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媽負責分贓和作假,拿的錢是大頭,她這邊每次負責換真假,拿到的都是小頭,才二十兩。
可連續(xù)幾年的積累,陳媽手里的錢怕是比她多了不知幾倍,現(xiàn)在卻說她沒錢,誰信。
陳媽掙脫掉,神色自若道:“你別問,我就問你做不做?!?p> 她神色犀利,緊緊盯著容瑕,“若是你做,這一次分贓你拿五十兩。”
見容瑕沉默不語,陳媽下了重利,“你看上的簪子留給你,這個就不拿去買了?!?p> “真的?”容瑕眼里閃過亮光,但很快又狐疑起來,“你不是在騙我?你這么缺錢又怎么會舍得這一次的機會。”
“真的,我起誓,若我騙你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陳媽媽看著容瑕說道。
容瑕皺眉,“那你現(xiàn)在就起誓。”
陳媽媽咬牙,在她目光下緩緩舉起手,三指指天道:“我陳珍在此起誓,答應給容瑕喜歡的簪子,這一次分贓絕不發(fā)買出去。否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p> 陳媽起誓完,看著容瑕冷聲道:“但是你要知道我們也只是復刻了一個,你需要幫我們拿出來去復刻假貨?!?p> “這個沒問題,成交,時間是什么時候?!?p> 陳媽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
兩人誰都沒有察覺此刻站在窗邊的兩個人,王嵐姝捂著容冬的嘴,臉色平靜仿佛早就知曉。
容冬一臉忿忿不平,若不是嘴被捂著,怕是要沖進去問一個為什么。
她想不明白,娘子對里面的兩個人那么好,這兩個竟然做了內賊,聽內容這內賊已經做了好多年了。
“我放手,你別說話,我們慢慢離開?!蓖鯈规拷叄瑝旱椭曇?。
灼熱的氣息灑在耳上,容冬忍著不適聽完,隨后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一定不開口。
王嵐姝松開她,慢慢的離開。
兩人都是訓練過,加之路上已經被打掃趕緊,她們安靜的來安靜的離開。
回到剛才的涼亭里,容冬憋不住氣的道:“娘子,容瑕和陳媽居然……”
“你說,你過幾日想要告假一天?”王嵐姝擠眉弄眼示意她有人。
容冬臉色一稟,身后傳來了冬春的聲音。
“娘子?!比荽菏稚隙酥澈校樕蠋еθ莸淖叩阶肋?,把食盒放上去打開,“今日運氣真好,我剛去的時候,管事的正抬了幾籮筐的李子和梨來。”
“拿來的可多?”王嵐姝伸頭一看,看到食盒兩層都是裝滿的,很是滿意,從中拿出三顆梨來,“這三個你們拿下去分?!?p> 這梨有一個拳頭大小,她院子的下人多,但是容春她們直到規(guī)矩,這樣的賞賜自然是給平常能夠近身伺候王嵐姝的人。
“多謝娘子?!比荻腿荽阂煌乐x。
兩人拿著果下去洗了,切成一塊塊的端上來給王嵐姝,有容春在容冬想要問容瑕和陳媽媽的事也只能按耐下去。
王嵐姝知道容冬是個藏不住心里話的人,盡量讓她避開了容瑕和陳媽。
被指使的多了,容冬也品出一絲味道來,她并不是愚笨之人,立即猜到娘子并不想讓容瑕和陳媽察覺她們已經發(fā)現(xiàn)的事情。
她漸漸不在湊到娘子面前,也主動避開了她們兩個。
王嵐姝看在眼里,滿意的點頭,也就不在指使。
容瑕因為接下來的行動,一直都不在狀態(tài)里,伺候的不盡心,自然就沒察覺出容冬以往的不同。
聽不到她們何時動手,王嵐姝便以靜制動,打算引蛇出洞,不過現(xiàn)在最需要的還是要知道陳媽媽為什么這么做。
那日她沒聽錯的話,每一次動手都是因為陳媽媽缺錢。
“姐姐,你在想什么,一點都不專心,不玩了不玩了。”王致洐見馬上就要贏第三次,把手中的棋子一丟,不開心的道:“你到底怎么了,今日一直都心不在焉?!?p> 王嵐姝回神,看著亂糟糟的棋局,歉然道:“我想事情太入神了,抱歉。”
“想什么呢?”
避開了他探究的眼睛,王嵐姝又找不到借口,只能轉移話題:“大哥是不是要回來了?”
“切,不想說就別說?!蓖踔聸欍紤械目吭谝巫由希按_實是到書院沐休的日子,不過大哥回不回來誰知道,他又不回書信。”
“我們去書院看他吧,現(xiàn)在還早,我們速度快就能趕在他們下學的時候到。”
“誒?”王致洐坐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是認真的?”
“嗯?!蓖鯈规⒓凑酒饋?,“去不去,去就叫王桌叔準備?!?p> 王卓是王管事,因為他是父親身邊的心腹,所以承受得住王嵐姝他們一聲叔。
“好啊?!蓖踔聸櫫⒓凑酒饋恚拔疫@就去叫王叔準備。”
“我去換一身衣裳,你等等?!?p> 王嵐姝帶著容冬離開,王昭沅的院子靠近王昭煒的院子,她們離開的時候整好遇上王昭煒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來。
雙方迎面,王嵐姝行禮請安:“見過伯父?!?p> “嗯,要去哪呢?”王昭煒笑吟吟的同她打招呼。
“剛從阿洐那里出來,正打算去看哥哥。”王嵐姝抬起頭,當看清楚伯父身邊的男人,神色一怔,回過神來笑容不變眼里卻沒有了笑意,聲音冷冽道:“伯父這是要去哪里?”
王昭煒沒察覺她的變化,此刻非常高興,忍不住介紹起身邊的青年道:“正要回書房,這是我好友之子魏琛。”
“這是我弟弟的孩子,家中排為二,和你一樣,小名嵐姝?!?p> “王家二妹妹好?!蔽鸿⌒Φ臏睾偷耐龁柡谩?p> 他長得玉樹臨風,美如冠玉,這一笑更是如沐春風讓人忍不住與他親近。
王嵐姝神色淡淡道:“魏大哥好?!?p> 藏在袖子下的雙手忍不住收緊,她在強忍著心頭的殺意。
若不是他,王氏一族又怎么會在三年后就此滅族。
若不是他,天之驕女的她又怎么會變成人盡可欺的舞女。
還未等王昭煒說話,她繼續(xù)道:“魏大哥可是要參加科舉?”
高祖時,丞相秦修遠創(chuàng)建科舉制,當時幾乎是摸著石頭過河,制度并不完善,加之世家在其中阻撓,現(xiàn)如今的科舉考四種,明經科,進士明法,明字和明算,而要參加科舉,還需一位朝中大臣舉薦才可參加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