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變化了招式使得場上的局面瞬間扭轉(zhuǎn),從嶸應(yīng)對起來有些力不從心。
“這個小兄弟不簡單??!如果按照葭兒所說他之前還不會武功,那么他簡直就是武學(xué)奇才中的奇才。”龍不惑抽著大煙袋,吧嗒吧嗒地很有節(jié)奏感。
“那個從嶸也是厲害的角色??上Ю?!”
龍不疑留意了一下場上的從嶸,學(xué)武之人對武功高強的都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重。龍不疑曾經(jīng)是武學(xué)強者,他同樣也敬重強者。
場上這位夫人,運劍時瀟灑狂放,收劍時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尤其是她用劍橫掃之時似有千鈞之力,氣勢強大。
這樣一個劍術(shù)強者卻是失去了心智,如同瘋子,太可惜了。
如果仔細看她容貌,年輕之時也是一位傾城佳人,不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竟是變成了如今模樣,令人唏噓。
雖說,小雨變化了招式,看上去是占了上風(fēng),可是那個從嶸耐力極強,反應(yīng)迅速,不管小雨用什么奇招,詭招她都能夠躲過去,就這樣兩廂打斗竟是進行了半個時辰。
終于,雙方都打累了,從嶸失去了耐心,小雨也開始煩躁。就在眾人都以為很快就要決出勝負之時,一個身影飛身來到場上將比斗的眾人徹底分開。
“無情劍客回來了。”東西兩個看臺的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從惠。
從惠上場后先兩三下制住了從嶸,把她交給了墨如男,才轉(zhuǎn)身來到場上朝小雨和云兮一抱拳。
“兩位小友又見面了。”
“從爺爺。”
“見你如今這般安然無恙,爺爺也就放心了。
烏家小友,幾日不見當(dāng)刮目相看。沒想到你的武學(xué)之路竟是這么寬。恭喜恭喜。”
烏小雨沒有理會他,眼睛一直盯著被如男帶回看臺的從嶸。
“烏家小友,從某希望你能放過我那可憐的女兒,人死不能復(fù)生,我無可奈何。
可活著的人就讓她好好活著吧!她如今這樣已經(jīng)是生不如死,你又何必執(zhí)著于殺她呢?”
“血海深仇,你說是一句放過就能放過嗎?今天沒有殺得了她算我倒霉,可是下一次她就不一定幸運了。
我會勤加練習(xí),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殺了她?!?p> “唉!都是冤孽??!你這又是何苦呢?”
“每個人都有一份執(zhí)著,想來前輩也有吧!你的執(zhí)著放下了嗎?”
小雨的話字字誅心,從惠無言以對。他的執(zhí)著沒有放下,要是他放下了就不會出現(xiàn)在旋風(fēng)寨,要是他能夠放下執(zhí)著,想必他已經(jīng)在一處幽靜的住所頤養(yǎng)天年了。
“你們好自為之吧!”
從惠帶著從嶸離開了,他需要給女兒檢查一下經(jīng)脈,更想確定一下女兒有沒有受什么傷。
這一場架打完了,整個比武場都陷入了僵局狀態(tài),雙方都沒有人繼續(xù)之前亂斗的場面了。
也許是雙方都意識到這個瘋狂的做法損傷的是彼此的實力,最后的結(jié)果不過是兩敗俱傷。
“穆寨主,云某有一句話有些冒昧,不過也請各位恕罪了。
今日這場比試,其實沒有什么意義,大家如此亂斗,損傷的是大家的利益。
不如咱們商量一下,改一改規(guī)矩,以便更好的完成比武?!?p> “軍師,你怎么看?”
“寨主,這個規(guī)矩不利于咱們山寨以后的發(fā)展,不如換一個吧!”
葛道遠這個軍師當(dāng)?shù)糜悬c憋屈。當(dāng)幾位寨主提出這個瘋狂的想法時他就不同意。
只是他說話抵不過那幾個已經(jīng)激動得忘乎所以的寨主。
今天他們都看到了這樣斗法旋風(fēng)寨的傷亡情況,也知道在這么斗下去會鬧得兩敗俱傷。
葛道遠想既然對方提出了換規(guī)矩,現(xiàn)在不如就順?biāo)浦鄹鎰e混戰(zhàn)局面。
“那葛軍師有什么想法?”
“不如就變成一對一吧!最后留在臺上的獲勝者就是最終的獲勝者?!?p> 衡量了雙方實力,現(xiàn)在旋風(fēng)寨有寨主和從惠,最后能站在比武場上的估計就是他們兩個。
“東方莊主意下如何?”穆平江看向?qū)γ娴臇|方仲紳高聲詢問。
“好?!睎|方仲紳朝對面看臺一拱手表示同意。
“云某能否加個條件?”云峰突然說道。
“請講。”
“不要傷及性命。”
“好,今天天色不早,明日一早再戰(zhàn)吧!”
眾人約好了時間明日再戰(zhàn)便各自散去了。重陽節(jié)就這樣在雙方各有損傷的情況下迎來了日薄西山。
夕陽的余暉倔強地鋪撒在大地上,受傷的人各自護理著傷口,逃過一劫的人暗自慶幸自己的幸運。
旋風(fēng)寨的落腳地,從惠面色陰沉,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這么算計,也沒有想到旋風(fēng)寨的人會這么陰險。
“外公,咱們別再幫他們了。這里沒有一個是好人。他們總想著怎么算計咱們。”
“男兒,就這么走了,外公會心有不甘,待到明天吧!明天之后咱們就可以回去了?!?p> “外公,您得好好的,有您在男兒才安心?!?p> “放心吧,照顧好你娘。”
“好。您早點休息?!?p> 過了明天,其實不只是從家三口這么想,很多人都這么想。
明日山莊的人回到別莊之后,不少人心中默念著過了明天一切都會結(jié)束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結(jié)果,他們都要坦然接受。
小雨房里,張洛突然到訪在他意料之中。張洛急急去詢問小雨為何會追月狂刀,小雨有點為難。
他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不過,他想紅師公心中也很惦念這個奇葩兒子的,那么不如就告訴他,讓他們父子能夠相見。
“張劍主,我的刀法是和一位紅發(fā)老前輩學(xué)的,只是紅師公叮囑我不要在您的面前練這套刀。
您知道他還在世應(yīng)該心有安慰,您也不必去找尋他,也許在合適的時候他會來見您?!?p> 小雨說完就見那張洛眼眶已經(jīng)通紅,眼淚也在眼中打著轉(zhuǎn)。他蹭蹭兩下把眼睛抹了抹,朝小雨一拱手離開了。
看著那人的背影,小雨有點哭笑不得,這人的舉動有點意思。這么大年歲了居然還是個小孩子性格。
張洛走了,小雨收拾好一切又坐到了云兮的房頂上。
云兮今天回到別莊后就被那四個侍衛(wèi)帶走了,想必他已經(jīng)來了。
那人那么神神秘秘的,他怎么覺得有點討厭他了。
上官慕確實已經(jīng)到了,只不過他還在煩躁之中。
丞相夢魘醒來,似乎精神不是很好,有些懨懨地。他幫丞相上書請了病假,便一直陪著他。
丞相郁結(jié)難消,上官慕便想再次勸說丞相把過往都忘掉,可是丞相根本就不聽。
“慕兒,你不懂,那記憶雖然沒有一點快樂的時光,爹卻是舍不得忘掉。
曾經(jīng)的痕跡都沒有了,只有爹這腦子當(dāng)中那一點點記憶還留存著,雖然現(xiàn)在想不起了,但是早晚有一天就能夠想起來了。
爹覺得那里一定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是我不能夠忘的事情?!?p> “爹,兒子不忍心看著您受苦受罪,也不忍心看著娘終日為了此事憔悴?!?p> “會好的,這次爹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好像看到了一處山崖,很高,很害怕。有個人握著我的手,似乎還有我的爹娘,只是記得不太清楚了。”
“您在睡夢中還叫了大伯?!?p> “大伯?沒有印象?!?p> “最近我讓照顧您的嬤嬤去收拾一下曾經(jīng)的舊物,尤其是您剛剛來到丞相府時的舊物,希望能夠借助這些東西找到線索,或者勾起您的回憶?!?p> “嗯,是該好好整理一下了?!?p> “您的玉佩兒子每到一處都會找玉雕大師鑒定,那雕工拙劣,還有瑕疵,應(yīng)該是自己雕琢的,沒有什么價值,更找不到出處。”
“唉!只是現(xiàn)在唯一能證明身份的物件就只是它了。兒子你就把它帶上吧!四處問問或許就有人見過?!?p> “是?!?p> “爹,您現(xiàn)在情況好些了,兒子要去明日山莊了,那邊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兒子處理?!?p> “去吧!記得好好照顧那姑娘。有時間帶她來見見吧!”
上官慕離開相府后便前往暮山,那密密的山林深處有一處小茅屋。說是小茅屋,不過是因為那處房屋的院門口寫著小茅屋的名字。
這所居所的搭建者花費了很多心思,前后有兩排房子,里面一應(yīng)用品俱全,房間也多,足以住下十幾個人了。
走進主廳,里面布置得很別致,一杯一盞都十分考究,每一樣器具都體現(xiàn)了主人的品味極高。
上官慕徑直走進時,主人家正在里面喝茶,那優(yōu)哉游哉一派閑適的模樣為主人平添了幾分瀟灑自在。
“怎么?終于想起來看為師了?”
“師傅!”上官慕走到那人跟前朝他恭敬地行了禮,并在那人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對面。
只見那人大約五十歲的年紀,卻是駐顏有術(shù),皮膚嫩白如同二八少女,兩鬢雖顯斑白,卻是已有黑發(fā)于發(fā)根長出,大有代替白發(fā)之勢。
再看那人眉目如畫,鼻挺唇紅,真是難得的一位隱士佳人,不,是隱士高人,當(dāng)世神醫(yī)。再看他那一雙蔥白的手指,竟是如白玉雕琢打磨出來的一般,瑩白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