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禮笑道:“誰不知道南原北閔?原家可是平城第一豪門,產(chǎn)業(yè)涉及各類實體、服務行業(yè)?!?p> 言汐將長發(fā)捋至耳后,認真聽莊禮說著。
“但原氏集團的股價近年卻一直下滑,這種依賴傳統(tǒng)商業(yè)模式的老派豪門,跟不上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化的步伐,再不轉(zhuǎn)型,慢慢要掉隊了?!鼻f禮繼續(xù)道。
“看來莊教授不止研究植物,還研究股票。”言汐淺笑。
莊禮背著手,笑道:“我這不是跟言小姐沒話找話,閑聊而已?!?p> “那您預測原氏集團將走下坡路,除了產(chǎn)業(yè)結(jié)構(gòu)的問題,還有哪里會有問題?”言汐認真的問。
莊禮笑了起來:“言老板對原家感興趣?”
言汐笑笑,算是默認。
“我來平城的時日雖短,卻也聽了不少坊間流言,說原家后繼無人?!鼻f禮搖頭:“照理說像原家這種家境,對子女應當都是精英教育,卻不知道這一代的原和盛是怎么回事?!?p> 見言汐認真聽著,莊禮繼續(xù)說道:“原和盛的長女自幼喪母,常青藤學成歸國后空降進了和盛集團做副總,可是入職后辦的幾件事都無功無過,缺乏眼界;原和盛后來再婚的妻子,生了個兒子雖然已經(jīng)成年,但一直不服管教,屢次上負面新聞,甚至還鬧進局子里,今后也是難堪大任啊?!?p> 言汐抿嘴:“但是原和盛還身強體壯,以后實在年紀大了,家業(yè)也不一定必須給子女打理,完全可以托管給職業(yè)經(jīng)理人?!?p> 莊禮驚愕的看著她:“言小姐的想法頗為西式。”
“我有認認真真,看很多書?!毖韵纹さ牡馈?p> “辦法雖好,但是卻不符合東方人的習慣。這些大家族可不會放心把產(chǎn)業(yè)交給外人,比如閔氏,就將未來的接班人培養(yǎng)的極好,閔家少爺學成歸國后從底層做起,直到上個月才將一直合作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給辭退了,正式宣布自己管理。要知道,那職業(yè)經(jīng)理人可是華爾街回來的精英,與閔家小女兒關系極曖昧,他走后閔小姐可是哭了好久。”
莊禮說的繪聲繪色,逗得言汐哈哈大笑。
“看不出來,莊教授居然很知道豪門八卦?!?p> “都是道聽途說,給言老板聽個樂子,誰說男人就不能八卦?”莊禮擠眉弄眼道。
他本是斯文沉默的做派,沒想到私下盡是這般有趣,令言汐不知不覺的放下了戒備。
兩人說笑間,循著鋼琴樂聲,慢慢走進了西式宴會廳。
宴會廳內(nèi)華彩熠熠。
先生們?nèi)宄扇旱木墼谝黄鹆纳狻?p> 太太、小姐們卻像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一般,將全付身家都穿戴在了身上。
手上都拿著奢侈品包包,禮服都是海外的高定成衣,誰身上沒有幾件貴重的寶石鉆飾簡直不好意思出門。
言汐一頭海藻般的烏黑秀發(fā),高挑又玲瓏的身材穿著一條雅致的金色仙女裙。
脖子上戴著簡單卻瑰麗的鉆石項鏈,耳垂上淚滴形狀的鉆石耳墜也在燈光下格外的閃耀。
可以說言汐的出現(xiàn),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搶走了滿室的光彩。
彈鋼琴的音樂聲停了下來,鋼琴前秀了很久才藝的許小姐嘟著嘴站了起來。
“胡先生,你怎么不看我?是我彈的不好嗎?”
胡勝忙回頭看著許小姐:“抱歉,我好像看到一個熟人?!?p> “誰啊?”許小姐不滿的循著他剛才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言汐:“是她!”
“你認識?她是誰?”胡勝還沒想起來在哪里見過言汐。
許小姐哼了一聲:“早看她不順眼了!”
她說著,想起來入場時迎賓人員的那句解釋,說她是原家的二小姐。
許小姐朝四周張望了一下,果然在一個打眼的位置看到一身紅禮服的原蕊之,正挽著一個帥氣男子的胳膊,與幾個人歡聲笑語的聊著什么。
她忙挽住胡勝的手,往原蕊之的方向走去。
“蕊之,好久不見!”許小姐親昵的擠到原蕊之面前。
旁邊的人有些不悅的看著她。
原蕊之尷尬的對旁人道:“一會我來找你?!?p> 那人只得悻悻的走開。
原蕊之沒好氣的道:“許宛,你怎么還是老樣子,咋咋呼呼的?!?p> 許宛完全不顧她的嫌棄,討好道:“蕊之,聽說你回國也有一陣子了,怎么也不來參加高中老同學們的聚會。”
“有什么好聚的,我跟他們又不是一個圈子的?!痹镏恍嫉牡馈?p> 許宛附和的笑。
原蕊之注意到許宛一直挽著的胡勝:“你男朋友?”
許宛俏臉一紅,介紹道:“這是胡律師,我們家的律師?!?p> 胡勝點點頭,算是向原蕊之問好了。
“哦。”原蕊之敷衍的道:“你要是沒什么事,就以后再聚吧?!?p> 原蕊之準備離開,許宛趕緊湊到她耳側(cè)輕聲道:“蕊之,你們家什么時候有個二小姐???怎么從來沒聽你提過?!?p> “嗯?”原蕊之吃驚的看著她。
許宛以為她沒聽清,便朝站在宴會廳另一側(cè)的言汐努努嘴:“喏,就是那個女的,她是誰?”
原蕊之臉色頓時變的不好看了,哼了一聲道:“一個賣花的瘋婆子唄?!?p> “是你妹妹嗎?”許宛問。
“我媽要是真給我生這么個玩意當妹妹,我早就沒臉活了?!痹镏湫?,低頭打量著自己新做的紅豆蔻色美甲。
許宛了然一笑,道:“那我?guī)湍闳ソ逃柦逃査俊?p> 原蕊之看傻子似的看著她,道:“那你可不一定能做到?!?p> “你等著看吧!”許宛得意的說著,扔下胡勝,自己仰著下巴就走了過去。
這邊,言汐與莊禮閑聊著。
“總覺得這里有很多人盯著我?!毖韵詮倪M了宴會廳以后,就覺得不自在。
莊禮笑道:“可能是因為言老板過于漂亮,鶴立雞群,難免被注目?!?p> 言汐道:“我們?nèi)ネ饷姘??這里陌生人太多了,我不習慣?!?p> “我們?nèi)ツ沁叞伞!鼻f禮體貼的道。
莊禮陪言汐走到了兩個宴會廳中間的泳池花園。
聚在這里的客人都更年輕一些,大家的注意力幾乎都在泳池中央舞臺的現(xiàn)場樂隊身上。
主唱頭發(fā)有紅黃綠三個顏色,站在麥克風架前彈著貝斯,唱著英文情歌。
言汐往前走了幾步,想看清楚舞臺上的人。
忽然一個女孩伸手攔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