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張洛大嘆自己命大,更是伸手朝云峻一抱拳。
“云兄弟,今天多謝了?!?p> “張兄客氣,云峰慚愧沒能破了這陣法?!?p> “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那個從惠當(dāng)真有絕世之才。那華柏坡功夫?qū)嵲诓凰愠鎏?,卻能靠著陣法對我處處牽制。不服不行?。 ?p> 望著旋風(fēng)寨遠去的背影,張洛唏噓,可惜了那般風(fēng)采的一個人物了。
旋風(fēng)寨這邊穆平江大獲全勝,心情大好,不過他不忘囑咐自己的兒子穆天霸道:
“記住,千萬別讓白莊主來別莊?!?p> “孩兒明白,不能讓從家祖孫見到白莊主。”
“切記,切記!”
“可是飛刀門跟白莊主關(guān)系非淺,后日對戰(zhàn)如果不見白莊主,燕門主那里怎么交代?!?p> “他若問起就跟他說,白莊主有言,他日秘密相見,不問便不必提?!?p> “好?!蹦绿彀赞D(zhuǎn)身前往白云山莊,心中卻不免對從家祖孫充滿了愧疚。
同時他也很好奇,白莊主到底是因為什么得罪了從家,要讓爹爹如此謹慎?
穆天霸帶著疑問離去,從惠祖孫則不理會旋風(fēng)寨眾人的熱鬧,獨自回了居住的院落。
別莊之內(nèi),東方仲紳心情低落,這些年做著東方家的家主,明日山莊的莊主,他總是力不從心。
他性格沖動,又不善算計本不是莊主的合適人選,可是大哥東方伯約遭受打擊一蹶不振,決然離開,自己不得不擔(dān)起重擔(dān)。
“這么多年,也累了,如果真的力所不及,退隱江湖也算是一種解脫吧!大哥!二弟再撐最后這一次?!?p> 下定決心,東方仲紳收拾好情緒繼續(xù)帶著他莊主的威嚴來到了別莊,融入到了眾多助陣英雄慷慨激昂的氣氛當(dāng)中。
“大姐,你說咱們?nèi)绻斄?,退隱江湖也不錯。不必管那些江湖糾葛,不理會什么各家紛爭,咱們就過自己的小日子,多好?!?p> “可是,如果讓你見到路有不平,看到好人備受欺凌,你能袖手旁觀?再說,你能保證這樣就沒有煩心事找上你嗎?”
“大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p> 不管怎么樣還是要贏的。不贏,很多事情就會變得無奈,很多人和事就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于是,在九月初五,明日山莊的眾人又以最佳的陣容來到了東看臺,準備接受旋風(fēng)寨的考驗。
寬敞的比武場被一場大雨洗刷得干干凈凈。只是一場秋雨之后,伴隨著的就是瑟瑟的秋風(fēng)。大家都是練武之人,倒也沒有被涼透了的秋風(fēng)影響,一個個都是精神百倍,斗志昂揚。
戰(zhàn)鼓聲停,駱山上場。一陣客套之后,公布了前兩次的比賽結(jié)果。雙方各勝一局。
“第三局,我旋風(fēng)寨聯(lián)合白莊主請來了飛刀門的高人助陣。燕門主請上臺來。”駱山客氣地將人請上臺。
那人身形消瘦,兩腮深陷,竟是猶如一具枯骨,令人害怕。云也看到這情形趕緊閉眼躲在了姐姐云爾身后。甚至連葭兒也忍不住閉眼。
“這人怎么連個人形都快沒有了?”議論聲很大,那人全不在意。
他朝東看臺一抱拳,開口說道:
“各位英雄,在下姓燕,單名一個躍字,飛刀門門主。受旋風(fēng)寨主所邀來此對戰(zhàn),不比其他,單比暗器?!?p> 那人從自己的身上拿來一把飛刀放在手中,一下兩下放在手里掂來掂去。
“燕某成名已久,人送外號千手飛刀。今日特意從塞外趕來就是想領(lǐng)教一下中原武林的絕學(xué)。
畢竟在塞外,燕某從沒有遇到過對手。今天如果有幸贏得擂主,我燕躍自然就是這暗器之王,武林公認暗器天下第一?!?p> “這人好狂妄,還想做天下第一?”不少人在看臺上發(fā)出來質(zhì)疑,甚至有人躍躍欲試。
“這人一看就不是正道人士,能和旋風(fēng)寨攪在一起,多半是白冼從中牽線?!?p> 儒痞張洛自認已經(jīng)是東方仲紳身邊的一名謀士,分析問題頭頭是道。
“為了讓各位清楚燕某的本事,在這里我不妨露一手。今日風(fēng)大,天氣寒冷,燕某就給大家點盆火暖暖身子。”
燕躍說完令人在百米外放上一盆木柴,澆上火油。他手里拿著那支飛刀也不著急。
有人送上了一只點著火的小木棍,只是還沒送到燕躍身邊就被風(fēng)吹滅了,燕躍也不著急,又讓人把木棍點著,小心地把木棍放在飛刀的刀片上,一抖手,飛刀帶著木棍飛向那盆木柴。
火焰騰躍而起,驚呆眾人。能夠于風(fēng)中用飛刀送火種點燃木柴,這樣的技藝嘆為觀止。
“獻丑了!”燕躍朝四下里拱了拱手,得意之色盡顯。
“這是燕某十年前的絕技,今天算是給大家看個熱鬧。我守擂所用的暗器是它?!?p> 燕躍拿出一枚小小的飛刀,只是比針寬一些。他拿著小刀在手中晃了晃,還沒等眾人看清楚,小飛刀就出手了。
“呀!”東看臺上張洛頭上的儒巾被打散,一頭長發(fā)隨之飄落。
“欺人太甚!”張洛扛著大刀就下去了,只是沒多久又上來了。那燕躍根本不跟他比,只比暗器。
“各位可能誤會了,燕躍只比暗器。規(guī)矩是旋風(fēng)寨定的,暗器能勝過燕某此局才算贏?!?p> “要比暗器?在座諸位可有善暗器者下場一試?”
東方仲紳說完,就有一人下了場,那人把自己的臉蒙的嚴嚴實實,穿著一件略顯寬大的綠袍。
“在下安石柱,領(lǐng)教燕大俠暗器?!?p> 來人語氣很客氣,聲音卻刻意地壓粗了。
“安石柱,你是哪門哪派?”
“沒門沒派,就是看你不順眼!”
“你的暗器是?”
“打了再看!”自稱安石柱的人靈活地閃躲燕躍的暗器卻始終沒有發(fā)出自己的暗器。
“安石柱,放出你的暗器?!?p> 噗嗤,東看臺不知道誰發(fā)出一聲嗤笑,只不過大家不明所以。
“安石柱,使出你的暗器?!?p> 這次笑聲竟是多了起來。有的竟從偷偷笑變成了哈哈大笑。
“安石柱!”
燕躍已經(jīng)氣得火冒三丈,他的暗器居然奈何不了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在他暴怒之時更多的人爆發(fā)出來笑聲,竟是止都止不住。
“燕躍,看暗器!”那人突然不再閃躲,一把飛劍就朝燕躍飛去。
“招架不住了,我去也!”見飛劍被燕躍輕松躲過,那人轉(zhuǎn)身就跑。
嬌小的身形很快飛掠下擂臺,逃之夭夭。看著地上的飛劍,燕躍氣得跺腳,一把將飛劍扔出。
“安石柱你這個無膽鼠輩?!?p> 坐在見證人席位的云峰看著扔下來的劍,冷汗直冒,這個調(diào)皮鬼是要嚇死他啊!
安石柱,虧她想得出來,這是從哪里聽到的口音。
逃之夭夭的某人匆忙換下衣服,回到東看臺,只是云家人早已識破她的鬧劇,都氣得不輕。
“泠兒,你怎可如此胡鬧,萬一被傷著了,怎么辦?”
“娘,我看了,那個人暗器用得還真是好,不過我輕功好,他打不到我?!?p> “就你鬼靈精。還安石柱,這是從哪里聽來的話?”云爾真是給妹妹捏了一把汗,快嚇死她了。
“莊上人的家鄉(xiāng)話,我覺得有意思就聽了聽,就想出這么個名字。逗死我了。”
臺上幾人聊天之際,比武場上又有人上去了。那人也是奇怪,竟是自報家名:安士春。
聽了這名字東看臺就笑翻了天,這也是一個有才的人啊。
那人用的暗器是流星鏢,手法奇快,卻始終不敵燕躍,最后被一刀打下擂臺。
明軒過去給人看傷,發(fā)現(xiàn)那人就叫安士春,不由心中好笑,天下之事竟是如此神奇。
“在塞外時總是聽說中原武林如何了不起,明日與東方多么了不起,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唉?對了,中原似乎有個善用暗器的老頭,叫什么水鏡的。他來沒來,是不是被燕某嚇怕了不敢露面?!?p> 隨著一場一場的獲勝,燕躍越來越猖狂,竟是開始口無遮攔。
水流星幾次想上臺都被云峰用眼神攔住了,可是一旦提到水鏡,水流星就不能鎮(zhèn)定了。
她就那么從看臺上飛身躍下,來到比武場,手里還拎著桌子上的茶壺。
“這位夫人,也是來打擂的?”
“正是。”
“不知尊姓大名?”
“水流星?!?p> “哦?你的暗器是?”
水流星一舉水壺,那燕躍哈哈大笑,天下間竟有人用水壺做暗器。
“燕門主,不可輕敵!”西看臺上,穆平江適時提醒,也給眾位不認識水流星的英雄提了個醒。
“她是水鏡的幼女!”
“原來如此,請?!?p> 燕躍一轉(zhuǎn)身飛刀便從他身上飛出,直奔水流星。水流星把手中的水壺一拍,一縷水流躍出,就那么在她手里變化了姿態(tài),成了尖利的冰凌朝飛刀擋去。
兵刃相接,那冰刃竟是能夠打落無數(shù)飛刀,并化成碎片散落一地。一聲聲脆響,一朵朵雪片,竟是讓眾人眼花繚亂。
那兩種物體相碰撞的聲音竟是如同無數(shù)個銀彈珠擊碎了千萬盞琉璃杯,又如那金錢袋散落進了瑪瑙盆,乒乒乓乓,悅耳動聽。
飛刀光閃,冰刃妖嬈,真是人間奇景。
青蛙的小窩
安石柱——俺是豬,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到這個點。如果沒有提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