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與惠貴妃點頭,盯著嘉妃與淺水離去的背影,皇后伸出纖纖玉指,撥弄手指好一會兒,語重心長道:“她愈發(fā)囂張了。”
惠貴妃微笑,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是頭一回見嘉妃耍性子,她看了眼門外的天色后,隨即道:“娘娘,時辰不早了,臣妾陪您回宮吧?!?p> 長生殿,寢宮。
“奴婢服侍太后歲月匆匆?guī)资辏瑳]怎么見您哭過,當真是奴婢錯了,給太后出了個餿主意,給鎮(zhèn)王娶妻納妾什么的,請?zhí)筘熈P奴婢,這樣奴婢心里能好受些。”紋理說得慚愧,在太后跟前跪了下來,朝太后磕了一聲響頭。
“你一心為哀家,哀家怎會怪你?!碧笥门磷硬粮裳蹨I,呆呆地凝視鏡中的自己,到底是歲月不留人,日夜為鎮(zhèn)王之事煩憂,這眼角的褶子又多了幾道,她嘆了口氣后悠悠道:“起來吧。”
紋理站起身,比起鎮(zhèn)王之事,還有一件要緊事需要提醒:“太后,是否考慮昨日嘉妃所言,準備悄然了結(jié)惠貴妃。”
“你也瞧見了,哀家昨日答應(yīng)了她,今日她又勞心勞力替哀家辦這許多事。惠貴妃人品純潔,又生了皇子,是很不錯??蛇@貴妃之位,從不缺恭良的女人,就當可憐靖王的女兒,希望她來世投個好胎,不要再來帝王家?!碧鬀Q絕果斷,意思也很明了,看來是鐵了心不準備留惠貴妃了。
“太后,恕奴婢多嘴,嘉妃娘娘的身世和經(jīng)歷,很有可能會被朝臣們作為阻止她上位的理由。再來,瑾妃、敏妃和婻妃的出身都擺在那兒,對嘉妃來說,會有一定難度。”紋理也看得透徹,此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一切取決于陛下的堅定。
太后起身,往床榻走去,臉上沒什么表情,她淡淡道:“哀家會說服皇帝的。”
幾日后,清晨。
眾妃如往常一般,到永安宮拜見皇后,一路上彼此都很沉默,進入殿后才紛紛恭敬地行禮:“拜見皇后娘娘?!?p> “賜座?!被屎笞谥魑簧?,一身水湖藍淡雅高貴,氣色也比往常好了不少,可見近日是多有調(diào)理。
“謝皇后娘娘?!眿邋鷤儼蠢胱娂娡屎笊砩贤祦砹w慕的眼神,而嘉妃、敏妃和瑾妃則顯然一副不屑的樣子。
“惠貴妃,本宮瞧你這幾日氣色不大好,人看似一日比一日還虛,有叫太醫(yī)瞧瞧嗎?”皇后有些擔憂,這惠貴妃現(xiàn)下看起來,和平日里的小病小痛不一樣。
見她人不僅消瘦幾圈,連眼底下的烏青也深沉了許多,皇后陷入沉思,她與惠貴妃一向交好,而惠貴妃又有協(xié)力六宮之權(quán),若是病倒了,后宮里向來由她們平衡的權(quán)勢和風氣,必然會受到影響。
“找過了,太醫(yī)說臣妾身子虛...虛不受補,只能慢慢來....”惠貴妃淺笑回話,可話說了一半,她突然兩眼一翻,當眾昏了過去。
在座人人都驚了一下,婻妃即刻反應(yīng)過來,朝門口的宮女喊道:“來人啊!貴妃暈倒了!傳太醫(yī)!”
芝心上前攙扶會貴妃,讓貴妃躺在自己懷里,見她滿臉憂心忡忡,迫切等待太醫(yī)的同時,她朝皇后哭訴:“皇后娘娘,我們家娘娘這幾日吃不好也睡不好,她是突然體虛乏力的,可她從前不曾這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