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哀家不肯,如今這樣的局面,哀家無能為力?!睙o奈地搖了搖頭,她抿了一口茶,把弄著食指上的玉戒指。
“自前太子薨,臣和姜后早對佳晨這孩子起有疑心,只是苦于沒有證據(jù)。如今多位皇子一同被殺害,至于出自誰的手,臣相信,此人必在這偌大的后宮中?!鲍k是話里有話,更是希望高高在上的太后,能在這后宮中找出真正的兇手,替沈氏平復冤屈。
“前太子的死和皇后有關?”太后感到詫異,她從未往這方面想,為何玨竟如此大膽猜測。
玨從容自若地點了點頭,表情雖不咸不淡,但眼神中明顯有對這件事的肯定:“臣不敢斷定,但此事絕對與她脫不了干系。”
既說到此,玨便干脆提出百草枯是金國獨有的毒草藥,而當時她是在前太子待過的地毯上尋得有此毒的奶水,經(jīng)過一番番的推理,矛頭終歸指向皇后。
細致的闡述,有條理得分析,竟讓太后驚訝得一時也說不出話來,捋了捋思緒,淡淡地點頭:“哀家明白了,這段期間會加派人手留意蓬萊殿的動靜。過幾日,哀家和皇帝會到國寺禮佛,會在那住幾日?;屎笫抢^后,哀家便不打算帶她去了,且看后宮到時情況會如何,你也得多方留意著?!?p> “臣遵旨,先行告退。”玨站起身,雙手合十朝太后鞠了個躬,轉身便離開長生殿。
出了太后宮,走了沒幾段路,遇上了迎面而來的皇后,玨憋了一眼,立即背過身,準備擇另道而行。
“大膽!竟敢藐視中宮皇后!”星兒遠遠瞧見了玨,原先等著她向皇后行禮,沒想到這個家伙一如既往的清冷傲慢。
玨不急不慢地回過頭來,前后左右掃視了一圈,確定此處除了她沒別人后,她的眼眸里散發(fā)銳利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星兒。
“喲,是玨神醫(yī)啊,奴婢差點沒認出來?!毙莾汗首髯藨B(tài),發(fā)現(xiàn)玨盯著自己,于是急忙行了個常禮:“見到我們家皇后娘娘,即便是玨神醫(yī),還是得拘禮的?!?p> 白了她一眼,玨一向看不慣惺惺作態(tài)之人,她從袖口掏出把木扇子,往自己身上揮了幾下:“本玨行醫(yī)多年,自古以來都記得一句話。無論人到了哪里,成了什么,都不要忘了自己最初的身份,皇后同本玨一樣,出身于金國,難不成會忘了自己最初的身份?”
皇后抬起眉眼,嘴角微微上揚,笑容里有幾分陰沉:“本宮還知道一句話,今時不同往日。”
“見皇后娘娘不行禮乃大罪,還望玨神醫(yī)識相?!毙莾号c皇后無差,主仆倆皆是一般的陰沉笑容,只期待看倔強的玨神醫(yī)如何受罰。
在她們一旁的走道,突然傳來一陣怒斥的聲音:“糊涂東西。”
玨停下手中散風的扇子,垂下眼簾,心底暗自冷笑,聽語調(diào)便知是太后駕臨。
“參見太后娘娘?!被屎笪⑽⑶バ卸Y,星兒與身后的宮女則跪在地面上行拜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