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餓了。傻孩子??!你喜歡誰,就選誰,他們還能有意見不成?”
水鏡見云兮那副為難的樣子,提高了聲調(diào)說道。
那意思上官慕一眼就看明白了,這是明擺著給云兮撐腰呢,不管云兮作何選擇,水鏡都支持,誰也不能有異議,否則先得問過他水鏡。
“外公放心,淋兒絕對會做最對的選擇?!?p> 上官慕相信云兮,他們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心心相惜。對于小雨,云兮最多的是愧疚。
飯菜送上,水鏡大快朵頤,令云兮又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外公胃口那么好,一桌子菜,風卷殘云一樣就下去了一半。
“淋兒,怎么吃這么少?難怪看著柔弱,人的身體要好,一是多吃,不挑食,二是鍛煉,不懶惰。”
水鏡知道自己這個外孫女身體為什么虛弱,所以一個勁地叮囑。
“嗯!”聽著水鏡的話,她乖乖地多加了飯,多吃了菜。見到水鏡滿意點頭才放下碗筷。
“小雨那個臭小子怎么不過來?”
“外公,雨公子他不方便出來見人,所以自己一個躲在房間吃了?!?p> “不就是被蟄了兩下嗎,至于這么嬌氣,跟個女子似的?!?p> 水鏡說著就往船上客艙走,云兮和上官慕跟著一起走了上去。
哐當一聲,門被推開,小雨正在里面吃飯,看見白師公氣呼呼走進去,一臉詫異。再見后面上官慕和云兮跟過來了立刻把臉捂上了。
“你這老頭進門怎么不知道敲門?”
開口就不是大不敬的話,氣得水鏡上去就揪了他的耳朵。
“你說什么?”
“哎喲,師公,白師公,我錯了。您進門前能不能說一聲?”
小雨一邊捂著耳朵,一邊不忘捂著自己的臉。
“您的毒都解了嗎?看起來生龍活虎應該沒什么事了吧?”
水鏡放開小雨坐在桌旁,小雨捂著臉一旁站著,云兮和上官慕也沒有坐下,站在了一旁。
“那毒十分霸道,我需要好好恢復一段時間了?!?p> “那只毒蝎很厲害,受了外公一掌竟是假死,乘風去找時已經(jīng)跑了。”
“看來毒王谷實在是不簡單??!那毒蝎之名也算是名副其實了。還有那個馭蜂的少年,毒蜂之名非他莫屬?!?p> 水鏡感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他們這些老東西真的老了。
“還有那個毒蛇和紫色頭發(fā)的毒蛛,看起來也很厲害?!?p> 小雨不自覺地想起那個毒蛇和毒蛛,看著他們的樣子就讓人膽寒。
“下次再遇到他們得多加小心了?!?p> 水鏡說著,抬頭看向捂著臉的小雨一陣鄙視。
就小雨這樣的,跟那小慕差著十萬八千里呢,就算是自己也不會瞎了眼去選他。
“外公放心,我會讓云帆和滄海跟著你們,有他們兩個幫忙也方便見機行事。”
上官慕笑著跟水鏡說道,自家侍衛(wèi)跟著自己游歷多年,在江湖上都是好手,放在云兮身邊他也放心。
“所以你承認這些天一直派人盯著我們了?”
水鏡一副凡事盡在自己掌握的模樣看著上官慕。
“小慕自然不敢瞞著外公,不過是擔心外公和雨公子的安危。今日若不是他們發(fā)出了信號,我們也不能及時趕到?!?p> “嗯,這些天委屈他們了,東躲XZ的也不容易?!?p> “是,稍后小慕讓他們來拜見外公。”
“好了,小雨,淋兒,咱們也該回去了。小慕如果沒事也不妨到我那老伙計家里坐坐?!?p> “是,小慕恭敬不如從命?!?p> 上官慕跟著水鏡去菊舍之前,安排了船上的廚房做上豐盛的飯菜送過去,又叫了御琴前去伺候。
待到了菊舍,那滿院的菊花已經(jīng)盛開,紅發(fā)的張寅初正在菊花旁邊打理著小菊。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沒想到這里竟是和武陵先生所描述的情景一模一樣?!?p> 上官慕見了這小菊舍就已經(jīng)被吸引了,滿院的菊花帶著清冽的氣息迎面撲來,令人沉醉。
那鋪滿一地的嬌黃,似乎是迎風搖曳的千萬盞明燈,璀璨耀眼。
繁花亂人眼,迷香醉人心。那一團團,一簇簇的傲霜之菊開在這個幽靜的山林茅舍之中,使得眾人對這菊舍的主人多了份敬意。
張寅初早已感覺到了來人眾多,他沒有抬頭,把最后一點點菊花地打理干凈才起身走出那片菊花叢。
眼前都是俊男美女,當然除了自家那個老不死的好友水鏡和那個不知道怎么的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小雨之外。
“淋兒,來見過紅爺爺?!?p> 淋兒過去給張寅初恭敬行了禮。張寅初也不忘夸贊幾句,讓水鏡心生了得意。
“小慕見過紅爺爺?!?p> 上官慕也上前去跟張寅初見禮。他的謙恭有禮讓張寅初很滿意。
待到乘風、破浪、云帆、滄海也和他見了禮之后,他才大概知道了這位小慕的身份。
天朝公子身邊有四個侍衛(wèi),雖說不常在身邊,卻是見到他們就見到了公子。
“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原來是公子。幸會幸會?!?p> “沒想到紅爺爺隱居于此多年,卻對江湖事了如指掌,小慕慚愧,卻不知紅爺爺是哪位高人?!?p> “就算曾經(jīng)是高人,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山野村夫罷了?!?p> 張寅初把眾人都迎進門,在菊舍旁放好了桌椅,時值傍晚,大家正好坐在庭院中飲酒賞菊。
“小雨,去把紅師公的菊花醉搬出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哦!”
眾人看出了張寅初的開心,他定是好久都沒有過客人了。
飯菜已經(jīng)有御琴事先備好了,待到一一端了上來,再配上那菊花醉,正是一桌豐盛的宴席。
“相聚就是緣分,今天我們對著盛放的隱逸君子,舉著香醇的解愁君子,看著身邊的俊美君子,真是人生一大快事?!?p> “你呀,這整天的青山綠草山林小溪的,難得能見著俊男美女,今天就給你大飽眼福?!?p> 水鏡調(diào)侃著,喝下杯中的酒,連連稱贊道:
“嗯!你這菊花醉真是香醇可口。淋兒,酒要少喝,飯要多吃?!?p> 水鏡夸著張寅初的好酒,卻見云兮將那酒一飲而盡。他連連搖頭阻止云兮,并且示意一邊的小雨把云兮的酒杯撤了。
云兮沒有任何異議,低頭吃飯。
“多吃點菜!”
上官慕見云兮低頭扒飯,細心地給她夾菜。這在平時也沒什么,因為他們一起吃飯時,上官慕時常給云兮夾菜
。只是在這么多人的場合就顯得格外的曖昧,讓眾人都感覺有點怪異。
“多吃肉。”
沒等云兮把上官慕夾的菜吃掉,另一邊的小雨則已經(jīng)夾了肉放在了云兮的碗里。
“哦!”
兩邊的人云兮誰也不敢得罪,只得把自己的嘴塞得滿滿的。
“都好好吃自己的飯?!彼R端著酒杯的手一頓,看著兩個人一人瞪了一眼。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乖乖地坐下來喝酒吃飯。
飯后,有上官慕帶來的人收拾好了庭院,大家便坐下來喝茶。
兩位老人喝得有點微醺,小雨身上腫脹沒有喝酒,便被兩個老人逼著去練刀。
上官慕喝了酒卻沒有多飲,此時正坐在兩位老人和云兮身邊看著小雨練刀。
上官慕和云兮不是第一天認識小雨,卻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練武的奇才。這次不到半月,這刀法竟是已經(jīng)如此純熟了。
練了一遍的泰山刀,小雨朝云兮走過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似開始練的時候那么氣喘了。只是他臉上那笑容配合著被叮得腫脹的臉有點嚇人。
“淋妹,怎么樣?”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小雨哥厲害了?!?p> “你只看見了淋兒是吧?”
水鏡看著小雨的樣子一陣冒火,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師傅。那一副諂媚的嘴臉,怎么看都比上官慕差一大截。
“白師公,紅師公,怎么樣?”
“接著練?!?p> 兩個人沒等小雨喝完水便接著說。小雨無奈又練了其他刀法。練完一次,回來問問,練完一次,過來瞧瞧。
“老不死的,他今天就不是來練功的?!?p> 張寅初看出來了,水鏡也看出來了,甚至上官慕和云兮也看出來了。那一招一式根本就是想擺樣子給云兮看。
“這獻寶也獻得太過明顯了?!彼R真的想捂臉,他不認識這個死小子,他能不能把他退了。
“臭小子,你給我過來。能不能專心一點,小心明天一天不管你飯吃?!?p> 張寅初忍無可忍,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說,最后小雨終于開始認真練了。
這次他練的是張寅初的追月狂刀。雖說小雨手中拿的是一般的長刀,但是他的行動和招式卻不輸氣勢。
一來一往之間帶動著風聲,一招一式之中勁氣狂飛。
“好刀法?!?p> 從旁觀看的乘風四人無不驚嘆這刀法玄妙,只是此刀法張狂邪肆,似乎有點嗜血之意,根本不太適合剛剛學習刀法的小雨公子使用。
“這刀法帶著陰厲之氣,容易讓人發(fā)狂。江湖上會這樣的刀法的應該不多,加上紅爺爺這一頭紅發(fā),小慕斗膽,紅爺爺可是相傳已死多年的赤發(fā)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