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離開白家之后,就在皇庭酒店開了一間豪華套間長住了。
小江最后還是沒能攔到車,因為陸嶸直接給那倆拖走了。
白安安當(dāng)然不會跟陸嶸又多一句的廢話,這讓話癆但是膽兒慫的小江很是難受,所以一到酒店,她就自告奮勇,負(fù)責(zé)把昏迷不醒的溫如歌扛到酒店房間。
這樣一來,陸嶸就不得不為白安安領(lǐng)路,他卻又不愿輕易低頭,所以就這么一聲不吭地等著白安安來向自己服軟。
然而,他等來的,是酒店的年輕服務(wù)生嬉皮笑臉地把白安安給全須全尾地送到了套房門口,扛著溫如歌的小江都沒見他多看一眼。
陸嶸不禁聯(lián)想起在酒吧見到白安安的那個晚上,也是這么招蜂引蝶,甚至是狂蜂浪蝶,眼睛瞎了都不見她安分。
他倒是還想留下來教教白安安如何潔身自好,但是小江迅速聞風(fēng)而動,把溫如歌扔到沙發(fā)上,就拖著剛剛爬上道德制高點(diǎn)的陸嶸溜了。
在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環(huán)境下,白安安直接抱來被子蓋住了溫如歌的腦袋,空調(diào)溫度也開到了二十七度,然后旁若無人地走進(jìn)了浴室,洗澡。
其實當(dāng)那床被子蓋到自己身上來的時候,溫如歌就有了意識,但是在聽到從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嘩啦嘩啦之后,他徹底清醒了。
他驚嚇?biāo)频刈?,漆黑的環(huán)境里,那層玻璃上的水霧似乎隱約能夠看到里面的光景,惶然中的摸索,人前的咄咄逼人和傷人的尖刺,卻在此時都化作捉摸不透的水霧,盡是照不進(jìn)的迷茫。
溫如歌不敢亂走動,連燈也不敢開,即便他知道,白安安并不會察覺。
沒多久,浴室的門打開了,白安安裹著浴袍走了出來,瑩白修長的雙腿在浴袍下一覽無余,光潔無暇的腳掌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步一步都是丈量好的安全距離。
但就是這樣的小心翼翼,也不見得一定能夠避免意外,白安安的腳踢上了沙發(fā)底座,猝不及防地往地上跌去,卻連驚呼聲都含在嘴里,沒有泄露一絲。
溫如歌的身體比大腦更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撲過去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她的腰。
沐浴露的味道直沖鼻尖,他全身僵直,硬邦邦地把人扶正之后,手腳無措地渾身不自在。
白安安的反應(yīng)就比他淡定多了,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往床那邊走,躺進(jìn)了被窩里。
“白安安?!睖厝绺韫硎股癫畹亻_了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急促,像是在提醒白安安,注意這個房間里還有一個男人。
“你別以為把我?guī)Щ丶遥揖蜁δ阈膽迅屑?,蠢事做過一次就夠了,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絆倒兩次。”
他坐在沙發(fā)上,每一個字都是火藥味十足的挑釁,黑暗的環(huán)境里,他看不到白安安的表情,不過想來也不會太好看。
果然,白安安躺在床上沒有動,但是冰冷的嗓音依舊刺破黑暗,朝著他射來。
“滾出去?!?p> 溫如歌看著白安安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被子下的身影不斷縮成一團(tuán),與白日里咄咄逼人的模樣越來越遠(yuǎn)了。
“白安安,云惜就快要死了,你也不愿意見她?你的心真的就這么狠嗎?”溫如歌心一沉,撕破了心上最后的那層顧忌,破罐子破摔。
白安安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掀落在地,聯(lián)動身上的浴袍也是松松垮垮,但也阻擋不住她跌跌撞撞殺向溫如歌的路。
上一秒溫如歌還能夠硬下心腸質(zhì)問白安安,這一秒又重蹈覆轍,臉色慌亂地伸手,隨時準(zhǔn)備接住一不小心就會跌倒的白安安。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賤人在打什么主意嗎?”白安安一邊說著,一邊握起拳頭雨點(diǎn)般打在溫如歌的身上。
“你回去告訴她,我不會簽下那份器官捐贈協(xié)議,如果她再敢來打擾我的生活,我白安安保證,死之前一定要了她的狗命!”
“啪!”
白安安說出最后一個字,溫如歌的臉上也挨了一巴掌。
他歪坐在地上,臉也垂在像一側(cè),似乎還沒有從那番話里回過神來。
白安安發(fā)泄完了,也覺得累了,蹬著腿無力地踢在溫如歌身上,“滾,滾遠(yuǎn)一點(diǎn)……”
“你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溫如歌任白安安打罵,不還手也不制止。
白安安冷冷地笑了,笑得越來越大聲,直至撲倒在他身上,雙手還緊緊地揪著他的衣領(lǐng)。
“你這么想知道?為什么不去問問你那個善良的云惜?。恳獊韱栁疫@個只會欺負(fù)人的白安安?。?!”
溫如歌怔住了,是啊,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問白云惜。
從來,都是聽了白云惜的只言片語,轉(zhuǎn)頭就會來找白安安要一個交代。
但是,他卻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求證。
來找白安安的時候,他就判定白安安是有罪的,所以,他是來行刑的。
對嗎?
白安安松開溫如歌,雙手摸索著手邊的沙發(fā),扶著站起來。
溫如歌伸手去幫她,但是被她毫不留情地拍開。
溫如歌的倔牛脾氣上來了,一次次地伸手,又一次次地被拍開,手都被拍紅了,他仍舊一聲不吭,好像沒有痛覺。
終于在白安安即將被亂扔的拖鞋絆倒時,溫如歌二話沒說,將白安安打橫抱了起來。
單薄卻結(jié)實的胳膊穩(wěn)穩(wěn)地托住白安安,肌膚相貼的地方炙熱滾燙,“我會離開?!?p> 聽了這話,白安安無聲地勾了勾唇,她本來就沒想要掙扎。
溫如歌從來不說謊話,在他替白安安蓋好被子之后,就放輕腳步朝門口走去。
在門鎖被打開的那一刻,他聽到身后的白安安說:“溫如歌,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已經(jīng)把話說清楚了?!?p> “我和你不再是朋友了。”
“不會再有人,能夠傷害到我。”
“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可以,你懂了嗎?”
溫如歌沒有說話,倉促地關(guān)上了門。
沿著長廊走了好遠(yuǎn),電梯關(guān)上的時候,他忍不住抱著腦袋蹲下身,低低地笑開。
“我沒有朋友了……”
七個倫晚
啊……昨天搞忘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