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玨說,王兄身邊的那些女人,她記得好些有份無名,只是被養(yǎng)在身邊,方便隨時伺候。
想到這里,她自是替母后和王后感到無奈,但自古以來,哪有天下男人是不好色的?
即便她身為皇后,也無法左右帝皇的性情,更何況是王兄至親的母后,以及他枕邊的王后。
“二十幾年沒來長安城,這兒變化倒不小,如今也改朝換代了?!备袊@眼前這光景,竟也未發(fā)覺歲月匆匆,自個兒也逐漸年老,她看著皇后,神情隱約透著愧疚:“當年你出嫁,姨母未能送一送?!被叵氘斈陳圩杂?,撒手就離開母國,四處游歷走走。
玨還記得,當時是魏貴妃的庶公主,陪同姐姐的嫡公主出嫁,庶公主因此托了嫡公主的福,來到大唐后得了殊榮,封為貴妃。
想到這個女子,玨挑了挑眉眼,目光閃爍著思疑,提到貴妃的第一句,便是一針見血:“佳晨那孩子,你們依舊處不來吧?”
姨母談起貴妃,皇后神色自當不悅,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掛著牽強的微笑:“話不投機半句多,姨母和母后有教導,嫡庶有別。對于她,若非必要,本宮一向不給予理會。”
“佳晨那孩子,鬼心眼和她母妃一樣多,你母后的勢力龐大,平日也處處提防著,自是沒有害怕的必要,倒是你,人生地不熟的,又無依靠....”說到這,玨又憶起不少往事,想接著說卻欲言又止。
其實玨不提起,皇后也知道母后一向不喜魏氏,在母國時她和京媱也常聽老一輩的嬤嬤講,母后與魏氏之間,倆人諸多嫌隙與對抗,想到這里,她輕嘆一口氣:“魏氏與母后近來如何?”
“她膝下無王子,唯有一女給你當陪嫁,但奈何先王寵愛她,所幸無需按習俗殉葬,如今王國由你王兄和母后說了算,她自然是安分守己?!逼鋵崒τ谖菏系挠∠?,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玨能記得的,是先王對魏氏的寵愛,以導致姐姐的嫉妒和不滿。
倆人寒暄好長一段時候,眼見天色也不早了,皇后命人將偏院的側殿收拾好方便玨入住。
隔日清早,玨與皇后用了膳后,倆人來到正殿內(nèi)品茶消食,順道聊聊大公主一事。
因玨的喜好和習慣,皇后一早命尚衣局的人打點好,送來不同類型和顏色的袍子,供玨親自挑選。
只見玨穿一身白袍,秀發(fā)高束顯得人格外清爽,雖外表與男子的形象相仿,但在氣質方面,又不失女人該有的韻味。
她坐在貴妃往常的位置上,與皇后談笑風生,情景甚是美好。
不一會兒的功夫,殿門口的宮女來報,說是后宮妃嬪已全數(shù)到齊。
“傳?!被屎笮那椴诲e,語氣聽起來也溫柔平和,她往玨的位置憋了一眼,再放眼望去宮門口排第一位的貴妃,于是下意識地嘴角微微上揚。
“是,皇后娘娘?!笔亻T的宮女領命后,很快退出殿內(nèi),到殿外將嬪妃們請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