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什么人???一點(diǎn)同情心都沒有!”虛予和尚環(huán)顧一片狼藉房間,不爽踢了一腳躺在地上半殘的放經(jīng)書的架子。
“阿彌陀佛?!鼻鍓m看了他一眼,卷了卷袖子開始收拾一片殘局。
“你不是衛(wèi)國國師嗎?怎么也需要干粗重的活?”虛予和尚不解問開始默默收拾的清塵。自從那夜他在清塵身邊再也不需要費(fèi)勁掩飾自己不是真的虛予和尚了。
“國師也是出家人,修行之人。”清塵瞥了他一眼。這人才智與虛予師兄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diǎn)。
虛予和尚看了眼門口張望看熱鬧的僧人,無奈嘆氣妥協(xié)卷了卷袖子開始收拾。
屋外天空突然變得陰沉沉的,山風(fēng)吹來滿屋紙片飛紛,倒有了一種唯美感覺。
“下雨了。”清塵看著窗外淅淅瀝瀝小雨,不知為何突心生煩躁,隱隱感覺很不安。
“也不知道那女人為何在院子里放個涼塌,又不遮雨?!碧撚韬蜕锌粗巴庥?,突然想到這雨這般急,也不知道她收拾的及嗎?
“你去找雙兒了?”清塵秒懂了虛予和尚話,至今為止他也就在程無雙院子里看到過一個不怎么實(shí)用涼塌。
突然明白為何這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他,怕是知道程無雙......有孕了吧!不知為何這樣念頭讓他有種傲視虛予的心態(tài),程無雙是他的女人,是他孩子母親。
“這女人心真狠!明明......”明明蛛絲馬跡都證明她就是程無雙,偏偏不承認(rèn),就為了躲避他。
“她就是她,與其他人無關(guān)?!鼻鍓m望著窗外院里那顆參天菩提樹,心中都是那女子音容笑貌。
無論前世今生她是誰,她都是這個讓他心動舍不下女子。
“你準(zhǔn)備怎么辦?金屋藏嬌?讓她做你一輩子見不得光情人?”虛予和尚嚴(yán)肅質(zhì)問清塵。
“待朝中事了,我便辭去國師,還俗,陪她一輩子?!?p> “可是她等不到那天啊!”現(xiàn)在月份尚小看不出來,五個月以后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根本就藏不住了。
“我知道?!鼻鍓m眼底是滿滿糾結(jié)和慚愧。
兩人迅速將一切整理出來。除了需要默寫出缺失經(jīng)書,還需重新打造書架子。
清塵回稟慧宇方丈后就到澡堂沖了一個澡,回房間路上,心口不安越發(fā)濃烈,就像那夜他突然驚醒,來到程無雙房間就看到虛予師兄夜闖程無雙房間,她的恐懼和害怕清晰傳遞給了他。
難道……
清塵腳尖點(diǎn)地,冒雨向心中所掛念地方而去。
程無雙趴在涼塌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就算下著雨,仍不曾醒來。
清塵來到院子里就看到空蕩蕩院子里沒有人,“雙兒?”
無人回應(yīng)。
廚房、臥房、書房找了個邊,也不曾看到程無雙。越是如此,清塵心里越焦躁不安,突然清塵看到院里涼塌另一側(cè)地上一抹有別于涼塌上的白色紗帳青色,忙跑了過去,然后就看到程無雙趴在塌邊上,渾身已經(jīng)濕透了。
“雙兒?!鼻鍓m忙跑過去將心上人抱起來,放到塌上,只見程無雙臉頰桃紅,雙眼紅腫,清塵憂心抬手一抹額頭,滾燙不已,“雙兒,醒醒!”輕拍著紅彤彤小臉。
“清塵?”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滿臉雨水焦急看著她的清塵,眼淚嘩嘩流,“我好難受。”渾身酸軟,忽冷忽熱。
邊用手指為她擦著眼淚,邊柔聲安慰道,“乖,別哭了!你發(fā)燒了。”
“嗯。抱抱?!蔽斐鍪直矍蟊П?。
少女軟萌,柔弱樣子讓清塵心軟成一灘水。一把抱起少女冒著大雨回到臥房,快速將少女剝了個干凈塞進(jìn)了被窩里,“你先等會兒,我給你準(zhǔn)備點(diǎn)熱水?!?p> “嗯?!庇置悦院^去了。
清塵到廚房邊燒了一鍋熱水,邊將墻上掛的備用退燒藥用砂鍋熬上。
順便將沐浴大浴桶搬到臥室,兌好熱水,叫醒程無雙起來洗澡,“雙兒,起來洗個熱水澡再睡?!?p> “嗯,好涼??!”白皙身子貼著一身濕衣的清塵,冷的一哆嗦。
清塵將程無雙放到溫?zé)崴?,然后將她濕漉漉發(fā)髻散開,披散在身后,用手滔著水為她洗著頭發(fā)。
修長手指在青色間穿梭,撩起長發(fā),露出白皙脖頸,就見脖頸上幾處青紫痕跡。
清塵瞳孔緊縮,心里翻騰著憤怒火焰,修長溫?zé)崾种篙p輕撫上那片青紫。
若以前他或許不知這些青紫是何故,當(dāng)他嘗過情欲后自然知道這是吻痕。那夜因?yàn)樗幬锟刂剖Я死碇?,他留下太多這樣痕跡...
程無雙與虛予師兄......
這個念頭升起,噴薄而出嫉妒憤怒淹沒了清塵數(shù)十年禪修穩(wěn)如泰山心,讓他失了理智。撫摸著脖頸的手指越發(fā)用力,似要將這些痕跡通通遮住。
“好痛!你干嘛?”程無雙被清塵掐的脖子生疼,用力推開清塵的手轉(zhuǎn)身看向清塵,只見他一臉冰霜,眼中翻涌著莫名狂潮,比那夜他走火入魔一雙血紅雙眼還讓人害怕。
程無雙被清塵嚇得瑟縮了下,“清塵......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清塵雙手捧著因?yàn)榘l(fā)燒而滾燙發(fā)紅的小臉,努力壓抑著怒火,低吼質(zhì)問,“你與虛予究竟什么關(guān)系?”
“我與他沒有關(guān)系??!”
程無雙隱瞞讓清塵怒極反笑,證據(jù)當(dāng)前,這女人居然還能面無愧色說與虛予師兄沒有關(guān)系。
“這是什么?”清塵松開捧著她小臉的手,指著她脖頸一串青紫吻痕,冷冷譏諷,“雙兒,不要告訴我這是你自己掐出來的!”
“什么?”程無雙低頭一看,就看到鎖骨處青紫吻痕,瞬間懵了。
我去!薛辭明那個混蛋居然還給她嘬出一串吻痕。
清塵凝視著少女,由驚訝到煩躁,卻沒有絲毫羞愧和害怕,厲聲質(zhì)問,“你不解釋嗎?我之前問過你與虛予前生是什么關(guān)系,你說是朋友……”
“清塵,這是......”程無雙煩躁吧啦下頭發(fā),該怎么和清塵解釋,她是差點(diǎn)被......
“是不是,無論是誰,都無所謂?”清塵憤怒將程無雙從水里撈出來,“對你來說是個男人就可以嗎?”
“你說什么?我與薛辭明曾經(jīng)是男女朋友,是情人,可那是上輩子事,我現(xiàn)在喜歡的是你?!蓖蝗槐粨瞥鏊某虩o雙無措抱住他的脖頸。
程無雙隱瞞讓清塵口不擇言,“如果你喜歡的是我,又怎么會與他茍合!”
“喂,和尚,你說話放尊重點(diǎn),不過就是一個吻痕,我與他又沒有怎樣。”程無雙被清塵最后那句“茍合”罵的火氣暴漲。
“是嗎?我到要看看你和他有沒有怎么樣。”清塵抱起程無雙,幾步走到床邊,將她仍到了床上,然后將自己身上濕漉漉的僧衣脫了扔到了地上,上了床壓住被他摔得頭昏腦漲的程無雙。
清塵已經(jīng)被嫉妒蒙蔽,被程無雙輕描淡寫開脫話氣的徹底失去理智。
這女人為何如此厚顏無恥!與別的男人茍合留下證據(jù),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你瘋了!”
若平時她愿意陪他,可是現(xiàn)在兩人正在爭執(zhí)她有沒有偷人事,他居然還有心?
清俊臉上憤怒,猶如寺廟大殿里怒目佛陀,哪兒還有平時悲天憫人,仙氣十足圣僧范兒。
“我是瘋了。在被你救下那刻,被你親吻那刻,”清塵親吻著瀲滟紅唇,
日思夜想都是這女人,一瞥一笑都深深刻在心底。曾經(jīng)他的世界里只有佛祖,自從遇見她,他用所有精力去思念,去壓抑對她的渴望。
她成了唯一,甚至忘了佛祖。
可在她世界里,他是誰?
患得患失恐懼,瘋狂嫉妒憤怒讓清塵忘了所有,猶如一個平凡男子般受到愛人背叛而狂躁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