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果然是他們!
風流昔眸子陡然一凝。
倆人躲在密叢里,極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盯著上方一行人的動作。
那一群人的實力究竟到了哪個水平,實在不好說,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
幾人快速分散查看了各處情況,給其中一中年男人統(tǒng)一匯報。
為首的老者大約六十左右,留兩撮八字胡,瘦小精悍的身軀上罩一灰色道袍,一雙陰鷙的厲眸掃視著周圍動向,臉上明顯不悅。
“大哥,這地方有符文的痕跡,想來那人是借了它們的力量轟殺了守著的人,不過所幸你設立的那道結界堅固無比,才沒讓那人把靈獸帶走?!蹦侵心昴凶由锨耙徊秸f道。
“廢物,”中年男子的話沒有令他高興,反而噼里啪啦訓斥起來,“那任震天簡直是廢物,之前還口口聲聲向本尊保證,結果這么多人連個洞門都守不住,要不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本尊真想擰了他的脖子!”
“大哥息怒,我們實在不宜明目上插手星曜大陸的事,否則被那些守界者或者其它勢力發(fā)現(xiàn),那就糟了!”中年男子趕忙勸道。
老者甩袖冷哼,“行了,給本尊看住了,再出什么閃失,就拿你們是問!另外,給本尊查,到底是什么人敢和本尊作對!”老者眼中閃出憤恨怒極之色。
“是是!”中年男子連聲應答。
“叫任震天過來,收拾他的爛攤子!”老者怒氣沖沖,一閃身不見了蹤影。
中年男人看著老者離開,又四處巡視了一番,手腕朝三人一揮,幾人又同時消失了。
為了保險起見,風流昔兩人又在原地蹲了一會兒,看周圍再無異樣,就準備起身,打算先撤。不料在抬眼間,見一冰色長袍男子御空而來,姿態(tài)淡然仿若在閑庭信步,速度卻是奇快。
“冷岐大人!”蘇子清低呼。
風流昔眸子虛瞇,望著來人止住了動作。
這人來這里干什么,難道是他們動靜太大,把他給引過來了,還是他早就知道任震天有陰謀,特地過來查探一番的?!
冷岐站在“案發(fā)”洞口,淡漠的眸子輕掃,在那爆炸過的痕跡上停留了幾秒,眼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
“到底是什么人,敢來這里放肆?!”任震天氣急敗壞的聲音響了起來,又一批人在往這邊趕。
“這兒還真是熱鬧!”風流昔心里腹誹,顯然也察覺到了動靜。
冷岐淡漠的眸子一凝,眼瞼垂下似在思考,最終輕輕一嘆,步伐輕邁,就要踏步離開。然而,在錯過風流昔他們藏身之處不遠時,冷岐一直不疾不徐的步伐突然慢了幾步,雖然短暫,但還是被風流昔捕捉到了,她心下一驚,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
不過,剛才的事仿佛是冷岐的無意之舉,下一刻,他閃身不見了蹤影。
“我們也撤!”風流昔看了看冷岐離開的方向,跟蘇子清快速說了句,懷中抱著小銀,閃身快速離去。
多留無意,蘇子清也飛身跟上。
倆人悄然回到房間,葉寒和秦齊覺察,迎了上來。
“我們走的時間里沒什么事情發(fā)生吧?”風流昔走過去坐了下來。
“沒有,”秦齊搖頭,“都很平靜。”
蘇子清狂灌了幾口茶,“流昔,到底什么情況,仔細跟我說說?!?p> 風流昔將有關綠靈猿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若任震天的計劃便是如此,我們應該早做準備,不然到時候怕四大家族,以及一些大勢力都會被皇家握在手里。”蘇子清聽完風流昔的猜測,猛地拍案,臉上一片肅然與憤怒,“實在是難以置信,任震天他們會想出如此惡毒的招數(shù)!”
“秦家既然已經(jīng)依附,應該不在皇家對付的行列中,”風流昔手指輕輕叩擊桌面,“且看今晚吧,看他們究竟想做什么,隨機應變,我們在這里想破腦袋都沒有用?!?p> 蘇子清同意點頭,又嘀咕一聲,語氣中透著擔憂,“就是不確定,冷岐大人知不知道綠靈猿與無根水的這種用法?!?p> 冷岐大人,是他尊敬的人,他不想冷岐大人也中了任震天的算計。
風流昔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小銀柔軟的白毛,卷翹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暗影。
……
夜色如水,皇宮殿宇錯落有致、此起彼伏,檐角飛翹,片片磚瓦發(fā)出柔和朦朧的光澤。
大殿寬敞無比,十幾根紅漆巨柱支撐而起,栩栩如生的金龍回旋盤繞而上,共同簇擁著高放于主位的龍座。一排排,一列列放置了大約一千多張席位,數(shù)不盡的夜明珠高放于掌燈柱之上,照的大殿亮如白晝。
此時,席位上已經(jīng)有很多人就坐,左右喧嘩,觥籌交錯。
任震天龍位高坐,面色略帶笑意,不過他的眸底卻是一片陰沉。
先是被風流昔擺了一道,后又是靈獸防守不利,差點被盜,他能維持住這個表情已經(jīng)著實不易了。
“蘇家公子到——”殿外太監(jiān)扯著嗓子高喊。
青衣長袍男子姿態(tài)瀟灑走進殿內(nèi),臉上一副隨性又吊兒郎當?shù)谋砬?,他旁邊少女十五六歲模樣,容顏絕色清靈,肆意慵懶。后面兩人樣子卻是奇怪,一壯碩非常,一瘦弱妖異。
任震天眸子虛瞇的看向來人,眸色再度陰沉了幾分,隱隱冷笑一聲,好你個蘇毅,竟這般不識抬舉,朕的邀請,就派這么個毛頭小子來,那就別怪朕無情了。
他厭惡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神,在看到蘇子清旁邊的女子時,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目光仿佛淬了冰渣,表情也由不悅瞬間轉(zhuǎn)變到了難看。
風流昔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道,分分鐘要把她剮了般的眼神,默默抬眼,笑瞇瞇的與之對視,同時輕輕的挑了挑眉,沒有任何的尷尬與恐懼。
這落在任震天眼里,便是赤裸裸的得意與嘲笑,他手中的金杯差點捏變形了去。
好你個死丫頭,干了那樣的事,還敢出現(xiàn)在朕的面前,并且以這樣大張旗鼓的方式,你以為你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出朕的手心?!朕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以消心頭之恨!!
座下賓客見此情況,都面面相覷地唏噓了幾聲。
這皇上和蘇家公子,還有那姑娘之間好像有仇呀,瞧瞧皇上那眼神…嘖嘖…
不過下午風流昔干的事,在任震天的保密手段下,并沒有傳播出去,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蘇子清朝任震天微微鞠躬一拜,看著他仿佛吃了屎一般的表情,心情大好,看來流昔干得十分漂亮。
幾人到特定的席位坐了下來,一點都不介意讓任震天殺人般的眼神,相互調(diào)侃聊天,樣子悠閑萬分。
眾人都竊竊私語,“沒想到這蘇家少爺對皇帝的態(tài)度這么不客氣!”
不過,今天宮門口的事都傳開了,蘇家一行人自始至終都沒對皇帝行跪拜禮,不知是蘇家與皇家不合還是純屬蘇少的少年意氣。
“秦家家主到——”
“葉家家主到——”
“古家家主到——”
三聲高喊接連響起,打斷了不少人的思緒,座下人紛紛抬眼看去,風流昔身子向后一靠,也隨意打量起來。
三道身影相繼而來,最前方的人一襲灰色長袍,面相呈“國”字臉,一臉嚴謹穩(wěn)重,此人為秦家家主秦天,后面兩人并肩而來,皆是一副溫和長者的模樣,分別是葉家家主和古家家主,但古家家主看起來更加豪邁粗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