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如何利用現(xiàn)有的條件,讓自己過的滋潤,是一項最頂級的生存藝術(shù)。其他的林季然或許不咋地,但說起野外做飯,林季然絕對是頂級的廚師之一,當(dāng)時為了追一個妹子,林季然可是沒少練。
“叫你們學(xué),一個個都不學(xué)好,現(xiàn)在還讓你們主公我給你們烤肉,你們說說你們,是不是不知尊卑!”
林季然怒斥道。
“呵、呵、呵……”
聽到林季然的怒斥,高順、張遼和龐德臉色有些僵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侍衛(wèi)曲的那些家伙們卻無視了林季然的怒斥,一個兩個嬉皮笑臉的從自己的馬匹上解下了一塊塊馬肉,這些都是他們從戰(zhàn)場上的馬尸上割下來的上好的馬肉。
“還笑,嚴(yán)肅點。一個兩個的都給我別傻站著了,趕緊的把架子給弄好。肉呢,快點洗干凈拿過來。野菜你們都認(rèn)識吧,我教過你們的,別跟我說不知道,趕快派些人去挖些回來,多挖點。”
“一個兩個笨的跟豬一樣?!?p> 林季然罵罵咧咧的指揮著侍衛(wèi)曲的人干活,侍衛(wèi)曲的人卻絲毫沒有被罵的覺悟,一個兩個被罵之后,還挺開心的。
在林季然的指揮下,侍衛(wèi)曲的人很快將一大堆烤肉架搭了起來,馬肉也處理好了,還把一大堆各種各樣的野菜挖了回來、洗干凈、分類別類的放在了一塊干凈的大石頭上。
“羅曉,你給我過來?這能吃嗎?我是怎么教你的,這是繅絲菜,嫩葉可以吃,一旦開花就有劇毒,你這是想自殺嗎?”
正在處理野菜的林季然突然抓起一堆“野菜”,沖上去對著羅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羅曉狼狽的躲閃著。
“哈、哈、哈……”
在高順?biāo)麄儾惶m應(yīng)的目光注視下,林季然侍衛(wèi)曲的人站在一邊看著林季然“毒打”羅曉,這些侍衛(wèi)曲的士兵一個個幸災(zāi)樂禍的,笑的非常開心,哪怕羅曉不時惡狠狠的射來的眼神,也直接被他們無視了。
“都別杵在那里了,趕緊的把我分好的野菜都給我剁碎了,越碎越好?!?p> 林季然打累了,開始繼續(xù)烤肉。
“喏!”
侍衛(wèi)曲的家伙們不管林季然這邊戰(zhàn)況如何,手里該干的活還是沒有絲毫偷懶的,林季然吩咐的事情他們都會非常重視。
林季然的嘴上不停的抱怨著,期間還抽出時間把羅曉暴打了一頓,可他的手底下卻一點也不慢,一塊塊的被處理好的馬肉被放上了火架,林季然在火堆間不停的穿梭,抓起一把把野菜碎末將野菜碎末均勻的涂抹在了馬肉上。
在野外讓自己過的好一點,會有很多的好處,在林季然看來光是讓人心情愉悅這一點就已經(jīng)足夠重要了,所以林季然之前就想將這門技術(shù)交給他手下的人,可惜和上一世一樣,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勉強掌握了這門技術(shù),而和他一樣精通的暫時一個也沒有。
烤肉還在烤肉架上烤著。
“啪!”
遠(yuǎn)方的一座小山上,一顆位于小山谷西南方的小樹突然上下?lián)u晃了幾下,倒了。一名負(fù)責(zé)警戒的士兵立刻把情況報告了林季然。
“羅曉!”
林季然神色一凝,沖羅曉示意了一下,羅曉立刻招呼上高順?biāo)麄內(nèi)齻€、帶了一半的人去了小山谷的西南方增援。
“殺??!”
羅曉他們離開半刻鐘之后,西南方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喊殺聲,不過喊殺聲沒有持續(xù)多久,過了一會兒,世界安靜了。又過了一會兒,羅曉他們押著幾十個羌族騎兵回來了。
“少爺,咱們不用跑了?!?p> 羅曉他們突襲了一隊在附近休息的羌族騎兵,根據(jù)這些捕獲的騎兵俘虜交代,羌族的大軍已經(jīng)散伙了。
由于部落首領(lǐng)都被林季然他們連鍋端給殺了,羌族大軍一時間群龍無首,這些本就是臨時聯(lián)合的各個部落之間為了爭奪戰(zhàn)利品,相繼大打出手。羌族大軍內(nèi)訌了好幾次之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各自散去了。
“羅曉,消息確切嗎?”
總算松了一口氣,林季然再次問道。
“我們是把這些俘虜分開來問的,回答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消息應(yīng)該沒有問題?!?p> 羅曉點了點頭。
“我們損失如何?高大哥他們?nèi)齻€呢?”
林季然看了一圈卻沒看見高順?biāo)麄內(nèi)齻€。
“零傷亡,有高大哥他們?nèi)齻€在,我們根本沒怎么打,對方就已經(jīng)投降了。高大哥他們聽說我們繳獲了一批羌族首領(lǐng)的坐騎,他們在那邊看我們繳獲的那批馬去了?!?p> 對于高順?biāo)麄兊奈淞Γ_曉嘴上不服氣,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服了。對林季然笑了笑,接過一串烤肉,羅曉指著山谷后方,答道。
“既然追兵沒有追來,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里扎營好了。羅曉,你讓大家都收拾一下,吃了飯,洗漱一下就早點休息吧,好好休息一下?!?p> “還是老規(guī)矩,三班倒警戒!”
林季然給羅曉交代了一下今天的安排,等高順?biāo)麄內(nèi)齻€回來以后,林季然又和他們?nèi)齻€簡單的交代了一下。
事情定下了,烤肉也差不多可以開吃了。等大家吃好,林季然的身體已經(jīng)麻木了。一個人烤三百多人吃的烤肉,不僅是一件技術(shù)活,還是一件體力活,林季然真的累壞了。簡單地把防務(wù)交給高順?biāo)麄內(nèi)齻€負(fù)責(zé),林季然找了個靠近火堆的地方往地上一躺,就睡著了。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大早,林季然讓羅曉帶著一什人去龐德家?guī)妄嫷掳峒?,林季然自己帶著高順、張遼一行人又回了一趟駐馬城。
抱著萬一的心理,林季然把人馬分散開來,把駐馬城周邊的地區(qū)仔細(xì)的搜索了一遍,試圖找到他父母和妹妹的遺骸。
可惜一無所獲,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林季然父母和妹妹的遺骸。
“殺!”
林季然的斥候又一次遭到了偷襲,雖然很快就成功擊殺了敵人,但是偷襲開始時被直接偷襲的兩名士兵還是被殺死了。
駐馬城周邊不太平,大軍撤退了,可是還是有不少羌族騎兵隊滯留在這里,為了尋找遺骸林季然帶人在駐馬城這里耽擱了一天,一天之內(nèi)就損失了十多名士兵。
“不找了,我們回安和!”
人不分開沒法找人,分開找人又太過危險了,幾個最有可能的地方已經(jīng)找過來,考慮良久,在又一個清晨來臨之際,林季然下達(dá)了回安和鄉(xiāng)的命令。
“駕!”
林季然他們帶了足夠多的水和干糧,為了怕夜長夢多,林季然他們這一次沒有再在路上做過多的停留。除了偶爾停下來解決一下生理問題,林季然他們這一路吃喝都在馬上,一路疾馳,第二天的傍晚時分,他們已經(jīng)從隴西西邊跑到了隴西和漢中的交界處。
“吁……”
林季然一行人繼續(xù)快速前進,林季然卻突然向后面的人揮了揮手,示意整個隊伍慢下來。
“少爺!”
雖然不怎么科學(xué),但策馬狂奔的林季然確確實實地聽見了有人在叫他。讓眾人休息一下,林季然叫人把高順找了過來。
“高大哥,你帶幾個人去那邊看看,總感覺,那邊有人在叫我!”
林季然猶豫了一下,對高順說道。
“喏!”
“你們幾個跟我來,駕!”
高順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高順帶著一個年輕的荒營士兵和一個兩歲左右的可愛小女孩回來了。
“鄭洪?”
林季然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少爺,是我!”
年輕的荒營士兵名叫鄭洪,是林季然派出的十名信使中最小的一個,也是最優(yōu)秀的一個,林季然的狂信徒之一,林季然記得很清楚,這是一個帥氣的年輕小伙子。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季然很震驚,在林季然的印象中鄭洪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整個荒營里面就林季然和吳石頭兩個人鎮(zhèn)的住這小子,在荒營里面這小子就是個“小魔頭”,現(xiàn)在鄭洪卻老實的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一個大男人居然因為一句有些大聲的話在發(fā)抖。
“少爺,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見到林季然,鄭洪的手終于輕輕的松開了,一把破破爛爛的短劍掉到了地上。短劍上有很多豁口,顯然這把短劍沒少戰(zhàn)斗。
“少爺??!”跪在地上,鄭洪委屈的像個被欺負(fù)了的孩子,抱著林季然這個“老爸”的大腿傷心的哭了起來。
“立正!”
眼淚也就算了,鼻涕居然也流下來了,林季然一腳將鄭洪踹開,大喊了一聲。聽到口令,鄭洪本能地站直了身體,身體終于不再哆嗦,人也稍微恢復(fù)了些正常。
“少爺,我給您丟臉了,您處罰我吧??!”
單膝跪地,鄭洪身上雖然還是破破爛爛的,但精氣神已經(jīng)回來了一些,再過些時間,他還會是那個曾經(jīng)的荒營“小魔頭”。
“把衣服脫了?!?p> 鄭洪挨了一腳,居然流血了,而且靠近了一些,林季然發(fā)現(xiàn)鄭洪身上居然有腐肉的味道。想到一種可能,林季然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的嚴(yán)肅了起來,熟悉林季然的人都知道,林季然現(xiàn)在很認(rèn)真。
“少爺,我不重要,這位就是小姐,您的親妹妹,將小姐交到你手里,我就放心了?!?p> 楞了一下,鄭洪稍微動了動,把他一直護在身后的小女孩讓了出來,也將他自己躲在了小女孩身后的角落里。
“小姐,這就是哥哥,快叫哥哥!”
望著身旁安然無恙的小女孩,鄭洪如釋重負(fù)地笑了。
“你給我回來!”
鄭洪一彎腰,立刻露出了他滿是傷口的身體,林季然一把將鄭洪的衣服扯開,鄭洪立刻光著膀子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林季然愣住了,這是真正的遍體鱗傷??!好多傷口都化膿了,有幾個傷口上甚至還有蛆蟲在蠕動。
“少爺,我沒事的。”
似乎不適應(yīng)脫光了被眾人盯著猛看的感覺,鄭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一笑似乎表明,“小魔王”終于長大了。
“砰!”
林季然從馬背上取下一把長槍,砰的一聲砸到了鄭洪后腦勺上,直接將鄭洪砸暈了過去。
“叫你脫,還敢給不脫,真的是活膩了。你丫的……”
林季然兇狠地叫囂著,這是在場熟悉林季然的人卻都感到一絲絲暖意從心底升起。喊了幾句,林季然想起了一件事,趕緊對張遼說道:
“張遼大哥,你馬上帶著這些錢,去剛才我們路過的那個村子。在那個村子的村長手里有一株千年年份的野人參,你去給我買回來。記得多帶點人去,按他收購的原價的十倍價格,一定要買回來。”
“喏!”
微微皺眉,張遼詫異的看了林季然一眼,然后翻身上馬領(lǐng)著兩百人去了那個村子。
“小少爺?!?p> 高順想說點什么,卻被林季然一個眼神把后面的話給瞪了回去。
“我們林家的軍隊的主要軍規(guī)只有五條:
第一條,一切行動聽指揮,令行禁止;第二條,不拿自家百姓一針一線,不做欺負(fù)自家百姓的事情;第三條,一切繳獲要歸公,賞罰公平;第四條,崇德、尚武、敬賢,對自己人遵守禮節(jié);第五條,奸淫婦女者,殺。”
林季然一邊用紗布、清水清理著鄭洪的傷口,一邊喃喃自語的說著話,聲音不大,卻正好讓高順聽的清清楚楚。
“老子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沒辦法照顧天下人,我們處在一個野蠻、血腥的戰(zhàn)亂時代,想要生存,我們有時候不能太過仁慈。”
見高順陷入了深思,林季然抬起頭,鄭重地對高順講到。
“小少爺?shù)囊馑?,高順都明白??墒牵缒翘焱砩闲∩贍斦f的,軍人首重軍紀(jì)。”
高順不太友好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林季然打斷了。
“高大哥,你是想說,縱兵劫掠無辜百姓,或許能得一時富貴,但這支軍隊也算是毀了,對吧?!?p> 林季然笑著問道。
“是?!?p> 高順沒有反駁,直截了當(dāng)?shù)狞c頭認(rèn)可了林季然的話。
“高大哥,你放心?!?p> 林季然給了高順一個白眼,對他說道:
“不管是對內(nèi)還是對外,咱們對品德無缺的人,向來秋毫無犯。而且,雖然沒有明文規(guī)定,但是在我的軍隊里,還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家伙敢去欺負(fù)咱大漢的無辜百姓!欺軟怕硬,不是咱家的傳統(tǒng)?!?p> “我之前看到過一個消息,知道這個村長的人參來路不正,是他帶人從一位獵戶手里搶來的,把人打了,還一分錢沒給?!?p> “這件事情侍衛(wèi)曲的人都知道,人參錢我可是已經(jīng)付給獵戶了,所以這個人參其實是我的,我早就準(zhǔn)備找個時間去把人參拿回來了,這次只是碰巧了,正好要用上,所以高大哥你大可放心,不會有什么不良影響的?!?p> 林季然壞笑著對高順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