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炸了呀?這兄弟。
我摸著他凌亂的炸毛,痛心疾首的發(fā)問:“你早上是用的霸王嗎?”
這蓬松的感jio,果然是duangduang的。
他秒回了我一個信不信我也把你頭炸了的眼神。
我緊抿住嘴噤聲,試圖運作著自己空虛的大腦想出對策,想了半天,最后說:“不如我給你扎個頭發(fā)?”
他再次掃過一記冷眼強硬的駁回了我的良心提議,“你帶帽子了嗎?”
“噢…”我恍然大悟,然后開始在包里翻找起來。
自從當了藝人助理,感覺自己就順利的榮升成了叮當貓的低配版,拖著一黑洞般的無底大包,塞滿了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
比如,防曬霜、口罩、他的手機、香水、帽子什么的…應有盡有。
還有各種的票據(jù)存根都隨手丟進了錢包里,幻想成存錢似的,把它們越積越多。
“…我只帶了我的?!蔽倚奶摰奶统鲆蛔攸S色的女棒球帽。
平時我倒是真有幫他拿帽子的習慣,但今日不同往日,我恐怖的求生欲將我的理智給摧毀殆盡。
于是我忘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就自然的拿過往頭上一帶…
我五官逐漸變換形態(tài)到扭曲,嘴邊還帶著一道苦澀的微笑。如果說在什么時候,我感受到了屬于自慚形穢帶來的絕望,那肯定是此時此刻了。
為了不徹底的壓垮發(fā)型,我帽子的調節(jié)帶會調的很松,所以他能夠很輕松的帶上,我倒也不吃驚,關鍵在于…他怎么能把我的帽子戴的比我還好看?
是可忍熟不可忍。
他私下都是比較素凈的穿搭,簡單的黑白灰之類的顏色,連花紋都是簡單的字母圖案之類,更沒有很復雜很講究的時尚標準,但也許是因為那張無公害的臉蛋,看起來就是讓人覺得干凈而舒服。
然而如今帶著我的小黃帽,配合著他撲閃迷人的大眼睛,竟然被襯托起一絲詭異的可愛軟萌來,可我還是忍不住的發(fā)出我憤怒的聲音,“兄弟,你怎么能這么好看??”
MD,臉又小頭也小,長得又好看,連皮膚都和我差不多白,這一切種種實在令我今后作為女性的未來生活感到悲哀。
我想,等到我光榮退休的時候,大概率已經(jīng)被長年累月的打擊到成了自閉兒。
他愣了一愣,側頭又對上我真誠而悲憤的目光,笑道:“你夠了啊?!?p> 幸虧他們的家離得不太遠,堵了一小時也就到了。他們約的是私下見面,一是他們家離的比較近,二是如果覺得王奕燃合適,就直接敲定了,畢竟以他的人氣和實力來說,跟公司和劇組的投資方不過也就是打個招呼的事情,完全不會有任何歧義出現(xiàn)。
根據(jù)導演發(fā)來的地址,我們上了樓,等到了門口,我忽然慫了。
果然對于打開金馬大門、面見國際大導這樣的神圣之事,還是不太適合我這個慫包。于是我停到大門旁邊,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p> 實不相瞞,我還有一種作為家長在門口等待高考回歸的兒女的緊張心情。
兒子考的好還是不好,我這個脆弱的老母親都有點不敢面對。
他盯著我,“…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我磕磕巴巴的開口:“我有點…緊張…”
他哭笑不得,“你緊張什么?”
“我也不知道?!蔽艺f著就快熱淚盈眶…
可他根本不理會我卑微的眼淚,抬手摁響門鈴,導演打開門的一秒,就先把我推了進去。
我險些就跟迎面的導演來了個翻車現(xiàn)場,所幸我學武之人反應速度快,穩(wěn)穩(wěn)的剎住了車,然后毫不猶豫的垂下了平日高傲的頭顱。
他走進來,介紹道:“這是我助理,安淼?!?p> “你好?!睂а菪χ斐鍪?。導演的年紀已經(jīng)處在中年,舉止間都不再有年輕的朝氣與凌人,而是一種中年特有的和善親切的感覺。
當然,還有作為大導的優(yōu)雅大氣。
我被這刺眼的光芒給照的瑟瑟發(fā)抖的同時,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家里人剛好都出去了,只剩他一個人在家,于是我和他們一起坐到沙發(fā),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甚至全程都沒敢抬起頭看他們一秒。
生怕會打擾到他們高級的藝術交流。
聊了一會兒,我正以為他們要把那斯基藝術家的一生給聊的透徹為止,結果導演話鋒一轉,忽然說:“我這兒有劇本,你試演一段我看看?!?p> 我一下緊張到臨近窒息…這大概就是被命運扼住喉嚨的感覺吧。
聽到腳步聲一步步的漸遠又再調轉方向走回來,將劇本遞給他,說:“你可以看一看,挑你喜歡的段落?!?p> 他點點頭,“好?!?p> 然后就開始專心的看起劇本,默不作聲。于是我卑微的小心臟,被這恐怖而壓抑的氣氛給調節(jié)到了最高點。
我就差臨門一口把它給吐出來了。
大概導演細心的察覺到我的異常,或者說不想我真吐出來污染環(huán)境,所以調節(jié)氣氛似的忽然開口:“奕燃認識季羨南嗎?”
他搖搖頭,“不認識?!?p> 我吧唧的咽著涌動的唾沫。沒錯,這就是我心水的男愛豆,最近風頭正盛火遍了半邊天,并且還聽聞有女朋友的辣個。
我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再壯起膽子說:“是哪個…選秀節(jié)目出來的那個嗎?”
導演想了想,“嗯,好像是?!?p> 我激動的舌頭打結,“他他他也來拍嗎?”
導演笑著點點頭,“嗯,男二的角色已經(jīng)事先定給他了?!?p> 也就是說,我很快就可以會面我的第二春男神。
我去…
面對這如同是人生巔峰般的追星日子,我忍不住勾起了自己可愛的嘴角。
也許是我的喜悅之情太過溢于言表,他斜睨了我一眼,“你喜歡的?”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仿佛是被人揪住了小尾巴般的窘迫,“也…不是…嗯…有那么一點點吧?!?p> 他嘲諷似的勾起嘴角,明顯表示出你可能是把我當傻子和老子絕對不信的亞子,“你剛剛那是一點點的表情?”
我倏地皺起了眉,鄭重其事,“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有一個詞叫做姨母笑?”
他點點頭。
我理直氣壯的說:“季羨男才18歲,你說我是不是會忍不住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