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驍以為,靈女定是上了年紀的老神靈,哪知竟是一位燦若嬌蓮的年輕姑娘!
除此,他被送入這個世界時,羅盤給出的第一句暗語便是去尋找自然而生的紅色紫藤花。
原先,他百思不得其解,在這塊土地貧瘠怎會種出紫藤樹?
更何況顧名思義,若不使用法術(shù)怎么可能產(chǎn)生紅色的紫藤花?!
而今日,他終于見到了那朵奇異的紫藤,就在靈女身上。
見狀,他免不得嘴角微勾。
“靈女對受傷的小狼崽都心存善意,我需要那金印救父王,不知這故事能不能引發(fā)靈女的憐憫呢?”
而伶妍卻怔住了,眼前的函驍生得濃淡適宜的劍眉,那一雙柳葉形的眸子帶著七分桃花眼的魅惑,三分丹鳳眼的神韻,裝載著深邃卻含著笑意的深紫色瞳仁。
這是一雙讓人不經(jīng)意間便能陷入進去的眼眸,而他高挺的鼻,厚薄適中的唇不點而朱,顯然更是錦上添花。
即使在淡雅暖熏的橘色燭光下,伶妍仍能將他細致如美瓷的肌膚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他嘴邊蕩漾的笑令人炫目。
他怎能生得如此好看?!伶妍自認閱魔無數(shù),卻從未見過如此絕色容顏的魔!
最重要的是,他來了,她鎖骨下方的花就染過一片嫣紅,難道救世主預言的就是他?!
飄飛的風袍從上方落了下來,落定于函驍?shù)谋成?,也將他隱形了起來。
“靈女,可還安好?”
來者是妖族的女長老,她應(yīng)當是聽到了打斗聲,循聲而來的。
哪知她一踏入寢殿,卻看到靈女平躺于床上,紋絲不動,而她的正上方不遠處竟然是毫無依附卻憑空飄動的風袍!
妖族長老瞠目結(jié)舌:“靈...靈女這是?”
“噓~”
函驍在她的紅唇上方,豎起他那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
眼前的函驍眉眼彎彎,美得攝人心魂,他示意靈女不要將他供出去。
伶妍面不改,心不驚,手一推滑了出去,落地,起身。
“沒事,我在修煉新的術(shù)法罷了?!?p> 妖族長老面上卻拂過一陣警惕,她的眼直勾勾盯著風袍。
“為何靈女的寢宮,魔的氣息如此濃郁?”
伶妍滿臉氣定神閑道:“長老莫不是忘了我伶妍是神魔一體?”
“方才我只不過在修習一些魔的術(shù)法?!绷驽盅a了一句。
可是長老卻覺得伶妍跟平日迥乎不同,她往常沒這么多話的,難道是在隱藏什么?
“近日有魔亂闖玄靈地界,偷了金印,靈女多加小心?!?p> 雖是提醒,長老卻繞過她直直趕往那漂浮在空中,看不到下方人形的風袍。
“魔生性狡詐,靈女更要提防,以防他藏匿于你熟悉的物件中?!?p> 伶妍冷冷掃視著長老,而長老卻漫步走向她的風袍。
在長老背后,伶妍手中轉(zhuǎn)出了那朵一塵不染的白蓮,與此同時,風袍也即刻落在了床上。
她又背過手一收,趕到長老前面。
“長老莫不是懷疑我那風袍有問題?”
長老探視性的眸光徘徊于伶妍的臉龐,她滿眸銳光直掃床上的風袍。
片刻后她才緩緩開口道:“看來是我多心了,不過靈女近日還是要多加小心,畢竟那魔無孔不入?!?p> 伶妍依舊冷著面,卻稍稍應(yīng)了聲。
待長老走后,她立即輕袖一揚,將隱匿于蓮花中的函驍放了出來。
而眼前的函驍發(fā)絲凌亂,額間點著汗珠。
他用袖輕拂過后,直指著伶妍,可眉目間卻流淌著淡淡的笑意。
“好??!你個靈女,心腸如此歹毒!既然把我和狼關(guān)在一起!”
伶妍瀲滟靈動的眸子并未顯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愧疚,嘴角隱藏著春風得意的意味。
“你堂堂魔族的,額,”伶妍實在想不出如何稱呼,只好頓了頓才道“魔族的魔,竟然會怕狼月族的小狼崽,說出去不怕笑話嗎?”
可是聞言,函驍卻微微揉起了眉心,驟然掀大了眼。
“你竟不知在里頭使不出法術(shù)嗎!魔又如何?你怕是不知那里頭的鬼狼崽有多兇惡!”
說著,他便撩起手來,擺出狼的姿態(tài)。
“就像這樣,而且不止于此,它還長著獠牙,張開血盆大口,朝我撲過來?!?p> 函驍用手比劃著,生動形象。
“你說,恐不恐怖?”
興許是不曾有人跟伶妍這般講過話,又或許是她真的與外界交談甚少??偠灾?,函驍這一襲話,竟然讓她一展花顏。
她的嘴邊不自覺爬過一陣春風怡人般的笑意,漸漸地,蔓延至眼角,最后她只能頷首,努力藏住難以抑制的淺笑。
“不過,現(xiàn)在靈女可以把玄靈金印還給我了吧?”
函驍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旋即讓伶妍面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還?何所謂還?
的確,方才函驍被長老一路追殺,情急之下將金印塞給了伶妍,順便偷風袍。
伶妍微微轉(zhuǎn)開了眼眸,轉(zhuǎn)身信步走向床榻,端莊坐下,正視著函驍。
她那滿目的淡漠中裹著輕蔑與不屑,似乎在宣告金印的主權(quán)。
其實,她只是忽而對函驍產(chǎn)生了興趣,金印帶給她的記憶片段更是讓她篤定,眼前的函驍一定能帶她尋得身世。
伶妍圣手一轉(zhuǎn),手心浮現(xiàn)出那散著莊嚴寶光的玄靈金印,她上挑著眉。
“有本事,你就自己來取?!?p> 只是,她沒想到那函驍明明修為在她之下,卻極其不知量力。
他面色堅定道:“你說的,我取到就是我的了,靈女應(yīng)當說話算話吧?”
伶妍撩開一只腳踏上床沿,霸氣無遺,而薄紗遮不住她那白皙若鵝脂的肌膚,連腳腕都散著珍珠銀光。
她斜著眼,滿目挑釁。
說時遲,那時快,函驍化為一縷黑煙。在伶妍轉(zhuǎn)眼之際,她的身旁附近掃過一陣魔氣。
伶妍知道是函驍,她右手迅速一轉(zhuǎn)。
當函驍現(xiàn)身,去奪金印時,金印已經(jīng)從她的右手變換到了左手。
函驍鍥而不舍,欲從上方攬過,她又向后一躺,躲避了函驍?shù)哪ёΑ?p> 就這樣來來回回,函驍遲遲取不到金印。
最后他竟咬著牙,有些氣急敗壞。只是,當他開口時,嘴角似笑非笑,看起來并未惱怒。
“看來,我是取不到這金印了。既如此,還是告辭?!?p> “誒,等等!”
伶妍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喪失了信心,她怎能放他走呢?
函驍若是走了,她如何才能得知自己的身世?
只不過函驍也并非等閑之輩,靈女不直接了結(jié)他的性命,反倒是饒有興趣般與他斗智斗勇,況且還并未將他供出去,足有顯現(xiàn)自己在靈女那定是有所價值。
如此,不如好生利用一番。
趁靈女未做反應(yīng)之時,他一只魔爪迅速伸向她的手腕,另一只攀上了玄靈金印。
“別碰!”
伶妍一聲大喊竟讓他生生一怔。
“你不知道碰了我,便會灰飛煙滅嗎?”
與此同時,她手指一收,手心的金印立即消失了。
函驍卻懊悔不已,方才為何要定住呢?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整頓情緒過后,函驍?shù)淖旖菂s揚起危險又迷人的弧度。
“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p> 伶妍卻不解其意,只是看著他的面容難免有幾分疑惑。
“何意?”
剎那間,函驍直直朝她撲過來,魔爪觸上她的肩,猛然一推。
他又在上面了,嘴角的笑意蕩漾開來,依舊爽目。
“我是說,就算死在你手下也值了。不過,靈女不是說,碰了你便會灰飛煙飛么?為何我完好無損呢?”
反倒是伶妍心中一片茫然,她生生怔住了。
這幾千年來,第一次有生靈觸碰她!竟然還毫發(fā)無損!
頓時,她心中淌過一陣詭異的欣喜!雖然她自知,這種想法極其危險。
“既然靈女這么舍不得我離開,不如還是把金印給我吧,日后我函驍定然完成你三個心愿,如何?”
即使如此情景,伶妍依舊冷著面,不言不語。
函驍卻擔心會惹怒她,若是她圣手一揮,他可就小命不保了!只不過此招已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愿意放手一搏。
門外傳來有序的腳步聲,伶妍立即掌心微收,趁函驍不留神間,將上方的他再次輕而易舉收入了蓮花中!
往后的兩日之中,伶妍端詳著手中的玄靈金印,不知為何,自從那日被打斷之后,她腦中再難閃過任何片段。
不管是往金印中傾注靈力還是滴血入印,她還是喚不來任何未知的片段。
可那日腦中浮現(xiàn)的畫面,即使不甚清晰,卻仍舊在縈繞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男子和女子是誰呢?不知為何,恍然之間,伶妍認定那就是她的生父生母。
夜晚,伶妍再次入了夢。
這一次,她的周遭環(huán)繞著厚重的雪霧,洶涌著,翻滾著,吞沒了前路。
她竟不知救世主何時悄然來到她身旁,夢境中,她只能瞧見那漫天乳白的霧氣牽著一尾狹長的影子,還是個男子的身影。
“看來你已經(jīng)找到有關(guān)身世的線索的線索了?!?p> 此語一出,伶妍更加認定,那一對璧人就是她的生父生母。
“還不夠?!?p> 伶妍也真是直截了當,而那影子沉默了半響。
“我發(fā)現(xiàn)你也參不透俗世啊,沒想到你竟然是那種見色起意之徒!”
救世主竟然話鋒一轉(zhuǎn)?伶妍平滑舒展的眉心驟然旋了起來,見色起意?何出此言???
“哎,雖說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墒?,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郎艷獨絕,世無其二。此等絕色,又有哪個女子不心動呢?”
伶妍簡直不知云霧,只是蹙著眉,卻不想言語。
可惜救世主不懂,他竟然默認伶妍這是害羞了?!
“雖然他沒我瀟灑俊逸,終究還算湊合,因此你也不必害羞哈?!?p> “......”
伶妍在救世主那里沒有得到可用的信息,只得把函驍放了出來。
哪知函驍剛從出蓮花中出來,還未開口,面上便拂過一陣苦不堪言?
接著,他的面色迅速暗淡下去,面色如土,最后還直直倒了下去?!
一上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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