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秋晚天高,杜娥近游(二)
總是光陰轉(zhuǎn)瞬逝,中秋方過季秋來。
那房屋上瓦頂不多時就已經(jīng)修好,買去了八成鐵錠后懷王寨眾人離開。這杜宅里面只不過留下了胡書生,還有其他幾個護衛(wèi)他的壯士們。
這些人留下來的目的是很明確的,杜安菱心里知道卻只能默默接受。
唉,自己真是苦??!
杜安菱這樣嘆氣時候已經(jīng)是在窗前了,窗外寒風冷雨不時送來深秋寒意。
已經(jīng)是寒露節(jié)氣,天氣自然是愈來愈寒冷的。屋里面思來想去不知道多少,推斷前陣子在路邊找到的幾盆菊花會是什么情形。
風吹竹葉葉驚響,雨打菊花花殘落,她腦海中中有這樣一句詩。
怎么又想到這詩?
她發(fā)覺了,眼前又一次浮現(xiàn)了隱士茅屋。
……
沒有休息,獨自在窗前等著暮色深。
門外傳來瑜若和秀兒聲音,好像說到什么“馬背上”的事情?
她疑惑,推開門,看得到天上云翻卷,雨睡暫時停下后北風不停。
再一看卻被嚇了一大跳——園中那杜瑜若一個凳子架得老高,要秀兒牽馬,自己騎上去。
這?
她剛想說話卻聽得女孩子述說。
“瑜若弟弟,你真的會騎馬?”
“快給我看看!”
她笑著,叫著,徹底忘了不到一個月前兩個人第一次相見時候的相看不順眼。
馬背上的瑜若是剛剛坐穩(wěn)的,這時候應(yīng)和著下面小姑娘呼喊。
“妳要我騎馬向前?”
他說著,帶著捉弄意思。
“我騎馬是那么容易給妳看的?”
他笑了,故意激下面女孩子——秀兒這時候真被他激怒了,說什么“你欺負我”之類的話。
于是杜瑜若又有話可以說了,叫她“又要哭了的愛哭鬼”,馬背上頗有指點江山氣勢。
“我愛哭!”她怒。
“你不愛哭?”他問。
“分明是你那樣!”她道。
“那樣又是什么那樣?”他笑。
兩個人就這樣爭執(zhí),讓杜安菱忘了一開始要說什么。
直到那馬一抖身子,四條腿動彈幾下。
……
馬一動,人搖擺,看得杜安菱心里驚。
她怕瑜若跌下來,卻看到他熟練地拽過韁繩。說一句“別鬧”,對著馬頸一拍不輕不重。
馬回過頭看一下他,又低頭吃庭院中已經(jīng)被秋露沾濕的雜草。好像馬背上沒有人在,低下頭卻讓秀兒退后一步。
馬背上瑜若等馬安定了,挑釁般看著下面人,包括房門處的杜安菱和身邊不遠處的女孩子。
看得杜安菱一陣不解。
自己的瑜若什么時候懂得這樣多東西了?
這么多東西自己都不會!
她心里是有些不安的,畢竟自己一直都是“懂得多”“技藝好”的一個人,不怎么容得下有人強于自己。
別人會刺繡,她不會;別人會撫琴,她不會;別人會作畫,她不會……于是她一一學(xué)了,也都學(xué)會了——在其他人眼里,自己是帶著什么“不甘人后”品質(zhì)的人。
可杜安菱知道,自己這“不甘人后”不過是嫉妒罷了。
不過她嫉妒什么不好,偏偏是這騎馬?
她背過身子有轉(zhuǎn)回來,看那院落里東西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
總而言之就是有些不平衡,心里面有些癢得難受——想起幾天前和胡書生的對話,她知道自己錯了——也又一次被他說中。
她想學(xué)騎馬了。
她看著那秀兒在自家瑜若的邀請下爬上凳子,上到馬背上面有些退避——終究是聽了瑜若的話,兩只手左右兩邊圈過少年腰間。
韁繩拉動,馬匹邁步,身子高出不少的秀兒半顆頭高于前面人頭頂。風吹動衣衫,很是漂亮。
杜安菱真的心動了。
……
心動了?
有這想法的她看著馬匹繞著院落轉(zhuǎn)了幾圈,看那秀兒下到椅子上意猶未盡。
這……
她看著秀兒問什么“何時帶出門轉(zhuǎn)轉(zhuǎn)”之類話語,接著是看著馬背上下來杜瑜若心里柔情。
“什么時候都可以。”他說。
再指著那邊胡書生的屋子——“只要他安心讀書就行了!”
“話說你娘親給了他什么書?”少女開口。那么長時間,她早看出來女主人和這“瑜若弟弟”關(guān)系。
“不知道——可能是那個什么隱士之前的文章吧?!?p> 他說著,忽而看到杜安菱所處地方一笑——“妳不如直接問她!”
問過來?
杜安菱察覺到不對后就是急忙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又是響聲一陣。
門外響動就這樣隔絕了。
杜安菱桌前復(fù)又坐下,可敲門聲又不能當做沒有。明知故問問外面人為什么敲門,秀兒回答是要求書。
“秀兒的字也學(xué)了不少了,是時候讀幾本書了吧。”
她聲音傳來,杜安菱苦笑。
看書?
她怕是連那書里面真正韻味都察覺不到吧,為什么要給?
“沒有書!”
她答,聲音不小。
聽得到門外嘆息,她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有些傷人心。
不過——就這么罷。
學(xué)而循序漸進,他知道秀兒的情形。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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