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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遇李白

【第28章】揚旗拂昆侖,伐鼓震蒲昌

穿越遇李白 樂從心來 3442 2021-10-25 10:52:25

  大唐再強盛,也會遇到強敵。

  也許,正因為大唐強盛,才必定會遇到強敵。

  也許,正因為遇到了強敵,大唐才強盛起來。

  公元六到八世紀,歐亞大陸上有三個大帝國正處于興盛期,分別是拜占庭帝國、阿拉伯帝國和唐帝國。

  唐太宗、高宗時期,突厥汗國、薛延陀汗國、西域諸國、西突厥汗國先后被唐朝所滅,唐朝開始統(tǒng)治河套、漠南、西域、漠北、安南等地。伊吾(哈密)、鄯善、高昌、焉耆、龜茲、疏勒、于闐等西域小國或被迫投降于唐朝、或被武力滅國。唐朝從此建立了以安西都護府、北庭都護府為核心的西域統(tǒng)治體系。

  幾乎在同一時期,中東的阿拉伯人也在迅速崛起,從阿拉伯半島開始,經(jīng)過戰(zhàn)爭擴張成一個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的空前大帝國,向西占領(lǐng)了整個北非和西班牙,向東則吞并了整個西亞和大半個中亞,控制了地中海南岸的整個地區(qū)。

  阿拉伯帝國(632年—1258年),是中古時期時阿拉伯人所建立的帝國,唐代以來的中國史書均稱之為“大食”。大食歷經(jīng)626年,主要有四大哈里發(fā)時期(632年—661年)和倭馬亞王朝(661年—750年)、阿拔斯王朝(750年—1258年)兩個世襲王朝。

  倭馬亞王朝和科爾多瓦哈里發(fā)國因為旗幟尚白,中國史書稱為“白衣大食”。阿拔斯王朝因為旗幟尚黑,被稱為“黑衣大食”。公元909年在北非建立的法蒂瑪王朝為“綠衣大食”。

  阿拉伯極盛時期的疆域,東起印度河及蔥嶺,西抵大西洋沿岸,北達高加索山脈、里海以及法國南部,南至阿拉伯海與撒哈拉沙漠,國土面積達1340萬平方公里,是世界古代歷史上東西方跨度最長的帝國之一,亦是繼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亞歷山大帝國、羅馬帝國、拜占庭帝國之后地跨亞歐非三洲的大帝國。

  大唐最盛時期的國土面積也才1251萬平方公里??梢?,大食當時真的很強大。

  在中亞,大食成為唐朝之外的另外一個影響力量。八世紀初,阿拉伯帝國在東方的最高長官哈賈吉應(yīng)許他的兩個大將穆罕默德和古太白,誰首先踏上中國的領(lǐng)土,就任命誰做中國的長官。結(jié)果,穆罕默德征服了印度的邊疆地區(qū),古太白征服了塔立甘、舒曼、塔哈斯坦、布哈拉等大片中亞地區(qū),但他們都沒能跨過大唐的國界。

  開元三年(715年),白衣大食聯(lián)合吐蕃進攻中亞錫爾河的國家拔汗那,被唐軍擊敗。

  由于地理上的巨大優(yōu)勢,白衣大食影響力慢慢體現(xiàn)出來,中亞諸國原本大多信奉佛教、祆教等或自己的傳統(tǒng)宗教,對白衣大食的東進感到不安,于是不少國家向唐朝求援。

  突騎施是中國唐代時期一邊遠部落,屬于西突厥,在當時隸屬于庭州北庭都護府管轄。庭州(治金滿,今新疆吉木薩爾北破城子)具有極其重要的戰(zhàn)略地位,城中除府邸軍衙外,還有佛寺道觀、貿(mào)販市場等。

  唐玄宗開元年間設(shè)立磧西節(jié)度使,下轄安西、北庭兩大都護府,是當時全國八大節(jié)度使之一。北庭都護蓋嘉運看到庭州城墻年久失修,一旦戰(zhàn)爭爆發(fā),庭州很難堅守。于是他在北庭都護府城內(nèi)置瀚海軍,并對城墻重加修筑,完善工事。常備守軍也達到了一萬二千人,馬四千二百匹。經(jīng)過這次整修,庭州的防御能力大為提高。

  開元十四年(726年)以后,由于安西都護府在處理同突騎施汗國的關(guān)系時妄自尊大,加之蘇祿可汗的恃勇逞強,使雙方關(guān)系發(fā)生破裂,西域地區(qū)再次陷入戰(zhàn)爭狀態(tài)。

  開元二十三年(735年)十月,突騎施軍侵擾北庭及安西的拔換城(又名威戎城,今新疆阿克蘇)。開元二十四年(736年),蓋嘉運指揮唐軍大破突騎施。開元二十七年(739年),已升任磧西節(jié)度使的蓋嘉運指揮唐軍再一次大勝突騎施,突騎施新可汗吐火仙、黑姓可汗爾微都被唐軍擒獲。

  唐軍經(jīng)此一戰(zhàn),威震西陲。同年九月,原隸屬于突騎施汗國的西域處木昆、鼠尼施、弓月等部皆率眾內(nèi)附,仍請徙于安西都護府境內(nèi)。至此,西域地區(qū)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大唐在邊塞的這些輝煌戰(zhàn)績,岑參只在書面里感受到,如今,能夠親身經(jīng)歷并且有機會建功立業(yè),岑參充滿了期待。

  但這只是岑參的一廂情愿。高仙芝好像并沒有把這個千里迢迢來投奔他的天才詩人當回事。他的幕府中早已人才濟濟,何況當時已經(jīng)有個節(jié)度判官封常青伺候在鞍前馬后。不要說給高仙芝寫講話、出謀略,就連隨他征戰(zhàn)的機會,都輪不到岑參。

  “沙上見日出,沙上見日沒?;谙蛉f里來,功名是何物!”、“窮荒絕漠鳥不飛,萬磧千山夢猶懶”。那時,無所事事的岑參也就只能寫寫這樣的詩來表達極度失落的心情。

  天寶八載(749年)十一月,岑參隨高仙芝到安西后沒多久,吐火羅(在今阿富汗北部)葉護失里伽羅上表唐廷說,朅師國(在今巴基斯坦北部奇特拉爾)王親附吐蕃,受小勃律鎮(zhèn)軍困苦,運糧受阻,欲發(fā)兵擊破朅師國,請求唐朝調(diào)發(fā)安西兵助戰(zhàn)。

  天寶九載(750年),高仙芝再度奉命出軍,擊破親附吐蕃的朅師國,俘虜其國王勃特沒。隨后,高仙芝以石國“無番臣禮”為由,征討石國。石國請求投降,高仙芝允諾。不久高仙芝違背承諾,擄走石國國王及其部眾,格殺老人與小孩,搜取財物。

  天寶十載(751年)正月,高仙芝入朝,將被俘石國國王及其部眾獻于玄宗,高仙芝被授予右羽林大將軍,石國國王被斬首。此時,高仙芝達到了征戰(zhàn)生涯的最高峰。

  石國王子僥幸逃脫,向已經(jīng)是黑衣大食(阿拉伯阿拔斯王朝)的阿拉伯帝國求救。

  高仙芝先發(fā)制人,主動進攻黑衣大食。天寶十載(751年)七月至八月,高仙芝率領(lǐng)大唐聯(lián)軍長途奔襲,深入七百余里,到達怛羅斯城下。

  怛羅斯是石國的第二大據(jù)點,石國常分兵以鎮(zhèn)之。距離怛羅斯城不遠的撒馬爾罕,早已是大食兵聚集的據(jù)點。

  黑衣大食正準備對安西四鎮(zhèn)的攻擊,接到高仙芝進攻的消息之后,立即組織了十余萬大軍趕往怛羅斯城,雙方展開了決戰(zhàn)。

  高仙芝軍隊由數(shù)千唐軍與二萬多葛邏祿軍、拔漢那軍組成,與黑衣大食、石國等中亞聯(lián)軍交戰(zhàn)五天,打成平手,雙方都鼓衰力竭。

  戰(zhàn)爭發(fā)生時,岑參身在甘肅武威,等著高仙芝的軍隊像以往一樣凱旋歸來。

  岑參在送僚友、判官劉單赴軍前作送別詩,兼呈高仙芝,即《武威送劉單判官赴安西行營便呈高開府》:

  “熱海亙鐵門,火山赫金方。白草磨天涯,湖沙莽茫茫。夫子佐戎幕,其鋒利如霜。中歲學兵符,不能守文章。功業(yè)須及時,立身有行藏。男兒感忠義,萬里忘越鄉(xiāng)。孟夏邊候遲,胡國草木長。馬疾過飛鳥,天窮超夕陽。都護新出師,五月發(fā)軍裝。甲兵二百萬,錯落黃金光。揚旗拂昆侖,伐鼓震蒲昌。太白引官軍,天威臨大荒。西望云似蛇,戎夷知喪亡。渾驅(qū)大宛馬,系取樓蘭王。曾到交河城,風土斷人腸。寒驛遠如點,邊烽互相望。赤亭多飄風,鼓怒不可當。有時無人行,沙石亂飄揚。夜靜天蕭條,鬼哭夾道傍。地上多髑髏,皆是古戰(zhàn)場。置酒高館夕,邊城月蒼蒼。軍中宰肥牛,堂上羅羽觴。紅淚金燭盤,嬌歌艷新妝。望君仰青冥,短翮難可翔。蒼然西郊道,握手何慨慷?!?p>  此詩共五十句,是一篇規(guī)模較大的五言古詩,它多方面地展示了邊塞征戰(zhàn)生活的生動畫面,充滿豪邁慷慨的情調(diào)。全詩既氣勢流貫又舒緩有致,音節(jié)鏗鏘如堅實的骨架,支撐于詩篇之中,使全詩如流水,既氣勢流蕩又跳躍奔放。

  高仙芝是常勝將軍,戰(zhàn)前誰都沒想到他會失敗。

  但是這一次,失敗卻意外地來了。

  戰(zhàn)爭的轉(zhuǎn)折點來高仙芝盟軍的反叛。黑衣大食重金收買了葛邏祿軍,預謀夾擊唐軍。

  葛邏祿,亦稱葛羅祿、卡爾魯克等,是公元六至十三世紀中亞的一個操突厥語的游牧部落,為鐵勒人諸部之一,地處北庭西北,金山(今阿爾泰山)之西,與車鼻部接。部落有三姓家族:謀落、熾俟、踏實力,故文獻中常稱為三姓葛邏祿。

  突厥汗國興起以后,葛邏祿屬突厥汗國,薛延陀汗國崛起以后屬薛延陀汗國。七世紀五十年代初,唐朝將領(lǐng)高侃伐車鼻部,葛邏祿歸屬于唐。唐顯慶二年(657年),唐以謀落部為陰山都督府,熾俟部為大漠都督府,踏實力部為玄池都督府,后又分熾俟部之大漠州為金附州都督府。

  葛邏祿人處在東西突厥之間,常隨東西突厥之興衰而叛附不常。742年,葛邏祿人與維吾爾人、拔悉密人一起,攻殺后突厥烏蘇米施可汗,立拔悉密酋長阿史那施為頡跌伊施可汗,葛邏祿人、回紇人之長自為左右葉護,葉護為古時突厥、回紇等民族的官名,地位僅次于可汗。744年,葛邏祿部與維吾爾部一起,攻殺拔悉密部頡跌伊施可汗。回紇部首領(lǐng)骨力裴羅(逸標苾)自稱骨咄祿毗伽闕可汗,唐天寶五載(746年)被唐封為懷仁可汗。

  此后,在烏德鞬山的葛邏祿部歸于回紇;在阿爾泰山及北庭一帶的葛邏祿,則自立葉護,歸屬于唐。

  葛邏祿軍突然反叛,高仙芝的軍隊腹背受敵。在塔拉茲河畔,一萬多唐聯(lián)軍死于混亂,數(shù)千被包圍的內(nèi)地健兒不得不放棄抵抗,淪為戰(zhàn)俘。最后,有數(shù)千唐軍返回安西。

  以此計算,唐軍至多損失了數(shù)千人,主要減員數(shù)量是投敵的葛邏祿軍與損失的拔漢那軍。安西唐軍的實力沒有被怛羅斯之戰(zhàn)削弱。

  因此,怛羅斯之戰(zhàn)后第二年,安西唐軍在駐守安西各地的情況下,還能分兵遠征大勝吐蕃,攻占吐蕃戰(zhàn)略要地大勃律。黑衣大食只能派人向唐朝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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