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病再襲
城市。大雨。倒影。
我看到了自己難堪的樣子,不由得想到了那首喜歡的歌曲《流著淚的你的臉》:
最后一班地下鐵
你含著淚說再見
我們短暫的愛情
在午夜劃下句點
在我腦中不斷的盤旋
許多話沒向你說
但我已沒有勇氣回頭
……
片片夢碎的聲音也是我
如果一個人死了,死之前一定會感到非常地冷。
2007年末,剛放寒假的第二天晚上,女友請客,表示對好友孩子關(guān)心的感謝之情。
我們幾個人喝酒時,用啤酒杯連著喝白酒。
我從來沒有這樣喝過,也從來不會作弊。
當我喝到第三個的時候,“撲通”一聲倒地,隨即失去知覺,被好友送回了家。
我不知道朋友之間,為什么要用這樣的喝法來表達感情的?
當天晚上,家人極為反感,我喝一回醉一回。
“又喝多了?”老爸無奈地說。
我抬眼看了父母驚訝又難過的眼神,我心里難過極了。
當著女友的面,父母看我不爭氣的樣子,眼睛有點紅,也不好說我什么。
女友走后,我開始嘔吐,一直吐,一直折騰到半夜。
我想:這一宿,父母親也一定沒有睡好。
我什么也沒有吃,開口就喝,從來沒有這樣吐過,最后吐到了膽汁。
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個多小時。
第二天,好不容易起床了,老爸喊我起床,幫他用大鋸拉木頭。
我什么也沒有吃。
我也不想吃。
冬天準備木柴,這是我們大山里人必備的取暖方式。
剛開始,我就覺得不舒服。
我想:可能是天冷的原因吧。我也沒有太在意。
我接著拉,不一會兒,堅持不了了。
我先停了,然后說:“我不能再拉了,我難受。”這是我的口頭禪,常常這樣。
常有人對我說:“如果有一天,你說不難受,太陽就要從西邊出來?!?p> 老爸讓我進了屋,我又與地球保持著平行,靜靜地躺著。
我覺得好像有股氣兒在身體里亂竄,整個身體都不聽使喚了似的,尤其是胃里好像和外面串通了氣兒。
我找胃藥和止疼藥吃了,以為一會兒就能好。
可是下午更厲害了,還開始吐膽汁。
到醫(yī)院診斷為感冒,胃疼,打兩類藥的點滴,一瓶是治療膽囊炎的,一瓶是治療胃的。
我就一會好,一會疼,全身衣服都疼得濕透了。
每天往返醫(yī)院和家,半個月以來,我每天彎著腰,邊走邊吐,五百米的路,要走上一個小時,穿得像個面包,可是還怕冷。
最后,我什么也吃不了了,體重由60公斤下降到45公斤,身體輕飄飄的。
我住進了市醫(yī)院,幸好有國家給事業(yè)單位人員辦的醫(yī)療保險卡,讓我少花了一些錢。
經(jīng)過專家確診,我得了膽總管膽囊炎。
這種病世上少有。
我做了膽囊手術(shù)那天,外面下著大雪,天都下黃了。
我疼得一會兒睜開眼睛,期待地看看外面,一會閉目休息養(yǎng)神,心中忐忑不安。
全力期待爸爸能早點把錢送來。
如果沒有錢,那醫(yī)院就不能馬上做手術(shù),也不能做任何治療,只能忍著疼等。
我躺在那張床上一動也不動,像死了一樣。
旁邊的病人都是手術(shù)過了的,已經(jīng)能又吃又喝,談笑風(fēng)生。
“我的那個石頭有雞蛋那么大呢!”一位阿姨一邊吃東西,一邊說。
我也很餓,另一方面卻什么也吃不了。
我對手術(shù)充滿了期待,希望自己也能像他們那樣慢慢康復(fù)多好!
山上的雪太大了,車不通。
我默默地想,如果能活著,我就要好好地活著,不辜負父母的期待,不辜負生命的美好。
爸爸從朋友那里借到了一輛吉普車。
到了山高之處,雪大,車無法前行。
他和朋友又下車戳雪。
早上出發(fā),直到下午四點多才到了市醫(yī)院,我連疼帶餓,無力再說話了。
手術(shù)很順利,也很成功。
這次膽囊炎又一次折磨了我,我還是堅強地活了過來。
開學(xué)的前一個星期,我身體已漸漸恢復(fù)了,又能上班了。
女校長開玩笑地說,“你真是個黨員,得病也要等到放假?!?p> 我苦笑……
感嘆生命的失而復(fù)得,感謝上蒼給了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腳不能用力踩地,身體也輕飄飄的,心里像打了五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