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夏氏二人回玉虛門求學(xué)的第一天便犯錯受罰也實(shí)在是夠丟臉的,散了學(xué)便灰溜溜的到硯閣院中的空地上跪著,這罰跪嘛二人算是相當(dāng)熟悉了,在家的時候挨罵受罰就是常有的事兒,上了玉虛門也是沒少受罰,但是這么丟臉的還是頭一回。
?散學(xué)的弟子們也不急著回住處,逗留在院中看這兩人受罰,倒也沒有落井下石或者說什么難聽的話,畢竟玉虛門人從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許他們這樣做,不過看著他們倆在院中罰跪還是覺得很解氣的,畢竟之前他們在玉虛門求學(xué)時的所作所為實(shí)在是夠囂張的。
?對一起求學(xué)的人就態(tài)度惡劣、趾高氣昂的,一副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可若是見著林榕槿、了無真人或者項(xiàng)庭這樣的權(quán)威人物立馬就慫了,那畏畏縮縮的樣子真是半點(diǎn)風(fēng)骨也沒有。
?花南梔從硯閣走出來,倚在門邊看著二人那被人圍觀的尷尬面容,心中甚是滿意。
?倆人一跪就是兩個時辰,得到許可后才起身回住處抄書去了。
?聽到這一消息,花南梔看了看身側(cè)研究古棋譜的林榕槿,琢磨著該如何開口跟林榕槿說她得出去一下。
?還沒想好該怎么說,林榕槿睨了一眼花南梔,悠悠開口道:“想去便去吧”
?花南梔嫣然一笑,道:“晚飯前回來”
?說完便出門去了,帶上羅珩到了夏遠(yuǎn)行、夏惜歲住處,那兩人果然沒有乖乖抄書,躺在床上,使喚著侍從替他們抄書。他們自己就在床上吃著零嘴兒、喝著酒,看著是悠閑極了。
?花南梔和羅珩趴在屋頂上,恰恰看到了這一幕。兩人交換眼神,花南梔召出四只熒惑飛入房中,鉆入房內(nèi)四人的體內(nèi),很快房內(nèi)四人便陷入昏迷,花南梔二人進(jìn)入房內(nèi),熒惑這才離開了那四人的身體飛了出去。
??“二小姐,他們沒事兒吧?”羅珩推了推昏死過去的四人,見他們絲毫沒有醒轉(zhuǎn)的跡象,擔(dān)心的問。
?“只是讓他們多睡幾個時辰罷了”花南梔翻了翻桌上侍從未抄完的書,不慌不忙的回道“阿珩,把他們倆扛走,安置到遠(yuǎn)一點(diǎn)兒的地方”
?“好!”羅珩明白了花南梔的意圖,將兩個侍從扛在肩上,二話不說就往外跑。
?看到這景象花南梔都愣了,真看不出來羅珩小小年紀(jì),看著白白凈凈小姑娘似的,力氣還真不小,扛著這么兩個大老爺們兒還能跑這么快。
?很快,花南梔回過神來,打量著房中布置,除了夏氏兄弟倆躺著的床上,其他地方都還算是很整潔的,顯然整潔的地方是侍從收撿好的,臟亂的地方是拜夏氏兄弟所賜。
?看著床上陷入沉沉昏睡的倆人,花南梔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好主意”在腦中浮現(xiàn),她來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匕首,走到床前手起刀落便將二人的頭發(fā)剃了個精光,又廢了很大的功夫用了些藥劑將剃下來的頭發(fā)黏在他們頭上,做的與原來一個樣,若不知實(shí)情,定看不出他們的頭發(fā)被剃下來過。
?做完這些,又拿走桌上的抄了一大半的書本,換上空白的本子,這才離開他們住處,往烹雪閣方向去了。
?走到烹雪閣大門,羅珩也已經(jīng)安置好了那兩個侍從,在烹雪閣門口等著了。
?“安置好了?怎么不進(jìn)去?”花南梔推開門往里走。
?“已經(jīng)將兩人安置在山下一處獵戶木屋里了”羅珩回答道。
?花南梔不在烹雪閣,他可不敢一個人進(jìn)去,他算是看穿了,首陽君的溫柔是只對花二小姐一人的,這二小姐不在時的首陽君又是另一副模樣了,那沉默的冰山臉,嚇都能嚇?biāo)廊肆恕?p> ?進(jìn)入烹雪閣院門便能聞到飯菜的香味,林榕槿已經(jīng)為花南梔備好了晚餐,正等著花南梔呢。
?坐在桌前,花南梔對羅珩道:“自己去取碗筷”
?見花南梔如此高興的模樣,林榕槿問:“做了什么,這么高興?”
?“明日你就知道了!”花南梔沖林榕槿神秘一笑,拿起碗筷開始用餐。
?次日清晨,夏氏兄弟猛然驚醒,相視一眼,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到上課時間了,急急忙忙從床上起身。
?來不及洗漱,衣服也沒換,就匆忙拿了桌上的本子胡亂塞進(jìn)懷里便往硯閣跑,一邊跑一邊嘀嘀咕咕的罵著:“這兩個狗東西,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都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來伺候爺起身洗漱,看我散學(xué)了怎么收拾他”
?“散學(xué)再說吧,這會兒都要遲了”夏惜歲一邊跑一邊催促著兄長。
?風(fēng)塵仆仆的到了硯閣,總算趕上了上課,沒有遲到,兩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蠗d慵懶的坐在林榕槿身邊,看到兩人出現(xiàn)在視線內(nèi),忍不住勾起唇角偷笑。
??到了林榕槿跟前,夏氏二人才稍稍放緩腳步,整理儀容,俯身行禮道:“了無真人,首陽君”
?睡了一夜的衣服這樣整理顯然無用,依舊是皺皺巴巴的,不過此刻他們也顧不上了,掏出懷中的書遞給林榕槿,道:“首陽君,這是昨日抄的書”
?林榕槿接過欲放在桌上,花南梔見狀及時戳戳他的手肘,示意他看看。林榕槿瞟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本子翻開,果然,如他所料的一般,本子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沒有。
?林榕槿抬眼冷冷看著二人,夏氏二人看到他這眼神嚇得一身冷汗,心中暗暗嘀咕,生怕又受懲罰。
?可這人吶往往就是怕什么來什么。林榕槿知曉花南梔替換這本子定是發(fā)現(xiàn)了夏氏二人找人替他們抄書,將那空白的本子摔到兩人跟前,道:“你們抄的書!”
?那聲音中明顯的怒氣讓人不由的心生畏懼,夏氏兄弟二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慌了心神,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道:“這這這…..昨日我明明…明明讓人抄好的…..不不不…是…是我們自己抄的…自己…”
?“啪!”林榕槿一掌拍在桌上,怒斥道:“還敢讓人代抄!今日便在院中跪著重抄一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