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姜國的京都,真?zhèn)€姜國的核心所在,此時一位風(fēng)塵仆仆的中年男子神色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的城墻。十八年了,離開這里已經(jīng)整整十八年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回到這里的一天。
來人正是從渭城而來的楊炎,沒有大張旗鼓,也沒有隨行親衛(wèi),他就這么孤身一人默默的來到了京都。穿過城門,熟悉的繁華感映入眼簾,挑擔(dān)的,吆喝的,大街小巷充滿了濃濃的人間煙火氣。
穿過繁華的人潮,楊炎慢慢的走到一做略顯破敗宅子前,抬起來看著眼前的宅子。他不禁感慨起來,十八年不在京都,以前的宅子竟然沒有被收回去,不過卻顯得有些許的破敗,比較當(dāng)年臨走之前早已遣散了家仆,沒人搭理自然會顯得破敗。
推開宅子的大門,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正提著掃帚在庭院掃著落葉。聽到開門聲,老人不由得詫異的抬起頭來,這里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人拜訪了。
當(dāng)看清楚門口的人之時,老人的手中的掃帚不自覺的掉在了地上,雙手微微有些顫抖,輕輕的走上前,老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是將軍嗎,真的是將軍嗎,您回來了。”
楊炎看著眼前的老人,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有些感慨的道:“徐管家,沒想到你還在這里待著啊,這院子還真是勞煩你打掃了。”
徐管家看著楊炎說道:“當(dāng)初若不是將軍您收留,只怕我早已命歸黃泉了,除了這里,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只是沒想到,在遲暮之年還能有機(jī)會在見到將軍您一面,此生無憾了?!?p> 說完帶著楊炎進(jìn)了內(nèi)廳,隨后道:“將軍,您先做,老朽去給您沏壺茶?!?p> 楊炎看著眼前雖然略顯破敗卻顯得一塵不染的內(nèi)廳,內(nèi)心深處不由得回憶起往事來。片刻后,提著茶走過來的徐管家打斷了楊炎的回憶,他不禁自嘲的一笑,果然是上了年紀(jì)了,老是容易陷入往事。輕輕的喝了一口茶,看著門外蕭條的院子,兩人就著茶葉的苦澀開始聊起往事起來。
于此同時,太子府,顧軒正在大殿之上來回的踱步,嘴里正不斷的嘀咕著:“回來了,回來了,沒想到他竟然回來的這么快?!?p> 在他身旁,一位身穿白衣的老者看著他道:“太子殿下說的是楊炎?”
顧軒聞言回道:“自然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以他的聲望,只怕是他一表明立場,恐怕我這太子之位的份量便會變得無足輕重了。而且他此次前來,必然會深究渭城之事。”
白衣老者聽到他這句話瞳孔不由得一縮,看著顧軒問道:“難道,渭城之事是殿下所為?”
顧軒輕嘆一聲說道:“唉,我只是聽說父親要招他進(jìn)京,便讓人在厲鬼發(fā)布了刺殺信使的任務(wù),我也未曾想到,兩大組織竟然同時出動了,而且竟然全都?xì)⑸狭算肓旮?,動靜鬧得如此之大,白老,你說現(xiàn)如今該怎么辦?!?p> 白老聞言也有些坐不住了,額頭微微見汗,看著顧軒說道:“此事殿下不應(yīng)該橫插一腳的,以楊炎的身份,在姜國來說是萬萬不能動的,最少以目前的情況來說,現(xiàn)在他已破入八境就更不能動了。眼下還是先靜觀其變吧?!?p> 顧軒沉吟片刻道:“知道這件事的人現(xiàn)在就只剩下你和我了,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嘗試著去拉攏楊炎?”
白老輕嘆一聲道:“殿下覺得有把握嗎?”
顧軒搖了搖頭,白老見狀說道:“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去白費力氣,我們還是先按兵不動吧,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帝都皆會比較平靜,這種時候,槍打出頭鳥啊?!?p> 顧軒微微點頭,走到窗前,目光透過窗外飄向遠(yuǎn)方,渭城之事鬧得太大。微微皺著眉頭,究竟是誰同時讓兩大殺手組織同時找上了汶陵府,而且沒想到楊炎在這場追殺中竟然還能活著,而且還破鏡了,現(xiàn)如今事情變得有些棘手了。
與此同時,晉王王府也迎來了不速之客,晉王顧顥坐在大廳的主座之上,皺著眉頭看著站在大廳中央的人,也就是他的弟弟祁王顧凌。
祁王看著坐在大廳之上的晉王,輕笑著說道:“怎么了,二哥這是不歡迎弟弟嗎?”
晉王看著祁王的笑臉,頓感厭惡,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三弟一臉虛偽的笑臉,他不悅的說道:“三弟,明人不說暗話,說罷,你來我這里有何事?!?p> 祁王仿若是沒有覺察到他的不悅一般,依舊笑嘻嘻的說道:“二哥啊,你覺得我來能為了什么事,當(dāng)然是為了他咯。”
晉王道:“楊炎?”
“對啊,誰也未曾想到他竟然能從兩大殺手組織的手底下活著回來,而且竟然還破入了八境,相信他此次回來定然是為了渭城一事,想必二哥此時有些坐立難安了吧?!逼钔跛菩Ψ切Φ目粗f道。
晉王聞言不由得一怒,猛地拍案而起道:“三弟這話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覺得這殺手是我請的不成,恐怕我晉王還沒有這么大的面子,能同時請得動兩大殺手組織。”
祁王看著怕案而起的晉王,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瞇著雙眼看著晉王道:“二哥啊,咱明人不說暗話,若是真被他查出蛛絲馬跡,恐怕咱誰都別想好過?!?p> 晉王聞言一愣,看著他道:“三弟的意思莫不是這件事也有你的份咯?”
祁王坐在那里道:“二哥這就冤枉舍弟了,舍弟了沒有這么說哦。”
晉王不由得暗罵一聲笑面狐貍,說話還真是滴水不漏。坐回座位上道:“哼,那還不知三弟此話是何用意?!?p> “二哥呀,大家都知道楊炎當(dāng)你與五弟的關(guān)系最好,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到了京城,最的勢的不就是五弟。舍弟這也是為求自保,因此特來向二哥尋求庇護(hù)呀。”祁王看著晉王緩緩的說道,同時右手食指不斷的敲擊著桌案,發(fā)出“嘚嘚”的聲音。
晉王聞言眉毛一挑道:“三弟的意思是想與我聯(lián)手咯?!?p> 祁王右手的動作不由得更加的頻繁了,瞇著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身體微微前傾看著晉王說道:“也可以這么認(rèn)為,而且舍弟我最近還收到了一些小道的消息,聽說太子府曾經(jīng)有人到過亂葬崗?!?p> 晉王聽到這句話瞬間來了興趣,要知道,亂葬崗可是厲鬼組織的所在地。他不由得起身湊近了祁王,聲音微不可聞的道:“三弟的意思是..........”
直到正午時分,祁王方才從晉王府走了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們密謀了些什么。祁王走出晉王府的大門,轉(zhuǎn)頭朝著大門的左邊瞟了一眼,然后嘴角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輕輕的邁步走入了人流中。
晉王府大門左邊的拐角處,一個賊眉鼠目的黑衣男子朝著祁王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轉(zhuǎn)身快速的消失在了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