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午后,永安宮正殿。
瑾妃如往常般在殿內品茶,身旁有京瑤、采茶與子晴服侍著。
“貴妃娘娘到——”門口傳來貴妃貼身內侍的聲音,殿內的人紛紛下意識看向門口的方向。
“拜見貴妃?!比缃裾埗Y的功夫變得繁瑣,若不是為了眼前局勢而時刻謹記著,恐怕也是萬般個不習慣。
貴妃笑容和藹,再次見到瑾妃,她還是微微楞了一下,她湊上前,扶起瑾妃的胳膊,將原先屈膝行禮的瑾妃扶直身子:“別拘禮,咱們快坐吧?!?p> 惠貴妃很識趣,來者既是客,雖身居高位,但她也向無耍架子的風習,挪了幾步,緩緩地到主位旁的側位坐了下來。
前腳剛坐下,后腳便聽見殿外傳來一行人急促的腳步聲,放眼望去,領頭的是鄭公公。
“奴才拜見貴妃娘娘、瑾妃娘娘,陛下有旨,請娘娘們速速移駕宣政殿,陛下與諸位重臣正在正殿等候。”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行人等抵達宣政殿,只見皇后跪在地面上,被兩名侍衛(wèi)按壓得無法動彈。
皇后的模樣像是早已用盡了力氣,如今也不掙扎也不說話,扭過頭來,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殿外的瑾妃。
貴妃與瑾妃的宮女侯在殿外,倆人踏入正殿,抬起頭看向陛下,微微屈膝行禮:“臣妾拜見陛下。”
“微臣參見貴妃娘娘、瑾妃娘娘?!弊笥覂蓚日驹谔珟?、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天策上將,六人朝兩位娘娘微微額首鞠躬。
“實際上,朕早已查明真相,只差金國那里最后的證據(jù),當時為了兩國和睦,迫不得已將這賤婦封為皇后,也是無奈下的權宜之策。”李瑨直接切入正題,他恨不得將沈佳晨千刀萬剮:“如今,我大唐廢后,這賤婦手中頂著朕眾多皇兒鮮血,令朕與妃嬪們悲痛不已。傳朕旨意,立即將這賤婦押入天牢,明日晨時處死,其母同黨由金國姜后全權處置!”
李瑨將目光從沈佳晨移到瑾妃身上,眼神流露出心疼,他垂下眼簾:“瑾妃的真實身份,是金國嫡公主沈涵嫣,先前被沈佳晨陷害,其身禁足在冷宮受苦已久。朕在查明真相后,心里愧疚萬分,因此讓她提前出冷宮,以白國長公主身份入宮。”他又抬起眉眼,對瑾妃投以微笑,凝視她的眼神也溫柔起來:“傳朕旨意,沈氏沈涵嫣即刻復位,位分和地位同往日一樣,為表補償,賜黃金萬兩,其余痛失孩兒的嬪妃也賜黃金萬兩。”
“還不快將人押送天牢!”鄭公公厲聲傳令,按著沈佳晨的兩名侍衛(wèi)押著她,與殿外的侍衛(wèi)一起離開宣政殿。
沈佳晨由頭到尾一言不發(fā),臉上有明顯的淚痕,僅剩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六名重臣跪了下來,把頭埋在地面上,朝皇帝行大禮,異口同聲道:“陛下英明神武,微臣佩服?!?p> 隔日一早。
長生殿,內殿。
紋理正替太后梳妝,瞧著鏡內的太后,她不禁贊美感嘆:“歲月匆匆,卻格外憐惜太后,這支金釵是新進貢的,奴婢瞧著配得上您的貴重大氣,待會兒接見嬪妃時定艷壓群芳?!?p> 昨晚便收到消息的太后,臉上至今早還洋溢著笑容和光彩,這也是她老人家等待已久的局面:“瑾兒和嫣兒也算是峰回路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