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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到天亮,林微然醒的時候,陸北庭已經(jīng)離開,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昨晚的一切如夢一般,可卻又是真實的存在。
她陪著陸北庭睡了一整晚,雖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但在他的懷中,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一種安心。
林微然知道自己的這種感覺是十分危險的存在,她冷靜了三天,如今皇后的葬禮已經(jīng)差不多結(jié)束了,陸北庭又會在東宮與她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所以,她的最下策得開始實施了。
于是,后來的三個多月的時間,林微然在宮中都是極其的乖巧,尤其在陸北庭的面前,她讓自己變得無比的乖順。
他讓她往東,她咬著牙絕對不往西。
他說累了,她一定會放下手中的東西為他按摩。
她說渴了,她絕對不拿熱水往他嘴里灌去!
..........
就這樣,她忍了整整三個多月!
可是,她都這樣的無趣了,連杠都不和他抬的,說話盡量的順著他,有時候,她裝的久了,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誰了,可這樣的她,非但沒有引起陸北庭的厭倦,她怎么反而覺得這個陸北庭十分的享受自己這幅樣子?
不不不,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她都裝了這么久了,不能半途而廢,她咬緊牙關(guān),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自己被坑走的感覺。
總覺得這條路,越走越偏了!
不過好在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辦法起了效果,還是陸北庭本身變忙了很多,最近他都不經(jīng)常找自己吃飯了,雖然她樂得輕松,但在洋洋得意之際,她的心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中午,陸北庭難得在東宮用膳,林微然如往常一般的吃著,只是這頓午膳卻吃的極為的安靜。
吃過午膳后,林微然便離開了陸北庭的寢宮。
一旁的小柔看著林微然悶悶不樂的樣子,安慰的說:“林姑娘,沒關(guān)系的,即便皇上為太子與李小姐賜了婚,但還未定下婚期,不過如今由于皇后的薨逝,這婚期至少也要到一年以后了,所以姑娘您啊,還是有機(jī)會的。”
林微然的心似乎被什么劃過了一般。
“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林微然皺著眉頭問著。
“就幾日前,姑娘不知道嗎?這件事早已在宮中傳開?!毙∪狍@訝的問。
林微然搖了搖頭,前段時間,她除了吃就是睡,這些事,他還真的從沒關(guān)注過。
“與我無關(guān)的事,我懶得去搭理?!绷治⑷谎b作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可在這不在意的的外表之下,只有林微然自己知道,那里包裹了多少的氣意。
他要成親了,那是他的故事,而他的故事永遠(yuǎn)都不會屬于自己。
“怎么會與姑娘無關(guān),小柔看的出來,太子對姑娘是喜歡的,而姑娘一定也是如此,否則,怎么會對太子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這么多,是不是擔(dān)心太子被李小姐搶去了?”
搶?她可是巴不得,陸北庭與他的李小姐修成正果,那樣她也算是解放了,可明明是皆大歡喜的結(jié)果,為何,她就是高興不起來呢?
林微然搖了搖頭:“傻姑娘,你們太子對我可不是什么喜歡,而是征服,只是一旦等得手了,自然也就沒了興趣,所以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被他征服,然后等他放手,因為只有李小姐才是他故事里的人,你看他們要成婚了?!?p> 小柔愣在原地,十分不懂的撓了撓頭發(fā),是這樣嗎?可她明明從太子的眼里看到了對林姑娘的喜歡,而并非林姑娘口中的征服,難道是她看錯了嗎?
就在小柔快步跟上林微然的步伐離開后,她們原本空無一人的走道旁的房門被開打。
陳同看著一旁面無表情的陸北庭,疑惑的問:“太子,你對林姑娘真的只是征服嗎?”
陸北庭揉了揉額頭:“或許吧,其實,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何時才能對她失去她口中所謂的興趣二字。”
其實他對她的感情,他自己一直也一直無法理解,只知道,他想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只要她在,那么他便可以安心很多。
是征服嗎?這是林微然給自己的答案,若是征服,可看著林微然對自己低眉順眼的這幾個月,他只覺得十分的可愛。半點放手,無趣的念頭都不曾有過,仿佛無論她什么樣子,只要是她,他都是有興趣的。是喜歡嗎?可是他會娶的人卻只能是李露兒!
所以,對她的感情,陸北庭自己也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而自己何時才會對她失去興趣,放她離開!
只是,林微然你呢?你對我究竟是什么?
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天起,你就想這如何離開,直到這一刻,依舊如此,即便是我與李露兒的成婚,你也可以這般的毫不在意,你對我就真的這般的不在乎嗎?
這么長的時間,你就從未有過一刻想要留在我的身邊嗎?
想到這,陸北庭眼底漸漸浮現(xiàn)出了一絲了戾氣。
只不過披著羊皮的狼,終究是一只狼,再怎么偽裝也不能真的成為一只乖順的小綿羊。
終于有一日,林微然所有的耐心會被陸北庭消耗殆盡。
那天晚上,林微然早早的在床上躺尸,由于翻窗一事后,小柔更加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有時候連晚上都不放過,林微然纏不過她,也就隨了她去。
不過這個小柔算是她在這個朝代認(rèn)識的人中最識趣的,但她的識趣似乎只是對陸北庭那個王八蛋,因為每次,只要陸北庭來,她總能自動消失,沒有一次意外,這一點,她還是挺佩服她的!
門被忽然的敲響,小柔去開門,門外的卻不是林微然以為的陸北庭,而是陳同。
“小柔,太子讓林姑娘去他的房間一趟?!标愅陂T外與小柔說著。
小柔點了點頭,回了房間,將陳同的話轉(zhuǎn)述給了林微然。
林微然翻了個身,本不想搭理,這么晚,讓自己去他的房間準(zhǔn)沒有好事。
但是,林微然還是起身了。
對,她不能功虧一簣,她得忍著。
在陳同的帶領(lǐng)下,林微然與小柔一起到了承澤殿,進(jìn)去的卻只有林微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