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家丑不可外揚,在后宮里也是一個道理,殿內只有鄭公公隨身服侍,他站到淑妃面前,用極其嚴肅的語氣問:“淑妃娘娘,接下來奴才問的每一個字,您務必如實回答。”
淑妃無力反抗,她跪在地面上,抬頭看了眼鄭公公,眼眶有些泛紅濕潤。
見她不回答,鄭公公就當她是默認了,于是抓緊問重要的問題:“奴才斗膽,敢問賢妃娘娘薨逝一事,是否與淑妃娘娘有關?”
原來是這樣,淑妃冷笑幾聲,她的目光,從鄭公公身上,移到了陛下的方向,只見陛下坐在龍椅上,冷冰冰的眼神正盯著自己。
如若沒有確鑿證據,皇后又怎會派人立馬將自己抓起來,再送到陛下面前,她不想反駁,也無意反抗:“公公言詞之意,不過是走個過場,又何必問本宮?”
鄭公公遞給她一個禮貌的微笑,心里頭也覺得省事不少:“娘娘肯坦白,自然最好不過,那奴才也就不費勁了,事到如今,娘娘還有什么好說的?”
“下毒之人已被我殺死,敢問陛下是怎么查出來的?!笔珏浪赖囟⒅菹?,宮里向來禁止這些手段害人,她自知死到臨頭無可辯解,但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開口詢問了皇帝。
雖說賢妃生前話多了些,但可愛伶俐的樣子,一向招陛下的喜歡,這一點,和淑妃便是差了個天壤之別。
皇帝沒有開口,從他的表情上看,明顯對淑妃厭惡到了極點,鄭公公看了眼皇帝,再看向淑妃,他了解陛下的心思,于是主張地作了回答:“前任太師被流放以后,太師府也散得不成人樣,正是因為沒了太師的勢力,那個知情人才敢報的官,就為告發(fā)太師府嫡女一狀,而她正是尋毒差使的夫人,那一日,您派人殺了他們全家,唯獨她沒死成?!?p> 凝婕妤的貼身宮女微雨,也是近期拔上來給她的,在宮里也算是個老人了,她搖了搖頭,小聲地向京媱和燕青感嘆:“沒想到淑妃娘娘也會做出這樣的事,還以為她嘴壞心不壞呢?!?p> 她們的位置較為靠后邊,即使聲量再大一點,也不會被主子們聽見,京媱聳了聳肩,表示無奈:“誰能想到呢?我也不曾想淑妃竟是毒害賢妃的兇手?!?p> 燕青不知道該回應什么,她看了眼跪在地面上的淑妃,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們說的話,被一旁的淺水聽進了耳朵里,嘉妃除了仰仗太后以外,在宮里向來不結緣,所以她和其他主子的貼身宮女更是從來無話可說,但見淑妃這個樣子,她自是和嘉妃一個心情,心里是痛快的。
“陛下,你可曾知道,為何臣妾會下此毒手?”到了這一刻,她心底記掛著的依舊是陛下,只見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低下頭撫摸自己肚子:“曾經,臣妾還能聽見孩兒的心跳,他多么期待面世,期待與父皇和母妃相聚,可他......他連世界都來不及看一眼,就被賢妃毒死了。這些,這些....都是臣妾親耳聽見的,景琪也可以作證,如若不是這樣,為何臣妾會對一個不那么得寵的賢妃下手,而不是挑當時得寵的嘉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