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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爾德

第三十章 捕獵

瑟爾德 翹班小神龍 7394 2023-04-04 10:35:17

  五人聽到低吼聲,立刻全都向前看去——沖過來的正是一頭野豬!

  野豬大多晝伏夜出,為了便于在黑夜中隱匿,毛皮一般都是黑色。但這頭野豬卻是白里透粉,與人體的膚色相近。毫無疑問,這就是一頭白野豬!

  只是瞬息之間,野豬已經(jīng)沖到了隊伍近前。在言樂樂的驚呼聲中,它挺起兩根尖銳的獠牙,就向牛運強頂了上去。

  這是牛運強第一次面對野豬,但巨怪他都打過了,一頭野豬當(dāng)然不會讓他慌張。他自幼與人打架無數(shù),應(yīng)變極快,當(dāng)這頭野豬現(xiàn)身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迎擊的準(zhǔn)備。牛運強將右腳后撤了半步,穩(wěn)穩(wěn)地?fù)巫∩眢w,左拳沉于腰間,右拳懸于身側(cè)——這是一個最簡單、最基本的拳法架勢,也是言無極傳給他的“百極拳”的起手式。

  就在野豬的獠牙距離牛運強的身體僅有半步距離的時候,牛運強雙膝微微向下彎曲,瞬間放低了身形,緊接著,一拳對著野豬的頭顱直擊了出去。

  牛運強前天才開始練這招拳法,還不到兩天的時間,也未在實戰(zhàn)中使用過。這一拳勢大力沉,威力倒是不弱,準(zhǔn)頭卻差了些,偏向了右側(cè)。沒能擊中野豬的頭顱,卻砸在了它的一根獠牙上。只聽咔的一聲,獠牙應(yīng)聲折斷,打著轉(zhuǎn)兒飛了出去。

  牛運強一擊不中,正要變換招式,野豬的頭已經(jīng)撞上了他的腰間。他只覺得身體劇震,然后整個人向后仰倒。倉促之間,后面四人還沒來得及上前攔擋,牛運強的身軀已經(jīng)貼著地面向后飛了出去。飛了足有二十多米遠(yuǎn),才被一棵樹擋住,掉落下來。余勢未竭,又向斜后方狼狽地翻滾了兩周,最后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眾人大驚,李梓清立刻向牛運強倒下的地方跑去。李梓銘?yīng)q豫了一下,也跟著妹妹向牛運強跑去。石文和言樂樂沒有動,而是盯著那頭野豬。野豬撞飛了牛運強,現(xiàn)在就在他們面前,相距只有幾米。不等二人有所動作,野豬已經(jīng)搖搖晃晃地向言樂樂沖了過來。

  石文和言樂樂都沒有動,但二人的狀況完全不同。石文是在警惕著野豬的動向,但言樂樂卻是因為受到驚嚇而呆住了。雖然言樂樂在書上看過很多戰(zhàn)斗場景,也聽爺爺講過很多冒險經(jīng)歷,但那都是紙上談兵,和實戰(zhàn)完全是兩回事。她的戰(zhàn)斗系魔法已經(jīng)修煉到了二星,但在學(xué)院里用來練習(xí)的靶子,又怎么能和活生生的野豬相比。言樂樂盯著野豬泛著幽光的眼珠和雪白陰森的獠牙,身體不自主地顫抖,心頭泛起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寒意。她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雙腿酥軟,恐懼讓她喪失了思考能力。

  “土盾!”

  石文一聲大喊,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面土墻出現(xiàn)在言樂樂身前。只聽轟的一聲,野豬撞了上去,隨后是簌簌的砂石滑落的聲音——石文施放“土盾”魔法立起的土墻被野豬撞成了兩截,上半截碎成了幾塊。

  “快用‘風(fēng)盾’!”石文對言樂樂大喊。

  野豬撞碎土墻所發(fā)出的巨大聲響,讓言樂樂從發(fā)呆中回過神來。聽到石文的喊聲,她不假思索地立刻施展防御魔法。瞬間,一個小型旋風(fēng)憑空出現(xiàn),將她包裹在內(nèi)。地上的枯枝落葉被旋風(fēng)向四外吹散,露出了黑褐色的土壤。

  野豬一頭撞上土墻,卻似乎毫發(fā)無傷。它晃了晃腦袋,抖落沙土,再次向言樂樂沖了過去。這一次,言樂樂沒有呆立不動,而是立刻施展攻擊魔法??伤齽倓傔B接星軌,還沒能念出魔法名,野豬就已經(jīng)沖到她的身前,一頭撞了上來。言樂樂大驚,心想自己也會和牛運強一樣被撞飛出去,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可令她意外的是,過了幾秒,卻沒有什么感覺。她睜開雙眼,只見那頭野豬栽倒在地上,竟然被她身周的風(fēng)盾彈飛。

  言樂樂心中大定,她伸出手臂指向地上的野豬,身前兩枚星光閃爍,將“風(fēng)卷”兩個字念了出來。一道急速回轉(zhuǎn)的小型旋風(fēng)立刻從她手掌中彈射而出,掃蕩著沿途的落葉,向野豬席卷過去。

  可就在旋風(fēng)即將擊中野豬時,那野豬一個翻滾,又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因這個翻滾,言樂樂的魔法打了個空,旋風(fēng)擦著野豬的尾巴尖兒呼嘯而過。野豬嚕嚕低吼兩聲,再次開始沖鋒,這次的目標(biāo)卻是正在跑向牛運強的李梓銘。

  李梓銘跟在妹妹身后向倒地的牛運強跑去,剛跑了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野豬撞碎土墻的聲音,他有些擔(dān)心,便停下來回頭觀瞧。待看到言樂樂的風(fēng)盾將野豬彈開,他才轉(zhuǎn)回身去繼續(xù)跑。但誰也沒想到,野豬從地上爬起來,正好面向著還沒跑遠(yuǎn)的李梓銘,就把他視為了攻擊目標(biāo)。

  此時李梓銘正背對著石文和言樂樂這邊,野豬從他背后襲去,他完全沒有知覺。言樂樂看到這一幕,大聲喊道:“梓銘,小心!”

  李梓銘聽到言樂樂示警,急忙轉(zhuǎn)身,立刻就看到了沖過來的野豬。他自幼和牛運強混在一起,也沒少與人打架,反應(yīng)并不慢。但野豬距離他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想要躲開已經(jīng)來不及。如果李梓銘立刻使用防御魔法,完全可以擋下野豬這一擊。但他從未在實戰(zhàn)中使用過魔法,此時浮現(xiàn)在腦中的就只有在街頭打架的記憶。他見躲避不及,立刻蜷縮身體,一手擋住腹部,一手護住頭臉,想要硬抗野豬的撞擊。

  “土彈!土彈!”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言樂樂身后響起石文的聲音。

  兩塊巖石破風(fēng)而至,在野豬的獠牙即將碰到李梓銘衣袖的瞬間,狠狠地砸到了野豬的屁股上。

  野豬哼唧一聲,痛得直立起來,隨后向前栽去。李梓銘免除了遭受沖撞的危機,卻被直立起來的野豬迎面撲倒,壓在了地上。他口中“啊”了一聲,雙臂使勁擺動,但身體和雙腿已被壓在野豬身下,動彈不得。

  李梓清已經(jīng)跑到了牛運強身邊,正俯下身去查看牛運強的狀況,卻突然聽到哥哥的叫喊聲。她急忙轉(zhuǎn)回頭,剛好看到了野豬撲倒李梓銘的一幕。李梓清不知道野豬是被石文的魔法擊中,還以為哥哥遭遇不測,立刻嚇得臉色慘白。她心中驚恐,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就在李梓清不知所措的時候,那頭野豬卻突然從李梓銘身上翻了下去,滾出去了七八米遠(yuǎn)。李梓銘身邊佇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是牛運強。

  牛運強雖然被野豬撞飛,但他有斗氣護體,所以并未受傷,只是一時氣滯而已。等他緩過這口氣,睜眼就看到李梓銘被野豬撲倒在地上。那野豬雖然栽倒,但并未昏厥,喘著粗氣的長嘴半張著,露出兩排駭人的牙齒,隨時都可能向李梓銘咬下。牛運強趕緊站起來,從李梓清身側(cè)沖了過去,一拳擊在了野豬的肚子上。

  野豬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牛運強一拳,卻還是沒有暈厥。但這一次,它沒能再站起來,而是在地上打著滾兒哀嚎著??催@樣子,應(yīng)該是內(nèi)臟破損,已經(jīng)重傷。

  “土盾!土盾!土盾!土盾……”

  石文跑了過來,口中連續(xù)吟唱,不斷地施放著魔法。一道道土墻在野豬周圍豎立起來,將它包圍在中間。短短數(shù)秒,石文已經(jīng)立起了幾十道土墻,形成一個足有一米多厚的環(huán)形囚牢。

  幾人都知道石文的魔法天賦強大,見他如此連續(xù)施法,并不覺得驚詫??吹揭柏i已經(jīng)被嚴(yán)嚴(yán)實實地困住,眾人趕緊都跑到李梓銘的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壓……壓死我了!”李梓銘咒罵著坐了起來,一臉懵。

  石文伸手在李梓銘的胸腹和雙腿各處按壓一番,確認(rèn)他的骨骼和內(nèi)臟沒有受損,然后又去查看牛運強的狀況。牛運強只是褲筒被刮了一個口子,身上連一絲擦傷都沒有。見二人都沒有受傷,眾人這才都松了一口氣。

  野豬從樹后現(xiàn)身,先撞飛了牛運強,又向言樂樂發(fā)起了兩次進攻,然后又撲倒了李梓銘——這一切只發(fā)生在短短的十幾秒內(nèi)。眾人回想剛才的驚險,都有些劫難余生的感覺。如果不是石文臨危不亂,恐怕言樂樂和李梓銘已經(jīng)身受重傷,甚至更糟。

  此時,那頭被困住的野豬已經(jīng)不再哀嚎,卻不斷傳來轟隆聲。石文跳上墻頭,看到那頭野豬正在不停地撞擊著土墻。牛運強和李梓銘也跳上了墻頭,又伸手將言樂樂和李梓清也拽了上去。

  幾分鐘的時間里,那頭野豬來回沖撞了幾十次,竟然將土墻撞出幾個大坑。眾人都知道野豬性子暴烈,但沒想到居然會烈到如此程度。石文擔(dān)心土墻會被野豬撞塌,想要再施法加固幾圈,卻見野豬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它竟然將自己撞得昏死了過去。

  石文趕緊從附魔包中取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鐵籠,扔到野豬旁邊。牛運強跳下土墻,伸出雙手抓住野豬的一只前腳和一只后腳,運轉(zhuǎn)斗氣,雙臂發(fā)力,將野豬扔進了籠子。

  等到鎖上籠門,眾人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在鐵籠的旁邊坐下休息。

  石文拿出一張地圖,確認(rèn)現(xiàn)在所處的方位。牛運強和李梓銘用手掌敲擊著鐵籠的柵欄,想把里面的野豬弄醒。李梓清已經(jīng)擦干了眼淚,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言樂樂取出幾塊糕點分給眾人,大家把糕點塞進嘴里嚼著,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了很多。

  .

  “奇怪,這野豬剛才叫的那么慘,可它撞擊土墻時,怎么像是完全沒有受傷?”李梓銘觀察著籠中的野豬。

  “這有什么奇怪,”言樂樂說道:“它挨了傻牛一記‘百極拳’,當(dāng)然會痛得慘叫?!?p>  李梓銘扭頭向牛運強問道:“‘百極拳’是什么?”

  牛運強抬起拳頭晃了晃,有些得意地說道:“師父教給我的拳法……‘熔土成水,化拳為劍;凝水歸土,變劍為拳。借皮肉而傷經(jīng)脈,循筋骨而壞元神。氣行于……’”

  “傻牛!”言樂樂對著牛運強喊道:“師父傳授的功夫,你怎么隨便講給別人聽!”

  “啊……”牛運強一個激靈,立刻住嘴。他得意之余,竟然背起了“百極拳”的秘傳綱要。他自知理虧,但還是嘟囔道:“梓銘又不是外人……”結(jié)果看到言樂樂正用殺人的眼神盯著他,嚇得他趕緊再次住嘴。

  言樂樂看牛運強不再言語,這才說道:“‘百極拳’是我爺爺自創(chuàng)的拳技,打在敵人身上,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但卻能使敵人的神經(jīng)受到劇震,造成強烈的痛覺,進而使敵人失去戰(zhàn)斗能力?!?p>  “‘活拳’?”李梓清插了一句。

  “嗯,就是‘活拳’。”言樂樂點頭,說道:“爺爺劍拳雙修,先修劍,后修拳。他年輕時用劍,殺了不少人……當(dāng)然都是壞人!但爺爺覺得殺孽太重,于是棄劍練拳,自創(chuàng)了‘百極拳’。”

  “‘百極拳’能制服敵人而不傷及性命,所以也被稱為‘活拳’,爺爺?shù)墓Ψ蛞脖环Q為‘死劍活拳’。意思是說,如果爺爺用劍,那敵人就是死路一條;但如果爺爺用拳,那敵人就一定會活下來。不過嘛……關(guān)于這一點,其實大家有些誤解。爺爺?shù)膭Ψㄎ也磺宄贅O拳’是可以將魔獸殺死的。爺爺早就已經(jīng)不再用劍了,他現(xiàn)在只用拳技。我只知道爺爺以前是用劍的,但卻從來沒有見過。”

  “哦,我知道了?!崩铊髑迦粲兴颍f道:“以前你用手掌拍二牛,用的就是‘百極拳’吧?怪不得他齜牙咧嘴的,原來是真的疼啊?我還以為他是在裝樣子呢!”

  “哼,”言樂樂斜了牛運強一眼,說道:“我沒有修煉斗氣,是用不了‘百極拳’的。我用的是‘百碎掌’……我喜歡叫它‘碎碎掌’,是爺爺教給我用來防身的?!偎檎啤汀贅O拳’的傷敵效果相似,但不需要斗氣就可以使用。當(dāng)然,威力會差很多。否則,傻牛挨我一巴掌就會疼的在地上打滾起不來!”

  言樂樂心有不甘地瞪了牛運強一眼——牛運強現(xiàn)在修煉了斗氣,她這‘碎碎掌’已經(jīng)失效了。不過,她想到現(xiàn)在自己可是牛運強的師姐,心中又不免得意。

  幾人繼續(xù)閑聊了一會兒。見大家已經(jīng)恢復(fù)了精神,石文站起身,說道:“咱們繼續(xù)走吧,這頭野豬是公的?!?p>  “馴獸鈴”只能對一頭野獸生效,那自然得抓一頭母野豬,最好是已經(jīng)懷有豬崽的。石文剛才已經(jīng)確認(rèn)過,鐵籠中的是一頭公野豬。雖然長得膘肥體壯,但并不符合要求。當(dāng)然也不能就此放掉,這么肥壯的一頭野豬,足夠孤兒院的孩子們吃上大半個月了。此外,如果抓不到懷有豬崽的母野豬,還需要公野豬與之交配。

  在出發(fā)之前,言無極給了石文一張地圖和十幾個鐵籠。這張地圖是西沙鎮(zhèn)周圍五十里的地形圖,是一種特制的附魔地圖。只要注入法力,地圖上就會顯示出一個亮點,標(biāo)出這張地圖的所在位置。這種附魔地圖的制作并不困難,是軍隊、冒險者和行商們的必備之物。言無極讓石文把抓到的野豬鎖進籠子,并在地圖上標(biāo)注位置。等石文回去以后,他會派人去將野豬運回城鎮(zhèn)。

  “一豬二熊三老虎!”石文說道:“野豬的性子暴烈,不僅力氣大,而且速度很快,見到人就會發(fā)起攻擊?!彼砬橐幻C,認(rèn)真地說道:“如果再發(fā)現(xiàn)野豬,一定要立刻發(fā)動防御魔法!”

  其實,“遇到野獸要立刻施展防御魔法”,這是言無極再三叮囑過的。但言樂樂等人從未有過與野獸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面對野豬的猝然襲擊,全都忘記了言無極的叮囑。

  石文繼續(xù)說道:“剛才,我施放的‘土盾’被野豬撞碎了,但樂樂的‘風(fēng)盾’卻將野豬彈開。我想,這是因為我使用的是一星魔法,而樂樂使用的是二星魔法?!?p>  “看來,這二星魔法的防御力,比一星魔法強了很多,足以抵擋野豬的攻擊。梓銘、梓清,你們的戰(zhàn)斗系魔法也都已經(jīng)修煉到二星了,所以,你們的‘水盾’應(yīng)該也能擋下野豬的攻擊。”

  “二牛剛才被野豬正面沖撞,并沒有受傷。他修煉了斗氣,野豬根本傷不了他。只要我們都注意保護自己,這里的野豬應(yīng)該是傷不到我們的。”

  眾人聽了,都點頭稱是。牛運強有斗氣護體,只要言樂樂和梓銘梓清兄妹都能用防御魔法保護好自己,這里的野豬的確是傷不到他們的。至于石文,他們并不擔(dān)心。石文的能耐他們都清楚,巨怪都被他干掉了,何況是一頭野豬。

  在言樂樂的建議下,李梓銘和李梓清演練了幾次“水盾”魔法。野豬仍在昏迷,石文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鐵籠的鎖。隨后,眾人繼續(xù)向樹林的深處進發(fā)。

  .

  第二次戰(zhàn)斗,比眾人預(yù)想中的更早到來了。

  在一個土坡前,隊伍同時遭到了兩只野豬的襲擊。一頭野豬從土坡后面突然跑了出來,沖向了隊伍正前方的牛運強,幾乎和之前的情形一模一樣。在它的嚎叫聲中,另一頭野豬在隊伍側(cè)面的樹后現(xiàn)身,向李梓銘沖了過來。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眾人沒有慌亂,而是在第一時間就各自施展了防御魔法。言樂樂施展了“風(fēng)盾”,梓銘梓清兄妹施展了“水盾”,石文也施展了“水盾”。

  牛運強當(dāng)先一拳,砸在了沖過來的野豬的鼻梁骨上。野豬嘶嚎著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居然強忍著疼痛又站了起來,就要再次沖過來。牛運強正要過去補上一拳,石文已經(jīng)連續(xù)發(fā)出三枚“土彈”,打在了野豬的頭上。野豬搖晃了兩下,倒地昏死過去。

  言樂樂和梓銘梓清兄妹幾乎是同時對側(cè)后方?jīng)_來的野豬發(fā)動了攻擊,兩發(fā)“水箭”激射而出,全都命中了野豬的頭部。水系魔法效果主刺擊,性穿透,這兩發(fā)“水箭”打在野豬頭上,外傷并不明顯,但其威力已經(jīng)穿透皮肉,直入筋骨。野豬吃痛,停下了沖鋒,有些站立不穩(wěn),但并未倒下。就在此時,一個小型旋風(fēng)貼著地面飛了過來,將野豬卷了進去。幾百斤重的野豬竟然被這股旋風(fēng)卷離了地面,飛起兩米多高,在半空中翻滾著,發(fā)出凄厲的哀嚎。幾秒后,旋風(fēng)散去,野豬重重地摔了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次戰(zhàn)斗,兩頭野豬都沒能沖到眾人身邊就被擊倒,防御魔法完全沒有派上用場。幾人相視大笑,均覺心情暢快。

  石文拿出鐵籠,牛運強將兩頭野豬扔進了籠子鎖好。只不過,被言樂樂“風(fēng)卷”魔法擊中的那頭野豬,身上劃出了十幾道長長的傷口。傷口雖然不深,卻切斷了幾根血管,血流不止。雖然還有一絲氣息,但估計是活不成了。

  風(fēng)系魔法效果主斬?fù)?,性切割。對于沒有堅硬厚皮保護的魔獸,風(fēng)系魔法的殺傷力是所有魔法中最強的。野豬皮并不薄,但它只是野獸,無法與魔獸相比。風(fēng)刃切割在野豬皮上,就如同裁紙刀劃在紙片上。

  這兩頭野豬是一公一母,被石文擊昏的那頭是母的。這頭母野豬體長超過一米,估計足有五百多斤。這在白野豬中屬于較大的體型,算得上是符合要求了。但它是否懷有豬崽,當(dāng)然是看不出來,只能等運回城鎮(zhèn)后用感知魔法探查。

  這頭母野豬是否懷有豬崽,石文并不是非常在意,因為他們不會就此停手。言無極告訴他們要盡量多抓,然后再從中選出一頭最好的。如果這次沒能抓到合格的,那就再來抓幾次,直到滿意為止。

  石文將馴化野豬的想法說出來之后,言無極意識到“馴獸鈴”的價值極高。他本想把“馴獸鈴”拿去找工匠拆解分析,看看能否仿制為魔具。但仿制魔具的成功率并非百分之百,往往需要拆解多個同類魔器。這“馴獸鈴”出產(chǎn)自S級地下城,同類魔器自己從未見過,必然極為稀有,甚至可能是絕無僅有。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險。既然“馴獸鈴”只有一個,而野豬遍地都是,那自然是得抓到一頭優(yōu)良野豬才行。

  石文拿出地圖,做好標(biāo)記。言樂樂又掏出幾塊糕點分給大家。眾人稍作休整,便排好隊形繼續(xù)向樹林深處走去。

  在隨后的幾個小時里,眾人先后遇到了十一頭野豬,九公二母,全都捉住鎖進了鐵籠。梓銘梓清兄妹的一星魔法已經(jīng)能在實戰(zhàn)中得心應(yīng)手,李梓清還漂亮地打出了一發(fā)二星魔法“水迎”,直接將一頭野豬拍昏在地上。但是,言樂樂的風(fēng)系魔法并不適用于活捉獵物——至少不適用于活捉野豬,所以被眾人禁止使用。

  言樂樂有些不開心,一路撅著小嘴,賭氣不再把糕點分給大家,只是自己一個勁兒地猛吃。直到遇到了三只野雞,她才終于宣泄了心中抑郁。幾道旋風(fēng)狠狠地甩了出去,卷起了漫天雞毛。后面又遇到了兩只野兔,也都死在言樂樂的風(fēng)刃之下,其中一只被削斷了耳朵。

  牛運強撿起那半截兔子耳朵,嘖嘖感嘆道:“小兔子這么可愛,你也太殘忍了!”

  言樂樂沒好氣地瞪了牛運強一眼,說道:“臟兮兮的,就像一只大老鼠,哪里可愛了?”

  牛運強一臉愕然,李梓銘和李梓清也有些不解,只有石文渾不在意。石文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石文知道牛運強他們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走過去對他們低聲說了幾句。牛運強和梓銘梓清兄妹這才明白——在貴族小姐眼中,只有干干凈凈的小動物才能稱得上是可愛。

  途中還遇到了一只野鹿,但那野鹿非常機警,遠(yuǎn)遠(yuǎn)見到眾人就開始逃竄。如果施展“敏捷強化”,石文自然可以追上。但他能使用強大輔助魔法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此時,這件事他還瞞著李梓銘和李梓清,所以只好作罷。

  .

  眾人一路前行,突然眼前一亮,竟然走出了樹林,來到了一片寬敞的草地。草地的前方,是一條安靜的小河。太陽已經(jīng)很低,余暉將青草和河水都染成了金黃色。東邊的天空已經(jīng)暗了下去,隱約可見一個淡淡的月牙。

  從樹林中走出,視野突然變得開闊,眾人均覺心中舒暢。石文拿出地圖,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穿過了西沙鎮(zhèn)南面的樹林。前面的這條小河,在地圖上有畫出來,但沒有標(biāo)注名字。河的對面,是另一片繁茂的樹林。

  石文心中盤算著是改變行進方向還是原路折返,牛運強已經(jīng)興奮地大叫著向那條小河沖了過去。李梓銘和李梓清也都很興奮,加快腳步超過了石文和言樂樂,向河邊跑去。

  這里是一大片草地,地勢平坦,視野開闊,不用擔(dān)心遭到野獸偷襲。即便隊形亂了,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所以,對于突然跑向河邊的三人,石文和言樂樂并沒有出聲阻止。但他們很不理解——不過就是一條小河而已,至于這么興奮么?

  石文生長在溪湖邊,后來生活的霜草村附近也有一條溪水。言樂樂生活的八里村附近沒有河,但她跟著爺爺去過很多地方,甚至還去過海邊。他們當(dāng)然無法理解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第一次見到河流時的興奮心情。

  牛運強和梓銘梓清兄妹,自幼生活在西沙鎮(zhèn)內(nèi),從沒有去過別的地方。河流這種東西,他們只在圖畫書上見過?,F(xiàn)在終于見到了真正的河流,看到潺潺的河水,哪里還能按捺得住。如果不是顧及妹妹,李梓銘可能跑得比牛運強還要快。

  就在石文和言樂樂看著前面奔跑的三人覺得莫名其妙時,跑在最前面的牛運強突然大喊了一聲“哎呦”,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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