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世上還真有妖怪
第一章這世上還真有妖怪
竹搖清影罩幽窗，兩兩時禽噪夕陽。
洛陽，老城，十字街。
司徒健心情郁悶的走在十字街的街道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度過眼前巨大的財務(wù)危機，生活的壓力讓他一連嘆了幾個氣。
大學(xué)畢業(yè)后的他便開始獨自創(chuàng)業(yè)，本來一切順風(fēng)順?biāo)烧l曾想到，一年前經(jīng)朋友介紹投資了一家公司，但老板似乎是個“信球”（洛陽話，類似白癡的意思），卷走了大部分資產(chǎn)，眼下已經(jīng)找不到人了。
“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吧！真是難得的好時光，好久沒出來走走了?！?p> 溫暖的陽光溫柔的映射在司徒健的身上，他打了打一個哈欠之后伸了一個懶腰，之前的陰霾也一掃而過。
接近傍晚時分，街道兩旁的人開始慢慢變多了起來，著名的小吃一條街，此時已經(jīng)熱鬧非凡。
司徒健摘下墨鏡，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這挺直的鼻子大概是他有些圓潤臉上的最高峰了，抖了抖他的關(guān)公眉，眼睛很快的瞇成一了一條線，目光鎖定了一家炒河粉。
“老板給我一碗炒河粉，多放點辣椒?！?p> “10塊錢，付款之后去那邊排隊，別擋道。”
炒河粉店的老板不屑的說道，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看了看那排著長隊的隊伍，再看看攤位老板那一副傲嬌的樣子，司徒健幾度想說話但又欲言又止。
“算了，這就是所謂的賣方市場，如此看來他家炒河粉的味道應(yīng)該不錯?！?p> 夏天的風(fēng)輕輕吹過，暖暖的，不僅有泥土的芬芳和姿色，在這座古老的城市中還帶著一份樸實和青澀。
在排了一段時間的隊伍之后，一道獨特的身影吸引了司徒健的目光，僅有那么一瞬間，那道身影在他的眼球中是那么的清晰。
他一眼看去對面的小吃攤上坐著一位穿著古裝的奇異女子，一身青衣，烏黑的頭發(fā)長過腰間，一頭青絲盤珠翠，鬢角斜插玉簪，杏眼含春，鼻似懸膽，櫻桃小口。
“不好意思老板，我沒帶零錢錢！我能明天給你送過來嗎？或者不行你收下這個找我一些?！?p> 女子說完拿出一根沉甸甸的金條，放在了小攤老板的攤位前。
“小姑娘都什么年代了，誰還帶現(xiàn)錢呀？你手機一掃不就可以了嗎？我這小本生意你給我這玩意，且不說真假，如果是真的我怎么找得開呀？”
小吃攤的老板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我。。。。沒手機！”
在洛陽這個城市，穿著古裝的女子雖說不上多流行，但也并不多見，畢竟是十三朝古都，文化底蘊相當(dāng)豐厚，況且穿古裝已經(jīng)是這兩年才流行起來的風(fēng)潮，但穿著古裝想帶些東西很是不方便，所以司徒健尋思著，這女孩應(yīng)該是因為穿古裝的緣故才忘記帶手機了。
“我?guī)湍愀栋?！多少錢老板!”
看著女孩著急的樣子，司徒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腦子里閃過很多想法，但最后有可能是出于好心便過去幫她解了圍。
“喲！小伙子人不錯呀！一共298！”
“??？怎么多？”
“那可不，這姑娘在這都吃了快一個小時了，把我們這能吃的都吃了一遍?！?p> 司徒健看著女孩面前數(shù)不清的碗筷和一些剩下的殘羹剩飯，他無奈的笑了笑。
“老板付過去了，你看下！”司徒健熟練的用手機完成了支付。
而此時女孩卻瞪大了眼睛，一臉懵逼的看著他，準(zhǔn)確的說是在看他手上的手機。
“你沒事吧？”
“?。繘]有！沒有！多謝你幫我付了錢，我剛到這個城市，所以沒帶錢，等我到了我親戚家，明天就把錢還你。”
“你剛來洛陽嗎？”
“嗯嗯，中午剛到的，太餓了所以才想著先吃一頓大餐。”
司徒健有些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女孩，他很難想象一個穿著古裝的女子，從外地遠(yuǎn)道而來居然沒帶手機？但也有可能是手機忘在酒店了吧。
“沒事，歡迎來到洛陽，來旅游的嗎？”
司徒健笑了笑。
“額……我來…..我是來走親戚，公子給我一個你家的地址吧，明天我把錢給你送過去?！?p> 司徒健：“公子？美女你入戲也太深了吧~！”
女子：“有什么問題嗎？”
女孩清澈而甜美的笑容，一時間讓司徒健內(nèi)心起了波瀾，可沒過多久他很快的就將那波瀾平復(fù)了下去。
“不用這么麻煩，你記我的號碼，回去之后用手機加我微信就可以了，微信手機同號。”
一旁正在收拾碗筷的老板娘見狀小聲嘀咕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搭訕的效率還真是高，這么快就上微信了?！?p> 司徒?。骸啊?額”
“我。。。我。。我沒手機，公子還是給我個地址吧?！?p> 女孩有些為難的說到。
“??？”
正當(dāng)司徒健疑惑之際，身后傳來一陣叫喚。
“那個誰！對~！就是你~！你的炒河粉已經(jīng)好了，你還要不要？不要我給下一位了!”
“哦！！好的！我馬上過來，我錢都付過了，我肯定要的~！”
司徒健隔著大街喊道，等她再次回頭的時候，只看見女孩子將身子靠近，在他的身上聞了聞，像是嗅到什么氣味。
“怎么了嗎？我衣服有什么味道嗎？我剛換的呀~！”
看見女孩的舉動，司徒健連忙把自己身子縮了一下。
“沒什么！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別而已?！?p> 女孩的舉動讓司徒健頗為有一些尷尬。
“不好意思！我得先過去了，這樣吧，我家在XX區(qū)XX路XX小區(qū)XX樓XX號，你要是方便就把錢送過來吧，要是不方便也沒事?！?p> 面對老板的催促，他也無暇再繼續(xù)和女孩討論了，留下了地址之后便趕緊過去領(lǐng)自己的炒河粉，把女孩留在了原地。
“~祝~祝~祝你一路順風(fēng)~！”
女孩笑著回道。
司徒?。骸鞍?？好吧，謝謝~！雖然聽上去怪怪的?！?p> 看著司徒健遠(yuǎn)去之后，女孩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許久之后才轉(zhuǎn)身離去。
“為什么會有妖怪的氣息了？錯覺吧一定是錯覺~！”
女孩一路上喃喃自語道。
飽餐一頓之后，司徒健繼續(xù)在十字街開始了閑逛，由于是老城區(qū)，很多建筑風(fēng)格都相當(dāng)復(fù)古，十字街也保留了很多傳統(tǒng)，雖然有些老舊，但卻是一條名副其實的古街。
司徒健來到十字街沒有什么目的，就是為了閑逛，他也是想借此來放松一下，畢竟生活除了眼前的茍且還有以后的茍且。
此時他站在十字路口，正在猶豫應(yīng)該往那個方向，直走就是麗景門，沿途街道熱鬧非凡，到處是美女和各式各樣的門店，這條路他曾經(jīng)走了無數(shù)遍，而右邊正在施工，但左邊看上去沒有什么熱鬧門店和人群。
按照以前慣性思維，他肯定會選擇直走，但是今天他想來點不一樣的，而且他突然想到，他好像從來沒有往左邊走過。
一陣糾結(jié)過后，他重新邁起了步伐。
“難怪沒有什么人往這邊來，這里都是些賣殯葬用品的門店?！?p> 司徒健看著眼前各種各樣的花圈和數(shù)不盡的喪葬用品，他無奈的說道。
整條街的風(fēng)格相當(dāng)詭異和陰暗，尤其是現(xiàn)在接近傍晚時分，根本不會有人想繼續(xù)呆在這條街上，而司徒健卻毫不在意，他反而看上去顯得興致勃勃。
其實并不是司徒健的膽子有多大，而是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就形成了一種思維，從科學(xué)上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能見到鬼，則說明人在死后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延續(xù)自己的生命，所以看見鬼，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在他世界觀里面，沒有什么比能活著混吃等死更重要的事了。
正因為他自己也很期待可以看見鬼，所以他也就不怕鬼，這街道的氛圍對他而言也就沒有絲毫的影響。
“這間古玩店什么情況，居然開在這些殯葬用品店的后面，還離人流量最多的十字路口那么遠(yuǎn)，有生意才怪了！難道是給鬼開的店嗎？”
司徒健對著眼前一間裝修老舊的古玩店有些譏諷的說道，但也就是這樣一家店，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朝店內(nèi)走去。
一進(jìn)屋內(nèi)，一股淡淡的檀木香的氣味充斥在房間內(nèi)，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點點細(xì)碎的夕陽。
司徒健細(xì)細(xì)打量一番房內(nèi)的擺設(shè)，一張張柔軟的木桌，精致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扇子和一些牡丹花圖。
一張古琴立在角落，滿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閑適。
“老板這扇子怎么賣？”
司徒健對著正在房內(nèi)練習(xí)書法的老者說到，之后開始挑選木桌上的古扇，見老板遲遲沒有回應(yīng)，他便只好再次扭過頭去。
“咦？人了？”
司徒健內(nèi)心一驚，剛剛還在練習(xí)書法的老者居然不見了，偌大的房間內(nèi)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有圖案的40，空白的30，畫畫寫字再加50。”
一道陰風(fēng)吹過，老者突然出現(xiàn)在司徒健的身邊，還問了問他身上的氣味。
“老板你走路怎么不帶聲?。繃?biāo)牢伊?。?p> “不好意思！年紀(jì)大了，身子骨輕?！?p> “我要一把扇子，幫我寫些字畫，畫一幅牡丹圖，寫什么字讓我想想?！?p> “好的，沒問題。”
說完老者拿過一副空白的古扇，在一旁的書臺上開始畫了起來，而正當(dāng)司徒健準(zhǔn)備思考字跡的內(nèi)容時，電話聲突然響起。
他接過電話:“喂？怎么了？喂？奇怪怎么沒信號了？”
不知道為什么信號突然中斷了，司徒健之后拿著電話向門外的空地走去。
“哦哦！那件事呀，你這樣吧你緩我?guī)滋欤乙欢ńo你解決！公司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讓司徒健對著電話聊了很久，屋內(nèi)的老者早就作畫完畢，一直等著司徒健告訴他所寫字跡的內(nèi)容。
老者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內(nèi)心卻開始著急了起來，不安和惶恐寫在了臉上，詢問幾次無果之后，他決定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給所作之畫留下字跡。
接著老者奮筆一揮寫下八個大字。
“黑白無常，人間喜劇?！?p> 在給正在打電話的司徒健展示過后，司徒健豎起了大拇指表示相當(dāng)滿意。
“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司~徒~健。”
他小聲的對著老者說到，之后再次接過電話，繼續(xù)和對頭的人聊著。
不久之后，老人拿著扇子再次走出屋外，一揮手把扇子丟給了司徒健。
“扇子給你畫好了，現(xiàn)在店要打樣了，你快走吧?！?p> 說完老者回到屋內(nèi)，迅速關(guān)起了門窗，在屋外的司徒健也沒有多想，由于還在打電話，拿到扇子之后也就離開了。
之后司徒健再次回到了那條十字路口，找了一家小店便坐了下來。
“那家店可真夠怪的，現(xiàn)在正是旅游旺季，十字街晚上的人最多，他居然選擇打樣了，真是會做生意，怪哉！怪哉~！”
掛掉電話之后，司徒健有些譏諷的說道。
“黑白無常，人間喜劇。不錯！不錯！”
他從吧臺拿過一瓶王老吉，一邊解渴一邊欣賞著自己的扇子，細(xì)細(xì)打量過后他甚是滿意。
“嗯？這是？”
“司徒~賤？”
看著扇子底部最后所留的名字，司徒健口中的飲料直接從空中噴涌而出，那個老者把他的健字寫成了犯賤的賤，他頓時間怒火中燒，趕緊起身離去。
“嗯？奇怪了，那家店去那了，我沒走錯呀！”
此時原來返回的司徒健卻發(fā)現(xiàn)剛剛那家古玩店離奇的消失在了大街上，原來的店門變成了一堵厚厚的墻壁，他看了一眼四周，那些賣殯葬用品的商店的門口都掛起了燈籠，整條大街變得明亮許多。
燈籠之下有兩個老者正在對弈下圍棋，不知道是不是年紀(jì)大的原因，兩個老者除了衣服顏色不一樣，乍一看外貌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雙胞胎？”司徒健心想。
司徒?。骸澳愫脙晌淮鬆攡！能問個地方嗎？還請幫幫忙?！?p> 兩個老者沒有理會司徒健的語，依舊自顧自的下著棋，兩位老者棋下得很慢，一位老者舉棋已經(jīng)好一會了，但卻不知道怎么落子。
司徒健見二人不搭理他，心想估計是他們沉迷于棋局沒顧得上和他說話，圍棋他也略懂一二所以他的眼神也不自覺瞅了上去。
司徒健看向棋局的第一眼，突然間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似乎處于一個古代的戰(zhàn)場之中，周圍到處是廝殺生和叫喊聲，他頓時感覺有些無助有些茫然，但是周圍的一切他又感覺無比的熟悉。
“別看了，我下的這天地棋局不是你能看懂的，當(dāng)心你自己被陷在其中”一位老者突然說話，老者的話打斷了司徒健的思緒，他眼中的場景也一下子回到了現(xiàn)實。
司徒健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剛剛的一幕實在過于逼真以至于自己都忘記了呼吸。
司徒健：“不好意思兩位大爺，我其實是想問個地方，我在找一個賣古扇方店，應(yīng)該在這附近，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了。”
“你要找的地方，應(yīng)該在對面的門面之中，天色暗了有幾個門顏色深不怎么顯眼，估計你沒認(rèn)出來?！绷硪晃焕险唛_口道。
司徒健看了看對面，想都沒想便找了其中一家店，想進(jìn)去問問那家古玩店的情況，興許是自己走錯了路。
“好的，多謝，你二位繼續(xù)下，不打擾了?！?p> 他離開兩位老者所在地轉(zhuǎn)身朝對面的商店跑去。
“他一個人類居然能看見我們在這下棋？”其中一位老者有些詫異的開口道。
“看來他不是一個棋子呀，不在這棋盤之中，所以才能看到我們吧?！绷硪晃焕险哒f道。
“這茫茫眾生，誰還不是那一個小小的棋子了？世界萬物森羅萬象都盡這棋盤之中?！?p> “哦？那在這浩瀚蒼穹之中，你我說不定也只是一個棋子哦？”
“哼~有點意思。”
離開那詭異的兩位老人之后，司徒健一路小跑進(jìn)入對面的門店之中，他靠著直覺盲選了這家店。
一進(jìn)店內(nèi)，他喘了口氣之后不知怎么的回了一下頭，誰曾想他回頭的時候?qū)γ娴膬蓚€下棋的老人竟然消失不見了，就連那擺放圍棋和棋盤的石桌子和石凳子也不見了。
司徒健感受到了一陣突然其來的恐懼感，待他把目光看向店內(nèi)，只見一口黑色的棺材便停放在店內(nèi)的角落，一個老婆婆坐正在椅子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那個~老婆婆您好！我想問下這條街的那家古玩店在那呀？就是平時賣扇子的那家，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是不是我走錯了呀？”
聽到司徒健的聲音，老婆婆扭過頭看著他，目光依舊呆滯。
“小伙子家中有人死了嗎？想要一些冥幣還是花圈？”
司徒健突然感到一陣陰風(fēng)吹過，身上涼颼颼的，眼前此景配上此話，氛圍變得有些詭異。
“你誤會了，我是想和你打聽一些事情，是關(guān)于這條街上的古玩店”
“那口棺材要嗎？躺在里面很舒服的，不管是誰躺在里面都不愿意再出來?！?p> “??？你又聽懂我說話嗎？”
司徒健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與老婆婆對話，她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也有些問題，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起身離開之際，老婆婆突然猛的一下抓住他的手。
“你還沒買東西了！壽衣要嗎？”
司徒健被老婆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他很快掙脫她的手了。
誰知道就在他手掙脫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那老婆婆的手臂~~
也跟著扯了下來~！~！~！
“啊~！什么鬼，玩具手？”
司徒健見狀感覺很不對勁拔腿就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家店。
他走到街上，一回頭發(fā)現(xiàn)店里面的老婆婆正在盯著他，在店外燈籠的映射下，她陰沉著臉，而依舊目光呆滯。
“什么鬼呀？這是，她有精神病吧！剛剛那是假肢嗎？”
司徒健咒罵道。
突然遠(yuǎn)處一道瘦弱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正是那家古玩店的老板，只見他身背一口大缸走進(jìn)了一處巷子內(nèi)。
沒有多想司徒健很快小跑追了上去，并大聲叫喚。
“喂！老板是我，剛剛那個買扇子的，你把我名字寫錯了，你得給弄個新的。”
老者聽到有人在呼喚，非但沒有停下腳步，相反步伐變得更快了，但司徒健在大學(xué)時是校運動會的400米的冠軍，跑步可是他的強項，不一會的功夫便追到了老者身后。
在巷子里拐了幾個彎之后，在一棵大槐樹下，司徒健追上了老者，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老板~！你跑那么快不會是不想認(rèn)賬吧？”
話音一落，由于司徒健剛剛用力過猛，老者的身體抖動幾下之后，他的頭~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
那個頭就這樣一直轉(zhuǎn)呀~轉(zhuǎn)~，頭上的大眼睛還一直盯著他看。
“哇靠！什么鬼這是~！”
司徒健一聲驚呼，之后迅速放開手，只見沒有了頭的老者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而他身后那口大缸也有東西從里面爬了出來。
只見一雙慘黑的眼睛正烏溜烏溜的看著他，油油的眼神閃爍著怪異的光芒，墨綠色的表皮帶著黑色的條紋，一陣陣墨綠色的氣息也不斷冒出，頭寬體長形態(tài)讓人一眼就認(rèn)出這是一只“癩蛤蟆”，一只巨大的癩蛤??！
“癩~癩~癩蛤蟆？”
這一切超自然的現(xiàn)象讓司徒健徹底慌了神，
“既然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們真面目，那就不能讓他活著離開~！落頭氏快殺了這個人類！”
“蛤~哈~蛤蟆說話了！這難道是妖怪嗎？還是我在做夢？”
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緣故，此時的司徒健說話已經(jīng)開始結(jié)巴了
“哈哈！做夢？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去吧~！沒錯大爺我們就是妖怪，去死吧該死的人類！”
司徒健被眼前的超自然現(xiàn)象給驚呆了，嚇得一身冷汗，雙腿不停的發(fā)抖，然而沒有給他過多的反應(yīng)時間，那掉在地上頭顱在一陣搐動之后，突然朝著司徒健飛了過來，原本老者的樣貌已經(jīng)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猩紅的眼睛和口中鋒利的獠牙，面部猙獰而可怕。
看著朝自己飛過來的頭顱，司徒健似乎失去了意識，呆呆的站在原地。
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一個碩小的身影在他的跟前以電光火石的速度穿過，那頭顱也被擊飛了回去。
“喵~喵！?。∵鱺!”
等司徒健反應(yīng)過來之后，一只全身白色的大貓咪護(hù)在了他的身前，只見它弓背炸毛，并不斷的哈氣低吼，瞳孔不斷放大，目光緊緊的盯著前方，尾巴不停的在擺動，似乎在警戒著周圍的一切。
“大白？你這么會在這？”
眼前的大貓咪叫做“大白”，是司徒健所養(yǎng)的寵物貓，但是此刻它應(yīng)該在家里面，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
看著眼前的貓咪，癩蛤蟆嚇得連忙躲進(jìn)缸內(nèi)。
“快跑！”
落頭氏一聽，身體在一陣抽動下，迅速的撿起地上的頭顱，給自己安好之后，便背著大缸迅速離開了原地，拐進(jìn)了下一個巷子中。
“難道說的妖怪怕貓？”
正當(dāng)司徒健疑惑之際，大白看著危險已經(jīng)解除，縱身一躍便跳到了司徒健的肩膀上。
“喵~喵~喵！”連著叫了三聲。
大白連叫三聲是在說它肚子餓了，司徒健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此刻他自己感覺這個地方有些詭異，于是帶著大白很快走出了巷子。
“怎么回事？才一會的功夫這些門店怎么關(guān)門了”
眼前的街道一片漆黑，那些賣殯葬用品的門店紛紛關(guān)了門，燈籠也收了起來，想到剛剛所發(fā)生的事情，司徒健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yù)感，于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回到了十字街，司徒健在停下來之后，連忙的大口的呼吸空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的心情才平復(fù)了許多。
沒過多久他開著車，帶著大白離開了十字街，一路上司徒健握著方向盤緊緊不敢放手，回想起自己的經(jīng)過，他開始喃喃自語道。
“我是不是在做夢呀？這世上居然真的有妖怪！太嚇人了!”
半個小時后。
拖著疲憊的身軀，司徒健精神恍惚的從電梯中走出，他終于到家了。
“嗯？我居然沒有關(guān)門，難怪大白會跑出來?！?p> 看著自己的家大門敞開，司徒健不由替的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擔(dān)憂，好在自己的小區(qū)在管控方面比較嚴(yán)格，一般人很難進(jìn)入小區(qū)之內(nèi)。
“汪汪汪！”
一只哈士奇搖著尾巴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這是司徒健養(yǎng)的另外一只寵物名叫“小灰”。
小灰和大白一貓一狗，他們?nèi)齻€共同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從他大學(xué)畢業(yè)到他創(chuàng)業(yè)，從租房到買房，裝修搬家，再到現(xiàn)在生活窘迫，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唯獨他們?nèi)齻€混吃等死的生活一直沒變。
“好了，我知道你們都餓了，馬上給你們弄吃的。”
回到家中的司徒健看著眼前的電視劇，感覺如釋重負(fù)，回想起剛剛在十字街發(fā)生的事，他內(nèi)心不停的發(fā)毛，尤其老者頭掉下的那一幕甚是恐怖。
而吃過晚飯的大白和小灰在一旁慵懶的趴著，看到它們兩個安逸的神態(tài)，再看看自己的家中的一切，司徒健的內(nèi)心平靜了許多。
他拿起手機給自己好兄弟阿文發(fā)了一個語音：“賢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你要相信我，今天我見到鬼了，不對應(yīng)該是我見到妖怪了?！?p> “我信你個大頭鬼，你喝多了吧~！”
“我…………….”
如果要給美好的生活一個定義，那就是愜意。如果要給愜意一個定義，那就是一貓一狗，一人一屋，得過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