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藝成回府,不幾日抗洪工作也正式結(jié)束,所有受災(zāi)百姓都已安置妥當(dāng)。
趙云總算得閑幾日,問過縣中諸般事情已被樊紅菱安排得井井有條,趙云也是放心。
又過得月余時間,袁紹的文書傳來,言趙云上任以來,勵精圖治,以致政治清明,百姓愛戴,更兼有抗擊山洪,救援百姓之功,故此特命趙云為常山太守。
而趙銳父親舉才讓賢有功,加之其子抗擊黑山軍有功,趙大人官復(fù)原職,趙銳升任縣丞。
“這才多久啊!就升官了!縣長變市長!我的宏圖霸業(yè)來了!”趙云不禁沾沾自喜。
可趙云轉(zhuǎn)念一想,“不行,太多事處理離不開樊紅菱。”
于是當(dāng)即請求樊紅菱同往,并向其保證,給予相當(dāng)?shù)臋?quán)力自由,并保證工資與自己相等。
趙云本擬如此豐厚的條件,定能成功挖走這個墻角。
誰料樊紅菱竟是面上一紅,推說需要再思量。
趙云再三勸說,仍是只言再思量。
轉(zhuǎn)眼入冬,離趙云走馬上任不是過幾天時間了。
寒風(fēng)凜冽,銀灰色的云塊在天空中奔騰馳騁,寒流滾滾,正醞釀著一場大雪。
趙云見天快黑了,正準(zhǔn)備提前躲進屋子里悶頭睡覺
樊紅菱卻道:“趙將軍,屋里備了些酒菜,可愿賞臉?”
“賞臉!太要賞臉了!”趙云厚著臉皮進了樊紅菱的屋里。
屋內(nèi)高湯氤氳,和外面的嚴寒形成鮮明對比。
趙云喜道:“火鍋?。∥易钕矚g吃火鍋了!”
“將軍竟識得此物,據(jù)說是從兗州那邊傳來的呢!我也是費了很大功夫夠來!”樊紅菱道。
“哦哦哦,好!”趙云早就凍得牙根打顫,盯著火鍋眼都直了。
樊紅菱莞爾,給趙云燙了壺酒,請趙云就菜。
天寒地凍,趙云又餓又冷,忍不住大快朵頤。
吃了半晌,才發(fā)現(xiàn)樊紅菱始終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筷子未曾動過一分。
“你別看著我呀!你也吃?。 壁w云有些不好意思。
樊紅菱試了試酒,已然溫好,給趙云斟了杯,又給自己滿上,緩緩飲下。
趙云慌忙也將杯中酒飲下。
樊紅菱抿了抿嘴唇,似是鼓起很大勇氣,道:“將軍前些日子要求我與將軍同赴郡守之位,可還作數(shù)?”
“作數(shù)!當(dāng)然作數(shù)!這不一直等你答復(fù)嗎?”趙云一聽此事有門,喜滋滋地給樊紅菱也滿上。
古人男女地位懸殊,哪有男人給女人斟酒,但樊紅菱只頓了一下,卻受了。
樊紅菱吸了口氣,抬高下巴道:“可是將軍,我一女子同將軍一同赴任,不知是何名分?”
“名分?”趙云不由犯難,“不是我不給你名分,可你們這時代不給女的當(dāng)官??!我不說了,你雖然沒個名分,但有實權(quán)的,而且工資和我一樣高!”
“不,你可以給我名分!”樊紅菱目光篤定。
“什么名分?”
“太守夫人!”
趙云嚇得酒杯都掉到桌上,道:“太守夫人?你說你要和我成親?”
樊紅菱見趙云如此反應(yīng),心中已是一痛,強忍悲痛,道:“將軍是掛念馬家姑子么?”
趙云聽到樊紅菱提到馬云祿,不敢撒謊,只好默不作聲。
樊紅菱又道:“馬家乃西涼大戶,奴家人微位賤,不敢與之平坐,愿……愿為妾室!”
她一介女流,敢于主動表白已是不易,這般讓步更是這些時日翻來覆去所決定。
她自忖也算天姿國色,較之馬云祿更顯女人味,于仕途也有幫助,如此委屈,當(dāng)可求全。
趙云沉默半晌,忽然道:“不行!”
“什么!”樊紅菱心中詫異,更覺屈辱。
“我說不行!”趙云面色凝重道,“我一直以為你這么精明能干,會與那些短見的婦人有所不同!”
樊紅菱眼泛淚光,只覺趙云拒絕自己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如此羞辱自己。
只聽趙云繼續(xù)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委屈自己呢?你能力不輸男人,智力、情商等都是‘巾幗不讓須眉’,為何要為妾?憑什么女人要一心一意對待男人,男人就可以娶多個女人?”
“男子三妻四妾,自古應(yīng)當(dāng)??!”
“笑話!在我們那個年代就是一夫一妻制。不僅如此,男孩還要有才華、嘴巴甜、長得帥、有車有房,要不然就等著吃狗糧吧!”趙云忽然嘴如連珠炮。
“你們那個年代?將軍不是與夏侯蘭一起長大?為何要吃狗糧?”樊紅菱有些不太明白,聲音也有些哽咽。
“我的意思是……”趙云不知如何解釋,只好道,“我的意思是,你,很優(yōu)秀,應(yīng)該找一個同樣對你一心一意的男人,至少我的三觀是這樣的!除了馬云祿,我不可以再愛上別人!”
樊紅菱聽趙云說至此,眼淚已經(jīng)撲簌簌地往下流。
趙云也覺得自己話說得重了,卻也不知如何安慰。
樊紅菱無聲哭了一陣,終是擦干了眼淚,道:“將軍教訓(xùn)得是,奴家敬將軍一杯!”
趙云本就有些心懷愧疚,哪敢不喝?
樊紅菱但有所敬,無不酒到杯干,連吃菜的空閑也無。
他在現(xiàn)代酒量就差,不多時便醉醺醺地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趙云只覺自己被人扶上了床,一陣甜甜的幽香襲來,令他陶醉。
忽而,又覺一片柔軟靠在了自己身上。他心中一驚,伸手去摸,著手處柔膩溫暖,
一夜過去,大雪終于止住。
趙云猛一睜眼,昨夜,是做夢么?
他翻身下床,這是樊紅菱的房間!
但樊紅菱卻不見了。
桌上除了昨夜喝剩的殘酒,還多了一方白色錦帕,帕上一縷青絲,再無其他。
趙云只著一件白色里衣沖出房門,他四處尋找,四處詢問。
卻終究沒有樊紅菱的一絲消息,她,竟這般悄無聲息的走了。
三天,三天時間,趙云將真定翻了個遍,也未能找到。
夏侯蘭及趙銳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無數(shù)次離別后,趙云又迎來一次不告而別。
趙云拿著錦帕包裹的青絲,暗忖:“樊紅菱,你這算不算強奸呢?”