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引人注目的一場戰(zhàn)斗,戰(zhàn)斗的雙方都只是各自出了一招就宣告終結(jié)。
結(jié)果一出,煌天賭場一片哀嚎,已經(jīng)有許多賭徒開始商量要不要湊錢找個殺手,把謝棲霞殺了才能解心頭之恨。
更有賭場開始追查,有沒有謝棲霞或者任何與謝棲霞有關(guān)的人在他們那里買了劉晚陽勝。
姚阡陌站在人群又變得稀稀拉拉的高臺上,懶洋洋地看了剩下的比賽,等到中午短暫的休息時刻,才來到了曹聽瀾的身邊。
曹聽瀾示意其他太純府的人各自去休息,與姚阡陌一前一后到了附近無人的地方,姚阡陌才耷拉著肩,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希望不要從你的口中,說出讓我失望的答案?!?p> “那恐怕你真的要失望了?!辈苈牉懙纳袂楹芷届o,“她必須死?!?p> 姚阡陌瞇起了眼睛。
曹聽瀾嘴角含笑:“既然陰氣無論如何都會爆發(fā),那她越早死越好。死得越早,陰氣越少,我們要面對的麻煩,也越少。”
姚阡陌半瞇著眼眼睛,并不說話。
“當然,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辈苈牉戭D了頓,“萬魔血獄的麻煩越早解決,我們就能騰出更多的人手,去幫她壓制體內(nèi)的陰氣,而不是這種不得不殺的辦法?!?p> “哎呀,這樣看來,都怪我修為不夠,不足以盡快解決掉萬魔血獄的麻煩了。”姚阡陌一副愧疚神色,“解白死了,我才是真兇?!?p> 姚阡陌說著,語氣突然一沉,帶著幾分泠然冷意道:“可惜,她娘……我這樣稱呼她是不是不太好,算了不管了,她的確是小白的娘——她娘就沒有我這么好說話了,她娘找上門來,你就要先想好說辭,怎么說服她娘了?!?p> “天市把你的話都帶到了,你的威脅我也聽到了,不必再重復(fù)?!辈苈牉憯[了擺手,“那位前輩很可能已經(jīng)出事了,你用她來威脅我,沒有用;還有你說還有其他什么人,只要解白死了,就會大開殺戒為解白報仇,我也不在乎。因為不現(xiàn)在殺掉解白,讓她體內(nèi)的陰氣爆發(fā),或者讓她淪為那些陰謀者的工具,那現(xiàn)在就會有很多的人死。換了你,你會選擇現(xiàn)在,還是遠沒有實現(xiàn)的未來?”
“你做了這個決定開始,你所說的未來,就已經(jīng)開始實現(xiàn)了。”姚阡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從現(xiàn)在起,我會離開煌天,萬魔血獄的事情,你自己操心吧。”
姚阡陌轉(zhuǎn)身,向著校場外走去。
曹聽瀾并沒有阻止姚阡陌,只是默默地看著姚阡陌走遠。
姚阡陌走出了校場,就見到了在外休息的劉晚陽,劉晚陽一見姚阡陌,就得意地笑了起來:“你看,我贏了。”
“我要離開煌天了?!币淠耙膊槐苤M身邊還有其他人,徑直說道。
劉晚陽一愣。
“有件事要拜托你?!币淠罢f道。
“什么?”劉晚陽有些狐疑地看著姚阡陌,總覺得姚阡陌是不是沒安好心。
姚阡陌在四周掃過了一眼,找到了正在和同門說話的張恭,呼喊了一聲,將張恭叫到了自己身前,說道:“我有急事要離開煌天,以后在煌天有什么事情就麻煩這位劉晚陽劉師兄就是,他會在住處住下來,就近照看你們。”
“?。俊眲⑼黻栆汇?。
“姚師兄可需要我們幫助?”張恭倒是頗為熱心。
“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暫時用不上,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的?!币淠巴窬芰藦埞?,“我先帶劉晚陽去認認地,下午我就會離開?!?p> 姚阡陌說完,就帶著劉晚陽走出了太純府,從人群之中擠過。
劉晚陽稀里糊涂地跟著姚阡陌走著,他邊走邊說:“那個……我沒答應(yīng)你啊……”
姚阡陌瞥了劉晚陽一眼:“我說你昨晚既然都那么叫了,是不是該聽我的安排?!?p> 劉晚陽有些尷尬地說道:“那不是我爹吩咐的嘛?!?p> “有用就是師父,沒用就是姚阡陌?”姚阡陌翻了翻白眼。
劉晚陽干咳了兩聲,不好意思說話。
“你的刀也借我用一段時間,等我事情辦完,我會還你的?!?p> “啊?這就是你不守信……”
“師父有命,弟子聽不聽?”
“哦,你要吩咐我了,就認是師父了?我有用就是徒弟,沒用就是劉晚陽???”劉晚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是?!币淠疤癫恢獝u地回答道。
“你!”劉晚陽不由氣結(jié),怎么就能這么不要臉的,臉再好看,遲早也會別丟得精光!
劉晚陽暗自嘟囔。
“以后你就住這里了,我?guī)氵M去四處轉(zhuǎn)一轉(zhuǎn),安排一下你的住處。”姚阡陌推開了房門,帶著劉晚陽便走入了房中。
遠處的聽香樓里。
天市推開了窗戶,透過她的窗戶,可以見到濟民草廬弟子的居住地點。
姚阡陌與劉晚陽兩人進入住處也在她的可見范圍之中,現(xiàn)在的天市垣大陣力量全部壓在了萬魔血獄之上,哪怕她是天市垣陣主,也無法知曉天市垣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只能靠自己肉眼去看了。
天市依然在慢慢地調(diào)整著琴弦,風(fēng)去來這張古琴她早已使得得心應(yīng)手,調(diào)整琴弦這種事根本就是信手拈來,只是這些日子發(fā)生的很多事情讓她的內(nèi)心都無法平靜,她只能通過調(diào)整琴弦來平復(fù)自己的情緒。
身后站著的菀柳總覺得氣氛很壓抑,她一直覺得自家小姐應(yīng)該是青睞那個姚阡陌的,自家小姐在聽香樓里這幾年,有多少達官顯貴想要見小姐一面,小姐都拒之門外,結(jié)果小姐主動邀請了那個姚阡陌來在深夜來她的閨閣。
雖然那個姚阡陌是個不中用的,但是小姐對他好似是情根深種,總是不避嫌,見姚阡陌也不分時間,甚至有時候還主動跑去找姚阡陌。
她一直覺得小姐未免太不矜持了,她聽樓里其他的那些姑娘們說起過,女子若是不矜持啊,那些臭男人就覺得這女人反而不寶貴了,想來那個姚阡陌也是這樣,這幾次跟小姐見面,談完話氣氛都很壓抑,一定是他又欺負小姐了。
菀柳實在想不明白,那個何公子,除了臉蛋不如姚阡陌好看之外,到底哪里比不上姚阡陌了,人家何公子清清白白,又不拈花惹草,還是太純府評定的什么青年十人之一,他姚阡陌修為又差,還跟一個叫做柳斬的小姑娘鬧那許多緋聞,哪里比得上何公子的?
但是小姐就是看不上何公子,她能怎么辦呢?要是何公子喜歡的是自己,自己早就和何公子在一起了呢。
“菀柳?!碧焓型蝗婚_口,打斷了菀柳的胡思亂想。
“小姐,您吩咐?!陛伊泵φf道。
“你去問問姚阡陌,他是什么打算?!碧焓姓f道。
菀柳有些委屈,你們兩個人吵架,我去問姚阡陌,那不是找罵嗎?
菀柳可憐兮兮地看了天市一眼,但是天市卻只是埋頭調(diào)琴,不說話。
菀柳只能哀嘆了一聲,硬著頭皮離開了聽香樓,去往了那還是她當初幫忙找的住處。
菀柳敲了敲門,過了片刻,房門便隨之打開。
姚阡陌站在了門后,比起往常來,他的腰間多了一口橫挎的直刀,他有些愕然地看了菀柳一眼,才說道:“你……”
“我家小姐讓我來問公子,公子是什么打算?!陛伊鴨柕?。
“哦打算啊?!币淠斑~出了宅子,他推著菀柳向前走了幾步,才說道,“我要離開煌天了?!?p> “公子有什么話要我?guī)Ыo小姐的嗎?”菀柳一聽就紅了眼睛,這消息要是帶回給小姐,小姐可不知道得多難過呢,不就是吵個架嗎,怎么就要走了?
“哦,對了,本來還打算過去一趟的。”姚阡陌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菀柳,“你幫我?guī)Ыo你家小姐……”
姚阡陌頓了頓,皺了皺眉,仔細想了想,繼續(xù)說道:“就說是讓她看仔細了,以后也別掛念了?!?p> 姚阡陌把書信遞給了菀柳,也不再跟菀柳說話,轉(zhuǎn)身就向著最近的西城門朱雀門的方向走去。
菀柳愣愣地看著姚阡陌遠去的背影,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她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聽香樓,把姚阡陌的話帶給天市。
天市聞聽,默然不語,只是抬起頭看著聽香湖,突然覺得有些疲憊。
姚阡陌終究還是離開了煌天去救那個叫做解白的少女,如果解白真的死在了太純府的手里,那也許終有一日,他們會生死相見吧。
真是諷刺啊。
天市低頭看著桌上那封書信,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終究有些苦澀。
“姚阡陌已經(jīng)離開了煌天?!?p> 煊赫門下的密室之中,粗獷的男聲有些難以按捺的興奮。
“咳咳——”一陣咳嗽聲響起,接連有三盞燈火亮起,在墻壁上投影下一個個身影。
“那個姚阡陌的來歷,還沒有搞清楚嗎?”女人有些焦急地說道。
“很神秘,只知道跟那個女人有聯(lián)系,但是到底是什么聯(lián)系,不清楚。他的身份是偽造的,是太純府里某個人幫他偽造的,但是那個人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p> “至少現(xiàn)在他離開煌天了?!崩先苏f道。
“咳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老七,你傷勢很重,好好養(yǎng)傷吧?!崩先苏f著頓了頓,“不要因為姚阡陌的離開而放松警惕,煌天城里的老狐貍不少,你好好與他們周旋,等到解白那邊的事情不可挽回,太純府不得不派出更多的人手,你有了絕對的把握再動手也不遲?!?p> “我明白?!蹦腥司従?fù)鲁隽艘豢跉?,“在時機到來之前,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