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

太純平妖志

第六十七章 三問

太純平妖志 賤名無聞 3125 2021-08-29 21:48:00

  劉晚陽離開了小酒館,沒有帶上他的揚(yáng)波。

  他又在市井里轉(zhuǎn)了轉(zhuǎn),不過沒有走太遠(yuǎn)。

  畢竟只有半個時辰,能夠走多遠(yuǎn)?

  劉晚陽在一處首飾攤前停下了腳步,他拿起了一支點(diǎn)綴著振翅蝴蝶的簪子,皺了皺眉。

  “喲,這不是劉公子嗎,怎么,有了心儀的姑娘,想要送人簪子了?”

  那是一名身著鮮紅衣裙,一頭烏黑長發(fā)系成了墜馬髻的年輕高挑女子。那女子眉目清朗,長眉細(xì)而淡,如同初春的柳葉,纖柔萬分;一雙眸子如同秋水流動,盈盈波光,滿是靈氣;小巧的鼻梁挺直秀美,與淡紅色的雙唇在兩靨淺淺酒窩的映襯下愈發(fā)可喜。她纖細(xì)的腰肢之間掛著一盞小巧可愛名為照夜的燈籠,若有若無地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氣息,讓人莫名的心安。

  “哦,原來是廖師姐。”劉晚陽放下了簪子,向著女子微微揖手。

  “呵呵,你客氣了,叫我紅鸞就好了。”廖紅鸞嫣然一笑,她倒是順手拿起了那枚簪子,仔細(xì)地打量過一番,才笑道,“這簪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做工略微粗糙了一些,若是要送心儀的女子,可未必就那么能拿得出手了?!?p>  一旁的攤主苦著臉不說話,要不是這女子一看就地位非凡,他當(dāng)真想把這女子給轟走,這就是尋常的民間用的小玩意,幾文錢一件,你想要做工精致到什么地方去?那些做工精致的,也不會在這里賣啊不是?

  “哎呀,那紅鸞也叫我晚陽吧,不然顯得生分?!眲⑼黻柕故蔷推孪麦H極快,他掏出了幾枚銅錢遞給了攤主,拿起了廖紅鸞放回去的簪子,遞向了廖紅鸞,“紅鸞會嫌棄嗎?”

  廖紅鸞一愣,旋即面頰上泛起了一抹緋紅,她莞爾一笑,雙手接過了發(fā)簪,替換掉自己原本的那支鎏金墜玉鳳凰簪,將替換下來的簪子收好,才笑道:“晚陽這般會哄人的,若是有了心儀的姑娘,那想必也是那位姑娘的福氣。”

  劉晚陽爽朗一笑:“紅鸞客氣了。”

  廖紅鸞微微一揖:“那你接著逛,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p>  劉晚陽笑道:“紅鸞有事還專程在這里與我閑聊了兩句,晚陽委實(shí)是有些受寵若驚。”

  廖紅鸞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忍不住道:“行了,我倒沒想到你是這么油嘴滑舌一個人。”

  劉晚陽笑了兩聲,廖紅鸞又施了一禮,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廖紅鸞剛走不久,就有一只大手搭在了劉晚陽的肩頭,狠狠地拍了拍,繼而攬住了劉晚陽的肩,與劉晚陽勾肩搭背,湊到了劉晚陽的身邊:“行啊,你小子,原本看你老老實(shí)實(shí)的,我還以為你是個本分人,又是跟廖姑娘送簪子,又說些什么話逗得廖姑娘臉色潮紅,春心萌動?”

  劉晚陽毫不客氣地拍開了楚曉健的手:“來找我是有情況?”

  “沒,就是早上想喝酒了,沒錢喝酒,跑去濟(jì)民草廬那邊,他們說你一夜未歸,我就只好到處逛逛,想找你借點(diǎn)酒錢?!背越〈蟠筮诌值匦χ炅舜晔?。

  劉晚陽白了楚曉健一眼:“沒有,滾。”

  楚曉健有些委屈:“你都有錢給廖姑娘買簪子,卻沒錢給我買酒,見色忘義啊,虧我跟你出生入死,我不干了。”

  劉晚陽冷哼了一聲:“給你賺錢的機(jī)會你不要,一賠一百的局你都能輸?shù)梅治牟皇#约耗X子有問題,還想賴我?”

  楚曉健苦著臉不說話,就跟在劉晚陽身后,劉晚陽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到了最后劉晚陽還是有些不勝其煩了,取了幾枚銅板扔給楚曉健:“自己去買一壺濁酒。”

  “謝老板,老板大氣?!背越℃移ばδ樀厥掌鹜椋c(diǎn)頭哈腰就離開了。

  劉晚陽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返回了小酒館,步入了里間。

  掌柜的還是坐在他的位置上,只是臉色緩和了不少。

  不同的是在掌柜的身邊坐著一名婦人,油污滿身,一臉塵埃,像極了尋常街巷深處,被生活壓在肩頭的女人。

  不過劉晚陽還是一眼看出了那不過是個偽裝而已,油污與塵埃都是真的,不過可以隨時不要。女人都是愛美的,能夠把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也是下了狠心的。

  做諜報(bào)的,總是需要把自己偽裝得足夠像模像樣,要騙得過自己,才能騙得過他人。

  劉晚陽微微一笑:“見過老板娘。”

  婦人起身施了個萬福。

  劉晚陽這才坐了下來,他向著掌柜的笑道:“掌柜的考慮得如何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答復(fù)了?”

  “劉公子既然有請,是給我們瀛洲臺面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劉公子但說無妨,只要是我們知曉的,不損害我瀛洲臺的,我們言無不盡。”掌柜的終于說道。

  劉晚陽滿意地微微頷首:“那就很好了,放心,不會讓你們?yōu)殡y的?!?p>  劉晚陽說著話,拿起了揚(yáng)波,重新挎在了腰間。

  “劉公子請說?!?p>  “第一,曹聽瀾的來歷。”

  “據(jù)我們所知,曹聽瀾是五十年前清靜司侍郎曹輝之子,但是我們從一些渠道得知,曹輝的妻子之前在符箓司任職,始終沒有動靜。大概五十年前,曹輝走過一趟南方越州之后回來不久,曹輝的妻子就宣布有孕在身,離職在家休養(yǎng),十個月后誕下一子,百日之時也未曾舉辦宴席,始終閉門不見客,只推說幼子體弱,不便見客。直到三年后,曹輝夫妻才帶著曹聽瀾現(xiàn)身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南方越州。

  巫蠱之術(shù)。

  劉晚陽瞑目片刻。

  “第二,展玥的來歷。”

  “展玥的來歷畢竟干凈,四十余年前,時年七歲的展玥在金州的一次天變之中成為了她所在村莊的唯一幸存者,被太玄門收養(yǎng),拜入太玄門下。二十歲便入太純府任職至今,幾無可疑之處?!?p>  “展玥的身份有沒有造假的可能?”劉晚陽問道。

  “造假?”掌柜的皺了皺眉,“不排除這種可能,年幼的展玥并不是我們關(guān)注的對象,所以我們其實(shí)也不能完全保證這些情況是必然真實(shí)的,這些都是太純府對外公開的說法?!?p>  “一個村子的人都死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個七歲的孩子。”劉晚陽捏了捏下頜,這件事雖然并非完全沒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卻很低,加之展玥與面具人之間的可疑聯(lián)系,這件事就很值得玩味了。

  “第三,田朗的來歷。”

  “田朗出身于海州糧商之家,他年幼之時家鄉(xiāng)出了一場大旱災(zāi),災(zāi)民闖入了他家之中,為了搶糧與他家人發(fā)生爭執(zhí),最后那些災(zāi)民紅了眼,竟然將他滿門上下殺盡,他僥幸躲過一劫,后來拜入浩然正宗。二十二歲的時候,加入太純府至今。”

  劉晚陽瞑目片刻,至于三垣四隱這種人物他就懶得問了,反正也問不出來。

  “你打聽太純府的正卿少卿做什么?”婦人有些忍不住問道,這件事非同小可,說不定會讓他們也牽連其中,瀛洲臺在煌天設(shè)立情報(bào)機(jī)構(gòu),他們就已經(jīng)是每天提心吊膽的了,要是再卷入了太純府的爭端之中,那只怕是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別多嘴?!闭乒竦臎]等劉晚陽開口,就主動喝止了婦人,額頭微微有冷汗浸出,他大概能猜到一些,但是瀛洲臺那邊沒有命令,這邊的事情他們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知道了都要當(dāng)做不知道。

  劉晚陽倒是笑了笑,態(tài)度出奇的好:“沒什么,就是想要知道,其中有沒有披著人皮的狼?!?p>  掌柜的一個哆嗦。

  “之前威脅你們那位同僚的人,你們有線索嗎?”劉晚陽又問。

  掌柜的搖了搖頭,他們當(dāng)初知道那位同伴被人威脅的時候,也很是驚愕,試圖反追對方來歷,但是卻以失敗告終,對方根本無跡可尋,除了留下了一些巫蠱之術(shù)的痕跡外,根本就找到任何可以追查下去的線索。

  劉晚陽微微瞑目,他輕輕地敲擊著桌面。

  曹聽瀾那邊還得盯緊一些啊,那一夜的遇襲背后的原因,可還值得仔細(xì)咂摸。

  “麻煩你們兩件事。”

  掌柜的瞑目,啞著嗓子道:“您但說無妨?!?p>  劉晚陽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封封好的書信,放在了桌上,推給了掌柜的,道:“第一件事,信中有些安排,時間還沒有確定,但是就在這幾天了,你提前有個安排,不要驚動了任何人,等到時候到了,自然會有人來找你。”

  掌柜的皺了皺眉,書信顯然是來之前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他……早就做好了威逼利誘也要利用他們的打算嗎?

  “第二件事?!眲⑼黻栴D了頓,五指掄動,輕輕敲擊著桌面,“太純府那邊稍晚一些時候會有人跟你們聯(lián)系,你們通過她進(jìn)入文料司,幫我查一些資料,要查什么資料,也在書信里寫好了。”

  “這不可能。”婦人站起了身,她有些惱火,文料司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是他們的手伸得進(jìn)去的?就算他們的手伸進(jìn)去了,太純府的人難道是吃干飯的嗎,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搜集情報(bào)了,只怕整個瀛洲臺在煌天的據(jù)點(diǎn)都會被連根拔起,一個都別想逃。

  “話別說得太死嘛。”劉晚陽留下了最后一句話,走出了里間,“凡事不試試,怎么知道?”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