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嬪妃們入座的功夫,太后拿起一塊點心往嘴里放,只見她老人家氣色比往常好了不少,連模樣也和藹許多,點心咽下去后,她悠悠道:“這些日子,哀家知道皇后因姜后殯天而哀痛,因此無心飲食與管轄六宮,所以后宮一直由嘉妃和婻妃照料,也打理得井井有條,哀家很放心。”
“謝太后夸贊?!奔五c婻妃起身行禮回話,態(tài)度溫和謙卑,仿佛和剛才皇后宮內判若倆人。
“坐吧,別拘禮了。”太后心情看似很好,從嬪妃入殿到現(xiàn)在都眉開眼笑的。
待婻妃與嘉妃坐回位置上后,太后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才正正地切入正題:“當下貴妃之位空懸,哀家也同皇帝商議過,如今后宮資歷深厚的,也熟悉眾多繁瑣事務的,只有嘉妃和婻妃兩個,所以提位分這事兒,會從你們兩個當中做選擇?!?p> “太后,臣妾是白國國王的王長姐,乃白國長公主,臣妾和皇后一樣,出身高貴顯赫。臣妾剛來大唐之時,貴妃之位已有惠貴妃,因此臣妾沒有別無二話。可如今,卻大不一樣了,臣妾豈能甘心居于她們倆之下。再說了,惠貴妃乃郡主出身,雖無臣妾高貴,怎么樣都比她們倆出身高吧?!辫砸暻甯?,氣勢上與太后也不遑多讓,從她強硬的態(tài)度上看,看來在這件事上,是絕不會屈從了。
“若是哀家非要你甘心居于她們倆其中一人之下,你還能怎么樣?”太后嘴角微揚,冷眼挑眉看向瑾妃,眼神中透著挑釁,雖然她不會對瑾妃動手,可她也不至于畏懼瑾妃身后的白國。
瑾妃拿起桌上的點心,往嘴里放,慢慢地吃咽下去后,她不假思索道:“那請?zhí)蠛捅菹滤统兼匕讎?,與其屈尊寄人籬下,臣妾不如回白國當長公主來得體面痛快。”
“大膽,你乃陛下的妃子,太后娘娘說出如此荒唐之話,這是對陛下和太后大不敬,瑾妃,你可知罪?!泵翦鲅猿庳煟f完還不忘刮瑾妃一眼,自從這個女人進宮,她的恩寵便不在了,她不恨瑾妃恨誰。如今瑾妃當眾失言,她終于能過個嘴癮,心底也著實舒暢。
太后冷笑一聲,心底雖有些惱怒,卻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副早已看透瑾妃的樣子:“你看似頭倔驢,實則想和哀家走以退為進這一步?”
瑾妃凝視太后,卻沉默不語,與太后針鋒相對,還能如此沉得住氣,眾人看得不禁倒抽一口氣,在心底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太后,臣妾自打生下來,就被父王母后捧在手心,臣妾承認自己的性子是驕傲了些。但,要臣妾嫁于大唐,要陛下借助白國勢力的,仿佛是太后的主意吧?”瑾妃仰起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太后,一副毫不示弱的模樣。
太后斂起笑容,臉色變得嚴肅,眾妃們目目相窺,殿內的氣氛也變得沉重起來。
“瑾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眿R妃瞪著瑾妃,以嚴厲的語氣斥責她,入宮那么些年,她還是頭一次見如此肆無忌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