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事情在圈子里鬧得很大,宴會的組織者在圈內(nèi)德高望重,也是易遙挺敬重的一位前輩,姓姜,現(xiàn)任A大金融學院的特級教授,同時擔任兩家上市公司的獨立董事。
易遙沒想到他會親自來登門道歉,易焱這個消息讓她突然生出了一些膽怯,她扒著門框:“哥,姜教授怎么會突然過來啊?”
“人專門約的爸,說是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你道個歉?!币嘴拖訔壍某蛄怂谎凵砩系暮>d寶寶睡衣,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趕緊換衣服下樓?!?p> “不是,”易遙是真的緊張,“可昨晚明明是我把姜教授的晚宴給搞砸了,他怎么還給我道歉???”
說起昨晚的宴會,易遙不可否認,她的做法有些沖動了,可那個時候她只知道傅斯年要是離開了那他們之間就徹底完了,所以一心想著將人攔住,根本沒有考慮其他的事情。
一般慈善拍賣結(jié)束之后都有聯(lián)誼酒會,而顏子清就是那個時候出場的,一襲紅裙,姍姍來遲,吸引了場中大部分人的注意。
開場舞之前易遙去上了一趟衛(wèi)生間,回來之后就看到傅斯年和顏子清正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兩人的顏值都不低,那畫面即使易遙不愿意承認也是賞心悅目的。
但那一刻,別人眼中的俊男靚女生生的刺痛了易遙的雙眼,她這個正牌傅夫人反倒成了配角,成為了一個笑話。
姜教授作為主辦人在舞會結(jié)束之后和那兩人打了招呼,甚至因為不了解情況還說了句:“傅總不僅年輕有為,和身邊的這位女士也是郎才女貌。”
因為傅斯年以前出席晚會從來沒有帶過除秘書之外的女伴,顏子清還是第一個能夠站在他身邊,被介紹出去的女人。
所以不知情者紛紛都在附和著贊美那兩人,可他們不知道那些溢美之辭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全都扎在了易遙的心里。
還有先前在門口碰到的那幾人以及拍賣會開始之前和她搭訕的那幾個女人,他們都在用了然的,看笑話的眼神看著她。
而傅斯年的不解釋直接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將易遙的尊嚴車徹徹底底踩在了腳下,碾進了泥里。
看他們跳舞的那幾分鐘的時間里易遙一直在煎熬著,她和傅斯年千瘡百孔的婚姻就那樣大大喇喇被撕開遮羞布,赤裸裸地展示在了所有人面前。
這件事只是一個導火索,之后傅斯年一直陪著顏子清應酬,直到顏子清被不知情者勸著喝了一點兒酒,然后酒精過敏,直接暈倒在了傅斯年身上。
傅斯年下意識的伸手將人托住,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抱起人就要往外走。
易遙可以篤定,那一刻,傅斯年已經(jīng)完全忘了今天陪他來的人是他的妻子。
易遙知道傅斯年要是從晚宴上離開,那么她今后就會成為整個圈子的笑話,所以她試圖出聲制止他:“斯年哥,爺爺還在家里等著我們回去,要不讓丁助送這位女士吧?”
傅斯年離開的腳步一頓,垂眸看著落在自己衣袖之上的手指,冷冷道:“放手。”
那一刻易遙清楚的看到傅斯年看著她的眼神好像淬了冰一樣,又冷又狠。
老爺子只是一個借口,只是她用來留下傅斯年的借口,易遙知道這樣做會讓他更加厭惡自己,可是她沒有辦法,她甚至都找不出一個理由可以讓他留下。
易遙堵上了所有的尊嚴換來了一場笑話,她不僅讓自己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中,也給了之前所有夸過傅斯年和顏子清的人一巴掌,尤其是姜教授。
所以,這件事其實易遙也應該去給姜教授道歉的。
“別想那么多,”見易遙愣神,易焱以為她又想到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推了她一把,“快去換衣服,別讓人等你?!?p> “哦。”易遙這才匆匆回屋。
客廳里,易崢正在陪著姜教授在聊天,見易焱下來,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你妹妹呢?”
“剛睡醒,還在換衣服呢?!币嘴蜎_姜教授抱歉的笑了一下。
“沒事,”姜教授理解。
畢竟遇到昨晚那樣的事情,易遙就是拒絕見他都在情理之中。
說起昨晚的事情,一切都是因為他那句玩笑般的話,姜南林實在是于心難安,所以這才決定親自過來道歉。
“其實這事兒也不是您的錯,”易崢招呼他喝茶,給他解釋了一下:“兩人當初結(jié)婚就很匆忙,婚禮也打算等著易遙畢業(yè)之后再考慮的,卻沒想到會發(fā)展成如今這樣?!?p> 姜南林也很抱歉,“都怪我沒有提前了解過情況?!?p> “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其實這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币讔樁酥璞戳私狭忠幌拢澳膊挥锰旁谛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