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待夏知秋離開,宴會又恢復(fù)如常了。然后那一天的時間里,大家在席間相互敬酒,那親近勁兒就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似的,可明明大部分人也不過是幾面之緣,到花南梔、林榕槿跟前來套近乎敬酒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起先只是幾位相熟的家主過來打招呼,倒也算是有禮有節(jié),打個招呼便各自應(yīng)酬去了,可后來連些不知姓甚名誰的人也跑過來了。
?“首陽君,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瞧,這又來了一位大叔,不知姓名也就罷了,竟連說辭都和剛剛離開的那位一模一樣。
?林榕槿照舊點(diǎn)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了,這也是他這么多年不愿出席這樣的場合的原因,對于這樣的情形他實(shí)在是疲于應(yīng)對。
?“這位……仁兄”花南梔看他那為難的樣子于心不忍,況且看著別人這樣假客套雖是有趣,可她并不想費(fèi)心在這種事情上“首陽君啊人人都認(rèn)識,沒什么稀奇的,倒是仁兄你,我還是頭一回見,不如介紹介紹?”
?那位被花南梔喚做仁兄的大叔,少說也有四五十歲了,被花南梔這一聲仁兄叫的一口老血差點(diǎn)兒沒噴出來,何況花南梔言語中擺明了說他是無名之輩,意有所指的說他套近乎,可礙于這花南梔身份貴重,又有林榕槿相護(hù),那大叔也只能干咳兩聲,尷尬離場。
?這已經(jīng)是被她“逼走”的不知道第幾個人了,說實(shí)話,花南梔這個噎人的本事當(dāng)真可算是極上乘的了,饒是這樣,她也經(jīng)不住這么多人輪番上陣啊,她轉(zhuǎn)頭看著林榕槿心道:這個大木頭,明明是他的事兒,也不知道幫幫忙。
?看著她為了替自己解圍如此噎人,林榕槿唇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心情很好的對花南梔道:“出去吧”
?“好”林榕槿這話正中花南梔下懷,她也實(shí)在是對這樣的場面事兒感覺有點(diǎn)兒累了。
?侍女帶著花南梔、林榕槿進(jìn)了一處院落,侍女為二人備好了浴桶和熱水,一進(jìn)房間花南梔便看到了熱氣騰騰的一大桶水,伸手進(jìn)去摸了摸,溫度剛剛好,正好洗洗泡個澡,去除這一身的乏累。
?快速的脫了衣服,進(jìn)了浴桶,身子被熱水包裹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身上的乏累瞬間減輕了,闔上雙眼,腦中開始回想今天見過的那些人,想看看有沒有跟黑衣人相關(guān)的線索。
?可她細(xì)細(xì)回想了好幾遍,還是一無所獲,那黑衣人胸口受過花南梔一記重?fù)?,?yīng)該不會這么快痊愈的,可是今日這么多的名士之中沒有一人有受到過重創(chuàng)的樣子,一個個那喝酒應(yīng)酬的樣子精神抖擻得很,實(shí)在看不出有什么異樣,難不成是那黑衣人吃了什么靈丹妙藥?還是他跟于景晨一樣是不為人知的高手?不!若是無名之輩,他無需刻意隱藏招式的,所以他到底….
?正想著忽然感到一陣眩暈,花南梔搖搖頭,斷了思緒,從浴桶中起來,隨手裹了件中衣,坐到茶桌前,還是感覺有點(diǎn)頭暈,猜想是在熱水里泡得有點(diǎn)久了,也沒太在意,倒了杯茶想要醒醒神。
?正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二…二小姐….您在嗎?”
?聽這個聲音語氣,除了顧家小四顧笙也沒誰了,花南梔深吸一口氣,道:“在,進(jìn)來吧”
?顧笙推門進(jìn)來,怯生生的靠近,花南梔道:“坐吧!”
?對著顧家小四花南梔是一點(diǎn)兒也不忍心惡整,別說是惡整了,就是讓她稍微大聲一點(diǎn)兒她也不忍心,看著這樣一個善良、單純又內(nèi)斂的男孩她總是覺得很親切,讓人忍不住想要對他更好一點(diǎn)兒,看著他就好像自己多了個弟弟一樣。
?顧笙聽話坐下,低著頭默不作聲,但花南梔看得出,他既來尋她定是有事的,便問:“有什么事?”
?“嗯….二小姐,接下來是準(zhǔn)備去哪兒?回…回錦官城嗎?”顧笙兩只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道。
?“難得出來,準(zhǔn)備到處逛逛,回錦官城之前,至少得去看看你那二哥傷勢好了沒有啊”顧笙一進(jìn)門她就知道他的意圖了,看他那樣子便知道他是不好意思開口的,于是順?biāo)浦鄣倪@么回答道。
?聽到花南梔的回復(fù),顧笙釋然一笑,忙道:“那…那您去的時候…方便…方便幫我?guī)Ъ|西…給…給二哥嗎?”
?“方便”花南梔道“拿來吧”
?將尋到的補(bǔ)品給了花南梔,顧笙就準(zhǔn)備出去了,這時候花南梔眩暈的感覺加重,頭疼欲裂的,耳邊隱約又聽到了凄厲的叫聲,雙眼變得腥紅,手中握著的茶杯被她捏了個粉碎,手掌都被茶杯的碎瓷割破,鮮血滴落在桌上,綻出一朵朵血紅的花。
?“二小姐…二小姐,你…你沒事兒吧!”顧笙回過頭來,瞪大雙眼,想了想還是跑回到花南梔身邊,試圖叫她。
?可花南梔像是聽不到似的,手一揮便將顧笙推到在地,正欲有新動作時,聽到動靜的林榕槿及時趕到,緊緊握住花南梔的手腕,不讓她再繼續(xù)動作,眼神緊緊看著她,關(guān)切的喊她的名字:“阿茵!醒醒!”
?好半晌她緊握的拳終于松了些,眼中的腥紅也逐漸褪去,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總算回神了,林榕槿這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這時門口聚集了許多人,夏知秋、蕭空等人都在其中。
?“感覺怎么樣?”林榕槿將花南梔擁入懷中,抱上床榻,替她理了理額邊細(xì)發(fā)。
?花南梔唇色有些發(fā)白,用眼神安撫著林榕槿擔(dān)憂的情緒,笑道:“沒事了,放心”
?“嗯”林榕槿應(yīng)道。
?他站起身看著們諸人的眼神冷冷的,驅(qū)逐意味顯而易見,看到這么明顯的驅(qū)趕的眼神,那些人也不敢再繼續(xù)逗留了,悻悻的離開了那兒,各自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見他們都走了林榕槿才關(guān)上門,重新給花南梔到了杯茶水,端到床邊,遞給了花南梔,讓她潤潤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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