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炎聽到顧宇的話卻并未著急公布結(jié)果,反而是轉(zhuǎn)身對著楊文星說道:“星兒,你先帶你二弟下去吧,我跟陛下還有要事相商?!?p> 楊文星聞言上前回復(fù)道:“哦,知道了,爹?!?p> 隨后轉(zhuǎn)身拉著楊文軒快速的離開了,李芯兒看著離開的二人,內(nèi)心的擔(dān)憂不由得更甚了,她上前兩步著急的說道:“夫君,到底啥結(jié)果你倒是趕緊說啊,急死人了?!?p> 顧宇這時也感覺到了不對,原本勾著楊炎的胳膊不自覺的送了開來,看著楊炎詢問道:“是啊,老楊,什么結(jié)果你倒是說啊,說出來了才能解決啊。”
頓了片刻之后他接著說道:“若真是遇到了變異體質(zhì),那朕翻遍整個姜國也定能為你找來合適的修煉之法啊?!?p> 楊炎看著急切的兩人,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后轉(zhuǎn)身對著顧宇說道:“謝過陛下的好意,只不過這不是找功法的問題了,而且根本無法修習(xí)功法?!?p> 李芯兒聞言忍不住急道:“什么意思,什么叫無法修習(xí)功法啊,夫君,你倒是說明白???”
一旁的顧宇聽到楊炎的話瞳孔不禁微微一縮,沉默片刻后試探性的問道:“難道是五德之體?”
楊炎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五德之體。”
李芯兒看著兩人一問一答的更焦急了,自從楊文軒記事以來一直都在默默的練武,她平時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兒子有多喜歡練武。一想到他若是知道自己不能修煉內(nèi)功時的表情,李芯兒感覺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她抓著楊炎的手,拼命的搖著頭問道:“為什么不能修習(xí)功法啊,五德之體又是什么?”
楊炎看著眼里蓄滿了淚水的李芯兒,心里一陣難受,苦澀的搖了搖頭,他也不想要這樣的結(jié)果啊。
顧宇看著不說話的楊炎,輕嘆一聲,無奈開口解釋道:“五德之體,生在五行內(nèi),跳出五行外。也就是說五行之體隨時有五行之力,但是卻相互平衡的,不在五行修***內(nèi),丹田無法儲存真氣,故而無法修習(xí)。”
李芯兒聞言不由得眼前一黑,感覺似乎是天塌了一般,整個身體癱軟在了楊炎的身上。對于她來說,楊文軒的一切就是她的天,對于這個小兒子,她真的是喜愛有佳。
看著一籌莫展的二人,顧宇突然說道:“也許,并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楊炎與李芯兒聞言齊齊轉(zhuǎn)身看著顧宇,仿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顧宇被兩人盯得有點發(fā)毛,撓了撓頭說道:“不過你們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我只是說可能會有辦法?!?p> 說完之后頓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后說道:“你們應(yīng)該聽說過青河書院吧?”
楊炎聽到這幾個字點了點頭說道:“嗯,聽說過,青河書院傳說獨立于朝堂和江湖之外,不參與任何斗爭,他們似乎只關(guān)心整個姜國的武學(xué)傳承,據(jù)說收錄了從古至今無數(shù)的武學(xué)秘籍?!?p> 說著說著楊炎突然眼前一亮,他看著顧宇說道:“陛下的意思是,青河書院里也許會有專供五德之體修煉之法?”
顧宇點了點頭說道:“嗯,青河書院能在大陸屹立千年而不倒,必定收集了無數(shù)的武學(xué)秘籍,其中也許會有,據(jù)說他們存在的歷史比整個姜國還要長?!?p> 楊炎沉思了片刻說道:“只是聽說青河書院入門考試皆是頗為艱難的,軒兒無法修習(xí)功法,只怕到時候會過不了入門考試啊。”
顧宇聞言哈哈一笑說道:“老楊啊,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到時候我給你修書一封,你讓軒兒帶到書院,自然便能入院了?!?p> 聽到顧宇的話楊炎不禁奇怪的問道:“不是說青河書院獨立于朝堂與江湖之外嗎,怎么陛下修書一封還能破了他們規(guī)矩?”
顧宇上前拍了拍楊炎的肩膀說道:“老楊啊,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俗話說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斗爭,現(xiàn)如今的青河書院伊然成了一個小江湖。我朝廷自然也不例外,在其中也有相應(yīng)的派系了?!?p> 楊炎聞言不由得沉思起來,若是讓軒兒去了青河書院,怕是免不了會牽扯到朝堂,可若是不去的話,那這一輩子就相當(dāng)于與習(xí)武無緣了。
在旁邊的李芯兒卻沒有楊炎那么多顧忌,聽到顧宇能幫忙之后便說道:“那就還要謝過陛下了。”
顧宇注意到了楊炎的沉默,他自然知道楊炎是不希望自己的家人介入道朝堂之中,不然當(dāng)年他也不會拖家?guī)Э诘倪h(yuǎn)離京都跑到北疆來安家。
看著一臉感激的李芯兒,顧宇微微擺了擺手說道:“謝就不必了,舉手之勞罷了,不過青河學(xué)院下一次招生在五年后了。老楊啊,你也可以讓軒兒先去參加招考,過不了在拿出朕的書信也可以啊?!?p> 楊炎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算了,先不說這個了,陛下,咱還是說說你這次過來所謂何事吧?!?p> 李芯兒看到準(zhǔn)備談?wù)碌膬扇?,便輕聲告辭道:“陛下,夫君,那我就先退下了?!?p> 話分兩頭,另一邊,楊文軒跟著楊文星離開之后不久便詢問道:“大哥,這測試也做完了,我可以修習(xí)功法了吧?!?p> 楊文星聞言不由得一拍腦袋說道:“對啊,我怎么忘了這回事呢,父親還沒跟我們說結(jié)果呢。二弟,你先等下,我去問問爹?!?p> 楊文軒轉(zhuǎn)身看了身后一眼說道:“父親這會兒應(yīng)該是和陛下有要事商談,咱還是別去打擾了。而且,爹既然沒說什么,那我肯定是跟你們一樣啦,大哥你直接教我不就好了?!?p> 楊文星往回走的腳步一下頓住了,轉(zhuǎn)過來說道:“對啊,二弟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咱走吧,大哥先教你功法?!?p> 到了楊文軒的房間之后,楊文星讓他盤膝做好,隨后輕聲說道:“二弟,你做好了,我們的家傳功法名叫不滅金身決,修習(xí)至后期可煉成金剛不壞之身,功法運行之間刀槍不可破?!?p> 說完之后雙手在楊文軒的身上游走,伴隨著真氣自手心灌入,他沉聲說道:“二弟,集中精神,記住真氣運行路線,走完一個小周天之后慢慢收至丹田?!?p> 楊文軒聽著他的話語,仔細(xì)的感受著真氣運行的路線,隨后開始嘗試著感應(yīng)真氣并帶動其順著自己周身經(jīng)脈運行。
片刻之后,楊文星輕輕的送開雙手,看著閉目運行真氣的楊文軒,他輕輕贊嘆道:“這小子,領(lǐng)悟的這么快?!?p> 楊文軒照著先前的軌跡一遍又一遍的運行著真氣,逐漸的真氣從一絲一縷緩緩變成了一道小溪流,伴隨著最后的收功,真氣逐漸的匯入丹田。
可隨后楊文軒便發(fā)現(xiàn),伴隨著真氣逐漸匯入丹田,所有的真氣便自丹田中散去,無法如楊文星所說存儲半點。
他奇怪的睜開眼睛詢問楊文星,楊文星也并未在意的說道:“正常正常,一般人從感應(yīng)到真氣到存儲真氣都需要好幾天,二弟你這一會兒就已經(jīng)感受到真氣便已然很厲害了。”
隨后他看了眼窗外已然不早的天色,拍了拍楊文軒的肩膀說道:“二弟你先練著吧,等你存儲了真氣大哥再教你后面的,為兄還有事,就先溜了?!?p> 說完還不待楊文軒回應(yīng)便一溜煙不見人影了,楊文軒見狀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從父親把他扔到軍營之后,他似乎喜歡上了軍營,晚上很少在家中住了。
待楊文星走后,楊文軒又開始接著練習(xí)起金身決,隨著功法的運轉(zhuǎn),他感覺到了真氣在體內(nèi)的運行越來越流暢。
真氣也逐漸的從溪流匯聚成大江大河,伴隨著最后的一個步驟,仿若濤濤江河一般往著丹田灌注而去,片刻之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股由充裕轉(zhuǎn)變?yōu)榭辗Φ母杏X充斥在他的身體里,兩相交織,強烈的落差感讓他感覺到身體仿若受到了沖擊,一聲悶哼,嘴角微微流出一絲鮮血。
輕輕擦掉嘴角的血跡,他隱隱感覺到,這極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絕不是大哥所說的那么簡單,問題一定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體上。
腦海中驀地回想起白天,當(dāng)顧宇詢問結(jié)果的時候,楊炎的話語現(xiàn)在看來是明顯的支開他。顯然自己的父親已然測試到自己的體質(zhì)的問題并不秒,因此支開了自己。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楊文軒想到他們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談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準(zhǔn)備過去詢問一下。
剛打開房門卻看到自己的母親站在門口,頭發(fā)略微有些凌亂,右手捂著胸口微微喘著粗氣,左手抬起一半似乎正準(zhǔn)備敲門的樣子。
看到楊文軒出來,她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軒兒,你沒事吧,聽說你大哥教你金身訣了?!?p> 楊文軒看著她的樣子以及眼神里埋不住的擔(dān)憂,內(nèi)心升起暖意,顯然是從大哥口中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在練習(xí)功法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從她緊張而又擔(dān)憂的眼神中,楊文軒確定了自己的身體確實有問題,他輕聲說道:“是啊,娘親,大哥已經(jīng)教我了,只是我好像沒什么天賦,沒辦法在丹田里積蓄真氣?!?p> 李芯兒盯著他仔細(xì)看了一會兒,沒有從他眼中發(fā)現(xiàn)沮喪的感覺,內(nèi)心稍稍送了一口氣,隨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輕柔的說道:“沒事,沒事,不是你沒有天賦,只是沒有合適的修煉功法罷了。”
楊文軒輕聲詢問道:“沒有合適的功法嗎,也就是說我并不是金德體質(zhì)咯?!?p> 李芯兒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對。你父親說了,你不是金德體質(zhì),而且萬中無一的五德之體,只要找到合適的修煉功法,定能事半功倍,一日千里?!?p> 顯然,她怕兒子知道自己的體質(zhì)儲存不了真氣,練不了功法而沮喪,特意把五德之體說成了萬中無一的特殊體質(zhì)。雖然確實是萬中無一,但是只不過不是那種萬里挑一的好罷了。
楊文軒聞言不由得反復(fù)的念叨了一會兒,“五德之體嗎?”
“沒事,娘親,不用為我的事頭疼,我不著急,就算沒有合適我修習(xí)的功法也沒事,大不了我學(xué)點別的就好了?!睏钗能幙粗矍皾M臉擔(dān)憂的母親,微笑著對她說道。
李芯兒看著他燦爛的笑臉,一個懸著的心慢慢的放了回去,攬過他抱在懷里說道:“嗯,沒事的,不管我家軒兒想要干什么,娘親一定一百個支持。”
感受著自己母親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楊文軒貪婪的享受著這來自母親懷抱的溫馨感。
片刻之后,楊文軒突然問道:“娘親,爹和陛下都談了些什么啊,這會兒應(yīng)該談完了吧?!?p> 李芯兒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這會兒正在書房聊著呢,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好了,軒兒,天氣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p> 楊文軒聞言微微點頭,既然父親還沒有聊完,那就先不要去打擾他了。
告別母親之后回道床上,腦海中始終回蕩著五德之體這幾個字,隱隱的覺得這幾個字竟然有些耳熟。
微微皺起了眉頭,仔細(xì)的在腦海中回想著在何處聽過這幾個字。驀地,腦海中突然毫無征兆的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的文字,楊文軒一個機靈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
隨后盤膝坐在床上,閉目凝神開始整理起莫名躍入腦海的文字,隨后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篇心法的運行法門。
他微微微微皺眉,感受著這篇功法的一字一句,出生時的記憶又回到了腦海,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淡忘的事情又回來了。
對自己已然死亡和失憶的清晰認(rèn)知竟然隱隱有蓋過這些年的記憶的感覺,楊文軒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搖了搖頭,快速把其驅(qū)除腦海。
為了轉(zhuǎn)移腦海中的想法,他不由得把精力集中在了眼前的心法,隨后他發(fā)現(xiàn),腦海中的心法竟然是殘缺的,只有一部分。
而且他的運行法門跟金身訣的明顯不一樣,通過這部神秘心法所聚集的真氣不往丹田里面匯聚,反而是往五臟、五官等地方匯聚。
而這篇心法開篇第一句便是此心法需五德之體方可練成,看著這句話,楊文軒不禁暗道,這心法仿佛就是為自己打造的一般。這一部分心法共分為兩層,第一層是蘊養(yǎng)五臟,第二層是蘊養(yǎng)五官。
楊文軒凝神于第一層的心法,“五臟者,所以藏精神血氣魂魄者也……”
伴隨著他的研習(xí),他周身逐漸閃過赤青黃白黑五色光芒,而他的體內(nèi),真氣逐漸的匯聚起來,伴隨著神秘的運行路線,穿過經(jīng)脈,最后緩緩的注入五臟。
一個小周天運行完成之后,楊文軒雖然沒有感覺到真氣在體內(nèi)留存下來,但是之前練習(xí)金身訣留下的暗傷卻修復(fù)了,而且整個人也感覺神奇氣爽了不少。
實地的感受到好處之后,楊文軒不自覺的沉浸在其中,心法在他體內(nèi)快速的運轉(zhuǎn)起來,越來越多的真氣灌注到五臟里。
伴隨著窗外的一聲雞鳴,楊文軒從沉浸中驚醒,緩緩起身看下窗外微明的天氣,竟然已經(jīng)黎明了。
經(jīng)過一夜的練功,他非但沒有感到疲乏,反而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不由得暗道,這也許是那無名功法的功勞吧。
轉(zhuǎn)身走出門外,楊文軒突然一怔,遠(yuǎn)處楊炎的書房內(nèi),依然還是燈火通明,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能談一夜。
與此同時,楊炎和顧宇的的談話也接近了尾聲,顧宇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楊炎,沉聲說道:“現(xiàn)狀就是這個樣子,老楊啊,楊愛卿,朕是真的需要你回來幫我?!?p> 楊炎聞言長處一口氣,輕聲的呢喃道:“現(xiàn)在京都局勢已經(jīng)這么復(fù)雜了嗎?”
顧宇輕聲說道:“是啊,現(xiàn)在我那些個好兒子啊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都在忙著爭權(quán)奪勢,殊不知已然成了別人的棋子。朕一個人實在是獨木難撐啊,而且朕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p> 楊炎轉(zhuǎn)過身,透過窗沿看著外面,似乎外面有些許多東西吸引他的目光一樣。他不敢去看顧宇,他怕自己一看就忍不住答應(yīng)顧宇的要求。
自從他有了家室之后,他已然有了太多無法割舍的東西??粗巴?,他苦澀的問道:“陛下,非我不可嗎?”
顧宇看著楊炎,知道他在擔(dān)憂什么,他起身走上前說道:“你也知道朝堂中都是什么現(xiàn)狀,你當(dāng)年請愿北疆不也是因為不想?yún)⑴c其中,現(xiàn)如今整個姜國上下朕只信得過你一人?!?p> 言罷輕輕嘆了口氣隨后說道:“朕也知道,你舍不下家里人,也不想家人參與朝堂之爭。朕發(fā)誓,只要朕在位一天,就絕不會讓你們一家陷入朝堂之爭?!?p> 楊炎聞言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給我些時間吧,現(xiàn)在軒兒還小,星兒資歷也還尚淺,尚不足以鎮(zhèn)守北疆?!?p> 顧宇看到楊炎松動了微微一喜,隨后說道:“好,既然如此,那便等五年后吧,五年后文星也足矣統(tǒng)帥北疆大軍,文軒也剛好可以出發(fā)前往青河書院了?!?p> 楊炎轉(zhuǎn)身說道:“那就全憑陛下所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