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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演繹

第三百零一章 市井訪賢

戰(zhàn)國演繹 清嵐如水 2029 2020-10-10 21:08:56

  慶功盛宴設(shè)在王宮大殿之上。

  有人稟報:信陵君到!

  趙王急忙下殿,親率百官到臺階下迎接,并拱手示意,請信陵君升西階以表示尊敬。

  信陵君連連辭謝:

  “異國罪臣,蒙君不棄已是萬幸,怎么可以超越本分行事?”

  堅持轉(zhuǎn)到東邊邁著小步跟在趙王后面拾階而上。

  入席后,平原君代趙王向信陵君敬酒。

  祝詞中自然要稱頌他如何不避艱險大義救趙,親冒矢石浴血奮戰(zhàn)……

  信陵君聽了如坐針氈,不等詞畢便避席而拜:

  “無忌乃魏之罪臣,得以趕跑秦人,是六國之力啊。

  小子所效匹夫之勞,大王盡賜于臣身,無忌豈不愧死?

  大王如果愿意收留我在趙國,就請別再提什么‘救趙功德’之言。

  否則無忌寧可四海乞討也無顏留趙!”

  既然不許再提“救趙之功”,又怎能以此為理由封贈?

  由于信陵君的謙遜,直到席終趙王也沒找到贈五城的機會。

  而信陵君“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的品德,更加受到天下人的敬佩。

  魏安釐王和辛垣衍沒想到,放逐信陵君反而更提高了他的威望,“雖婦孺無不知信陵”。

  盡管自己不再是有錢有勢的貴公子,仰慕他的人卻不遠千、萬里來邯鄲。

  甚至自己花錢住店,只求能與信陵君朝夕相處。

  結(jié)果使邯鄲的旅游業(yè)興旺火爆,也拉動了經(jīng)濟的快速恢復和發(fā)展。

  這大概也算是“名人效應(yīng)”吧!

  不過信陵君的“名”可不是通過媒體花錢做廣告“炒”出來的。

  處在“信陵熱”中的信陵君卻不愿為稱頌所陶醉。

  他輕輕拂開環(huán)繞在身邊那云遮霧罩的榮耀光圈,走下神壇,又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悄悄步入平民中……

  信陵君定居趙國后,邯鄲首富“鋼鐵大王”卓氏——

  就是漢武帝時,與著名才子司馬相如演過一出“暗戀、私奔”風流戲的卓文君的祖上,贈送了一所大宅院。

  雖比不上大梁的信陵府,也算相當寬敞。

  過去的三千門客大多犧牲,只剩下幾百人,還容得下。

  但戰(zhàn)后已殘破不堪,需要修補。

  信陵君正為籌措費用發(fā)愁,不料消息傳出,工匠們自動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幫忙。

  每日超過萬人,連十余歲童子都不遺余力,不但不要工錢,還自帶干糧、材料。

  人多手快,不幾天便煥然一新,信陵君很受感動,向朱亥感嘆:

  “我們今天才真正理解為什么‘扶困濟?!軌虻萌诵牧?!”

  朱亥笑笑:

  “必身臨其境,方知其中甘苦。

  您今日之窘比云云眾生經(jīng)受的艱難百不如一,得人援手尚且感慨如此,則陷于饑寒交迫、掙扎在生死之間者豈不更望拯救?

  愿您無負眾望?!?p>  信陵君再拜:

  “無忌謹受教,雖肝腦涂地,不得辭此任矣!”

  信陵君進住新居,平原君一是來賀“喬遷之喜”,俗稱“燎鍋底兒”。

  再則也要送些家具用品,便帶著酒肉來到“信陵府”。

  因為這兒的規(guī)矩是“有飯同吃”,幾百人一時擺不了精細宴席,大塊肉、大碗酒,卻也淋漓痛快。

  好在經(jīng)過戰(zhàn)亂的平原君已能適應(yīng)這種生活。

  吃著喝著,信陵君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

  “無忌在大梁時就聽說邯鄲有薛琦、毛遠二位賢士,十分心慕,只因身居兩國不便尋找。

  后來聽魯仲連說他們在邯鄲保衛(wèi)戰(zhàn)中做出過巨大貢獻,更想一見。

  今既以邯鄲為家,豈能失之交臂?請您費心為我做個引見?!?p>  “薛琦、毛遠?”

  平原君皺起眉頭仄著臉想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搖頭:

  “不認識,他們家住哪里?官居何職?”

  信陵君啞然一笑:

  “我要知道,問您干嘛?

  只聽說他們混跡于市井賣漿、博徒之間,沒有官職?!?p>  平原君一臉茫然:

  “市井小人我如何認識?”

  原來他離平民百姓仍然很遠。

  信陵君微微嘆息,沒再說什么,決定自己去“訪賢”。

  魯仲連走前沒留下薛、毛二人的地址,他們的職業(yè)又非常普通,信陵君對他們的了解也很少。

  戰(zhàn)亂之后社會秩序混亂、人口流動變化很大,多少親戚友好尚待破鏡重圓而漫無頭緒。

  信陵君在邯鄲人地兩生,如何訪求?

  其實,薛、毛二人通過毛遂已經(jīng)知道信陵君想見自己。

  但因他在魏齊之事終有見死不救之過,又慢待虞卿,致使虞卿因他而二次離開趙國,在道義上欠妥;

  所以二人對信陵君難免心懷芥蒂,這也是人之常情。

  更重要的是信陵君如今已成“巨星”人物,與他結(jié)交往來會被人譏為“追星族”,有“巴結(jié)”之嫌;

  又會引起世俗對自己的注意。

  過去接納魯仲連是出于戰(zhàn)爭的需要,現(xiàn)在何苦為滿足信陵君的好奇而給自己惹麻煩?

  所以二人決定:不見!

  由于他倆嚴密的封鎖了自己的行蹤,更增加了尋找他們的困難。

  但信陵君有自己的手段,他的部下沒有完不成的任務(wù)。

  當年如姬夫人的殺父之仇沒名沒姓都能報了,何況這二位是有名有姓有職業(yè)有性別,而且他們的年齡也估計得差不多呢!

  最大的困難是人生地不熟。

  不過,隨著時間的磨合,這個困難也能解決,前一段主要是作戰(zhàn),這回重操舊業(yè),倒是一次練兵的好機會。

  負責打探消息的人適應(yīng)能力相當強,不久就深入到街頭巷尾、茶館飯店。

  通過閑談套近乎、拉關(guān)系,“生人”很快便成為“熟人”,為他們提供了一些消息。

  有些人的警惕性很高,對他們懷有戒心,甚至制止他們的調(diào)查。

  反而暴露了自己是薛、毛的相識,成為他們重點注意對象,縮小了偵察范圍。

  他們一面使自己的活動更隱蔽,一面在這些重點人物上順藤摸瓜。

  幾經(jīng)篩選,基本上已經(jīng)掌握了薛琦的住址,進而圈定那個白胡子老頭就是薛琦,黑臉大漢則為毛遠……

  薛、毛二人的警惕性也提高,周圍還有不少人隨時向他們通風報信,所以對這些人的情況也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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