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鷹行大廈5樓,陳梟不可思議地望著手中的頭盔。
這家公司到底發(fā)明出了一個什么古怪的玩意……
意識也能‘發(fā)射’出去?
陳梟身邊,眼鏡青年三木龍蝎早就醒了,在‘腦域’中昏迷直接在現(xiàn)實就會醒來,如做驚夢一樣,此刻他正跟兩個保鏢聊著什么,兩個保鏢偷偷望著陳梟,在悉悉索索地說話。
越說三木龍蝎表情越發(fā)變得警惕,他望著陳梟的方向,反復(fù)向保鏢確定,保鏢一直點著頭,陳梟依稀能聽見,三木龍蝎驚訝的是自己在感應(yīng)頭盔中居然能出來這件事。
三木龍蝎打量著陳梟,暗自思索起來,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旁邊的余苔則在勸師父。
“師父……你不能去了,上一次你就受傷吐血了……這次武師伯沒有下重手,已經(jīng)很客氣了啊……”
她師父就是中年方士,名叫任冉,任冉此刻帶著驚訝:“魚兒,剛剛……在我腦域中的人真是你?”
“是的,師父!”
“剛剛我見到的不是虛相?”
“當(dāng)然不是!”余苔看到師父不太相信,焦急解釋道,“真的是我……還有這位哥哥,我們是戴上頭盔進來的……”
中年方士瞅了一眼陳梟,忽然對著三木龍蝎道:“貧道可以上6樓了嗎?”
“可以!”
“不行!”
三木龍蝎和陳梟同時開口。
中年方士挑眉,望向陳梟:“哦?你憑什么攔我?”
“我自然不想攔你?!?p> 陳梟看了過去,任冉今年不過40好幾,他不愛跟這個年紀(jì)段的男人打交道,從經(jīng)驗上看,這個年紀(jì)段的男人非常有主見,說不好聽點就是剛愎自用。
“那你就閃到一邊去?!比稳椒餍洌p手負在身后,準(zhǔn)備上樓。
“慢著……”
陳梟擋在路上,“我雖然不想擋你,可是有人花錢雇我保你安全,這樣吧,你把5000塊錢的任務(wù)委托金給我一結(jié),你愛咋咋地?!?p> “做夢!”中年方士大為惱火,覺得陳梟的表情有幾分可憎。
貧道要去冒險試法,還得給你錢?你怎么想的那么美呢。
“我沒開玩笑!”
“小子,多大的本事,敢攔我任冉去路!”
陳梟死不讓步,任冉便抬手推向陳梟。
長袖自動縮回肩胛,手臂上青龍盤繞。
嘿,還是個紋身道士!
陳梟撥開任冉的手,發(fā)現(xiàn)對方單手并未離開自己身側(cè),反而又繞了回來。繞回來的手再次推向陳梟,陳梟再撥,居然撥不動了!
對方單臂穩(wěn)如鐵,仿佛是一條機械手臂推來,外力無法阻擋。
陳梟單手變掌為抓,五指牢牢鉗住對方手腕,強行將任冉手腕摁住。
“大道推手?!”
陳梟驚愕。
任冉意外:“還算有點見識,居然知道大道推手。”
陳梟汗顏,‘大道推手’是方仙道絕學(xué)之一,方仙道、十教的神術(shù)很多地方與靈能術(shù)差不多,這個‘大道推手’是前不久在藍暗山時才聽方馭提起的。
在藍暗山述職那幾天,陳梟某天早上看方馭也在早起修煉。
他修煉的體術(shù)很像自己的《太極禪》,聽他說這招名叫‘大道推手’,是‘逍遙功’的其中一招。
這招講究‘沾、連、粘、隨’,‘放、透、崩、封’八式奧義,分別是四陰四陽大道八勁。
陳梟當(dāng)初聽方馭的解釋,已經(jīng)知道曾經(jīng)的太極隨著體質(zhì)不斷進化,而變了形態(tài),柔中帶韌,韌中帶剛,今天看到任冉用出,也是第一次體會這種太極勁。
才開始被對方用巧勁撥弄,后來強行鉗住對方手臂,陳梟以為局勢穩(wěn)了后,任冉手腕忽然往下一墜,陳梟微微錯愕,發(fā)現(xiàn)對方也把自己的手帶著向下一沉,接著,任冉的手不知怎么翻轉(zhuǎn)了過來,鉗住了陳梟的手。
“呵呵,這點本事想攔貧道,還差得遠?!比稳揭挥浄醇?,將陳梟的手剪在后面。
這種力道,陳梟只能順著他來,否則手腕會有折斷的危險。
陳梟覺得自己見了鬼了。
自己單手可是死死握住對方的,對方到底用了什么邪術(shù),迫使自己放手,被他反制?
而且自己連什么時候松手的都沒意識到,這也忒離奇了。
“任冉,你確定要去6樓?”
陳梟被反剪著手,表情一變,“武散人說過,你不能再過去了,否則他師兄發(fā)現(xiàn)你的話,你的魂兒得被拘禁在那。”
任冉一愣:“你原來是武師兄的人?”
“我和他徒弟相熟。所以你應(yīng)該信我,我不會害你的?!?p> 方馭和他這位師叔關(guān)系匪淺,就算任冉和武散人曾經(jīng)有過節(jié),但看在方馭的面子上,也不該太亂來吧?
只聽任冉道:“小子,即便你和方師侄關(guān)系匪淺,我也必須要去6樓!我一定要印證一件事!”
“那……得罪了。”
得罪從陳梟嘴里說出,任冉覺得有些古怪,這個青年已經(jīng)被自己制服,他還能翻起浪不成?
感受到陳梟的手腕在動,任冉輕笑:“小朋友,沾連粘隨四陰勁,你擺脫不掉的,只要我制住你,你就脫身不了!”
“我沒想著脫身,就是想調(diào)整一個姿勢?!标悧n頓了頓,忽然調(diào)整完了一樣,渾身特別舒服,根本沒管被反剪的那條胳膊,另一條胳膊直接繞來,搭在任冉的脖子上。
絕活——鎖喉。
任冉喉頭一滯,臉頰瞬間漲紅,他想掙脫,發(fā)現(xiàn)陳梟在玩真的,他也想攻擊陳梟要害,可是他稍稍一動,陳梟便有所察覺,直接扯動他的脖子,任冉向道這么多年,從沒挨過這么粗魯?shù)恼惺剑闹胁淮笈?p> “小崽子,敢這么對道爺,信不信道爺……”
‘嘎嘣’——
任冉疼的嘴巴抽成‘O’型,脖頸崩了一下,巨大的疼痛順著脖子直入腦海,自己差點疼暈過去。
“你先放手,你這招行走江湖可不讓用的!”
‘嘎嘣’——
任冉眼球翻白,嘴巴又抽成‘O’型,這特么太痛苦了啊……對方貌似找到了鎖喉奧義,不但不致命,還不會讓人昏厥,在這種前提下還會讓人感受到那股痛不欲生的力道。
“任道爺,別廢話了,跟我走吧。”
陳梟給余苔使了個眼色,余苔帶路,在眾目睽睽之下,陳梟直接進入電梯。
5樓到1樓,瞬間抵達,1樓大廳,有幾個采購商看見陳梟鎖著一個方士出來,還有些好奇這人犯什么事了。
三木龍蝎跟在后面,一路跟到陳梟離開鷹行大廈。
這段時間,不足10分鐘,是任道士最難熬的10分鐘,此刻,街道上,被陳梟放開,任冉像是重獲新生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的脖子。
“余苔,給你師兄報個平安?!?p> 小姑娘急忙點著腦袋,陳梟回頭:“你跟來做什么?”
“這里是鷹行集團的地盤,我憑什么不能跟來?!?p> 陳梟懶得理他,轉(zhuǎn)頭看向任冉:“任道爺,我根據(jù)委托,盡力保你平安了,你現(xiàn)在想再進去,那就去吧,我沒資格攔你,也沒義務(wù)管你死活?!?p> 陳梟說著,光屏上亮起一個支付碼,摁著余苔的小腦袋把她轉(zhuǎn)過來。
“別裝模作樣的,你還欠我1000星幣呢,快掃碼!”
余苔心痛,1000星幣,那得吃多少頓好吃的啊。她大哭著付了錢:“師父,你別再上去了,我和師兄都花了6000塊錢了……”
任冉坐在地上,思慮良久,終究一嘆。
“六虛會神,無從印證,可惜了啊?!?p> 任冉走了,走的很突然,他揉著脖子,后面跟著余苔,陳梟看著他遠去,好歹相識一場,也不道個別,真是的。
“陳千圣?!?p> 陳梟身后響起一個聲音。
“嗯?”
“有名片嗎?”
三木龍蝎頓了頓,“你很有趣,我想認識一下你。”
“沒有,走了?!?p> 三木龍蝎表情僵硬地看著陳梟離開,自己居然……被拒絕了。
“來人,給我查這個人?!?p> 三木龍蝎說著,手指撥弄著眼鏡。
眼鏡變成了全反光式,里面是光屏,剛剛他的吩咐也不是給身后保鏢說的,而是眼鏡鏈接的智囊團們。
沒一會,鏡片上顯示著陳梟的資料。
很少。
“龍蝎先生,查不到太多,此人資料保密級別不低,我們的渠道只能查到這些,要用上級渠道繼續(xù)查嗎?”
三木龍蝎發(fā)現(xiàn),這里面只有陳梟在東皇軍校的資料,其余的寥寥無幾。
在東?;始臆娦I蠈W(xué),還會設(shè)置資料保密?
三木龍蝎嘴角一挑,有點意思,你是憲兵團的人?特戰(zhàn)團的人?總不可能是月宮的人吧?看著也不像科研世家出身。
“集團里有沒有軍校的子弟?”
“有,四支族家少爺,荒川隆太。”
四支族?這么偏?
三木龍蝎點點頭,四支族他略有耳聞,族長荒川浩一是財閥捧進憲兵團的代表人物,他有個侄子,正是荒川隆太,今年似乎進了軍工大學(xué),和軍校沾點邊。目前四支族再沒出過什么有名的人物。
“讓荒川隆太給我回個星訊。”
“是?!?p> 沒一會,一個星訊發(fā)來。
“你好,荒川隆太,請問你是?”
“宗家家臣?!?p> “非常榮幸!請問有何指示?”
似乎接到這個電話與有榮焉,荒川隆太聲音高了幾度,甚至緊張起來。
“找些渠道,查一個人?!?p> 照片和些許資料發(fā)了過去,三木龍蝎說完后,星訊那邊變得非常暴躁。
“這個人對宗家有用,還是有仇?!”
三木龍蝎一聽,覺得有些意思:“你和他有過節(jié)?”
于是,三木龍蝎聽到了一個簡短而印象深刻的小故事。
“當(dāng)著校園媒體的面挑釁,被別人捏斷了手,你還真是廢物啊。”三木龍蝎淡淡說著,星訊那頭沒有聲音。
“行了,既然他是特戰(zhàn)團的,我知道了。他對宗家沒用,也和宗家沒仇,你要報仇,你隨意?!?p> 說完,三木龍蝎掛了星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