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答應(yīng)是施詩始料未及的事情,得到肯定答復(fù),她還愣了一下,有些驚訝。
不過當(dāng)事人一派坦然,易遙又不知內(nèi)情,她就想找個人表達內(nèi)心的震驚也找不到,最終只能接受了這個魔幻的事實。
好像是看出了施詩的異常,程昱難得的多解釋了一句:“我也正打算去那家店解決午飯的,沒想到會碰上你們,一起的話應(yīng)該不會不方便吧?”
他這話是看著易遙問的,易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愣愣道:“當(dāng)然不會。”
“那就好。”程昱的心情顯然很好。
施詩還在糾結(jié)程昱“突然轉(zhuǎn)性”一事,畢竟擱往常,就算他真的打算去吃粉,如果有女生同行的話,他也會臨時改變主意,今天是真的反常。
程昱接受了女生的午餐邀約,這事兒說出去就沒人信。
難道是因為人不一樣?
她下意識的去看易遙,發(fā)現(xiàn)她比自己還不自在,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在醉夢那一晚,程昱就知道易遙是結(jié)過婚的,所以他應(yīng)該不會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
殊不知,在酒吧那晚,程昱就主動幫過易遙。
不過,這件事是易遙忘了告訴她,以至于施詩根本沒有朝著某些方向去想。
一路上,三人誰都沒有說話,好在店鋪拐個彎就能到,所以也不用擔(dān)心氣氛太尷尬。
而找到心儀的食物后施詩就不再糾結(jié)程昱為什么答應(yīng)是一起吃飯的事情了,點了一份招牌米粉,一屜包子,然后便主動打開了話題。
“學(xué)長,你是一個人過來的嗎?”
程昱點頭,主動承擔(dān)起了燙水杯的任務(wù),先給易遙。
因為常年待在實驗室,出來活動一般也是在晚上,所以他的皮膚比較白,不是蒼白,也不是冷白皮,是很健康的那種白,但是又不會很秀氣。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很好看。即使只拿著一個普通的水壺,也極其賞心悅目。
易遙看得有點兒著迷。
程昱能感覺到對面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非常專注,低頭的時候揚了揚嘴角。
而施詩只感覺今天的學(xué)長十分的有耐心,她問的問題幾乎全都回答了,而且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米粉很快就上了。
施詩迫不及待的想要嘗味道,喝了一口之后簡直欲罷不能。
她埋頭苦吃,而為了不讓氣氛冷下去,易遙只能主動承擔(dān)起暖場的任務(wù),時不時的找個話題和程昱聊著。
他們的專業(yè)完全不是同一個領(lǐng)域的,所以并沒有什么專業(yè)上的共同話題,不過好在這次出來玩,易遙特意研究了一下天文相關(guān)知識,能進行一個簡單的交流,而最驚喜的是,程昱在金融這這塊也有自己的見解,并不是一無所知。
兩人隨意的聊著,你來我往,一頓飯下來,聊得還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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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完帳,他們本來就應(yīng)該分開的,但——
施詩坐在副駕駛上,從后視鏡里看了后排的某人一眼,完全不清楚事情怎么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程昱和她們同行!
施詩又開始懷疑人生了。
從餐館出來之后,程昱就一直跟著她們,剛開始,施詩還以為人家只是發(fā)揚紳士作風(fēng),送她們一下,沒想到到卻眼睜睜的看著他上了車。
“我問了,學(xué)長是一個人,而且他是直接坐火車來這兒的,去甘南的話還得自己找車,比較麻煩,所以我就邀請他一起了,你沒意見吧?”
臨上車之前,易遙給她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意見倒是沒有,但是疑惑一大堆。
最終,兩人之旅因為程昱的加入變成了三人行。
對于程昱,施詩敬畏更多一些,所以他在車上,施詩就比較拘謹,甚至都沒有敢拿相機,她怕自己將胳膊伸出去拍照會被程昱教育,最后,竟然無聊的睡了過去。
從寧縣到甘南,預(yù)計的路程是四個小時。
這一路上,所過之處的風(fēng)景都特別美,越往西,被人工開發(fā)的痕跡越少。
公路蜿蜒盤旋,消失在天際;路的兩邊是自然生長的草原,在地勢平坦的地方一眼就能望到地平線上,而遇到山陵丘地,能讓人產(chǎn)生一種那是和天際相連的錯覺。
這邊路上的車少,在平坦的路段,易遙直接將檔位加到了最大,油門也踩到了底,肆意的張揚著自己。
這是另一面的易遙,程昱很開心自己能夠了解到這樣的她。
從下午三點一直到五點,易遙開了兩個小時,施詩打算和她換過來。
“要不,我來開吧?!焙笞娜送蝗婚_口。
施詩可不敢使喚他,連忙擺手,“不用了,我來就行?!?p> 然而程昱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繞到了駕駛位那邊。
易遙轉(zhuǎn)頭去看施詩,“那我們?nèi)ズ竺孀?。?p> 程昱太強勢,又是學(xué)長,有這層身份在,施詩還真就只能乖乖轉(zhuǎn)移到了后排。
見她們商量好,程昱直接從外面開了車門,一手護在車頂,示意易遙可以下車。
注意到他的舉動,易遙有些感動,“謝謝?!?p> 她以前和傅斯年坐車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
短暫的一個慌神,抬眼卻發(fā)現(xiàn)程昱又紳士的幫她拉開了后座的車門,她立馬上了車。
因為想到傅斯年,易遙才想起來今天還沒有給家里打電話。
出門在外,如果不忙的時候,每天一個報平安的電話是必須的,想了想,她打給了易焱。
路上的信號不是很好,但勉強能通話。
剛接通,易遙就問:“哥,手續(xù)辦好了沒有?”
突然又提起那個渣男,易焱眉頭緊鎖,以為易遙還念念不忘,因此沒說實話,“辦好了?!?p> 實際上,離婚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傅家其他人知道了,而他們又因為怕傅斯年和易遙離婚之后公司的利益會受到損失,所以竭力反對。
剛開始傅斯年沒有在意他們,卻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那些人直接鬧到了民政局部門。
為了避免事態(tài)惡化,傅斯年不得不妥協(xié),而易家這邊雖然著急,但傅老爺子那邊又突然沉默,事情徹底陷入了一個僵局。
要打破這個僵局,要么傅家松手,要么易家魚死網(wǎng)破。
當(dāng)然,這些易焱都沒和易遙說,為的就是希望她可以放松自己。
而易遙也沒有起疑,甚至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又隨便說了幾句便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