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修羅場下
莯蓉:“……寧弟弟生氣了?!弊炖锇埐耍€蓉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但里面的喜悅之情是難以掩飾的。
蒼巫介懊惱:她到是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
只是,弟弟到底為什么會這樣?。?p> “你要是想活得久一點,就閉嘴?!本渫昵€蓉,蒼巫介托腮,有些幽悶,“阿歙這是怎么了?”
剛被告誡了的莯蓉覺得這事很簡單啊,蒼巫歙那表現(xiàn),明顯就是吃醋了。
確實,兩個人姓氏不同,擺明了不是親兄弟,又舉止言談親昵,難保那蒼巫歙不會對自家哥哥起什么心思。
擁有著一位秀色可餐,戰(zhàn)斗力日天,又寵溺無邊不帶血緣的哥哥,別說他人,就是她,也肯定會動心的。
這種題材的bl文,她可是看過不少尼。
只是,美少年不是有白月光嘛?
莫非,美少年并未多想過他和自家弟弟的關(guān)系?還在外勾三搭四?
看美少年現(xiàn)在托腮的懵逼樣,想來完全是相當(dāng)有可能啊。
那他的白月光……
莯蓉開始情景再現(xiàn),蒼巫歙多年情思無處明言,那醋意在黑暗中逐漸膨脹,在一次被自家哥哥與哥哥白月光的恩愛刺.激下,他怒不可遏。
遂挑了個夜黑風(fēng)高的夜晚,或是一處無人問津的野地,蒼巫歙將自己多年來的暗黑情緒一股腦發(fā)泄了出來。
他誅殺了哥哥的白月光,而哥哥,卻對此一無所知。
這踏馬完全就是黑蓮花白切黑攻??!
莯蓉覺得當(dāng)個吃瓜群眾挺好的,只是用白月光替身這一身份吃瓜就不好了。
她原以為蒼巫歙是個傻不愣的,如今想來,這白切黑一開始便露出了端倪。
一開始與她相遇,素未蒙面,并不相識,卻竭盡為難;廚房過后,便說什么“知曉了你的秘密”而威脅她,他那時,估摸著是打算將她趕走或是誅殺的。
只是后來不巧,他哥來了,他也便只能作罷;就連廚房那次大火,沒準(zhǔn)也是他的試探。
她當(dāng)時還納悶,怎么能有人會如此癡傻,現(xiàn)今回憶,那可不是什么癡傻。
那即是對她的警告,也是在彰顯自己在無疆殿的地位:你不過是一個替身,而我,即使是燒了這無疆殿,我哥也不會拿我怎樣!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再往后想一想,沒準(zhǔn)她屋子里的陳設(shè),與美少年根本沒有關(guān)系,而是蒼巫歙的杰作。
他是在威脅她嘛?
那可沒準(zhǔn),只是他這對付情敵的招數(shù)也太爛了吧!
“你這腦子裝的都是什么腌臜東西?”
“嗯?”什么?莯蓉反應(yīng)過來,忙面帶愁容,“好哥哥,你不去找你弟弟嘛?他沒準(zhǔn)是呷醋了。”
你這個受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啊。莯蓉感嘆。
“你知道你為什么動不了嘛?”蒼巫介怒極反笑,緩緩起了身,兩臂以壓倒性的趨勢將她桎梏在背椅中。
一切太過突然,莯蓉心撲通一下,咚咚像晃動的鐘擺,搖晃不定。她忐忑緩問:“好哥哥,為什么???”
“可是吃了青光雞的蛋?”青光雞雖是低級獸靈,可它的靈力,也不是一個剛到辟谷期的俗人能承受的。要不是她體內(nèi)混淆了自己些許的靈力,只怕就不單單是四肢僵硬這么簡單了。
蒼巫介壞笑湊近,鼻尖觸碰,他面上青色綢帶滑落,露出一雙湛藍清澈的眸子,儼若水天一色,明目光冉。
莯蓉就這么心漏了半拍,她急急點頭如搗蒜。
“想動嘛?”
“想?!边@不廢話嘛?莯蓉又愣愣點頭。
“求我?!鄙n巫介倏然起身,興致勃勃的將飯桌上的飯菜收入靈囊,桌上只余下一碟碟空了的盤子。
這些皆是阿歙辛苦之至所得,即使是騙騙,估摸著阿歙也是高興的。
做完這些,蒼巫介回頭:“怎么,不愿意?那你可要想好了,這青光雞雖是一般的獸靈,但它的靈力也不是你一個辟谷修者所能承受的。若是沒有我?guī)湍?,只怕你下半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p> 語畢,蒼巫介還頗為無奈的嘆著氣,仿若自己已經(jīng)好言相勸,言盡于此,而莯蓉就是油鹽不進,冥頑不靈。
下輩子都動不了?這個說法著實是嚇了莯蓉一跳。
那她不就是植物人嘛?除了能眨巴眼,說話,晃個頭。
莯蓉可沒什么骨氣。她笑:“好哥哥,我求你。求你,請你,請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聽出來她語氣的不對勁,蒼巫介背著手,踱步在她身旁:“你沒誠意啊。看來,你挺滿意現(xiàn)在的模樣,我又何必給你添麻煩尼,那你便這般呆到死吧?!边€未說完,蒼巫介就要往廚房門外走。
眼見他身影逐漸遠去,莯蓉心里咯噔一下。不過一句誠心誠意的懇求而已,身上又少不了肉,動動嘴皮就能解決麻煩的事,她何樂而不為尼?
“聶哥哥,蓉兒求求你了,若你不嫌棄,蓉兒愿為你……當(dāng)牛做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莯蓉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演過頭了,她嗲到自己想吐。
‘當(dāng)牛做馬’?挺不錯的建議嘛,只是她也快死了,一本《御魂綱》下來,她定是時日無多。
要不在她尚存之時再玩玩?
“這樣還算有幾分誠意,那哥哥便勉為其難的幫幫你?!鄙n巫介頓步,回首,向莯蓉走來,一個公主抱,便將莯蓉從背椅上抱起。
莯蓉呆滯了片刻。
這個流氓,登徒子,干嘛尼?!她靠在他懷里,又氣又無力。自帶一股白蓮花的風(fēng)采,她躊躇詢問:“謝謝聶哥哥了。只是,哥哥,我們這是要去那啊?”
又罵他?蒼巫介放在莯蓉腰上的力又緊了些,勒得她疼,卻不敢叫喚。
“自然是去幫蓉兒了?!?p> 莯蓉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但人在他懷里,不得不壓抑自己??倸w看在白月光的面子上,他應(yīng)該不至于會弄死她,若真是想弄死她,至少也不會是現(xiàn)在。
懷里的人兒嘴上不說話,心里卻跟個明鏡似的。她說的對,他想要弄死她,折磨她,也不會是現(xiàn)在。
出了廚房,往廊廳又走了幾步,正好走到那個四不像雕塑前。
蒼巫介停下了步子,抬眸盯著眼前的雕塑片刻,又低首俯視著,問她:“這雕塑,可威猛,霸氣?”說著,嘴角勾起微微上揚。
莯蓉覺得他的思維還真不是一般的跳脫,她的事與這四不像雕塑有關(guān)系?想著,她弱弱的問了一聲:“這雕塑可是能幫蓉兒?”
“不能?!?p> 莯蓉:“……”不能幫那你問個求???
“回答我,這雕塑,如何?”蒼巫介很堅持。至于他為什么堅持尼?因這個雕塑便是按照他的原身所塑造。
煌族原身不是人軀,外形有點相似于凡人古典中的神人女媧,人身蛇尾。但有一處不同的是,他們?nèi)松碇成隙奸L了一雙純白的羽翅,美麗無比,妖艷魅惑。
煌族隕滅幾千年之久,世間得見其原型之人早已魂歸自然。
他的原身,也曾有人衷心贊美過。只是,聽說凡人皆是能言善道,不知她一介凡人,又能有何新的贊美說辭尼?
他倏然有幾分期待。
半晌,他聽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那些個木匠的手藝不錯,造的蒼蠅吃屎還挺像那么一回事?!?p> 蒼巫介嘴角抽了抽:“蒼蠅……吃屎?”這明明是蛇尾龍盤,展翅高飛,她說是蒼蠅吃屎?
莯蓉:我說錯什么了嗎?
“你沒說錯,你說的太對了?!?p> 莯蓉:咋突然接話了?這語氣越來越不對勁了……他要干嘛?
一個飛躍,莯蓉已經(jīng)被蒼巫介帶到了高空中。眼見自己離地至少有幾千米,莯蓉心拔涼拔涼的。
糟糕,白月光替身的光環(huán)加持,她好像也要涼了。
“你就在這彼岸之中多泡泡吧,最好泡出來,能把眼睛也給泡亮點?!?p> 臨魔源彼岸之水,可治療大部分獸靈之傷。自然,莯蓉被靈氣所嗜之傷,也不在話下。
語畢,蒼巫介松手,莯蓉失重感層層疊疊,沒有知覺的身軀迅速在空氣中墜落著,她驚恐大喊:“啊,我艸.你……”余音嘹嘹,隨風(fēng)飄散。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莯蓉墜入到一天五彩斑斕的河流之中,激起巨大的浪花。落到水流深處,激流勇進,她本能撲騰著身軀四肢,向上游去。
“咳咳……”游到水面上,莯蓉大呼一口氣,再一抬眸看到水面上懸浮著的黑袍美少年,這口氣,卡在了喉嚨里,她嗆得咳了咳。
“能動了?”蒼巫介居高臨下,“記得你說的,給我當(dāng)牛做馬?!?p> 發(fā)覺自己恢復(fù)了知覺的莯蓉,心情依舊呵呵噠。
“我記得?!彼呀?jīng)不想再叫什么好哥哥了。
“哦?!笨此@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還挺好玩。蒼巫介覺得這次找的樂子,極為合意。
那就留著多折磨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