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明日香的怨氣（5.2k超級大章）

　　翠綠色眼眸突然瞇成一條縫，足足有半座埃菲爾鐵塔那么高的十號機(jī)毫無征兆地松開了手。

　　“....你！”

　　明日香在即將滑落的一剎那拼命攀住了十號機(jī)的小指，雙腳懸在半空中的她咬牙將指甲嵌進(jìn)十號機(jī)堅硬的皮膚內(nèi)。

　　“你這家伙！”

　　明日香憤怒地低吼道，鮮血順著斷裂的指甲縫中緩緩滲出。

　　耳邊突然傳來呼嘯的冷風(fēng)，明日香抬頭望去，湛藍(lán)色眼眸驟然縮小。

　　原本漆黑的天空像玻璃裂開一般發(fā)出“呲——呲——”的破碎聲，猩紅色裂縫中出現(xiàn)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白色虛影，這個可怕的生物正在從另一個世界窺伺著自己。

　　“你究竟在干什么啊，【獸】?。。　?p>　　明日香失聲喊道，已經(jīng)麻木到極限的雙臂身不由己地松懈下來。

　　從這個高度摔下去的話，自己肯定會粉身碎骨的吧。

　　“AT...立場?！?p>　　明日香下意識抽開右手向外一甩，直到舉手的一剎那她才想起第九使徒已經(jīng)被封印了。

　　“呵...現(xiàn)在的我，只是個卑微的李林...”

　　明日香自嘲地笑道，與此同時左手脫力，焰紅色身影朝地面飛速墜去。

　　“砰！”

　　不知下墜了多久，后背撞在堅實的平面上，明日香屏住呼吸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然而除了酸疼的背部她并沒有感覺到其他不適。

　　“真是麻煩?！?p>　　一根長長的金色觸須拂過臉頰，觸須中間有著十分明顯的斷裂痕跡，明日香這才想起幾天前被自己拔掉的龍須。

　　“你不會嚇?biāo)懒税?，主人回來可是會抽了我的筋的?！?p>　　第三使徒將龍須朝明日香胸口捋去，后者眼疾手快地揪住觸須張口便咬。

　　“哎喲！都已經(jīng)被你揪斷兩根了，再咬下去...”

　　“你在碰我哪里啊，死色狼，變態(tài)!”

　　明日香憤怒地?fù)]拳砸在第三使徒長著犄角的龍首上。

　　“我可是使徒，真正的第三天使，比起你們李林的齷齪內(nèi)心........啊~我知道錯了！還請您高抬貴手！”

　　在明日香的重?fù)粝碌谌雇街坏梅?，漆黑的菱狀眼眸環(huán)顧四周后停在了破碎的天空上。

　　“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了?！?p>　　呈線狀的黃色能量從大氣中聚集在第三使徒眼部，隨時準(zhǔn)備發(fā)動攻擊。

　　明日香抬手拽了拽身前的巨大犄角，她板著臉教訓(xùn)道。

　　“你是笨蛋嗎？肯定是綾人他回來了啊?！?p>　　“不對。主人身上沒有對方的陰森氣息?！钡谌雇筋H為警覺地翕動鼻翼。

　　一旁的十號機(jī)沒有任何動靜。

　　“咣當(dāng)——！”

　　猩紅色裂縫被猛地打碎，一條乳白色胳膊從虛空中緩緩伸出，五根鳥爪型手指上還殘留著斑駁的紫色血跡。

　　第三使徒立刻轟出蓄力已久的眼部射線，呼嘯而去的金色光柱撞上白色手臂后發(fā)生了劇烈爆炸，濃重的煙霧立刻遮蔽了明日香的視線。

　　“你也太亂來了吧。”

　　明日香被刺鼻的煙塵嗆得咳嗽連連，身下的龍首卻稍稍往后退去，看著第三使徒微微顫抖的身體，明日香神色微變。

　　是什么東西居然能讓使徒感到如此恐懼？

　　“唧——！”

　　丑陋無比的鯨魚狀頭顱探出煙霧，它的頭頂清晰地標(biāo)注著【13】的字樣，紅色肌肉唇上濺滿了紫色血跡，森森利齒間還夾雜著不少五顏六色的碎肉內(nèi)臟。

　　“量...產(chǎn)機(jī)？”

　　明日香驚呼出聲，肩膀被射線轟出一個大洞的量產(chǎn)機(jī)轉(zhuǎn)頭望向明日香，它咧開嘴露出一個惡心至極的微笑，大量涎水從嘴角流下，隔著幾百米明日香都能聞到空氣中的腐臭氣味。

　　“第六天使，輪到你了！”

　　第三使徒一龍尾抽在十號機(jī)的第四條尾羽上，這條不起眼的尾巴像是被驚醒了一般緩緩抬起。

　　深紫色正八面體虛影浮現(xiàn)在空中，搖晃幾下后原本還是八面體的外形突然發(fā)生急劇變化，藏匿在體內(nèi)的紅色核心露出體表，深紫色結(jié)晶狀身體向外翻轉(zhuǎn)變成立體的五角星形態(tài)。

　　“咿————”

　　伴隨著尖銳的轟鳴，彩虹色光輪出現(xiàn)在核心四周，隔著老遠(yuǎn)明日香都能感受到來自第六使徒威嚴(yán)的壓迫感。

　　量產(chǎn)機(jī)抬起腦袋，嗅到一絲不祥氣息的它將雙刃劍橫在胸前，原本還無比清晰的乳白色身體突然蒙上了一層灰色光幕，量產(chǎn)機(jī)從腳部開始逐漸化為馬賽克消散在空氣中。

　　“別讓它逃走！”

　　第三使徒吼道，蓄力到極限的第六使徒尖嘯著從核心中轟出一發(fā)加粒子炮，弩狀的藍(lán)色沖擊波將路徑上的一切物體都蒸發(fā)得干干凈凈。

　　即便有第三使徒AT立場的保護(hù)，加粒子炮和大氣摩擦出的極高熱量還是讓明日香在一瞬間汗如雨下。

　　“真是的..”

　　明日香揪開領(lǐng)口往里扇風(fēng)，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朝量產(chǎn)機(jī)瞇眼看去。

　　原本只被開了一個小口的天空被加粒子炮瞬間摧垮，大量空間碎片從天上落下，露出一片混沌虛空。

　　明日香目瞪口呆地望著被第六使徒轟成碎渣的半邊天空，身下的第三使徒幽幽嘆息道。

　　“還是讓它逃了...”

　　“嗯...你們...”

　　辛苦了....

　　明日香止住話頭，她明白使徒們之所以會保護(hù)自己都是拜綾人所賜，如果她服軟的話肯定會被它們更加看不起。

　　“真是可笑啊...我的自尊心...”

　　還沒等第三使徒完全停穩(wěn)，明日香倔強(qiáng)地從龍首上一躍而下，腳底傳來的鉆心疼痛讓她悶哼出聲。

　　心中突然一動，明日香下意識抬起頭，原本昏暗的湛藍(lán)色眼眸里映照出一抹白色。

　　吉村面前的那襲白衣和眼前的景象重合在了一起。

　　“綾人！”

　　先前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明日香情不自禁地呼喚出心中之人的名字。

　　雖然僅僅分別了一周，但明日香無時無刻不在思念這個在自己心里留下濃重痕跡的超級大笨蛋。

　　淚水幾乎就要落出眼眶，明日香仰起腦袋使勁咽下眼淚，她整理了下被汗水濡濕的淡金色長發(fā)后對著天邊白影露出一抹最溫柔的笑意。

　　就像是妻子在等候久未歸家的丈夫一般。

　　深紫色虛空中緩緩走出一個扭曲的人影，白色制服上沾染著大片血漬，帥氣的面龐上隱約可見尚未干透的淚痕，布滿血絲的棕黃色眼眸空洞地平視前方。

　　“綾人...你...”

　　將目光移到綾人胸口后，明日香瞳孔驟然縮小。

　　有著棕紅色長發(fā)的少女毫無生氣地靠在綾人胸前，她的面容看上去十分猙獰，仿佛死前遭受過什么非人的折磨，左手無力地垂在半空中。

　　在瞥到她腹部時明日香只覺得一陣心悸，她捂住嘴巴竭力不讓自己嘔出來。

　　由于戰(zhàn)斗服的存在，明日香只能看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緊縛的戰(zhàn)斗服勾勒出盤根錯節(jié)的腸道組織，就好像有人剖開她腹部將整個腸胃都掏出來了一般。

　　少女的右手從中指和無名指的縫隙開始被整齊地一分為二，血管橫截面和皮膚組織一目了然，血已經(jīng)流光了，像掃帚一般分叉的右手耷拉在綾人肩膀上。

　　“明日香...我回來了...”

　　綾人艱難地朝明日香揚(yáng)起嘴角，擠出的憔悴笑臉比哭還難看。

　　“這個...女人...是誰？”

　　明日香失神地問道，湛藍(lán)色眼眸在一瞬間失去了光采。

　　渾身的力氣在被抽了個精光，胃部傳來陣陣絞痛，明日香硬撐著不讓自己彎下腰。

　　快來抱抱我啊，笨蛋綾人。那樣我就原諒你了。

　　無視明日香提問的綾人將懷中少女溫柔地放在地上，他跪在她身邊替她攏了攏染血的發(fā)絲。

　　“惣流...我們到家了...”

　　綾人哽咽著伸出袖口擦去少女臉上的血污，他顫抖著替惣流合上死不瞑目的雙眼。

　　惣流？

　　那不是笨蛋綾人在去戰(zhàn)自展覽會之前替自己取的名字嗎？

　　明日香下意識想邁動步伐，但她根本沒有力氣伸出哪怕一根手指。

　　求求你，轉(zhuǎn)過頭看我一眼也好...

　　“再也沒有人能在我面前傷害你了...等今日子小姐到了以后...我會給你們一個能安安靜靜...永遠(yuǎn)沉睡下去的地方...”

　　綾人哭著輕撫少女臉頰。

　　明日香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眼前自己無比深愛的綾人，居然在...觸摸一個死去少女的臉？

　　居然還為她落淚，還有那個今日子...她究竟是誰？

　　“...夠了...”

　　明日香開口道，她臉色慘白，氣得身體直抖。

　　還在替惣流清潔身體的綾人不明所以地轉(zhuǎn)過腦袋，看到明日香憤怒的臉色后棕黃色眼眸驟然縮小。

　　“明日香...你聽我...”

　　“聽你解釋和這個女人的風(fēng)流韻事嗎？”明日香冷笑道。

　　她伸開五指按住胸口。

　　“還真是癡情啊神明大人，連別人死后的尸體都要帶回來，莫非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來，說給我聽聽，畢竟，我是你的‘女~朋~友~’?。　?p>　　明日香刻薄地挖苦道，看到綾人失魂落魄的眼神后她殘忍地笑了。

　　“式波，你聽我...”

　　明日香后退了一步，她難以置信地瞪視著綾人。

　　“剛才，你叫我什么...？”

　　才反應(yīng)過來的綾人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

　　之前為了區(qū)分兩個世界的明日香，綾人特地用上了姓氏，漫長的輪回使他的大腦不堪重負(fù)，但他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犯錯。

　　“滴答——”

　　晶瑩的淚花落在地上，打濕了泥土。

　　“我...在這里等了你整整七天，等來的卻是抱著別的女人的你，還有...【式波】?！?p>　　“對不起...明日香...可是....”

　　綾人捂住額頭糾結(jié)地開口道。

　　“叫我式波！就像你剛才那樣的叫！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明日香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她跑到遠(yuǎn)處撿起勝利之劍對著空氣瘋狂地劈砍起來。

　　“還大言不慚地說著什么【我只愛你一人】的漂亮話，我在參謀本部，在松代，受了那么大的折磨，我一直在祈禱，一直在期盼你，直到最后..你都沒有來救我！”

　　失去理智的明日香揮劍朝少女的尸體沖去。

　　“都是你——！”

　　“?！?！”

　　巨大的白色光幕震飛了勝利之劍，明日香揉著酸疼的手腕恨恨地看著綾人。

　　“明日香，有什么你沖我來，不要再傷害惣流了...”綾人哀求道。

　　“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叫我的名字！”

　　......

　　恍惚間，明日香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綾人捂著肚子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看著滿手鮮血，明日香頓時冷靜了不少，厭惡地瞥了綾人一眼后她朝地上的少女尸體仔細(xì)望去。

　　她穿著和自己相仿的戰(zhàn)斗服，除了頭發(fā)是棕色外，少女幾乎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只是她已經(jīng)死了。

　　“既然你選擇了她，那我們之間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泵魅障銢Q絕地說道。

　　“之前你說的話我現(xiàn)在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如果你不能完全屬于我，那我寧可什么都不要?！?p>　　“唧——”

　　“唧——”

　　“唧——”

　　空中突然響起極為嘈雜的鳥鳴聲，明日香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直到看見紛揚(yáng)的白色翅膀后，已經(jīng)麻木的大腦才強(qiáng)迫她接受現(xiàn)實。

　　足足有八臺量產(chǎn)機(jī)怪笑著飛出虛空，它們嘴里都叼著一截看不出面貌的怪異殘骸，大部分量產(chǎn)機(jī)身上都濺滿了紫色鮮血。

　　就像是剛剛從宴會上歸來。

　　為首的量產(chǎn)機(jī)環(huán)顧四周后困惑地停了下來，它張開大嘴發(fā)出一陣鳥鳴，似乎是在和同伴交流。

　　明日香撿起勝利之劍，即使她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但她依舊準(zhǔn)備死戰(zhàn)到底。

　　畢竟...她從來都是一個人。

　　“唧——唧——！”

　　乳白色手指像是宣判一樣指向明日香，量產(chǎn)機(jī)紛紛扔掉嘴中殘骸，將雙刃劍轉(zhuǎn)換成朗基努斯槍后八臺量產(chǎn)機(jī)嘶吼著擲出手中長槍。

　　看著視野中越來越大的朗槍，明日香反而冷靜地睜大了眼睛。

　　“好好看著我是怎么死的，綾人?！泵魅障憷淠?。

　　“噗嘰——！”

　　“噗嘰——！”

　　“噗嘰——！”

　　“噗嘰——！”

　　......

　　朗基努斯槍刺進(jìn)皮肉發(fā)出沉悶的“噗噗”聲。

　　......

　　“唔...主人可算是男人了一把....”

　　第三使徒晃動龍首，他頗為得意地?fù)P了揚(yáng)口中朗槍。

　　......

　　身上傳來極為輕柔的觸感，濕潤的呼吸聲飄進(jìn)耳朵，明日香有些受不了的瞇起眼睛，原本還舉著的勝利之劍“咣當(dāng)”一聲砸在地上。

　　“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了...明日香?！?p>　　綾人喘息著將明日香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欸...！”

　　包裹在紅色戰(zhàn)斗服內(nèi)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在綾人肩膀上。

　　“你放開我了啦，誰要你抱著，誰要你....保護(hù)啊....”

　　劇烈掙扎片刻后明日香到底還是回應(yīng)了綾人，她將手指用力摳進(jìn)了綾人背部。

　　“濕....，是血？！”

　　看到滿手殷紅后明日香震驚地抬起腦袋。

　　籠罩在頭頂?shù)氖枡C(jī)緩緩點了下頭，沾血的二叉戟槍尖從胸口穿出一直延伸到腹部。

　　簡而言之，綾人用身體替明日香擋下了八支朗基努斯槍。

　　確切來說是七支。

　　“這一支我要了。雖然你是神，但扎進(jìn)大腦恢復(fù)起來可不會很快，更何況，你還要向老婆大人認(rèn)錯呢...這事可費(fèi)腦子了...”

　　第三使徒猛地發(fā)力將口中朗槍咬成兩截。

　　......

　　“現(xiàn)在...能聽我說話了嗎？式波...”

　　綾人咳出一口血，鮮血順著明日香肩膀流到自己衣服上，明日香并沒有厭惡地避開，相反她還挺直腰肢好讓綾人靠的更舒服些。

　　“叫我明日香?！?p>　　明日香算是默認(rèn)了綾人的話，她用力抱緊了綾人的身體。

　　“躺在那里的，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你，她姓惣流....”

　　綾人把腦袋擱在明日香肩膀上，少女淡淡的汗味混合著體香涌進(jìn)鼻腔，這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就像向日葵的花香。

　　“嗯...”

　　明日香溫柔地回應(yīng)道。

　　“和你一樣，她是個很堅強(qiáng)的孩子?！?p>　　綾人費(fèi)勁地迎上明日香視線，棕黃色眼眸泛出彩虹狀光輝，他將惣流的身世全部傳輸?shù)搅嗣魅障隳X中。

　　看完惣流一生的明日香微微瞪大眼睛，與此同時疲憊至極的綾人再度趴回到明日香肩膀上。

　　“她...比我堅強(qiáng)太多了...我比不上她...”

　　明日香輕聲承認(rèn)了自己的不足，她緊緊按住綾人還在滲血的背部。

　　“我沒能救下她...”

　　綾人突然崩潰地哭了起來，他幾乎將明日香摟得喘不過氣來。

　　“我在聽。”

　　明日香撫摸著綾人的脖子呢喃道。

　　“我看著她一次又一次死在我眼前，我拼命地輪回，我去求美里，求今日子，我甚至去求了我最恨的人...碇真嗣，像條狗一樣跪在他面前求他...”

　　綾人哭吼道，明日香痛心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我把我的神核給他，求求他救救惣流...但是...惣流還是死了啊...”

　　“你知道惣流死前有多痛苦嗎？我在那個世界...一次又一次看著量產(chǎn)機(jī)撲上去咬她...我什么都做不了...”

　　明日香神情復(fù)雜地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惣流。

　　“雖然很痛苦，但是...另一個我死前一定無比帥氣吧...”

　　明日香捧起綾人臉頰，綾人怔怔地看著她。

　　“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受傷了...明日香...”

　　綾人哭著撫摸明日香臉頰。

　　“不會的...對不起...之前我對你說了那么過分的話...”

　　淚水滲出眼眶，再沿著臉頰滴落在綾人手指上。

　　在量產(chǎn)機(jī)放肆的怪笑聲中，明日香哭著吻住了綾人。

　　“我們不會再分開了，笨蛋綾人...因為...”

　　“我愛你?！?p>　　明日香溫柔地舐去綾人嘴角血跡，綾人難為情地撇開了視線。

　　“之前...你說的話...我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你...”

　　少女對著綾人露出一個最美麗的笑臉。

　　“歡迎回來，笨蛋綾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