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六子入京西北望

　　一個月后。

　　王崇、壽良、李密、陳壽、李驤、杜烈，六位梁益二州的標俊，來到了洛陽。

　　張華、文立出洛陽城門，迎接眾人。

　　張華，字茂先，范陽郡方城人。他學(xué)識淵博，辭藻和順而華麗。他器量寬闊，膽識弘大。當時的人大多都不能測出他的學(xué)識程度。他先后受到司馬昭、司馬炎的賞識，晉朝建立后封為黃門侍郎，封爵關(guān)內(nèi)侯。

　　文立，字廣休，作為蜀朝降臣，受到司馬炎的重用。

　　于是王崇等六人，見到了張、文二人。

　　見到文立，六人皆呼文先生，文立便把六人介紹給張華。

　　一番寒暄。

　　眾人去往張華為他們置辦的館舍。

　　眾人進入館舍大堂。

　　張華站于中央，文立在側(cè)，眾人分兩旁，張華道：“諸位學(xué)子，可在洛陽游覽三日，三日后我領(lǐng)諸位至華林園，圣上將設(shè)宴召見?！?p>　　王崇眾人皆歡快稱道，唯有李密沒作任何表情。

　　張華叫眾人安靜，接著道：“諸位乃梁、益二州最杰出之學(xué)子，至華林園時，圣上將設(shè)問題，若能得滿意答復(fù)，必當重用。若是不能，那就說明諸位非真才實學(xué)，便將給予路費，安排回家。故此次面圣，可謂人生之大事，還請諸位珍惜良機?！?p>　　王崇眾人皆呼明白。

　　張華道：“文先生，聽聞你與諸位有不少私交，可為真焉？”

　　文立道：“張侯，我等皆師事譙周，又同在蜀朝為官，所以熟悉?！?p>　　張華道：“難怪你與州郡推薦如是六位。你可得天子重用，而你推薦之人，必為天下俊杰?！?p>　　文立鞠躬道：“過獎，張侯過獎也?！?p>　　張華笑道：“好，諸子先交于你，近三日可陪同京城娛樂。我還有公務(wù)在身，當回宮復(fù)命?！?p>　　于是眾人辭別張華。

　　張華走后，文立道：“等候一月余，可把諸位盼來也!”

　　王崇道：“我等得到詔令，立即東行，如今到達，不算晚否？”

　　文立道：“自然不晚。幼遠（王崇）、文淑（壽良）、令伯（李密）、承祚（陳壽）、叔龍（李驤）和仲武（杜烈），你六人如張侯所言，皆由我親自推薦，今至洛陽，當算我不負君命也。”

　　壽良道：“昔日在蜀，我官不過黃門侍郎，真沒想到會被推薦至洛陽?！?p>　　陳壽道：“為何推薦我六人，是否與譙先生有過商議？”

　　文立道：“被承祚看出來也，自然要經(jīng)過譙先生之認可?！?p>　　李驤道：“益州學(xué)子皆出譙門，譙先生乃蜀之孔子，有高徒四人，文先生為顏回。羅令則，為子貢。李令伯、陳承祚為子游、子夏?！?p>　　杜烈道：“是也，文先生受天子所重，任職中央。羅將軍在巴東，鎮(zhèn)守一方。李令伯則常年跟隨大將軍，唯有承祚，為小人所害，貶于家鄉(xiāng)?！?p>　　王崇道：“所以推薦令伯、承祚，與頗有才學(xué)的文淑、叔龍與仲武?？蔀楹瓮扑]我這近百老夫，真乃未解?！?p>　　見他這么說，眾人皆笑，文立道：“幼遠，你乃昔日東觀郎，學(xué)問淵博，性格弘雅，定要推薦。三日之后，面君之際，還望諸位展現(xiàn)我蜀人之才學(xué)，我蜀人不比任何人差，定能在新之朝代，獲取更高之功名?！?p>　　之后，文立陪六人在洛陽娛樂三日。

　　三日后，華林園。

　　張華、文立領(lǐng)六人，拜見天子。

　　司馬炎叫眾人平身，對旁邊道：“張愛卿、文愛卿，這次吾終于盼來諸蜀中才俊，此事辦得很好?！?p>　　張華、文立皆道：“謝陛下！”

　　司馬炎道：“那么就勞請文愛卿向吾介紹諸子。”

　　文立道：“臣遵命?！?p>　　文立走到六人身邊，分別道：“這位是舊蜀東觀郎，廣漢王崇王幼遠。這位是舊蜀黃門侍郎，蜀郡壽良壽文淑。這位是舊蜀太子洗馬，犍為李密李令伯。這位是舊蜀黃門侍郎，巴西陳壽陳承祚。這位是舊蜀黃門侍郎，梓潼李驤李叔龍。這位是舊蜀學(xué)子，蜀郡杜烈杜仲武?！?p>　　六人又拜司馬炎，司馬炎請六人入座。

　　司馬炎樂道：“晉國建立，南北大同。新得諸子之輔佐，一統(tǒng)天下，當指日可待也?！?p>　　張華、文立皆呼是也。

　　司馬炎接著道：“諸位學(xué)子皆是張愛卿、文愛卿從梁、益二州選出之大才，想必皆有學(xué)問，吾正好有一事，想請諸位解惑?！?p>　　眾人皆注視司馬炎，司馬炎小飲一樽，道：“為何劉備、諸葛亮、姜維皆一世英雄，卻困守西蜀，一事無成，最終江山皆歸于晉。”

　　司馬炎示意眾人回答，但眾人卻不語，看來他這般提問，有點對癥用藥，直插要害了。

　　見這情況，司馬炎只好點名道：“王幼遠，卿為眾人所長，請先作答?！?p>　　于是六人中年紀最大的王崇起身，先拜，后道：“劉備、諸葛亮、姜維皆英雄人物，然魏武、宣皇、文皇皆天命下凡，人不能與天相爭，固窮也?！?p>　　司馬炎道：“壽文淑?！?p>　　壽良起身，道：“蜀乃小國，物資匱乏，軍戎不整。晉乃大國，稱雄華夏，兵多糧足，此天下大勢皆在晉也。”

　　司馬炎道：“李令伯?！?p>　　李密起身，道：“蜀不缺英烈，亦有貪生怕死之人，陽安關(guān)蔣舒不戰(zhàn)而降，江由守將馬邈舉城而降，諸葛思遠不通軍事等，故一敗再敗也。”

　　司馬炎道：“你曾為大將軍主簿，看來頗有軍事見解。陳承祚?！?p>　　陳壽起身，道：“奸惡小人，傾權(quán)朝綱。黃皓與巫者，使國家造萬劫不復(fù)也?！?p>　　司馬炎嘆道：“先皇在時，常責備安樂公，昏庸無道，親近小人，所以向北束手。李叔龍、杜仲武，請二位作答?！?p>　　于是今日華林園侍宴，張華、文立與蜀中六子，陪伴司馬炎，整日暢聊。

　　司馬炎提問很多，而六人各抒己見，皆能作答。

　　對于六人之才學(xué)，司馬炎看在眼里，便與張華、文立討論，根據(jù)才學(xué)不同，授予六人相應(yīng)之職務(wù)。

　　又一日，上朝。

　　司馬炎下詔。

　　王崇為尚書郎，之后出任上庸、蜀郡太守。

　　壽良為益州刺史主簿，又出任治中、別駕。數(shù)年后，為黃門侍郎、梁州刺史。

　　陳壽為著作郎，又出任陽平縣令。

　　李驤為尚書郎，又出任建平太守，李驤以患病為由推辭不上任，于是改任他職。

　　杜烈先后為平康、牛鞞、南鄭、安陽縣令。數(shù)年后，為郎中令、衡陽太守。

　　唯有李密推辭一切任用，選擇回家侍奉祖母。

　　文立于泰始二年（266年），出任濟陰太守。第二年成為太子中庶子（東宮屬官），輔佐東宮太子司馬衷。

　　泰始五年（269年），文立上表司馬炎道：“故蜀大官及盡忠死事者子孫，雖仕郡國，或有不才，同之齊民，為劇。又上：諸葛亮、蔣琬、費祎等子孫流徙中畿，宜見敘用，一則以慰巴、蜀民之心，其次傾東吳士人之望?！?p>　　通俗意思為：以前蜀漢的大官以及為國盡忠的大臣子孫，雖然有些現(xiàn)在仍在郡國為官，但有些沒有什么才能的，則淪為一般百姓，從事艱苦的勞動。建議：諸葛亮、蔣琬、費祎等人的子孫遷徒到京城附近，應(yīng)當被錄用，這樣做一可安慰巴、蜀的民心，二可解除東吳士人的觀望。

　　司馬炎采納了文立的建議。

　　諸葛亮之孫諸葛京，出任郿縣令。

　　司馬炎聽說故蜀尚書犍為人程瓊頗有德望，又與文立關(guān)系至厚，于是向文立詢問此人，文立對答：“臣至知其人，但年垂八十，稟性謙退，無復(fù)當時之望，不以上聞耳。”

　　通俗意思為：我是最了解他為人的，但他已年近八十，加上天性謙遜退讓，已經(jīng)沒有要在當今世上求名立功的愿望了，所以才沒向朝廷推薦他。

　　后來程瓊聽說了此事，曰：“廣休可謂不黨矣，故吾善夫人也?！?p>　　通俗意思為：廣休（文立）可以說是公正無私的人，所以我才和他交好啊。

　　于是故蜀尚書程瓊沒有被晉朝啟用，在蜀漢滅亡之后，便引退至終。

　　泰始十年（274年），文立出任散騎常侍。負責侍從皇帝，并擬典章奏詔令，參與機要，出納王命。文立推辭，司馬炎不許，又遷衛(wèi)尉，兼梁、益二州大中正，負責人才的選拔。

　　西晉皇帝司馬炎，大量啟用蜀中學(xué)子，他們因才學(xué)被授予不同職位。

　　于是蜀中局勢逐漸穩(wěn)定下來。

　　那么當下，西晉王朝最重視之事，除消化蜀地、蜀人，更在西北。

　　西北怎么了？在這一時期西北發(fā)生了一場大動亂，被稱為秦涼之變。

　　秦是指的秦州，西晉泰始五年（269年），晉廷以隴右五郡及涼州的金城郡、梁州的陰平郡，設(shè)置秦州，州治在冀城。

　　涼是指的涼州，包括整個河西走廊的秦州以北地區(qū)。

　　秦涼二州，長期是漢人與羌胡混居、交戰(zhàn)的地區(qū)。在三國時代，季漢與曹魏二家爭奪秦涼，二家滅亡后，秦涼歸于西晉。雖然西晉在名義上統(tǒng)治了秦涼，但并沒有解決當?shù)貪h人與羌胡之間的矛盾。一股力量，在經(jīng)過漫長等待之后終于登場，他叫鮮卑。

　　說到鮮卑，可以提一下軻比能。他是三國時期鮮卑非常重要的一位首領(lǐng)，稱雄漠南，曾與漢相諸葛亮遙相呼應(yīng)，對付曹魏。曹魏深感威脅，魏幽州刺史王雄派刺客韓龍將其刺殺，使鮮卑陷入混戰(zhàn)。

　　鮮卑中有一部，長居河西走廊地區(qū)，被稱為河西鮮卑。河西鮮卑的首領(lǐng)叫禿發(fā)匹孤，匹孤死后其子禿發(fā)壽闐繼位。壽闐去世后，其孫禿發(fā)樹機能接任。

　　禿發(fā)樹機能逐漸成為活躍于魏晉之際，秦涼地區(qū)最有實力的的外族首領(lǐng)之一。

　　其實本來呢，這一地區(qū)都是由鄧艾鎮(zhèn)守。鄧艾招降了外族數(shù)萬人，讓他們跟漢人雜居，漢與外族之間得到了融合，也加強了管制。

　　然而鄧艾因伐蜀之戰(zhàn)被調(diào)離，從此有去無回。

　　鄧艾的離開，使魏晉在本地區(qū)的管制出現(xiàn)問題。

　　特別是四年后，秦、涼二州長期大旱，民眾深受其害，河西鮮卑本來人數(shù)就多，司馬炎擔心會出事，于是調(diào)遣胡烈前往鎮(zhèn)守。

　　荊州刺史胡烈，改任秦州刺史。

　　司馬炎為何會選胡烈，因為胡烈在淮南三叛、伐蜀之戰(zhàn)、平定鐘會、救援巴東、固守襄陽等一系列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出色。司馬炎認為他很能打，于是讓他去西北擔任‘救火隊長’。

　　胡烈將來到西北后，可能自身有些飄了，并沒有對鮮卑人進行合理安撫，而是采取軍事高壓手段處理問題。

　　胡烈依仗晉軍強大，屯兵數(shù)萬于高平川，又派兵進占麥田一帶的河西鮮卑聚居地。

　　鮮卑人本來以為晉廷是派人援助自己的，卻沒想到是來武力威懾的。

　　在忍受約二年的暴政后，鮮卑人被激怒，首領(lǐng)禿發(fā)樹機能于泰始六年（270年）發(fā)起反抗。

　　泰始六年六月戊午日（270年7月9日），鮮卑軍與西晉軍，兩軍在萬斛堆進行交戰(zhàn)，鮮卑軍士氣高漲，大破晉軍，胡烈遭圍困，又得不到增援，最終戰(zhàn)死。

　　鮮卑軍攻占高平。

　　出任秦州刺史約二年的胡烈兵敗身亡，這使司馬炎大怒，罷免未能及時援救的扶風王都督司馬亮，下詔命尚書石鑒行安西將軍，都督秦州諸軍事，與奮威將軍田章率大軍西征。

　　石鑒、田章二將率軍討伐禿發(fā)樹機能，依然無法取勝。

　　司馬炎繼續(xù)調(diào)兵遣將，以汝陰王司馬駿為鎮(zhèn)西大將軍，使持節(jié)，都督雍、涼等州諸軍事指揮晉軍與鮮卑作戰(zhàn)，兩軍交戰(zhàn)一年多，還是不能擊敗鮮卑軍。

　　鮮卑人在這一時期，又聯(lián)合了氐、羌、匈奴等胡部共同反晉，聲勢浩大。

　　司馬炎此時又想起一人，便是伐蜀名將牽弘。

　　于是揚州刺史牽弘，改任涼州刺史。

　　涼州刺史牽弘率晉軍與鮮卑軍，在青山交戰(zhàn)，晉軍大敗，牽弘遭圍困，最終戰(zhàn)死。

　　據(jù)說胡王白虎文與藥蘭泥一同殺死了胡烈與牽弘。

　　之前，陳騫向司馬炎道：“胡烈、牽弘皆勇而無謀，強于自用，非綏邊之材，將為國恥?！?p>　　通俗意思為：胡烈、牽弘二人都是有勇無謀之輩，剛愎自用，不聽人言，并非鎮(zhèn)治邊境的理想人選，如不另覓良將替換，必成國家的恥辱?！?p>　　司馬炎當時并未重視，依然重用胡烈、牽弘，結(jié)果二人真在守邊期間被殺。

　　接替牽弘為涼州刺史的是蘇愉，晉軍與鮮卑軍在金山發(fā)生交戰(zhàn)，蘇愉被殺。

　　當時間已經(jīng)到了西晉咸寧三年（277年），已七年無法解決邊患問題，西晉在西北地區(qū)的統(tǒng)治，可謂風雨飄搖。

　　司馬炎繼續(xù)換將，這次便到了文鴦（本名文俶）。

　　文鴦都督?jīng)觥⑶?、雍三州軍力，率軍大?zhàn)禿發(fā)樹機能，晉軍終于大破鮮卑軍，有二十萬胡人歸降，文鴦名聞天下。

　　鮮卑實力雖大損，但一年之后，禿發(fā)樹機能卷土重來。

　　這次鮮卑人的對手，是第三位伐蜀名將，新任涼州刺史楊欣。

　　看來司馬炎很喜歡用伐蜀名將對付西部叛亂，或許是因為覺得他們更熟悉西部風情吧。

　　鮮卑軍和晉軍在武威交戰(zhàn)，鮮卑將領(lǐng)若羅拔能大破晉軍，楊欣戰(zhàn)死。

　　這一敗，使河西地區(qū)與西晉的道路斷絕。

　　秦州刺史胡烈、涼州刺史牽弘、蘇愉、楊欣，先后四位西晉封疆大吏全部死于西部戰(zhàn)事。

　　司馬亮、石鑒、田章、司馬駿皆不能取勝。

　　唯有文鴦表現(xiàn)不錯，但司馬炎并不喜歡文鴦，后來接見時竟找了個借口把文鴦免官了。

　　這么看來，西晉雖然強大，但司馬炎的軍事水平，有待觀察。

　　到了西晉咸寧五年（279年），司馬炎非常懊惱，臨朝哀嘆道：“誰能為吾討伐這個叛胡？”西顧之憂，又使司馬炎一直無法專心對付東吳。

　　朝堂之上所有官吏皆無主張，唯有司馬督馬隆自薦。

　　司馬炎于是命馬隆為討虜護軍、武威太守，出兵平定鮮卑。

　　馬隆率三千五百勇士西征。與禿發(fā)樹機能大戰(zhàn)，禿發(fā)樹機能被殺，秦涼諸胡失去領(lǐng)袖人物，頓時土崩瓦解，紛紛向馬隆投降，不愿投降的也各自逃生，秦涼之變最終結(jié)束。

　　此次動亂，歷時九年。

　　為鎮(zhèn)壓以河西鮮卑為首的諸胡，司馬炎幾乎將晉朝名將盡數(shù)派往西北，喪失了四名刺史，數(shù)萬軍隊，已影響到西晉王朝的整體布局。當西北局勢得到穩(wěn)定后，司馬炎才終于可以一心一意進行伐吳大計。

　　值得一提的是，鄧艾在西北鎮(zhèn)守時，修繕了很多要塞、城堡。九年秦涼之變，鮮卑人殺死了許多晉軍，使得涼州與朝廷的交通阻斷。然而很多官吏百姓依然存活下來，全是依靠當初鄧艾修筑的城堡。

　　禿發(fā)樹機能的部將若羅拔能，蟄伏多年，在西晉永興二年（305年）再度侵襲涼州時，被時任涼州刺史張軌平定。

　　昔日伐蜀名將中，胡烈、牽弘、楊欣戰(zhàn)死西北，田章長期領(lǐng)兵卻毫無戰(zhàn)功，而其他人情況又如何。

　　諸葛緒，作為伐蜀三大主將（鐘會、鄧艾、諸葛緒）唯一存活者，在西晉建國后歷任太常卿、衛(wèi)尉卿。

　　王頎，西晉建國后封汝南太守。

　　樊震，西晉建國后封積射將軍、西戎牙門。

　　段灼，西晉建國后封議郎、明威將軍、魏興太守。

　　荀愷，西晉建國后封侍中，歷任司隸校尉、尚書左仆射等職，官至征西大將軍。

　　衛(wèi)瓘，西晉建國后封征東將軍，歷任青州刺史、征東大將軍、青州牧。后出鎮(zhèn)北境，歷任征北大將軍、幽州刺史、護烏桓校尉。西晉咸寧四年（278年），衛(wèi)瓘被征召入朝，升為尚書令，加侍中。

　　胡淵，為趙王司馬倫帳下將領(lǐng)。

　　向雄，西晉秦始年間（265年―274年），累次升任至秦州刺史，在秦涼之變中存活下來。后入朝擔任御史中丞，侍中，又出朝擔任征虜將軍。

　　羊琇，西晉建國后屢次升遷任中護軍，加散騎常侍，典禁兵，參預(yù)機密，在職十三年，受到司馬炎寵待。

　　杜預(yù)，西晉建國后擔任守河南尹一職。泰始六年（270年）后出鎮(zhèn)邊關(guān)，先為安西將軍軍司，秦州刺史領(lǐng)東羌校尉、輕車將軍。秦涼之變時，石鑒是杜預(yù)上司，石鑒官報私仇，要求杜預(yù)率三百人出擊鮮卑，杜預(yù)識破石鑒陰謀，不肯去送死。石鑒將杜預(yù)逮捕并送交廷尉治罪。后來杜預(yù)擔任了七年的度支尚書。

　　夏侯和，西晉建國后官至光祿勛。

　　鄧殷，西晉建國后歷任淮南太守、汝陰太守、太子中庶子。

　　其中杜預(yù)、鄧殷等人參加了后來的晉滅吳之戰(zhàn)。

　　西晉治理西部地區(qū)，六子進京，司馬炎吸納蜀中俊杰，為己所用。秦涼之變，司馬炎耗費國力，最終穩(wěn)住了局面。那么之后又將發(fā)生哪些事，請看下一章：李密上言陳情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