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寐等伙計走后,看著對面動作優(yōu)雅的端起白瓷茶杯,輕啜喝茶的長生……心里納罕,她可從來沒有教過他這些禮儀,而且她也不大懂這些。但是他那份特質貴氣,就跟生就骨子里的,一舉一動都能成為風景。有時候,她為生意的事,火大的不得了時,只要一看到他這般優(yōu)雅尊貴的模樣,就立馬消火了。告訴自己,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你這么好的一個“兒子”,其他方面再順遂的一塌糊涂,那也太不講理了,得磋磨磋磨……
“寐寐現(xiàn)在很少自己送信了。這次來金陵城,不是專門為送信吧?”長生喝著茶水,黑黢黢的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孟寐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確實不是專程為送信。雖然你跟著我走南闖北,我也沒有落下找先生教你讀書,但是如果想要參加科舉,就要師出有名,金陵城的齋明書院,三國排名第一。我已經(jīng)找了人,只要你通過了入學考試,就能在齋明書院參加明年春天的縣試。就算不中也沒關系,你年齡還小,有的是時間好好學習?!?p> “我聽說齋明書院是封閉教學。學生半年才能回家一次。離家遠的一年、幾年都可能不歸。寐寐為什么要我進此書院?是不耐煩帶著我了嗎?”長生的問題,帶著一絲不能忽視的尖銳。
孟寐把轉杯沿的手指頓住,總覺得他那雙瀲滟絕倫的眼睛,看穿了一切……沒錯,她確實不想帶著他了!小子還挺有自知之明!
正好伙計送飯菜過來。
孟寐問伙計,“我聽說齋明書院允許走讀生了是嗎?”
伙計是金陵城本地人,又在人來人往的酒樓里工作,自然各種消息靈通。
先擺放好飯菜,伙計才垂手回道:“回客官,是允許走讀生了,兩個月前剛開的風口,但僅限本地戶籍的學生,或者在城里有房的外地學生?,F(xiàn)在金陵城的房價和戶籍都緊俏的很呢。”
“好的,謝謝小兄弟。”
“不客氣,客人請慢用?!被镉嬘秩e的客人那里忙活。
孟寐拿起筷子,對長生道:“我臨來大秦國前,給你看了一些戶型圖,你選了其中一個三進的四合院,還記得嗎?”
長生,“……記得。”
“那個四合院距離齋明書院只有二百丈,走著也就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毕胨呱淌畮啄?,還搞不住個變聲期的臭小子么,哼!早知道丫的會想什么……
“還有,票號的事你也知道一些,我想在金陵城試試。這件事很不好做,要和金陵城的各大錢莊、官府、名門望族、巨富交道,特別是官府的路,很不好走,更是費時候。這期間,我應該會一直在金陵城的?!?p> “那就好,如果讓我知道你是為了甩開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長生從孟寐的手中抽走筷子,用白凈的帕子擦了擦,才塞還給她,“吃飯!”
孟寐:“……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