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你說了子時出城,你也不知道穿個夜行服,腦子是干什么吃的。就知道你們男人靠不住,衣服也不換,馬也不知道騎,還好本郡主有先見之明?!被瘌S不滿的說著,從馬背的包裹里取出一件黑衣扔給了他。
沈一笑無奈,心想你又沒交代,而且誰能想到你堂堂一個郡主,出個城搞的像是做賊一樣。
沒辦法,沈一笑只能找了個角落,在衣服外面套黑衣,又蒙住了臉。
火鳶帶著沈一笑走到朱雀門,此時城門已關(guān),守門的軍士看著兩個黑衣蒙臉的家伙走來,全都戒備起來。
“我說大小姐,咱們既然正面出門,那穿成這樣算怎么回事,這不擺明了讓人防賊嗎?”
“廢什么話,跟著走就是了?!?p> 沈一笑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都已經(jīng)這樣了,只能硬著頭皮跟他走去。
“什么人,站住,城門已關(guān),不得靠近。”
火鳶從懷里掏出一面令牌扔了過去,“靠山王命我二人出城辦事,令牌為證,開門?!?p> 火鳶的話不容置疑,守城的將軍看了看令牌,是真的,不敢違拗,吩咐打開城門放行。
到了外城,火鳶一樣扔出令牌,于是兩個穿著蒙著臉的黑衣人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出城了。
沈一笑是真的無語,憑她郡主的身份,什么人敢攔她,何必這樣打扮多此一舉呢。他不知道的是,火鳶此舉,確有她自己的打算。
出了城,二人上馬,一路朝南狂奔而去。
這一路,沈一笑都是稀里糊涂的,他不太喜歡這種不在自己把控下的狀態(tài),但又拿她沒辦法,特別是想到那日在臨風(fēng)城十有八九是她救了自己,心就軟了下來。
狂奔了幾個時辰,天已放光,可火鳶一點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還是不斷的催促著馬匹狂奔。
“我說郡主大人,咱們跑了幾個時辰了,咱們不休息,馬也要受不了了,若是馬累死了,咱倆就得走路了?!?p> 在沈一笑好說歹說之下,火鳶終于同意停下來休息半個時辰。
“冒昧問下,你堂堂郡主,怎么出個城搞的像逃命一樣,我有種跟你私奔的感覺的?!贝藭r離城已遠,沈一笑的話也開始大膽起來。
“你,你知道什么!哼?!被瘌S嘟著個嘴,小臉也不知道是冷風(fēng)吹的還是臊的通紅。
沈一笑不知道的是,他說的話,其實差不多快對一半了,至少現(xiàn)在,火鳶還真是在逃亡,至于是不是私奔,那就要看怎么說了。
祝融城,靠山王府中,重黎聽聞郡主不見了,暴跳如雷,下令全城戒嚴(yán)。
很快就得到手下來報,夜里子時,有兩個蒙面黑衣人拿著重黎的令牌從南門出城了。
重黎大怒:“這個臭丫頭,真是被寵壞了,為父還沒做決定就跑,青龍、你帶人往東,防止這個臭丫頭中途改變路線,白虎往西。玄武,你從南門去追你姐姐。務(wù)必把她給我追回來?!?p> “是?!比臃謩e領(lǐng)命點兵出城。
重黎的安排讓底下的人有些看不明白,既然已知郡主從南門出走,就應(yīng)該讓領(lǐng)兵經(jīng)驗豐富的大公子去追差不多,怎么會派從沒帶過兵的四公子去呢?
重黎玄武點了二百輕騎兵,每人帶著帶著兩匹戰(zhàn)馬,快速的出了南門。
祝融城戒嚴(yán),全城百姓都議論紛紛,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后來聽說,好像朱雀郡主失蹤了,那可是整個王府最珍貴的寶貝,難怪軍隊出動。
沈一笑和火鳶胯下的馬匹已經(jīng)十分疲憊,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重黎玄武等人每隔兩個時辰就換一匹馬,終于在傍晚時分,追上了二人。
“居然是玄武這個臭小子來追我。”火鳶伏在馬背上,看著逐漸靠近的追兵。
“姐,父王派我來抓你回府呢,這回怕是要打屁屁了。”重黎玄武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
“老四,你現(xiàn)在膽子大啦,敢來追姐姐,不怕姐姐把你耳朵給擰下來?”
重黎玄武顫抖了一下,捂了捂自己的耳朵,“姐,跑不了的,先跟我回去吧,你要是不回去,我就不是耳朵被擰下來那么簡單了,父王肯定把我屁股打爛?!?p> “哼,你也想讓父王把姐姐嫁到那個鬼地方去是不是?”
“我當(dāng)然不想,可現(xiàn)在這事不是還沒定嘛,欽差也不過是奉陛下的旨意來與父王商議?!?p> “商議個屁,我都聽到娘和父王吵架了,父王就是要把我嫁給什么鄭國太子,你聽聽那個狗屁太子的名字,姬無病,這不是有病嗎。我才不去,要嫁他自己去嫁,既然父王不疼我,我就去找外公,看他敢不敢找外公要人?!?p> 重黎玄武無奈。
自己的這個姐姐,向來是任性妄為,全府上下,沒有一個人不寵著她,不順著她。
沈一笑聽著兄妹二人的對話,大驚,原來重黎打算把他嫁給康王叔之子,堂弟姬無病。
想到這,沈一笑的心揪的發(fā)疼,當(dāng)年在鄭都,那個人也曾叫他王兄,跟在他的后頭闖禍,給他背黑鍋。
只是如今,一切都變了。
康王叔啊,那個曾經(jīng)抱過自己,親過自己,還帶著自己和弟弟們?nèi)メ鳙C的王叔,本是一家人啊。
沈一笑甩了甩腦袋,將這些想法暫且按在腦后。
這邊,火鳶對著重黎玄武勾了勾手,重黎玄武就老老實實的走了過來。
火鳶上去就把他的耳朵給揪了起來,拉到不遠處說起了悄悄話,只見那邊火鳶一個勁的說,重黎玄武一個勁的點頭。
忽然,火鳶一把匕首架在了重黎玄武的脖子上。
而后沖著二百追兵喊道:“你們聽著,都給本郡主退后,退到本郡主看不見的地方,否則,我這手一劃,我弟弟的小命沒了就要怪在你們頭上了?!?p> “郡主,千萬別沖動,那是四公子啊,您可要仔細著點?!备乩栊鋪淼氖莻€都統(tǒng),姓魏。
“魏都統(tǒng),你難道還不知道我這個姐姐的脾氣嗎,惹急了她,真的會對我下手了,本公子命令你帶著將士們退出二十里之外等候,明日一早,本公子自會歸來,快去?!?p> 魏都統(tǒng)哪里還看不出來,這姐弟倆是演戲呢,可那有什么辦法,他們是王爺?shù)挠H生子女,今日若是得罪過分,來日王爺與他們冰釋前嫌,倒霉的還不是他這個手下嘛。
趕緊下令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