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出了錢莊,也怕被泰山派來一幫人圍堵,快步到集市買了兩匹馬,出了縣城又走有好遠,來到一處陌生城鎮(zhèn)處銷聲匿跡的住了半月。
這半月,陶元將所學盡心傳授給任風,任風雖不得立馬武功大進,但即知武學至理,假以時日,必定會更上一層樓。
這天陶元自覺教的差不多了,想要往濟南去。任風道:“咱們在山東、江蘇都得罪了人,這片地方不好創(chuàng)業(yè)。我打算往西走走,聽說那邊沒什么武學高手。等我安頓下來,鞏固基業(yè)后,到時也不怕什么人來找咱麻煩了?!比〕鍪畯堃蝗f兩銀票,道:“阿元,這些你夠用吧?剩下的我可先拿走了。等你完事了來找我,到時咱倆有福同享。”
陶元道聲夠了,將銀票收起。到這時,任風頗有些不舍了,試探道:“阿元,那些私情到了會沒有意義,要不你還是跟我走吧,咱倆一起干出番大事業(yè),將來還不是想要什么都有?”陶元搖頭道:“你不懂的。”又笑道:“祝你馬到成功吧?!比物L無奈,只好道聲好。倆人便自客棧分開,各奔東西。
這天還下起了雪,陶元買了身狐裘披在身上,一路迎著冬風向北方騎行。這日終于到了濟南,進入城后他直接去了曹府。
劉管家仍在府中,打開門來見是陶元,不由愕然,知道他定是來找大小姐的,便道:“大小姐不在?!碧赵娴溃骸八チ四睦铮俊眲⒐芗要q豫片刻,嘆道:“自從劉府滅門后,二位小姐不敢在劉府居住,又回到曹府。但那時起二小姐就瘋了,前陣子一個沒看住跑了出來,至今沒有下落。大小姐在濟南找了好些天,后來聽說在泰安那邊有人看到個長的漂亮又瘋瘋癲癲的女子,大小姐便和小葉姑娘去那找去了。眼看也有四五天了,還沒回來?!?p> 陶元問道:“小葉姑娘?南宮小葉?她怎么和大小姐在一起?”
聽劉管家講述,原來當初南宮小葉和任風回到匯波堂,任風卷款逃走,匯波堂中人便埋怨是南宮小葉引狼入室。本來他父親南宮元渠和族中人都不再待見她,后來她肚子竟?jié)u漸大了起來,原來是有了任風的種。如此一來,匯波堂就更難容忍她,總算看在南宮元渠的面上,最后將她軟禁在匯波堂中。
但南宮小葉受人白眼,實在在那呆不下去,最后趁機逃了出來,碰見了四處在找妹妹的曹華。曹華想起她也是被任風所害,也有了他的孩子,感覺她和曹玉一般可憐,便將她收留府中,孩子生下后和曹玉那孩子一起帶著。日前曹玉走失,倆人便又帶著孩子一起外出尋找。
陶元未料她倆竟成了朋友,不由唏噓,尋思:“既然大小姐不知什么時候回來,又可能去了泰安,那我也去那吧。找不到大小姐就去看看茂林、修竹哥倆?!备鷦⒐芗腋鎰e后,騎馬又出了濟南,一路來到泰安縣。為防泰山派人騷擾,他一直低調(diào)行事,在泰安縣租了處客棧后打聽有沒有個年輕漂亮的瘋女子的事,有客人問道:“你也在找這么個人?前兩日有倆美貌少婦也如此問,但她們找了幾天也沒找到正主,聽說又南下去了?!?p> 陶元聞言一陣茫然,尋思她們繼續(xù)南下,卻又哪里尋找?在客棧住了一天,打算去祝陽鎮(zhèn)看看沈茂林、沈修竹。
到了祝陽鎮(zhèn)沈家藥房,那哥倆正自忙碌,見了陶元,愕然之余,請了他進屋。陶元實在愧對他哥倆,但見他倆熱情招待,毫無怪罪之意,先行忍不住,道:“師父的死……”話未說完,被沈茂林打斷,道:“我爹臨走前和我哥倆說過,這回去了一來確實想護你周全,二來,更想與那南宮天下試一試到底誰武功更高。他說人活一世不應(yīng)默默無聞,雖然祖訓不讓我們參合武林中事,但既然有了你這徒弟,間接也破了這個規(guī)矩,若能趁此與南宮天下一較高低,便是死了也覺值得。他老人家說,不論結(jié)果如何,叫我兄弟倆不可怪罪于你。師弟,你就不用過意不去了?!?p> 陶元聽他如此說,更覺難受,想了想,將身上銀兩都掏出來,道:“我要這些也沒什么用,兩位師兄操持家業(yè)實在艱辛,不如就拿這些錢去花,否則師父不在,我始終放心不下你倆?!?p> 沈修竹見了這么多錢,喜笑顏開道:“師弟你要這么說的話,那當師兄的可就不客氣了?!鄙蛎执蛄说艿芤话驼?,喝道:“怎么這么不要臉?你都拿走了,師弟以后花什么?”陶元無奈,又抽走兩張,道:“我留兩萬兩就夠?!庇挚嗫谄判膭窳朔?,沈茂林這才肯收了錢,問道:“師弟你以后要去哪?”
陶元一時茫然,真不知要去哪里。去找任風?可又放不下曹家姐妹,可又去哪里找她倆呢?沈茂林道:“要不師弟你先在我這住著,日后想去哪里再走不遲。咱們這還有些長春酒等著你喝呢?!碧赵幌胍埠?,順便可讓他哥倆幫忙打聽曹家姐妹消息。
沈修竹道:“別的不說,咱沈家在祝陽鎮(zhèn)的人緣誰也比不上。你不就要找三個漂亮姐姐,其中一個有些瘋瘋癲癲的么?放心,只要她來到祝陽鎮(zhèn),或者在泰安縣有了消息,咱們都能知道?!碧赵绱寺晕残?,從此便在沈家住了下來。
這屋里多了陶元,哥倆格外興奮,有時與他切磋武功,有時傳授他醫(yī)藥知識,有時拼酒聊天,向他問些江湖上的事。轉(zhuǎn)眼半年過去,又是盛夏季節(jié)。這天往泰安縣采購藥材的沈茂林回來說道:“師弟,打探到你說那三位姐姐的消息了。聽說她們在泰安縣住了一天,其中一個女的的確有些不大正常。”
陶元原本在學針灸之術(shù),聞言起身道:“那她們現(xiàn)在在哪里?”沈茂林道:“往北走,應(yīng)該是回家了吧?!碧赵惆茨筒蛔?,就要啟程再赴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