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朝期!”南十七彎著腰,雙手撐著床,默默想起昨天鶴爵握住自己心臟的情景不禁眼里流露滿滿的野心和殺意。
朝期在南十七背后給南十七上藥:“大小姐,他已經(jīng)死了,既然已經(jīng)死了,就別再想他了……已經(jīng)死了?!背诠室鈴娬{(diào)“已經(jīng)死了”這四個字。南十七愣了一下,她才知道朝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的殺意了,南十七嘴角輕輕上鉤嘴角:“……我知道,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察覺我的殺意的。”
朝期把藥放回藥盒,從中另拿出了一捆紗布,不在乎南十七說了什么,緩緩給南十七包上紗布。
沉默了一陣,朝期突然開口了:“……每個強者在流露殺意的時候,靈力會將自身的眼睛纏住,越濃代表殺意越強,昨天鶴爵的突然來襲,導(dǎo)致深種在你心臟的一顆種子,提前爆發(fā)。
剛剛你想的太投入了,你的靈力將你裹住,……直到快要看不見你身影的時候,我才開口了?!?p> 南十七有些意外,頗有興趣的自己琢磨。這時,一只手指撫上了南十七背后的傷,嚇得南十七打了個激靈,鬼使神差地朝后猛地打了個巴掌?!芭尽币宦曧?,氣氛的怪異慢慢爬上南十七的心里。
愣了愣,“主子!”朝期震驚地看著南黎辰的臉。南黎辰被南十七的一巴掌打的一邊臉腫起來了……南十七心里一萬個道歉,一萬個慌張,身體卻被剛剛自己那一巴掌震住了。
半晌,南黎辰轉(zhuǎn)過頭,站在原地,眼神里滿是關(guān)切:“傷……好些了么?剛剛那一巴掌,打舒服了么?”南黎辰想起剛剛南十七驚恐的眼神,搓了搓手,剛邁出去的一步,又縮了回來。
南十七看著南黎辰的動作,把每一個小動作都收到眼底,她“嗤——”一聲笑了出來。
南十七緩緩拉上衣服,眸子沒有抬,又諷刺又戲謔地緩緩道:“傷好了沒有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么?”她起身,光著腳,走到南黎辰邊上,和他并肩著,“我可沒有忘記昨天晚上王爺?shù)臉幼??!?p> 落下這句話之后,南十七光著腳走出門,陽光格外刺眼,她手出手,擋住了太陽,一身白衣,臉上沒有血色,干裂的嘴唇,額頭上疼的冒出汗,修長細白的腿,露在外面,步履蹣跚地走著。
南黎辰轉(zhuǎn)頭,通過窗戶看著南十七瘦小的背影,頓了頓,自言自語了一聲:“沒穿鞋……也沒有叫哥哥……”
南黎辰轉(zhuǎn)頭就要走,剛走到門邊,又突然停下,頭也沒回地說:“朝期,你留下來守著十七,寸步不離,我一個月后回來,要是她不見了,我唯你是問!”朝期抬頭看著南黎辰的背影:“是!”
朝期不能多問,那是主子的打算,是主子的命令,不得違抗。
朝期起身,看著窗外南十七走進廚房端著一盤綠豆糕的樣子,他明白南黎辰的意圖了,南黎辰不僅要他守著南十七,也要帶她去歷練,有一個月的時間幫助她,剛剛也看見了十七周圍黑色強大的靈力,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秒掉一個固基巔峰修士還是可以的,但是還不夠!南十七現(xiàn)在頂多一個固基一期,我們不知道那群人什么時候會來,只能加快步伐。
朝期握緊了拳。
……晚上11點整……
南十七穿上黑色的作戰(zhàn)服,走到屋外。南十七仰頭看著頭頂?shù)臐M月,月光照在南黎府的屋頂和院子里。她一個敏捷地起跳來到屋檐上,雙腳下垂,仰頭看著月亮。
“我看到了很多人,仁義忠誠的朝期;野心計謀泛濫的鶴爵;外冷內(nèi)熱的南黎辰;善于偽裝的北彌。
有好有壞,但都很強大。如果昨天晚上不是那道光芒,我早就死在鶴爵手下;如果不是前幾天朝期的耐心訓(xùn)練,我可能連鶴爵的衣角都碰不到;
如果不是那天南黎辰路過,我早死了;如果不是北彌……被保護的感覺很不好,我是最弱的一個,拖后腿的一個,沒人需要弱者,如果沒人保護我,我根本不會站在這里……”南十七頓了頓,夜晚的風(fēng)吹著南十七的高馬尾,她瞇起眼睛看著周圍的屋子在腳下,她的心里一一掠過這些人的臉。
“嘖,當弱者,真糟糕,想出去闖,卻沒有實力,隨便遇到一個人,遇到一些波折,遇到一些意外,我都可能沒有辦法完整的回到最初……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有野心,有恨的人,有想感謝的人……我想和他們并肩站著!在這些人身后躲著,當個懦夫,這不是我的風(fēng)格,而且我也做不到,也沒資格做?!?p> 南十七的眸子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情感,有野心、有欲望、有勇氣、有堅毅……眸子里是清澈的,一眼望到底,南十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沉默了一會兒,旁邊遞來一瓶不知名的酒,那只手碰了碰南十七的右手臂,酒瓶里的酒晃了晃。南十七低垂的眸子轉(zhuǎn)過來,看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伸出的手拿著酒瓶,另一只手環(huán)抱著腿,干凈可愛的臉上透著疑惑:“十七?拿著啊?!闭f著又碰了碰南十七的手臂。
“你是誰?有什么目的?”南十七放松的臉上,猛的轉(zhuǎn)換成一臉防備的樣子。女人看了眼南十七笑到:“十七啊,你現(xiàn)在要打也打不過我的,我起碼也是個固基二期的?!闭f著,左手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南十七的鈴鐺。女人舉起,搖了搖,還偏頭看著十七,一臉的戲謔。
南十七臉色沉了沉,黑色靈力從背后開始蔓延,逐漸形成一個環(huán),像土星環(huán)一樣濃郁地圍著南十七流動,另一層薄薄的黑色靈力像面紗一樣包著南十七的身體。
女人臉色一變,慌亂地站起來解釋:“好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逗你了,我叫澤靈,是鈴鐺里的器靈,也是你的守護靈,你的鈴鐺也有名字,叫臨淵。我的形成是因為宿主的意志夠強大堅定,我的力量可以后天修煉,但是起步法力是根據(jù)宿主的意志力來決定的?!?p> 澤靈看見了,看見南十七的靈力在慢慢消散,她知道了,剛剛南十七對她動殺心了,根據(jù)武器和宿主的契約來說,器靈攻擊宿主是會被反噬的,所以器靈被打,也不能還手,雖然南十七沒有澤靈強大,但是在南十七的攻擊下,在澤靈不反抗的情況下,澤靈不超過十個回合,就會死。
南十七看出了澤靈的慌亂和懇切,很早以前她問過朝期武器里有沒有空間,或者靈魂體之類的啊,但是朝期給的回復(fù)讓南十七覺得……
“這個啊,全大陸包括主子,一個擁有器靈的人都沒有,主子因為太強大,不需要器靈來守護,本來是有一個的,只是在那次歷練中為了救主子一條命,犧牲了?!?p> 南十七看著眼前的女人,腦子里蹦出這句話:“澤靈?”女人沒有猶豫,低著頭看著手里的酒瓶:“嗯?!?,南十七狐疑的看著她:“我的……器靈?”女人的臉紅了,嬌羞地又“嗯”了一聲。
南十七想不到自己的器靈居然是這么個……女人,翻了個白眼,猛的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看著澤靈,一把從她手里奪過酒瓶,一聲不吭的就開始喝。“唉唉唉!這是你們世界高度數(shù)的白酒啊!喝少點喝少點?!睗伸`急的跳腳想奪回來,卻又忌憚著南十七逐漸開始暴走的靈力。
……不一會兒……
“啪嗒——”一聲響,一個空瓶被南十七失手丟下。而澤靈卻被南十七突然爆發(fā)的靈力纏住。南十七帶著靈力醉醺醺的走進澤靈……
“你醒醒!酒量不好還喝!管好你的靈力!它現(xiàn)在暴走了!隨時可以擰碎我!”澤靈也感覺到了,南十七的靈力突然跳了階層,以靈力為衡量標準,現(xiàn)在南十七的靈力進度已經(jīng)到了飛渡一期,而澤靈還只是固基二期修為而已??!
澤靈見自己身邊的靈氣越聚越多,搖身就回到南十七的腰間躲避。但現(xiàn)在,南十七的靈力沒有被阻擋之后,和昨天晚上的光芒差不多,方圓百里,靈力比它弱的人受了重傷,和它修為差不多的受了輕傷,比它靈力強大的毫發(fā)無損,這是人,但是其他生物,草,蟲,家畜,樹木,無一幸免……
而南十七,本來就暈成漿糊的腦子里突然沖出一個無比清晰的聲音:“想變強么?想的話就努力吸收我,你的身體現(xiàn)在還不行,我的力量被抑制了,要不然直接把你帶到元嬰巔峰?!?p> 南十七昏昏沉沉地回:“我想……想……咳咳,我想變強……要怎么嗝……做……做?”對面的思索了一下,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把體能提到金丹境界,你現(xiàn)在的境界……固靈……”
南十七聽著自己的聲音用另一種語氣說著話,稍微清醒一點的說:“你是……誰?”對面的人愣了愣:“我其實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出生的時候,心口就種下了一顆黑色的種子,那是出生就有的,因為你的靈力是黑色的,你命中注定回來到這個世界,遇到這群人,有想變強的思想,這是注定的,誰都改變不了,我是你,你也是我,我是注定會出現(xiàn)的。
昨天晚上那道光芒你也看到了吧,那只是種子剛剛發(fā)芽的力量,它時常會暴走,像現(xiàn)在這樣,所以,你也要學(xué)著控制自己,控制我,我,就是這股力量?!蹦鲜呗牭南±锖康?。
……屋檐下……
朝期被這股力量傷到,雖是輕傷,也能讓朝期吐一大口鮮血。
……千里之外,花嶼島……
在殿里閉目養(yǎng)神的北彌動了動耳朵:“是小妮子!是小妮子的氣息,但是那股靈力……”
……皇宮……
“……黑色的……不好,預(yù)言要實現(xiàn)了……”皇上抱著后妃,皺著眉。
……昆侖殿……
“真君的預(yù)言成真了……離浩劫也不遠了吧,真君,你覺得呢?”大帝摸著黑胡子,轉(zhuǎn)頭看向真君?!按蟮鬯詷O是,這股靈力出現(xiàn),不僅是我們的希望,也是我們的浩劫,如果這人存有壞心思,大陸將不復(fù)存在,如果存在好心思,我們大陸的未來……”真君說到這里閉嘴了,對著大帝拱拱手,笑而不語地落座了。
……蓬萊……
“父皇,你感受到了么?黑暗靈力的力量”女子站在大殿中看著坐在首席的男人。男人把目光放到大殿外云霧繚繞的天空中,承重的說:“不早了,也該來了,幾千年了,確實不早了?!闭f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其他座位上的殿主和子嗣。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股力量的源泉,都不知道擁有這股力量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怎么樣了。有仁重厚義的人在關(guān)心大陸的未來,有陰險狡詐的人在想著怎么把人奪到手,有叛徒臥底在想怎么把人殺死……大家都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