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雕花沿角,紅色的紅瓦,一面林字旗在旗桿上隨風(fēng)飄揚,時間流逝,天空的黑逐漸變了顏色,等到一絲陽光從地平線上亮起,這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砰、砰、砰!”
在煩人的敲門聲中,林季然拉住了準(zhǔn)備去開門的楊蘭花,在楊蘭花的胸口捏了捏,林季然戀戀不舍地從被窩里鉆了出來。
“什么事?”
林季然拉開了房間門,揉了揉眼睛,對門口的小丫鬟問道。
“少爺,賈詡先生已經(jīng)來了,說是有急事找你?!毙⊙诀咭皇帜弥z頭,一手端著一大碗肉粥,嘟囔著嘴說了兩次總算把事情說清楚了。
“你們啊,哪還有一點丫鬟的樣子?”
林季然拍了拍小丫鬟小腦袋,笑著自己回房間穿好衣服,然后走出了房門。
“賈詡在哪?又一大早的來了,昨天的教訓(xùn)他這么快就忘了?”
林季然再次打開房門的時候,小丫鬟的粥喝完了,手里的饅頭倒是又多了兩個。
“少爺,這邊?!?p> 一邊津津有味地啃著白面饅頭,小丫鬟頭也不回地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你說啥?”
小丫鬟嘴里全是饅頭,說的話一點也不清楚,林季然完全沒聽懂。
“這邊走!”
不滿地給了林季然一白眼,小丫鬟停了一下,把嘴里的饅頭咽了下去,在林季然的怒視下不情不愿地擠出了一點微笑說道。
“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林季然看著小丫鬟嘟囔著小嘴,不舍地望著手里的饅頭,林季然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少爺最壞了,不理你了?!?p> 小丫鬟小臉一紅,直接扔下林季然跑掉了。
“這些丫鬟都被慣壞了,得讓蘭兒好好管管才行?!碧痤^看了看之前小丫頭指的方向,想了想這個方向的廳室,林季然選了一個賈詡可能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終于走了三個賈詡可能待的地方?jīng)]找到人之后,林季然想到了一個地方。到門口一看,果然,賈詡就等在那里。
“賈詡,你怎么又來了?”
昨天林季然一高興就把人都給放了,沒想到賈詡是一點也不漲記性,見賈詡一副不準(zhǔn)備讓他吃早飯的樣子,林季然躊躇了一下,還是朝著賈詡走了過去,早飯只能在車上吃點了。
“小主公,只是讓您體驗了一把我們的工作而已,看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身為一方諸侯的氣度?!?p> 壞笑一聲,等在馬車邊等的有點不耐煩的賈詡直接慫了回去。
“賈詡,你這是找打!”
是可忍孰不可忍,賈詡這還有沒有一點臣子的自覺了,為了給賈詡一個教訓(xùn),林季然擼起袖子就準(zhǔn)備動手。
“小主公,你先別忙著動手,今天不找你去政務(wù)院,是有正事?!?p> 賈詡恢復(fù)了嚴(yán)肅。
“說吧,什么事?”
林季然也收起了玩笑,林季然喜歡玩笑,可是他也是知道輕重、知道適可而止的。
“主公,萬年公主那邊出了點問題?!?p> 賈詡壞壞地盯著林季然,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
“典韋將軍遇到了麻煩,現(xiàn)在洛陽那邊,十常侍和何進(jìn)已經(jīng)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宮禁比之當(dāng)初森嚴(yán)了許多倍,萬年公主那邊已經(jīng)沒法出宮了。典韋將軍他們因為身份問題,也沒法自由出入宮中,現(xiàn)在典韋將軍他們那邊已經(jīng)和萬年公主失去聯(lián)系有一段時間了。”
“典韋將軍怕萬年公主那邊有什么閃失,所以給家里來了一封信?!?p> 賈詡從懷里掏出一份拆開的信和一份經(jīng)過解碼的信遞給了林季然。對于重要的書信往來,林季然早已經(jīng)在林家軍中進(jìn)行了簡單的加密訓(xùn)練,士兵們掌握的加密手法雖然簡單,但重要信息的保密性確實提高了許多。
典韋信上說的很明白,洛陽畢竟是一國之都,駐軍有那么多,十常侍和何進(jìn)的人馬都不少,萬一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就典韋他們那幾個人根本沒法沖進(jìn)宮中救人,經(jīng)過深思熟慮,典韋決定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求援。
“這家伙,我估計他想都沒想,直接就求援了?!?p> 林季然看了看信,信上說的其他的事情林季然都信了,但就典韋說他深思熟慮之后寫的信這一句,打死林季然都不信。
林季然清楚地知道典韋這家伙的品性,典韋一點不笨,但典韋這家伙卻是個極度討厭動腦的人了,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典韋他甚至高度信奉“能動手的事情絕對不動腦,事情一樣能辦好”,就這樣的一個人是不可能動腦子想事情的。
不過典韋他也確實能夠把復(fù)雜的事情簡單化,就洛陽的情況,求援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主公,你準(zhǔn)備給典韋將軍派多少人過去?如果是讓部隊去,我們可沒有行軍文書,得找個理由、做點偽裝才行?”
賈詡深知林季然的品性,知道只要萬年公主還在那,以林季然護(hù)短的品性,林季然就絕對會出兵,所以他沒問林季然出不出兵,而是直接問林季然準(zhǔn)備派多少人過去。
“東南亞一戰(zhàn),我們損失太大,這一次派去的人少了根本沒用,去多了又承受不起,正好侍衛(wèi)營從東南亞那邊回來也半個月了,所以我決定了,就我?guī)е绦l(wèi)營的五千人去,侍衛(wèi)營都是騎兵,打不過我們還能跑?!?p> “還是老規(guī)矩,家里你守好了?!?p> 林季然想了想,最終敲定了出征人員名單。
“我不同意!”
“小主公,你可讓人省省心吧!就你那么點人,去了能做什么?你這又是準(zhǔn)備去拼命嗎?這次去的地方適合騎兵、大兵團作戰(zhàn),雖然你是能跑,可是你確定你不遇到必須打的硬仗?”
“那可是要當(dāng)?shù)娜肆?,為了讓蘭夫人能安心養(yǎng)胎,我建議讓張遼將軍帶上雁北騎跟你一起去,羅曉的荒軍第2師你也帶上。”
“有雁北騎、侍衛(wèi)營和荒軍第2師在,蘭夫人他們也能放心點。”
賈詡笑呵呵的沒看林季然的黑臉,從懷里拿出一幅地圖,指著地圖繼續(xù)著他的布置,
“我的小主公??!”
“不得不說你有時候真的很莽,又很聰明,而且益州和交州的所有人都是打心底的服你、信你、敬你,對于益州和交州的百姓和文武官員而言,你真的很重要,現(xiàn)在除了你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統(tǒng)領(lǐng)所有人,至少在你的孩子出生以前,你真不能死?!?p> 如果不是賈詡的最后一句,林季然差點就被賈詡感動了。
“這樣也才三萬多點人,這點人到了洛陽還是不怎么夠看的,這次去你很有可能會和所有人對立,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會再讓益州這邊出一千名衙役和你一起出征,同時給你多準(zhǔn)備一些衣物,到時候你一路走,一路招人,爭取湊一支十萬人的部隊出來?!?p> “小主公你來看這里,等你的時候我已經(jīng)仔細(xì)的看過了,小主公你從我們這里出發(fā),經(jīng)過這里、這里和這里,然后從這里到洛陽,根據(jù)情報,這一路上的人還是挺多的,不僅有流民,而且還有一些山賊、強盜什么的,我估摸著你在里面扒拉著也能湊個六七萬人出來,把衣服一換,簡單的訓(xùn)練兩天,等到了洛陽,這軍隊也能看了?!?p> ……
賈詡拉著林季然說了一大堆,最終林季然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緊緊地盯著賈詡,良久之后才問道:
“跟著我,你后悔嗎?”
“你如果讓我揍一頓,我就不會后悔了!”
賈詡拍了拍林季然的肩膀,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扯下了林季然腰上的玉佩,“我們需要幾年的時間休養(yǎng)生息,所以我建議你到洛陽去,穿著樸素一些,讓羅曉的荒軍第2師、侍衛(wèi)營和雁北騎都偽裝一下,不要暴露我們的實力。”
“簡單點說就是裝窮!”
賈詡順手將玉佩揣進(jìn)了自己兜里,轉(zhuǎn)過臉對林季然笑了笑。
“賈先生,具體情況你比我清楚,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聽你的。不過賈詡賈先生,你可是知道的,前段時間我的錢都用來撫恤死傷的戰(zhàn)士了,現(xiàn)在我家里就這一塊稍微好點的玉佩了,你是不是?!?p> 林季然和典韋其實差不多,都不怎么喜歡動腦子,所以賈詡這個大管家的安排,林季然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那好,我這就去準(zhǔn)備!”
賈詡一個漂亮的轉(zhuǎn)身,翻身跳上了馬車,“走,趕緊走!”
“這家伙是,不好!”
望著馬車絕塵而去,林季然微微一愣,隨即幡然醒悟,等林季然來到酒窖一看,果然,他剩下的最后一點美酒,全部不見了。
“唉!”
林季然急匆匆地帶著一大幫侍衛(wèi)來到賈府,卻發(fā)現(xiàn)賈詡根本沒回家,而是和一堆新交的武將朋友喝酒去了。
知道自己的美酒是沒救了,長嘆一聲,林季然帶著一大堆侍衛(wèi)在賈府狠狠地吃了一頓,然后悻悻然地回了林府。
“相公,別傷心了,你最好的幾壇子酒賈先生沒帶走,給你留著呢!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回到家,林季然一見到楊蘭花,立刻忘記了美酒的事。
“我家熊孩子今天乖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