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我？”齊傳瞪著眼問。
“你！就你！”蘇涼說：“剛奶奶問問小非有沒有男朋友，我說人就在外邊站著，奶奶非要見見，奶奶拿小非可是當(dāng)親孫女看，你別給她丟人??！”
齊傳一臉懵逼，這幾天又當(dāng)叔叔又當(dāng)便宜爹的，冷不丁要當(dāng)孫子，還是干的，心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準(zhǔn)備情緒。
“我這…..”齊傳看看莫非，莫非一噘嘴，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怎么？不樂意？”蘇涼又換上那副腔調(diào)：“少爺當(dāng)慣了，偶爾當(dāng)個孫子還不適應(yīng)？”
齊傳一拍頭，呵呵一樂：“哪兒的話！能給老祖宗當(dāng)孫子，我這真孫子就不用裝孫子了！”
說完一笑，莫非蘇涼把他拉著就往帳篷走去。
帳篷里邊，比外邊還要奢華數(shù)倍不止，高高的，掛滿各類祝壽的燈籠，花里胡哨的金叢銀簇，一排大紅大紫的底色。
蘇涼奶奶在中間一個鑲金帶銀的比龍椅小不了多少的太師椅上坐著，一條腿盤著，身上一件大紅唐裝，滿頭銀發(fā)亮的跟假發(fā)頭套似的，精神矍鑠，小眼睛一股精光閃現(xiàn)，慈祥的，溫和的跟周圍各種老年婦女應(yīng)付著笑，像個被人架在大觀園里的農(nóng)村小老太太。
太師椅后背中央，高掛著一副不知哪位名家寫的四個大字：米壽天頤。
看來老太太今年八十八。
蘇涼大步上前，嬌滴滴的說：“奶奶~小非男朋友來了，看?！币恢庚R傳。
齊傳心里有了底，掃視了一圈，幾個老者分坐兩側(cè)，各自竊竊私語著，都是一身正裝，須發(fā)花白，一身上位者的氣勢。
中間地上擺著一個繡著壽字的大棉蒲團(tuán)，一看就知道干嘛用的，齊傳小時候在農(nóng)村長大，對這陣勢，一眼就透。
大步邁上前，沒等其他人說什么，齊傳就一下?lián)涔蛟诘厣?，對著蘇涼奶奶就磕了一個大頭，直起身子說：“老祖宗大壽，祝老祖宗米壽萬福，下回雙米壽，我再來給您磕頭！”
說完又是一個大頭磕下去，這才站起身來，走到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激動地一把拉住齊傳：“哎吆吆~太懂事了這孩子！知禮熟道的！太好了！好孩子好孩子！”
老太太剛要站起來，齊傳一把按住老人家：“老祖宗您坐您坐！”
蘇涼奶奶拍著齊傳的手：“小非有眼光，小非有福氣，看著這孩子我就高興！”回頭看看莫非，莫非小臉興奮的通紅。
旁邊一個穿墨藍(lán)旗袍的中年婦女臉色一沉，斜了齊傳一眼，鼻子哼了一聲，轉(zhuǎn)臉不看。
這恐怕就是小紈绔連若海的媽了。
“老祖宗，說起福氣，恐怕這城里，找不出跟您論的了，我們幾個小子到這兒，就是來沾您點(diǎn)福氣的！”齊傳小臉皮妥妥的厚，還油的很，不愧為中老年婦女之友！
“聽這話，聽這話！這小嘴可真能說會道！哈哈哈哈！”老太太高興地嘴合不上了都：“涼涼說，你是姓齊是吧？”
“哎吆我的老祖宗，您能記著！我這…..太受寵若驚了！”齊傳夸張地磕巴起來：“對對…是….是….齊，姓齊！老祖宗洪福齊天的齊！”
蘇涼奶奶一聽，差點(diǎn)沒樂翻了個子，緊緊拉住齊傳的手，抓起桌上一個大紅包就往齊傳手里塞：“好孩子！好孩子！奶奶沒什么東西給你，這個紅包，就算奶奶給你和小非的見面禮！拿著拿著??！”不由分說就拼命塞。
“使不得使不得！奶奶您這就見外了！孫子給奶奶拜壽，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我這高興還來不及呢！沒給奶奶準(zhǔn)備什么像樣的東西，本來這心里就過意不去！哪能讓您再給我們小輩錢?。≌凵妨苏凵妨?！哪兒敢哪兒敢！”
齊傳連連擺手，一臉誠惶誠恐，似乎嚇壞了的樣子。
高！實(shí)在是高！莫非和蘇涼都在心里翹起大拇哥！
“拿著！”老太太一拉臉子：“不拿奶奶不高興！”
齊傳撓撓頭，看了看莫非又看看蘇涼，兩人微微笑著，蘇涼喊：“奶奶給你，你就拿著！這是奶奶疼你！來不就是沾福氣來了？你瞧，這一大包福氣！”
齊傳只好雙手接過來，跟捧著圣旨似的，哆里哆嗦的說：“這錢我可不花，我得留著！趕明兒給您抱來個大重孫子，這錢，就給您大重孫子留著！”
“有！有！奶奶還有！”蘇涼奶奶就舍不得放開齊傳的手：“我給我大重孫子，要比這大一百倍！！”
那可不少錢！齊傳心里邪咪咪的笑。
“那我先替小非和您大重孫子謝謝他老祖宗了！”
說著，一個接身體近對折的躬就鞠了下去。
蘇涼趕緊接過去：“好了奶奶，馬上時間到了，都等著受您教育呢！”
老太太一挺身子，嬌怪的看了蘇涼一眼：“什么教育不教育！我就是教育，你們也得聽?。∫粋€個的都不是省心東西！”一轉(zhuǎn)臉，一臉褶子跟花似的又綻放：“都跟小齊似的聽話，多好！小齊呀，今天別急著，多喝兩杯酒！??！”
齊傳又是一個大鞠躬：“全聽奶奶的！喝個長長久久！”
老太太臉上的花開得更繁盛了。
這時候小紈绔連若海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跑到老太太身邊撒著膩歪人的哼哼唧唧：“姥姥~祝你生日快樂，哈皮博思帶涂油！”
扒拉著就往老太太臉上親了一口！
老太太瞇了眼，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你…這是小海？”歪頭問身邊人。
旁邊那個穿墨藍(lán)旗袍一臉不愿意的中年婦女這時候笑嘻嘻的湊過來：“媽，小海呀這是！”
蘇涼奶奶皺著眉左看右看，一指連若海：“你這個……頭是怎么著了？跟糊了似的！”
又一回神，連連指點(diǎn)著小紈绔：“你這個熊孩子！你這穿了身什么衣服！白料翹的！過來氣我呀！”
莫非跟蘇涼都憋不住，捂著嘴噗呲噗呲的。
連若海低頭搭角的，雙手在頭上呼嚕了一下，又不知道手該放哪兒了。
“老五！讓小海回去換套衣裳！”老太太哆嗦著：“看著就不喜慶！亂七八糟的！”
那年代的老人，對紅色有著近乎宗教般的癡迷，同時也對白色有著不可改觀的成見和忌諱，大好日子你穿個什么顏色不好趟著一身白你就過來，這找死節(jié)奏，不噴你噴誰？
墨藍(lán)旗袍的中年婦女對連若海使了個眼色，連若海趕緊轉(zhuǎn)身快步往外走，幾步竄出帳篷。
轉(zhuǎn)過頭，墨藍(lán)旗袍對莫非一臉笑：“小非呀，我這得有幾年沒見你了！”過來拉著莫非的手：“你也老不來的，小海一回來就跟我念叨你，這幾年老憋著回國，就琢磨想找你！”
莫非一臉的不情愿：“我…..工作忙….”
墨藍(lán)旗袍關(guān)切的問：“你舅舅還好吧？”
莫非的舅舅，也就是歌升的創(chuàng)辦人，攤子又大又雜，和許多行業(yè)都有業(yè)務(wù)來往，當(dāng)年也是蘇涼一個不經(jīng)意間，促成了歌升和連若海爸爸公司的一單合同，結(jié)果兩家合作的還比較不錯，斷斷續(xù)續(xù)的偶爾總有那么部分業(yè)務(wù)，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為之。
其實(shí)這個連若海的出國，本不是什么留學(xué)或者工作，當(dāng)年這小子在國內(nèi)和一幫富二代玩嗨了，把人家兩個小女生弄成了殘疾，給爆出來了！嚇得他媽也就是墨藍(lán)旗袍趕緊偷偷把他送了國外去，在國內(nèi)又是賠償又是找人頂包操作了好長時間才算平息，幾年過去，眼看著沒什么事了，這才讓這小子回來，也是不敢聲張，就誰也不知道他回來了。
莫非只好客氣說：“舅舅很好，也一直說感謝叔叔阿姨這些年的照顧?！?p> “那可不是這么說的！”墨藍(lán)旗袍拍著莫非的手：“歌升這幾年做得怎么樣，有目共睹！你叔叔昨天還說呢，以后啊，業(yè)務(wù)量提升，歌升方面，就全交給小海，還說要派小海去藍(lán)島設(shè)立辦事處呢！”
莫非臉色刷一下變了，不由自主看向齊傳，心里亂糟糟的，又緊張。
齊傳一見，知道這老娘們又想玩花花腸子了，伸手向莫非：“非非，來，奶奶要致辭，咱們先過去等著?！?p> 莫非剛要拉齊傳的手，墨藍(lán)旗袍冷著臉，哼聲說：“致辭不致辭的，跟些個外人沒什么關(guān)系吧？什么就奶奶長奶奶短的…..”
臉看著一個燈籠，白眼跟不花錢似的亂飛。
齊傳還是笑，點(diǎn)頭哈腰的：“就是，莫非！早上就說你你不聽，咱們來磕個頭趕緊走就完了，咱這身份能進(jìn)這門人家不收費(fèi)算天大的臉了，趕緊過來，咱還得去民政局登記呢！老祖宗的大好日子咱登記，多大福氣！”
墨藍(lán)旗袍的臉一下子變了。
齊傳從她的話語間聽出了門道，這老娘們就是打算撮合小紈绔連若海和莫非，齊傳說去民政局登記，應(yīng)該是對她這番心思的最大的打擊了，所以說這老娘們論嘴，齊傳是她長輩。
莫非臉紅著，真跟個小媳婦似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抽出手來：“阿姨，您先忙，我還有點(diǎn)事?！?p> 說著走到齊傳身邊，紅著臉看著齊傳。
墨藍(lán)旗袍一臉怒氣，呼哧呼哧喘著氣，盯著齊傳。
這時候，帳篷外大步走進(jìn)一個男人，胡子拉碴，方頭闊臉，穿著一身警服，匆匆忙忙的，一張嚴(yán)肅威正的臉好像有些許疲憊，但龍行虎步的，氣勢十足。
一進(jìn)門，幾步就跨到蘇涼奶奶身邊，拉住老人手就說：“姥姥！祝您萬壽無疆??！”一咧嘴哈哈大笑起來，眼神專注，目不斜視。
蘇涼奶奶也是一怔，忽然就哈哈笑起來：“啊呀！小峰！你們看！小峰回來了！”拉著手就不放開，左看右看一臉的歡喜。
看起來老人家還是比較喜歡小峰這外孫的。
實(shí)際上還就是這樣的，蘇涼爸爸哥倆個，大伯早早去世，下邊有三個姑姑，眾多孫子輩的孩子當(dāng)中，老人家最喜歡的就是蘇涼和他這個外孫，連若峰。
連若峰說起來也算是個異類，家族不小，但幾乎沒有干別的，清一色都是從商，連老帶少一個不落，唯獨(dú)這連若峰，從小啥都不喜歡，就愛當(dāng)警察，父母對此堅(jiān)決反對，可也擋不住人家當(dāng)年偷偷考警校！為此家里鬧得雞飛狗跳一陣子，可人家連若峰就是鐵了心了，不讓上警校就不吃飯！我看你們還有什么招！
也是天生我才，這連若峰還真是無可挑剔的警察料子，專業(yè)強(qiáng)，身體好，為人正直又不失靈活，跟同事關(guān)系也處的好，幾年下來，愣是混得不錯！連升好幾級！
這倒是一個家族奇葩，也算一個驚喜。
蘇涼一步上前：“哥！你怎么才來？”
連若峰笑嘻嘻拍著蘇涼，看起來兩人關(guān)系還不錯：“別提了，出任務(wù)，剛下飛機(jī)，你沒看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說著四下一打量，職業(yè)慣性，看到齊傳和莫非，問蘇涼：“這兩位….”
蘇涼哦了一聲：“這是小非，就是莫非。你沒見過？”
連若峰搖了搖頭：“聽說過?！?p> “這是齊傳，小非男朋友。”蘇涼指著齊傳。
齊傳對這個連若峰頗有眼緣，趕緊一步上前，伸出手：“您好，我叫齊傳?！?p> 連若峰大手一握：“你好你好！連若峰?！?p> 表情很熱情，上下打量著齊傳，似乎對有胡子的男人有著天生親近感。
蘇涼一拉連若峰：“哥，走，外邊喝點(diǎn)東西，你這風(fēng)塵仆仆的。”
幾人就一同出了帳篷。
時間一到，主持人在場地邊一個舞臺中央有請老壽星。
蘇涼奶奶緩緩走到臺中央，拒絕了別人的攙扶，一臉笑的看著大家，揮著手，站在話筒前，略顯激動。
“我八十八了！”老太太揮動著手，比劃著一個八的手勢。
“八十八了！”
“謝謝大家能來，我很高興！”
臺下連若峰和齊傳并肩站著，齊傳對警察很有好感，自己同學(xué)老譚，就是警察，在治安大隊(duì)。
“連警官是刑警？”齊傳問。
“??！是！刑警?！边B若峰一連大口喝了幾杯飲料：“這會兒還兼著經(jīng)偵?！?p> “齊先生是……？”連若峰問。
“哦，我自己干，一個小作坊，在藍(lán)島，瞎干?！饼R傳客氣。
“藍(lán)島？”連若峰一皺眉。
“藍(lán)島！”齊傳說：“怎么？連警官很熟？”
“不算熟，只是最近幾個案子是在那邊有接觸?！边B若峰放下杯子：“你是藍(lán)島本地人？”
“本地人?！饼R傳笑：“那您經(jīng)常過去？”
“這不剛從那回來！”連若峰說：“這個月來回五六趟了！”
“哦！那下次去，聯(lián)系我??！抽空一起坐坐，我哥們也是警察！”齊傳很熱情，心里對這個說話不多不少很會捏點(diǎn)子的警察感覺很不錯。
“哎？是嗎？”連若峰來了興趣：“哪個部分？”
“哦，嗐，他原來是一派出所所長，去年年底剛到彤島新區(qū)，在治安大隊(duì)當(dāng)隊(duì)長，呃….副的?！饼R傳簡單的介紹。
這個老譚能力很強(qiáng)，這幾年一直沒停下的升職。
連若峰皺起眉頭，想了一會，稍轉(zhuǎn)了轉(zhuǎn)身看著齊傳：“是不是姓譚？”
齊傳全身一震，猛地抬頭看著連若峰。
有這么巧的事？
齊傳看著連若峰：“這….有這么巧嗎？”
連若峰一咧嘴：“看來就是這么巧！”
兩人同時哈哈笑起來。
莫非在身邊掐了齊傳一下，蘇涼掐了連若峰一下。
連若峰低聲說：“彤島治安大隊(duì)去年就上來這么一個副隊(duì)長，這幾次去，有個線索就是譚隊(duì)長提供的，上次….呃…上上次了，跟他合作跟了線索兩天，老譚不錯呀！”
齊傳點(diǎn)點(diǎn)頭：“這貨確實(shí)，是干這個的料！關(guān)鍵還是人好！”
“對對，一點(diǎn)不錯，特?zé)崆?，特好接觸，能力也強(qiáng)?！边B若峰指指腦袋：“腦子好使！跟線索時候，他的眼光很敏銳，想法也與眾不同，省時省力！哈！”
連若峰淺淺的回憶著，不住地點(diǎn)頭。
齊傳笑了。
老譚叫譚健，是齊傳初中同學(xué)，論起來，大概是齊傳身邊三兩個最好的哥們了之一了，初中時候兩人就玩的特別好，老譚能說會道善拍馬屁，跟齊傳不同，這塊貨早早地就一身的油滑，世故得很，當(dāng)然，心底倒也是真不錯。
而且這貨腦子特別好，初中時候，一般老頭下象棋就下不過他，考慮事情也周到，不像齊傳，腦子一熱什么也上。
相處這些年，齊傳倒是跟他學(xué)了不少東西，思維方式也跟著有所轉(zhuǎn)變。
這貨自從干了這個行業(yè)，幾乎兩年一升，身邊一些普通民警還在那幾乎原地不動，他就已經(jīng)是副所長了。
這小子是個人才。
齊傳笑著說：“連警官還真是慧眼，這老小子…..呃….這老譚，還真就是你說的，一腦子油！”
“別連警官了，叫我小連吧！”連若峰擺擺手：“你跟老譚同學(xué)，比我大?！?p> “行！但也別小連，我就叫你兄弟行了！”齊傳很江湖。
“那我叫你齊哥也對吧？”
兩人又是大笑，笑沒兩聲就趕緊剎住，捂著胳膊看著莫非和蘇涼的怒火之眼。
老太太剛發(fā)表完演說，之前的小紈绔連若海突然出現(xiàn)在莫非身邊。一雙眼咕溜溜打量著莫非，弄的莫非就往齊傳身后鉆。
連若峰瞪著大眼看著連若海：“你怎么回來了？誰讓你回來的？”
連若海抽搐著嘴角，看著這個一臉怒氣的大哥，心里早抽抽了，結(jié)巴著說：“我….沒事….沒事就….就回來….”
“你特么還真有臉回……”連若峰開口要罵，看了看身邊人，又狠狠瞪了瞪連若海：“滾一邊去！別在我眼前煩我！”
“怎么跟自己弟弟說話??！”墨藍(lán)旗袍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這是你親弟弟！”
“我沒這樣的弟弟！”連若峰沒理自己的媽，又對連若海吼一聲：“讓你滾一邊去！”
連若海嗖的一聲不見了。
“幾年都不見，怎么還這樣子！你是他哥哥~~”墨藍(lán)旗袍開始打親情牌：“都是一家人，你非得…..”
墨藍(lán)旗袍本來想多說，可是見人多，就沒再說下去。
倒是連若峰突然來了氣：“哥哥？家人？”看著墨藍(lán)旗袍：“你們不丟人我還丟人！我是警察！”
“警察就不能有弟弟？警察就得…..”墨藍(lán)旗袍本來就沒理，這時候更說不下去。
連若峰不想跟這個不講理的媽多說，一擺手，拉著齊傳：“走走，那邊喝兩杯?！?p> 墨藍(lán)旗袍尷尬地站在原地，看著幾個人陸陸續(xù)續(xù)離開，胸脯氣的一起一伏。
一直到宴會正式開始，連若峰的氣似乎也沒消，不知道他這個弟弟拿多大的事招惹了他，反正一直到給姥姥敬酒，臉上才有點(diǎn)笑，不然就一直黑著臉，跟齊傳喝著亂七八糟的酒。
“這個酒店就沒有啤酒？”連若峰在喝了七八杯各種味道各種顏色的酒之后，終于忍不住了，拉著一個侍者問。
齊傳也受不了：“你可算把我心聲給說出來了！”一搖頭：“紅酒我還勉強(qiáng)接受，可這些都是什么玩意？”
連若峰拉著侍者：“叫你們經(jīng)理搬兩箱啤酒！”
侍者沒辦法，溜溜通知去了。
兩人一對視，又是哈哈大笑。
莫非跟蘇涼兩人一臉無奈。
蘇涼苦笑說：“這…..這兩人怎么就對上眼了？看來，今晚這倆人……”
一瞅莫非：“你的圓房夢又碎了~”
莫非掐著蘇涼就嬉笑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