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的南宮東方跑進(jìn)洞內(nèi),任風(fēng)道:“咱們快走。”拉著陶元潛入水中,倆人水性都好,陶元不知路,緊跟著任風(fēng)往下游。
果然再潛兩米往前看,黑黝黝的似有個洞口,任風(fēng)奔準(zhǔn)方向,徑直游了進(jìn)去。陶元只覺離那洞口越近,一股往外抽的激流就越強(qiáng)勁,到后來根本不用自己努力,那激流就帶著倆人過了洞口,再竄出水面時,已然出了谷底,眼前一片平原、密林。
陶元在島上一年多,從未到過此處,正覺迷茫,任風(fēng)道:“跟我來?!贝┻^密林,走上處山坡,陶元已然認(rèn)清地形。原來此處離那片院落并不遠(yuǎn),只是林密難行,因此沒來過這里。倆人走了半晌,站在高處往下望,南宮耀陽、南宮月兄妹正抱膝坐在懸崖邊上,仍自傻傻等著。任風(fēng)笑道:“讓他們等吧,咱哥倆可要開溜了?!庇謫柼赵骸澳阏f那四個老家伙怎么回事?好像瘋了?練功走火入魔?”陶元搖頭不語,想起當(dāng)初與師父來海島,原本是要毀掉石壁所刻神功,但沈來兮看了后卻又決定不抹掉了,當(dāng)時還說什么“不愧是沈浪、不愧是我祖宗?!庇终f陶元不認(rèn)字反而是因禍得福,還指著正房中沈浪、南宮雪畫像上的詩詞說沈浪早就做過暗示,便問任風(fēng):“你還記得那副畫上的詩么?最后兩句是什么來著?”
任風(fēng)道:“當(dāng)然記得,當(dāng)時曹華不說那詩曾做過修改,是什么此間只可以意會,破浪盡頭梅雪艷。”陶元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guī)煾冈f破浪功原沒什么文字注解,主要靠的是悟性。當(dāng)時他還疑惑為啥石洞所刻多出那么多字,我猜那些字定是沈浪為了迷惑他人,故意亂寫的。梅雪四老照著那些亂寫的口訣修煉,自然走火入魔了?!比物L(fēng)也明白過來,不由笑道:“看來咱倆當(dāng)初不認(rèn)字還真是因禍得福?!?p> 倆人正聊著,忽聽有人愕然道:“陶公子、任公子,你倆怎么上來了?”倆人尋聲看去,正是緣溪和落英。任風(fēng)當(dāng)即編個瞎話:“哦,是四位叔叔叫我倆去船上取些東西,你倆干嘛去了?”落英道:“已是深秋,風(fēng)有點涼,我和緣溪去船上給大小姐拿套衣服?!比物L(fēng)點頭道:“是了,你們快去吧,一會我倆就回來。”
緣溪面帶疑惑的隨落英走了段路,回頭一看,任風(fēng)、陶元二人拽步狂奔,心道不好,張口叫道:“少爺、小姐!”她內(nèi)功也有一定火候,嬌喊起來聲音傳的老遠(yuǎn),南宮耀陽兄妹倆聽得喊聲,往他們這一看,也見到陶元、任風(fēng)二人身影,不由愕然:“他倆怎么上來的?四位叔叔呢?”南宮耀陽叫道:“任風(fēng),你站??!”
任風(fēng)哪肯止步?反而越發(fā)跑得快起來。南宮月道:“快攔下他倆?!迸c哥哥拽步追了上去。
陶元二人幾步奔到船上,眼看那兄妹倆要追上來,呵斥水手道:“快開船!”那船長也是南宮家的人,雖不會武功,卻對南宮家十分忠誠,見這形勢,眼珠子一轉(zhuǎn),道聲好,便磨磨唧唧的假裝準(zhǔn)備。任風(fēng)見他敷衍,不禁大怒,一劍將他刺倒,又逼視其余水手:“再不開船,便和他一個下場?!?p> 這些水手便不如船長忠誠,尋思犯不著為南宮家拼命,果然立馬準(zhǔn)備起來。但為時已晚,南宮耀陽兄妹倆已然竄到船上,各抽寶劍,喝道:“你倆要干嘛去?”任風(fēng)笑道:“四位叔叔說他們要在谷底修煉幾年,叫我倆先行回去?!蹦蠈m耀陽自然不信,哼道:“我早就看出你這人詭計多端、一肚子壞水,若不是父親非要護(hù)你,豈能留你到今天?我再問你,我四位叔叔哪里去了?”
任風(fēng)知道難以善了,跟陶元使個眼色,喝道:“他們見閻王去了!”起劍刺向南宮耀陽,陶元同時出刀劈去。
南宮耀陽撂劍格擋,南宮月緊跟著攻來。他四人皆是當(dāng)今世上一流高手,這一番打斗,霎時內(nèi)氣八方鼓蕩,那些水手見了忙都躲到一旁,生怕被他們誤傷。
陶元得沈來兮指點后,武功本就高出那兄妹倆一籌,又熟知他們劍法,但任風(fēng)卻又比他倆不如,四人一時旗鼓相當(dāng),斗有兩刻鐘不見勝負(fù)。緣溪、落英隨后跑來,見這情形,有心相助,卻是無力。又斗一刻鐘,陶元尋思這么耽擱下去兇多吉少,想起當(dāng)初師父所言,破浪刀與梅雪神劍刀劍合璧,威力倍增,便一改前勢,眼見任風(fēng)使出招梅雪迎春,他緊跟著用出驚濤駭浪。
這兩招一用出來,霎時刀劍互補(bǔ),毫無破綻,卷著萬千寒光罩向南宮耀陽兄妹。那兄妹倆見招大驚,只好后退避開。任風(fēng)緊追不舍,一招暗香疏影分點他兄妹倆,陶元緊跟著是噴雨噓云。這時他兄妹倆已然退無可退,緣溪看出危險,在旁叫了聲:“刀下留情!”陶元聞言刀勢一頓,露出破綻,南宮耀陽緊忙反攻過去,得以喘息。
任風(fēng)惱道:“你干什么呢?”陶元道:“耀陽兄,只要你兄妹倆肯退一步,叫我哥倆得以逃脫,咱們便不用打了?!蹦蠈m耀陽雖知不敵,仍舊咬牙道:“沒門!”又帶著妹妹攻了上來。陶元無奈道:“得罪了!”與任風(fēng)再次刀劍合璧,幾招下來,將那兄妹倆迫的十分狼狽。眼見得下一招便要躲避不開,南宮耀陽靈機(jī)一動,忽然將劍甩出,直奔緣溪刺去。
原本陶元一刀就要劈傷了他,忽見緣溪有危險,哎呦一聲,忙施展輕功跳出戰(zhàn)圈,一把握住飛出的劍柄,此時那劍尖只離緣溪脖頸兩寸,若再晚片刻,她便要橫尸當(dāng)場。緣溪武功本就不高,此時嚇的愣在那里,看向南宮耀陽的眼神又是驚訝又是傷心。
南宮耀陽哼的聲,自腰畔又抽出把劍,給南宮月使個眼色,不待陶元回援,合力搶攻任風(fēng)。再見陶元跳回來,他卻忽然跑了出去,掠到緣溪身前,一劍抵在她脖頸,喝道:“賤人,你什么時候和他好上的?”陶元急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