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殘看到酒只是點了點頭,但打開陶瓷保溫罐一聞,臉上立刻樂開了花,“聞到狗肉香,夸叡恩人立馬投降。這個我就不讓你們了?!闭f完無視軍紅和安妍的滿臉不屑,自己抱著肉和酒跑了。
王楚斌一邊幫著做飯,一邊興致勃勃地給軍紅和安妍講述兩天的經歷,還提到了格朗太的事。
“切,那是他自己笨?!卑插靡庋笱蟮卣f。
“你這樣得不到別人的信任?!彼苷J真。
“得到別人的信任有什么好處?”她不以為然。
“別人信任你,才會幫助你。”
“我不需要別人幫助。女孩子從小要靠自己,否則會被壞人欺負,是不是,媽?”
王楚斌和軍紅對視一眼,徹底無語。
終于吃完晚飯,他主動承擔了刷碗的任務,盼著安妍能早點去睡。
安妍卻死活纏著他要打牌,連他借口要和軍紅商議事也沒用。
他只好耐著性子陪她玩。
軍紅在邊上看著兩人玩了一會,自己去了冥想室。
安妍興頭很大,一邊玩,一邊問王楚斌大賽時的具體策略,“你怎么看出那個費米是一對Ace?難道你們打暗號了?”
“打太多暗號會被人看出來。桌上的人都不傻。那把是剛開始沒多久,他籌碼沒有領先,所以是正常的Slow Play。于是我就覺得他是兩張Ace?!?p> 他趁安妍思考的時候,偷偷傳音給軍紅:晚上你能來么?有事要跟你說。
得到的回答是:先等安妍睡了。
他心下安定,繼續(xù)陪著安妍玩。
安妍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特別纏人。她明明困了,卻壓著哈欠,卻死活不去睡。到最后他自己都困得滴瀝當啷的,毫不掩飾地打著哈欠。
“你必須去睡了,安妍。要不然于大夫會生氣。你不怕他,我可怕?!彼谌未叽俚?。
“好吧?!彼恿藗€懶腰,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回到自己的單元,刷牙洗臉,上床后拿起那本舊筆記翻開。
卻什么都沒看進去。
腦子里很多的想法,但是都像浮在池塘中的浮萍,看上去把水面鋪的滿滿當當,莫名小風一吹,就翻到了一邊,露出下面的一池春水。
然而這個風卻怎么都吹不開臥室的房門。
他用手鐲發(fā)了好幾次感覺,得到的回答都是“再等等。”
眼皮已經很沉,四肢也感到有些酸懶,但他死活不肯睡,關了燈躺在床上,看著紅月一點點移上高空。
外面有輕輕的響動。他一騰身坐了起來。
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曼妙的黑影閃了進來,反手把門掩上。
他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
然而長達五分鐘的摸黑互相探索后,他卻放開了她,絕望地坐回到床上。
“你怎么了,小楚?”
“沒事,有點累。”他含混地答了一句,不知道她如果問出“那你還叫我過來?”的話,自己該如何回答。
她把他推到一邊,把枕頭豎起來,自己靠在上面抽煙。
這給了他鼓勵,鼓足勇氣,試探性地問:“是不是我太累了?”
“嗯。應該是?!?p> “對啊,沒怎么睡夠,又等你太久?!?p> 她摸了摸他的臉,抱歉地說:“安妍那丫頭死活不睡。我脫不了身?!?p>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條,“這里氧氣含量不足?!?p> “對。一直忘了給你裝個氧氣發(fā)生器。”
“要不,咱們去你……”想到安妍,他自己否絕了這個提議。
“這里重力也不夠?!彼布恿艘粭l。
“對,老覺得身體輕飄飄的。”王楚斌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格格笑了起來,“你呀,就是想太多?!?p> “我怎么想太多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是逗他呢,非常沮喪。
“你老緊張過度,腦子里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結果就……”
“那怎么能不緊張?”他問完有點臉紅。
這個問題似乎不該她來回答。
“跟著感覺走?!彼郎缌藷?,手指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畫著圈,一陣陣酥麻讓他又有點感覺。
她卻轉了話題,“你對他們那幾個人印象如何?”
王楚斌立刻清醒了一點,把自己對幾個人的印象給她說了。
只不過說著說著困意就上來了,感覺思路不怎么清楚,話也說得越來越顛三倒四。
他本來一直急著告訴軍紅關于拉澤的出逃辦法,但現(xiàn)在人就在身邊,他卻突然想到要跟她細說這事就要提到過去,提到雪櫻。那話說起來又長了。
而且這個時候提起雪櫻,她聽了肯定不怎么開心。
他還沒困到連這個都不懂,于是含混了一下,轉而問:“華老大靠得住么?”
“我跟他算是朋友。應該靠得住。”
“他也是組織的人?”
“不是?!?p> “那怎么辦?”
“搞好關系但保持距離,不到萬不得已或者必須,不觸碰這一點,以避免給一方或者雙方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小楚?”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在聽,向下一錯身子,鉆入了他的懷中,脖子枕著他的胳膊,閉上了眼睛。
他卻突然想起什么,欠身看了看表。
已經夜里三點。
他低聲問道:“咱們,能不能去那里睡?”
她伸了個懶腰,閉著眼睛說:“草地不如床舒服?!?p> “唔?!彼H有點沮喪,身子無力地往床上一倒。
她卻補了一句,“除非你抱我進去?!?p> 他立刻來了精神,一把抄起她直接站了起來,大步跨下了床,就往洗手間跑。
“先去拿項鏈,傻瓜。”
……
他一覺醒來,看到她背對著自己坐在水潭邊,白皙的手指梳理著黑亮的頭發(fā),嘴里還哼著歌,內容聽不懂。
曼妙的身姿讓他又躍躍欲試。然而感覺了一下身體,又有點不確定自己的能力。于是閉上眼睛,想再多睡一會,養(yǎng)足精神。
“下水來洗洗,小楚?!?p> 他閉著眼睛,假裝沒聽見。
軍紅起身過來,拎著他的胳膊和腿,一下子把他扔到了水里。
王楚斌假裝大叫了一聲,沉底不起,準備軍紅跟下來的時候,一下子把她撲倒,然后……
但等了半天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他憋不住氣,只好自己訕訕地冒出頭來。
冰涼的潭水讓他感到十分愜意,游了幾個來回,爬上岸的時候精神抖擻。他借著抖水的動作又繃了繃身上的肌肉,暗自感覺了一下。
看來這次應該沒問題了。
“幾點了?”他坐到軍紅身邊問。
“還早呢,”軍紅微笑著說,“你先給我編個花冠來當禮物?!?p> 被看透了心思,他只好傻笑著起身,去收集鳶尾花。
編花冠的時候,他又拾起了昨夜的話題:“為什么你能斷定華老大可以信賴?”
“我們有過幾次交道,他肯定不是異能聯(lián)誼會的走狗。那他必然是某個反抗組織的?!?p> “你怎么肯定他肯定站在某一方?”他把花冠戴在她的頭上,又去用剩下的花穿一個花環(huán)。
“所有的的異能者來到??ㄌ嵝牵芸炀蜁媾R著一個選擇,支持或者反對異能者聯(lián)誼會?”
“有這么邪乎?沒有誰都不參與的么?”
“異能者聯(lián)誼會掌握著封印和所有的資料。而且,他們的探子到處都是,所以新的異能者來到這里很快就被他們接觸。”
他一邊系著花環(huán)的結子,一邊假設了一下,自己如果是異能者身份上的??ㄌ嵝牵羞@么個“自己人”的組織來招徠,很可能就跟著走了。畢竟個人總是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組織。
“各種反抗組織也盡快接觸新的異能者?!彼焓职鸦ōh(huán)套過了胸口。藍紫色的鳶尾花遮住了她的胸前,看上去卻更加動人。
“各種?”他咽了口吐沫。
“當然,哪個人處于異能者的狀態(tài)不會想著反抗?你很老實么?”
王楚斌本來還在回想自己當時的印象,被這最后一句一下子沖淡了,順口來了一句:“但我的反抗迅速被你鎮(zhèn)壓了?!?p> “那你現(xiàn)在要不要報復一下?”聲音浪得沒邊,讓他立刻伸手把她抱在了身上。
“閉上眼睛,進入我的識海?!彼郎惖剿亩叺驼Z,一股能量流隨之進入了他的體內。
他按著她的指點,把自己的能量匯入她的能量,放任她引導著能量,移入腦中。
一閃念間,軍紅還在懷中,卻明顯地重了一些。身上不見了花環(huán)和花冠,周圍的環(huán)境完全變樣。
灰色的遠山,初升的紅日,高高的山崗上大風呼嘯,空氣清新凜冽,卻沒有一絲寒意。
好美。
王楚斌贊嘆了一聲。
這里似曾相識,卻又感覺不同。
“這是我倆識海構成的共同空間。氧氣充足,重力正常,”軍紅的聲音遠又近,無限誘惑,“什么都不要想,小楚,按你的本能去作?!?p> 驕陽下,
黑色的長發(fā),
雪白的肌膚,
鮮紅的……
……
……
再一閃念間,兩人回到了水潭邊的草地上。
他仍然保持著坐姿,軍紅的體重恢復了原樣,頭上仍然帶著花冠。胸前的花環(huán)已經被壓得稀爛,兩人的身體前面都有藍紫色的痕跡。
“剛才那是什么地方?是真實還是幻象?”王楚斌看著身體上的花汁,有點糊涂。
“是一個半域,我們的識海在??ㄌ嵝桥_了一塊空間。借助自然的環(huán)境,你得到足夠的氧氣,還有你需要的重力。”
“這就是藍綠同修?”他好奇地問。
她笑了起來。
……
維士與女。
伊其將謔。
贈之以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