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宮。
與此同時,皇后在正殿品茶,盯著殿內(nèi)掛著的畫,她才突然想起:“前陣子罰瑾妃抄寫女德一百,后來又因一樁樁的大事給忘了。如今她在禁足正好,你派人前往溫泉宮通傳,說本宮最遲下周要收到?!?p> “是,瑾妃還有三周才解禁,有的是時候抄寫,奴婢這就前去通傳?!本┈帒?yīng)聲,滿臉堆笑退出正殿,能在此刻打壓囂張跋扈的瑾妃,實在是太好了。
隔日清晨。
眾妃前來永安宮拜見,各自按位分入座后,不少妃嬪對宸貴妃投來羨慕的眼光。
她上位以后,從外表上看,的確與從前大不一樣,且不說妝容和打扮的上改變,連眼神也變得犀利了。
“不虧是宸貴妃娘娘,當(dāng)上了貴妃瞬間鋒芒畢露啊,這閃耀的光芒,臣妾還以為是佛光普照呢。”敏妃雖字句恭維,可卻一臉的不屑,她并不認(rèn)為嘉妃這樣的經(jīng)歷能與她們這些名門相提并論。
“我朝敬佛,凡人與佛祖如何相提并論,敏妃此言有辱斯文?!卞焚F妃憋了敏妃一眼,她和敏妃向來不睦,如今不僅是身份壓她一頭,又能字句在理當(dāng)眾漂亮地回?fù)粢痪?,此刻的心情別提有多順暢。
“貴妃娘娘說得極是,有些人不敬佛法,這話要傳到太后的耳朵里呀,是要重罰的。”湘妃附言,眾所周知她與宸貴妃交好,如今見敏妃字句諷刺,她不得不替宸貴妃說一句。
“好了,先不論這些。眼下有兩件大事,第一是妃位空缺的人選,第二則是太后的壽宴將至。”皇后打斷她們的談話,她認(rèn)為與其浪費光陰在閑聊,還不如先處理正事要緊:“太后與本宮商議過,目前認(rèn)為凝昭儀為合適人選?!?p> 凝昭儀驚訝得合不攏嘴,她從座位上起身,向皇后謝禮:“臣妾何德何能,謝太后與皇后娘娘惦記?!?p> “先坐下吧。”皇后目光平,微微地朝凝昭儀點了點頭后,放眼望去殿內(nèi)個個對凝昭儀投去的異樣目光,可想而知,她們對凝昭儀的鄙夷源自于凝昭儀的出身。
“謝娘娘?!蹦褍x回到位置上坐下,她的心里有些許慌亂,一時半會兒被這么多人盯著,還真的不習(xí)慣。
“這真是太后的意思嗎?”宸貴妃顯然不信,姨母最看重出身了,怎么可能會再次讓宮女出身的人為妃,更何況,凝昭儀入宮前也只是商人之女。
“有任何疑惑,大可長生殿一問?!被屎笪⑽⒐创?,盯著她的目光變得銳利,她知道宸貴妃喜歡爭著管個個大小事物,如今她最該做的,便是平衡后宮中擁有協(xié)理六宮職責(zé)嬪妃的勢力,斷不可讓任何一人獨大,也不能讓后宮出現(xiàn)不良之風(fēng)。
宸貴妃禮貌地微笑一下,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撥弄了頭頂?shù)陌l(fā)簪子,立即圓滑地含糊過去:“臣妾不敢質(zhì)疑,昭儀是離妃位最近的位分,封妃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一個月后,入冬。
長生殿,偏殿,午后。
“瑨兒啊,大將軍出征回來,成功替你化解了原有的燃眉之急,后宮中,你也該適當(dāng)安撫敏妃了?!彪m然不怎么喜歡敏妃,但這些門面功夫也得做做,否則傳到前朝,還不知會出什么亂子。
“母后教誨,兒臣領(lǐng)受。”李瑨心底著實無奈,該安撫敏妃的人是李琛而不是他,看來入夜后得與皇兄談一談了。
望著窗外的雪景也雅致,想起妃位空懸一事,太后凝視片刻后,緩緩道:“不久前,哀家和你說的封妃一事,如今妃位以下端莊持重,又有幫著協(xié)力六宮的,唯獨凝昭儀了。好在她又有子嗣,人也算謙和,雖然出身不怎么樣,但好歹也是已薨德妃的表妹,人品也差不到哪去。哀家的意思,給她封個妃位,封號的話,由皇帝來定奪吧?!?p> 李瑨沉思了一會兒,從性格與人品來上說,確實沒有比凝昭儀更合適的人選,他點頭應(yīng)允:“母后所言極是,后宮至今發(fā)生太多不幸的事,以至于嬪妃的位分總有所變動。前朝諸多瑣事已讓兒臣煩心,后宮有母后幫著看管,兒臣就放心了。那就封凝昭儀為妃吧,賜封號明,居水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