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然他們被追到,四散而逃之后,時間飛逝。
半個月后,接到林季然命令前來接應的荒營在隴西境內(nèi)和一支萬余人的羌族軍隊撞到了一起,雙方大打了一場,缺少戰(zhàn)馬、機動力較為缺乏的荒營雖然憑借著大量的弓弩擊潰了敵人,不過自己傷亡也不小,此時正在隴西和漢中的交界處一個隱蔽的地方進行修整。
高順、龐德兩人則各帶了一隊侍衛(wèi)曲士兵深入隴西境內(nèi)尋找林季然,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他們沒找到林季然的蹤跡,最后各自搶了一大堆東西,和荒營匯合到了一處,也在隴西和漢中的交界處等待消息。
又半個月后。
距離張遼匹馬闖營、陣斬敵將一個月后,在甩掉羌族大軍的追殺之后,林季然和張遼一行繞了一個大圈終于回到了安和鄉(xiāng)。給吳石頭和高順他們送了個信,讓他們撤兵回來,林季然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了自己家里。
“相公,你回來了!”
提前一步得到消息的楊蘭花帶著林馨和古麗兩人在門口等著林季然。
“嗯,可累死我了,繞了一大圈,終于回來了!”
林季然仔細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楊蘭花并沒有生氣,而且和古麗相處的很融洽,根本沒有出現(xiàn)林季然擔心的情況,這讓林季然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至少應該不用睡客房了。
“我先去洗個澡,蘭花,你安排一下伙食!”
當天晚上,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林季然抱著林馨,一左一右坐著楊蘭花和古麗,林季然一家人坐在一起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
然后,林季然沒有睡客房,只是楊蘭花和古麗都去陪林馨睡了。
“鄭洪,你來了!”
第二天中午,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林季然一起吃了早飯和中午飯之后邁著悠閑的步伐來到了鄭洪家里,找到了鄭洪,向他詢問了一下駐馬城之戰(zhàn)的情況。
鄭洪告訴林季然,當時,在得到林季然傳來的消息之后,林平立刻開始全力備戰(zhàn)。到羌族大軍襲擊的那天,林平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林平不僅調(diào)集了他麾下所有的士兵在當天回防駐馬城,還花錢從隴西太守那里借來了整整四千人的戰(zhàn)兵。
糧草、軍械林平更是準備的非常充足。
但羌族還是攻破了駐馬城。沒有叛徒,沒有任何的投機取巧,駐馬城被攻破只因為羌族這一次來襲擊駐馬城的足足有五萬人。
羌族以十倍的兵力攻打駐馬城這樣沒有什么城防的小城,結(jié)局其實早已經(jīng)注定了。提前探知了對方的兵力,在被包圍前,林平組織了一支敢死隊將林季然的母親和妹妹送出了城,他自己卻為了掩護突圍沒能出來,最終力戰(zhàn)而死。
出城之后,鄭洪他們很快被羌族追兵追上了。
羌族騎兵追了上來,林季然的母親為了掩護自己的女兒,帶著敢死隊剩下的數(shù)十人將羌族騎兵引到了另一邊,讓鄭洪帶著林馨躲了起來。敢死隊的成員全部死戰(zhàn)不退,紛紛戰(zhàn)死,林季然的母親則為了不被侮辱自盡而亡。
羌族人沒有打算留下一個活口,城破之后,他們選擇了屠城。除了鄭洪和林馨僥幸躲過一劫,駐馬城上下不論男女老幼沒戰(zhàn)死的也全部被羌族人殘忍的殺死了。
躲在暗處的鄭洪見證了許多人的逝去,他對林季然講述了每一個體認識的林家人的英勇,這些林家人都是戰(zhàn)死的,沒有給林家丟人。那一個又一個林家人的名字,林季然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他都很熟悉。
“唉!”
在過去的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林季然一直游走在生死線上,對生死林季然其實看得很開,但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得知林平戰(zhàn)死,華秀自盡身亡的時候,林季然的心里還是無法釋懷。
“唉!”
耳邊回蕩著鄭洪對他所見所聞的描述,回蕩著那一個又一個在這次被殺、逝去的、熟悉而陌生的林家人的名字,林季然的心底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滔天怒火。
干掉了羌族的一大堆貴族、首領(lǐng),林季然算上去其實已經(jīng)報仇了,可是他不管如何壓制心中的怒火都不管用,他的心里面,似乎還住著另一個靈魂,而這個靈魂此時正無比的憤怒,憤怒的源頭是鄭洪口中的那一個個死者的名字。
林季然突然有一種非常清晰的感覺,如果他不做點什么,他會被這個靈魂替代。相對的,如果他圓滿的解決了這個問題,那個靈魂會徹底消失,他會真正的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
“血債血償!”
林季然閉上眼睛,嘗試著在心底大聲說出了他的答案,但似乎沒什么用。林季然等了許久,怒火依舊。
“滅族?”
想了許久,林季然說出了另一個答案。當林季然在心里不確定的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滔天怒火一陣波動,接著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不是所有人都有罪,很多人都是無辜的!”
林季然試著解釋,卻沒有絲毫的作用,反而讓怒火再次暴漲了起來,全身的血壓瞬間升高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林季然整個人迅速開始變紅,紅撲撲的,開始冒熱氣。隨著血壓、體溫的不斷升高,林季然眼看就要不行了。
“草,你當你是玉皇大帝啊,就算你是玉皇大帝,老子也不伺候了!”心里的那個靈魂很暴躁,一言不合就要命,可是林季然雖然就是后世一個屁都不是的小癟三,可是他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
“咚!”
林家也是有羌族人的,甚至有不少還是生在林家、長在林家的,雖然這些人都只是林家最底層的家奴,可是在林季然看來這些人和林家的其他漢族人、本家子弟沒太大區(qū)別,對外林季然有些冷血,但是對內(nèi)林季然是極度護短的人。
在林季然心里的靈魂所要的滅族,滅族的對象非??隙ǖ匕诉@些林家人,這是對林季然底線的嚴重挑釁,于是,林季然當場掀了桌子。
林季然猛地站了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撞向了鄭洪家里的水泥墻。
“嘩啦啦……”
水泥墻瞬間倒塌了一地,林季然屁事沒有。墻的質(zhì)量不太好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林季然的頭非常的硬。
“鐺!”
墻塌了,旁邊正好是鄭洪的練功房,里面有一塊鄭洪從工廠弄回來鍛煉體力的大鐵錠,林季然覺得挺結(jié)實的,想也沒想,立刻一頭撞了上去。
“噗!”
林季然嘴里冒出一股鮮血,血壓、體溫終于降了下去。
“十倍,只要沒林家人,可以!”
面對不要命的林季然,林季然心里的那個靈魂妥協(xié)了,條件變成了駐馬城遇難者十倍的羌族人,不包括林家人。
對于這個要求林季然沒有反對,痛苦的答應了下來。林季然的額頭,一個碩大的包冒了起來,林季然頭一暈就倒在了地上。
“少爺,你沒事吧!來人??!”
林季然這一出鐵頭功可把鄭洪嚇壞了,趕緊喊來門外的士兵把林季然抬了回去。
“醫(yī)生,快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