第一百四十五章 冬半雪落,杜娥籌劃(三)
看著身邊胡書生的臉,杜安菱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說他時時刻刻就想著做些逾越規(guī)矩事情嘛——他又并沒有這樣做,可不論如何,他的舉止總讓杜安菱不怎么喜歡的。
應該是他太愛騷擾她,總在自己忙碌時候瞎攪和!
杜安菱這樣想著,神色自然是不會好到哪里去——看著胡書生就是拒絕語句。
“你沒看到這天氣——風這樣大還往山里面趕,豈不是要我凍在山中回不來!”
她抱怨,胡書生笑了。
“自然不會讓妳凍在山間的——不過,妳原先不也計劃著明天遠行?”
這話引發(fā)一片沉寂,杜安菱看著胡書生詫異——“你怎么這樣說?”
“我說錯了嗎——妳這樣子怎么不是要出去!”
他抬眉,看著邊上那已經(jīng)放好的要遞到宋家的信。
“就這些——妳該不會是以為他們仔細看了,還會讓妳輕易離開吧——他們確實是妳的恩人,可妳這樣做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臨行一句再見!”
胡書生說著看向她,有些不知來由的氣。
……
氣歸氣,正事不忘。
胡書生打量著杜安菱,看到她冷眼看著自己——“怎么了?杜娘子,妳該不會是認為我說的不對?”
他等著度安菱反駁,可終究是失算了。
“我并沒有覺得你說的不對——相反,我覺得你說的很正確?!?p> “不過——你坐我位置上指指點點,這里面是不是有些不太對?”
杜安菱心中對他那“未卜先知”的技能早就了解得不能再了解,或許他這一生唯一的失誤就是沒算好自家瑜若在山林里的所作所為——可他既然這樣“請”自己找茬了,自己不說他點不是哪能行!
胡書生這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占了杜安菱位置,這一下就笑出聲來——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沒算到她會這樣反駁自己,一時間氣氛尷尬異常。
想著,尷尬著,胡書生挪動了位置——“杜娘子明鑒,我只是不經(jīng)意的。”
不經(jīng)意個頭——杜安菱心里面嘀咕卻終究沒有說出口,看著他站起來換了地方——一個大男人終究是在山里面呆慣了,雖讀過書卻沒有正形。
他靠著門一角看著她,眼角瞥見她案邊擺放的一根金簪。
又來了興趣。
……
“杜娘子可是喜歡那些金銀?怎么從來只見得簡單打扮?”
他開口瞬間杜安菱就知道事情不妙,這一聽果然沒有什么好事說。
“我怎么打扮要你說嗎?”
“我只是看到了點東西!”
那邊胡書生看著金簪猜測它來歷,這頭杜安菱順著他目光找到他注視東西——嗯,這金簪對她來說確實有一些含義。
這是她從京師中春月樓故處拿來的首飾,時常摩擦把玩,不曾想今天忘在案頭——真是失算!
這樣想著,杜安菱對胡書生更加不悅了。上前兩步把那金簪攥在手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心急。
終究是讓胡書生笑話了,杜安菱這明擺著自欺欺人的舉動在他看來怎么是這樣可愛?
可愛——或許是自己眼花,胡書生鎮(zhèn)靜下自己心情,清一下嗓子又是那威嚴樣子。
“杜娘子——妳急了?!?p> 他帶著笑。
“你可以說一下這東西有什么不一般?不妨都說給我聽一句!”
杜安菱避匿,手里面好好拿著的金簪此刻化作武器——隨著那看起來優(yōu)雅實則兇殘的動作直取胡書生鼻梁一邊,還差不足兩寸刺進眼里。
“我快要離開這里不假,可我也不介意在這最后的一個月為民除害!”
她責罵,胡書生無奈退去。
想不到她還有這樣逆鱗!
……
看著胡書生轉身走了,杜安菱一瞬間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后悔。
后會又是為什么?她被自己一瞬間的想法大大嚇了一跳——收起金簪,她在窗前呆呆佇立。
桌面上是那幅墨梅圖,她畫了一半,胡書生畫了另外一半——胡書生補上了背景,把她畫的那幅“空靈一株”的梅樹刻意畫到了懷王寨所在的山谷——還別說,這個胡書生倒是挺有趣!
她不知道自己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心里面念頭蕩起又湮滅,表情淡去了坐回木椅上。
唉——終究是不能被他蒙騙了去!
想著,看著,她總覺得自己現(xiàn)在真的是瘋了——剛剛自己做了什么?任那匪首進屋來,還讓他在自己畫上面添了好幾筆!
又站起來拿起這兩個人畫成的畫,看著忽然覺得礙眼——將就要撕碎卻忽然停下來,剛剛掠影卻見著畫上面不一般東西。
那中間一條長路,蜿蜒道路邊上面小小一個人影——那應該是瑜若吧,拿著長棍牽著馬,坐那坡頭遠望。
路上面沒有幾個人往來,那一株梅樹遮蓋住大片——對著坡頭上人俯仰成趣。
沒想到這畫還有這樣別致設計——杜安菱不再想著把紙撕開,留在那也挺好。
壓在鎮(zhèn)紙下面,同自己一堆其他畫作放到一起。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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