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還劍 喝粥 見故人
歐陽落沐已經(jīng)在黎陽城的城墻上坐了三天,眼睛眨都沒眨地盯著東邊,大寒這天傍晚終于見到三人慢悠悠從東邊走來。
正此時,城墻上多了個少女,背著一桿拇指粗細(xì)的竹竿,泛白的雙目也盯著那三人。
“終于來了。”一個小喇嘛也從城墻的階梯走上來說道。
“你也來了?那老喇嘛真舍得,當(dāng)日韓不惑從北陽來的時候都沒讓你出來,今日真是下了本咯?!睔W陽落沐笑道。自己丟了兩柄飛劍還有一把白虹劍,那韓墨非可能都能跟自己戰(zhàn)個五五開,再加上那日在九江郡被他那么一嚇,歐陽落沐現(xiàn)在還有點陰影。
“老喇嘛說你一個人解決不了,就讓我來看看。你這個天下第三,自出山來屢戰(zhàn)屢敗,倒不如把這個名頭給我來做好了。沒本事做什么天下第三。”小喇嘛瞥了一眼歐陽落沐說道。
“不服打一架。我就是丟多幾把飛劍也能按著你打一頓,說什么大話?是不是沒被打夠?”歐陽落沐嘲笑道。
小喇嘛不再說話,也盯著遠(yuǎn)處走來的三人。小喇嘛叫司馬伯,年紀(jì)輕輕的,叫了一個老氣橫秋的名,行事風(fēng)格倒也有幾分老氣。是今年十七劍仙之一,喇嘛廟一個老喇嘛的弟子,小皇帝司馬吷的堂兄,用的是一把短劍,比平常的劍還要短三分。但是不耽誤他成為劍仙。今年的劍仙榜,北陽這兩個算是年紀(jì)最小的了。算上歐陽落沐,北陽凈是出這樣的妖孽。十幾歲的劍仙,九歲的劍神天下第三,這些都賴以韓不惑,他是北陽的護(hù)道人。
等了許久,那三人才走到城下,看著城墻上的三人,知道攔路的人來了。
“北陽的待客之道,可真有些特別。歐陽小子!還記得當(dāng)日我跟你說的話嗎?怎么?今日又來攔我?”韓墨非笑著問道,歐陽落沐想到那日在龍府,這個人足有天仙境的修為,不禁一顫。司馬伯看了看他笑道:“怎么?你就是被他扣去了兩把飛劍還要白虹貫日?”
雖然歐陽落沐的傷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打韓墨非不在話下,但是對那日的事還是心有余悸?!耙荒闳ピ囋囁逓??”歐陽落沐白了司馬伯一眼,又朝城下的韓墨非笑道:“哥哥!我不是來攔你的,皇帝陛下說了,你要是能打贏這兩人就請你去皇宮吃一碗糯米粥!今日大寒,天氣有些冷,陛下知道你來,早已備好了糯米粥等你呢!”韓墨非笑了笑,心道:這小子還記著仇呢。大寒節(jié)氣,喝糯米粥驅(qū)寒,是北陽的風(fēng)俗。
“還要打一架才能喝你們北陽的糯米粥?這未免有些太大了這個代價。”韓墨非回道。
“那你不是為了喝糯米粥來是為了什么?難不成要挑戰(zhàn)我北陽的底線?”司馬伯嚴(yán)肅地說道,頗具大將之風(fēng)。
“就是為了試試北陽兩個劍仙的實力如何,今日都來了就不用我一個一個去找了。是要一起上呢,還是一個一個來?我這里也有一個大劍仙,劍仙榜上沒有他,但是他的實力比劍仙還要高一些,卻又比劍神矮了那么半截。還有一個槍仙,江湖榜的槍仙。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韓墨非朝城上喊道,司馬伯已經(jīng)劍出三分鞘,那柳白目的竹竿也拿在了手上。
六人對視了許久,空中的晚霞已經(jīng)慢慢消失,一輪彎月從西邊慢慢升起,一聲鴉叫傳來,四人猛地出手,城外那片樹林中沙沙地飛出一片烏鴉。黃三意與崔二與北陽的兩個劍仙戰(zhàn)了起來,歐陽落沐還是甩著小腳丫子坐在城墻上,韓墨非縱身一躍,落在城墻上,在歐陽落沐身邊坐下。
“吃點?”歐陽落沐不知從哪討出來的南瓜子,遞給韓墨非,韓墨非忍不住笑道:“你就來看戲的?”
“你不也是?要不是我裝的像,那老喇嘛還不愿意把司馬伯借出來呢,難得一見的好戲,誰不看誰就是王八蛋。你可別小看我北陽這兩個小劍仙,那瞎子的眼能洞察一切氣的運行,當(dāng)年被張瞎子揀回來的時候,就瞎了,張瞎子說她可憐就沒讓她入地獄,而是這些年都放在北陽養(yǎng)著?!?p> 韓墨非一愣,問道:“張瞎子與北陽關(guān)系這么好?”
“放屁!各取所需罷了。我北陽需要他,才能牽制西涼,要不早些年就跟西涼打個你死我活了。他也要靠我們牽制西涼,否則這些年,早就被西涼與叛軍打到洛陽了。這些年苦了這個張瞎子,兩邊都要顧,還要看家。讓個瞎子看家,真不知你們大秦那皇帝怎么想的,現(xiàn)在好了四下都是戰(zhàn)火,瞎子看不住了吧?”歐陽落沐磕著南瓜子說道,他早已經(jīng)知道了韓墨非的身份,那日與孔府的儒圣打那一架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現(xiàn)在才有閑情逸致磕著南瓜子看戲。
“張瞎子也不錯的,給你們北陽送來這么個劍仙?!表n墨非搖了搖頭,想不通張桐源為何要將這個雙目能洞穿氣的運行的人送到北陽,難道這也是他下的棋?
“嘿!我說您老也別亂想了,張瞎子放她在北陽,這小妮子無時不刻地都在想著怎么殺了我。要不是我境界高她,早就被她殺了。老是冷不丁地在背后下黑手,無聲無息地就如同鬼魅一般。好幾次都被她打成重傷,要不是我跑得快,早投胎去了!”歐陽落沐呸了一口,完全不像是個小孩,倒是有些像是活成精地老王八。
“哦?”韓墨非笑道:“那我就想聽聽了,張桐源一邊幫你升境界,開劍匣御十二把飛劍,一邊還安排人來殺你,這是為何?”說罷也磕著南瓜子,看著那邊的打斗。
只見那四人混戰(zhàn)在一起,柳白目果然是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就隱藏起來,時不時的就背后放冷箭,黃三意險些被她的小竹竿刺穿胸口。就連崔二也被她冷不丁的一下打的發(fā)了脾氣。見到柳白目抽了黃三意一竹竿,歐陽落沐不禁拍手叫好,順嘴回道:“韓不惑還不是為了大秦著想?那天下第一是誰也不幫,西涼遲早要比我北陽被滅的早,那天下第二也就沒了什么威脅,倒是我這個天下第三蹲在北陽,他還是有些余悸的,所以塞了這么個白眼狼給北陽,就是為了除掉我。而他那天去西疆城呢,除了我能靠著十二飛劍入江湖榜第三,他也沒什么辦法了,只能幫我想法子升了境界。帶我去打白起,這死瞎子也真會想,讓我這個第三去打第二,腦子里都是些什么東西!”說罷張嘴呸了一地的南瓜子殼。
張桐源是在制衡三個朝堂,好大的棋局啊。韓墨非不禁佩服起那個死在西疆城的老人,臨了臨了還滅了西涼,韓不惑跟他一比還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砰的一聲!司馬伯被黃三意一槍打下,撞斷了好幾棵海碗粗的樹。隨后正要重傷司馬伯,卻又被柳白目放了個冷丁,那竿小竹竿差點刺穿黃三意的眉心。韓墨非看的心驚,這個小瞎子招招致命,這張瞎子死都死了,手下留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各個這么狠。大秦皇宮里的趙陽已經(jīng)是個變態(tài)了,這里還有一個!
司馬伯趁機(jī)躲過崔二的劍,一個翻身就上了樹,一下子又趁黃三意躲開柳白目攻擊時又給黃三意放了個冷箭,黃三意怒道:“北陽的劍仙都是什么玩意兒!”言罷一槍破開司馬伯的反擊,與崔二背靠背站在一起。四人在月光下游離,形如鬼魅,時不時就打在一起,槍劍相撞的火花,令城墻上的兩人不時地拍手叫好。
“那你是聽北陽小皇帝的還是聽那張瞎子?”韓墨非磕著南瓜子好奇地問道。
“兩邊都聽。張瞎子死了,李斯韋沒本事握得住地獄,所以現(xiàn)在我是聽小皇帝的。”歐陽落沐回答道,想了想又好奇韓墨非為什么來北陽,又問道:“那你老人家怎么想到跑來北陽了?中原的那些個破事,您老解決了?”韓墨非還未來得及回答,歐陽落沐又問道:“還有啊,那姓龍的小娘們拿著我的白虹劍得瑟夠了嗎?什么時候還我啊,我現(xiàn)在可沒有趁手的劍可以用,到時候東海的事別喊我啊!”
韓墨非一愣,問道:“怎么連你也知道了東海之濱的事?”
歐陽落沐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韓墨非,言道:“這天下但凡是有點修為的人都知道了,何況我還是天下第三。除了西涼那兩個不長眼的老王八,敢擋你的路,我賭你決計找不出第三個敢攔你路的人了?!?p> 這個時候,又換韓墨非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歐陽落沐,歐陽落沐略顯尷尬道:“我不算啊,我說了我是來請你喝糯米粥的。”
韓墨非聞言,看著那邊四人的戰(zhàn)斗,悠悠地說道:“等過段時間你就去找龍且拿回白虹劍吧。西涼已滅,用不到白虹劍了?!毖粤T抬手兩柄小飛劍從袖口飛出,懸在歐陽落沐面前,歐陽落沐強(qiáng)壓著喜悅將兩柄飛劍放入劍匣。
“要不咱兩也過兩招意思意思?這不過這兩招,我都不知道我又沒有資格去東海?!睔W陽落沐邊關(guān)劍匣邊道。韓墨非白了他一眼,嫌棄道:“你再廢話,信不信我把你劍匣都帶走?”歐陽落沐急閉嘴,二人磕著瓜子看那邊打斗。
柳白目憑著雙目能洞穿別人氣的運行,可以靠著敵人氣的運行而判斷敵人的招式,還能憑借著雙目洞穿別人氣的運行而在敵人的眼皮底下隱藏的很好,生生在兩個老家伙手下過了數(shù)百招而不落下風(fēng),倒是崔二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既要提防她放冷箭又要費心思去找她,總是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被她放冷箭,要么就是堪堪躲過二人的攻擊。
“天生的殺手啊,張瞎子不讓她入地獄,白瞎了這么好的一個苗子。我看日后跟天堂的那個吳道涂有得一戰(zhàn)了。”韓墨非怔怔說道。
“你居然在她的手下這么些年都?xì)⒉凰滥悖磥淼哪憔辰缫膊皇前谆斓摹|S三意跟崔二都有些難以應(yīng)對了,你這個天下第三是實實在在的第三啊?!表n墨非又道。
歐陽落沐擺擺手,嫌棄道:“我才多大?整日被她追著殺。這第三誰愛要誰要去,能躲得開這小娘們我就燒高香了。當(dāng)日在函谷關(guān)前受了傷多虧這小妮子不在中原,否則我都是兇多吉少了。張瞎子這老王八蛋,是讓我一輩子都過得不安心啊?!?p> “你就不能找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嗎?比如殺了她。難道連你的修為也殺不了她么?”韓墨非問道。
“我也想啊。一旦我這個想法,這小妮子早就逃之夭夭了。那雙白目可見有多厲害,你現(xiàn)在看看不就知道了?”歐陽落沐白了他一眼。韓墨非想到拓跋浚那小妮子,肉眼能見他人氣運,與這柳白目倒有幾分相似,現(xiàn)在想來也不知那小妮子在蜀山過的怎么樣。自己拔了西涼的氣運,日后怎么去見她?想到這里,韓墨非搖了搖頭。
“來了來了!司馬伯的絕技!”歐陽落沐激動道。
只見司馬伯短劍藏袖,忽地使出了一記刀法,以劍代刀一劍將黃三意劈的倒退數(shù)步。黃三意吃了一驚,再戰(zhàn)。司馬伯忽將劍比刀,連劈的黃三意倒退了數(shù)十步。
韓墨非一怔,歐陽落沐笑道:“小子藏了那么久,終于被我見到了。嘿真是好刀法,可惜我用劍,不然真想偷過來?!?p> “砍柴老人的刀法,司馬伯跟砍柴老人有什么關(guān)系?”韓墨非怔怔說道。
當(dāng)年圍剿魔教的時候,砍柴老人的那把破砍柴刀,驚艷全雄。即便司馬伯以劍代刀,也能打出刀的威力,黃三意吃驚之余,也是好奇他的劍法居然是砍柴老人的刀法演化而來。
司馬伯以劍仙之力逼退黃三意,可見從砍柴老人的刀法演化過來的劍法是多么的厲害。
“一槍西來,止!”黃三意喝道,銀龍槍止住氣息。柳白目一怔,屬實想不到有人連氣都能止住,只這么一愣,崔二一劍將她挑開,砰的一聲將她打飛,柳白目連嘴角的血跡都沒擦又翻身藏匿起來。黃三意隨即一招回馬槍長槍脫手而出,將司馬伯的琵琶骨打穿釘在城墻上。
柳白目失去了一個幫手,不到十個回合,被崔二一劍打成重傷。兩個小年輕始終敵不過兩個老江湖,歐陽落沐縱深跳下城墻,劍匣中的飛劍齊出,直徑攻向那二人,而歐陽落沐往司馬伯的方向走去,抬手將長槍拔出,朝黃三意擲了過去,伸手止住司馬伯的穴位,全然不將那二人放在眼里。
“年輕氣盛,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司馬小兒,今日一敗,可有何感悟?”歐陽落沐學(xué)著老氣橫秋的模樣,韓墨非卻笑不出來,因為歐陽落沐的劍法越加精湛了,對飛劍的控制更加純熟了。
司馬伯顧不得他的嘲笑,自顧盤腿而坐療傷。
歐陽落沐轉(zhuǎn)身朝黃三意崔二兩人走去,控著飛劍還磕著南瓜子,說道:“兩個老東西,也敢來我北陽撒野,打傷我北陽兩個小劍仙,真當(dāng)我北陽無人了?”說罷呸了一口,在樹底下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地方靠著樹干坐下來。
二人對抗著飛劍,無暇分心去回他的話,但是心中十分吃驚,這個小孩,天下第三的實力果不是吹出來的。九歲的大劍神,僅僅十一把飛劍就將一個劍仙之上一個槍仙壓得死死的,毫無反殺的可能性。
“北陽盡是出些妖孽。”韓墨非磕完手中的南瓜子,拍了拍手也翻身越下城墻,走到那顆樹下,朝歐陽落沐道:“差不多就行了,等會你北陽小皇帝的糯米粥都涼了,我都沒能喝得上一口,唯你是問。”
歐陽落沐陪笑道:“玩玩先,不急,我算著時間呢。這段時間覺得劍術(shù)見長,北陽沒有能陪我練劍的,還得謝謝哥哥從中原給我?guī)淼膬蓚€對手。”
韓墨非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往城內(nèi)走去,歐陽落沐見狀,急背起劍匣,二指捏著劍訣一揮,十一把飛劍往劍匣里飛,急追著韓墨非去。黃三意與崔二兩人四目相對,被一個九歲小孩按著教訓(xùn)了一頓,屬實不是什么滋味。
柳白目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走了,應(yīng)該是找地方療傷去了,司馬伯止住了血,也往城內(nèi)走去,兩個老江湖看了看也走了進(jìn)城。
韓墨非沒有去皇宮,而是在街上買了串糖葫蘆,去了那座尼姑庵。尼姑庵的桃樹下葬著歐陽青陽,當(dāng)年跑去云夢山上的那個小姑娘,整日搶徐福手中零食的歐陽青陽,韓墨非還記得她最喜歡吃糖葫蘆。韓不惑來過一趟,她卻死了,自己把自己吊在了桃樹上。
“小姐姐,我來看你啦!”韓墨非推開尼姑庵的門,笑嘻嘻地說道。
滿院子的桃樹,只有墳前那顆桃樹開著桃花,韓墨非走到墳前,將糖葫蘆放在墓前,盤腿坐下。自言道:“小姐姐也不多等一下,當(dāng)年你可是最喜歡看到我從山下回來了。這次來的突然,這根糖葫蘆還是在你北陽買的。我這次是從西涼來的,你也知道那破地方連吃口暖飯都是問題,也沒有什么好吃的就沒想著給你帶。韓不惑你見到了,走得也這么干脆,也不想想我,都多久沒見了?想吃好吃的就想到我,沒事你就愛粘著韓不惑。當(dāng)初說好,回來看看就再去云夢山找我哥倆兒的,哪知道你這一走就是兩輩子?!彼闹苋f籟俱寂,韓墨非也聽不到歐陽青陽的聲音了。
過了許久,韓墨非又道:“這是不認(rèn)得我了?連句話也不跟我說了,欸,是不是嫌棄著糖葫蘆不夠甜?我就說嘛,這糖葫蘆還是中原的好吃,這手藝就算被你北陽的人學(xué)了也做不出正宗的。你等著啊,等我下次再來我給你把中原所有好吃的都給你帶過來?!?p> 韓墨非叫她小姐姐,那個總欺負(fù)徐福的歐陽青陽,沒事就揪著徐福的耳朵強(qiáng)迫他喊她小姐姐。徐福呢總是不服氣的喊她小妖女,北陽歐陽家的小妖女,北陽司馬家歐陽家兩家的掌上明珠歐陽青陽,晚年就住在這個地方,往南看去就是大秦的云夢山,也是北城,也是歐陽青陽心心念念的地方,一別就是差不多上百年,她都未曾踏過一步到她心中想念的那個地方。直到死,才能如愿見了那個想了一輩子的人。
歐陽落沐不知從哪冒出來,給那座墳上了一抔土,問韓墨非:“您老這次來北陽,不會是想又帶走小皇帝吧?西涼那小皇帝都被你拐走了,您老抓小皇帝抓上癮了?”
韓墨非這才站起來,折了支桃花放在墳前,說道:“還劍,喝粥,見故人。”言罷想了想又道:“已故之人,多年不見之人。”
“走吧,帶我去喝你們北陽的糯米粥吧,再不走過了子時,這大寒都過了!”韓墨非又道,歐陽落沐跟在他身后,二人往北陽皇宮走去。
那喇嘛廟的人終于不在盯著這里,那柳白目也回到了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