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皇后娘娘,爾等還不跪下?!迸钊R殿的小宮女催促,替皇后維護尊卑是她們的使命。
“姐姐殺了我的孩子,我心雖恨,但絕不會對姐姐下毒手,本宮相信陛下的眼睛是雪亮的?!被屎笳f這話時,雖故作悲傷的神情和情緒,但臉上卻讓人瞧不出半點傷心的樣子。
“即便你成了皇后,還依舊不得寵吧?”一句擊中要害,沈氏不是看不出來,如若妹妹得寵,何苦今日要來她這兒惺惺作態(tài)。
“....”沈氏僅用一句話,便把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見她此刻神色異常,眼眸里閃過一絲哀傷:“言歸正傳,為何要殺害妹妹的孩兒?!?p> 沈氏盯了皇后好一會兒,再看了看自己一身素衣,她含著笑搖了搖頭,神態(tài)從容愜意,往正殿門口旁的凳子走去,慢慢地坐了下來:“妹妹身為皇后,卻賴在我這兒不走,又如此不依不饒,究竟有何用意?!?p> 破船還有三千釘,知道沈氏有陛下暗中庇佑,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凡事只能明打著皇后的旗號行事:“這后宮都是本宮的,區(qū)區(qū)前皇后的住所,本宮為何來不得?!?p> 卷翹的長睫毛煽動幾下,模樣清雅動人,沈氏眨了眨眼睛,盡往皇后最在意的點上說:“出身不同?!?p> 小宮女站了出來,怒氣沖沖地指向沈氏,雖為蓬萊殿小小宮人,但說話的口氣倒是不?。骸按竽戀v人,你只是個庶人,還是被廢之身,連我們都不如,竟敢這么和皇后娘娘說話。
皇后暗笑,把宮女攔在身后,不由自主地展開一番冷嘲熱諷的本領:“誒,她是嫡公主我是庶公主,有點架子是正常的。但可惜啊,這里是大唐,不是金國,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了。”
“你我相識二十余載,以我的個性,是否殺害皇子嗣濫殺無辜,相信妹妹比任何人清楚?!鄙蚴吓e止淡雅口氣平淡,談吐中,更是有股早已看破紅塵的味道。
“妹妹也想相信姐姐是被陷害的,偏偏證據(jù)確鑿,姐姐想抵賴也沒法兒?!被屎髮⑹种械姆鸾?jīng)拿起來翻閱好一會兒,眼神里的空洞看似有數(shù)不盡的寂寞,她喃喃自語:“這是多少個等陛下的夜?!?p> “你這皇后當?shù)脹]滋味吧。”沈氏為人處世向來圓滑,一直持優(yōu)游自若的態(tài)度,源自于很多時候的看破不說破。她更清楚早年來大唐之時,陛下的心便從未在妹妹身上。
“....”皇后的嘴被堵得鴉雀無聲,原以為今日在姐姐面前能耀武揚威,沒想到卻在氣勢上節(jié)節(jié)敗退。
“公主雖已不是宮里的娘娘,但依然是姜后唯一親生的公主,是金國唯一的嫡公主,皇后娘娘是放任自家奴婢對公主出言不遜嗎?”京瑤并非忍氣吞聲的人,更無法容忍一個小小宮女對沈氏無禮,甚至還口出狂言稱沈氏為賤人。
皇后瞪著京瑤,眼神凌厲得有些駭人,隨后,她深呼吸一口氣再淺沫一笑,笑容雖好但略顯陰沉:“本宮差點忘了,這是姐姐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